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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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夕陽揮灑在這座城市中,我哼著車裡的音樂駕駛著私家車奔馳在下班回家的途中。我是一個中產階級藍領,乾的卻是技術活。我所在的單位是一家軟體開發公司。作為在公司奮鬥10年的老臣子,最近有個技術部主管的位子空缺,不出意外的話我是最有力的競爭者。想著即將到手的升遷機會,我看著車窗外的天都比平時的藍,一起似乎都那麼美好。就在我心裡得瑟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我行駛的是郊區的外環高速,周圍都是綠化帶,按理說不該有這種難聞的氣味。我放慢了車速,看了看附近。這裡是離外環高速真南路出口處大約100米遠的地方,臭味就是從我右手邊隔離帶內的樹林裡面傳來的。這味道就像鹹魚發酵的氣味,最近正處三伏天,這味道真讓人作嘔!"這樹林裡面不會有腐屍吧?"我心裡不知怎麼冒出這麼一個想法。我是個好奇心頗重的人,加上平時愛看刑偵劇,電視上好像說過屍體腐爛後就會散發出這種氣味。心裡思索著,車子已經駛出了真南路出口,那味道也漸漸變淡?

  回家後我向妻子說起這件怪事,妻子不以為然地回答:"你是不是那些恐怖片看多了?哪有這麼多死屍阿?可能是什麼死貓死狗的屍體也說不定!好了快開飯了別說這些噁心的事情了!"晚飯後,因為一天的電腦工作,我看了會報紙後就洗澡上床準備休息了。妻子還在客廳看著無聊的肥皂劇,我躺在床上又想起回家路上遇到的那件事:不可否認,如果有人拋屍的話,這個散發臭味的地方是個絕佳的場所。這地方左側是外環高速,里側是大面積綠化樹林。能聞到這氣味的只有在內道行駛的車輛駕駛員,可是即使有人起疑也不會在車輛高速行駛的外環上停車去查看吧?如果往綠化帶另一側進入樹林要兜好大一個圈子,而且無法判斷其具體的位置,當然也不會有人無聊到繞遠路去證實這臭味的來源!算了,可能我杞人憂天吧!不一會我就進入夢鄉。

  第二天到了單位,我正準備沖咖啡,同事兼死黨的張穎跑過來又向我八卦:"萬平,昨天我家樓上死了一個獨居老人,警察到場後據說人死了好幾天了。那味道真難聞,就好像鹹魚發酵的味道,我噁心了一夜!"被他這麼一說,我又想起綠化帶的那個臭味。"喂,萬平,跟你說話呢,發什麼呆?"被張穎拍了一下,我被拉了回來"哦"了一聲。"你怎麼啦?心不在焉的?"沒事,昨晚沒睡好!""你最近別放鬆,我看到沈偉那小子最近開發了一個手機鈴聲編輯軟體,還附帶了一個原創的鈴聲,大清早就去老闆那裡推介了,老闆好像挺滿意,你要小心開發部主管位子被他搶了!"張穎說的也不無道理,現在公司能和我競爭這位子的只有沈偉了!不過我開發的催眠軟體在市場上反響很好,為公司賺了很可觀的利潤,老闆也曾經暗示過主管的位子非我莫屬,所以現在我的贏面比較大。張穎是我從小學就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大學畢業又和我同時進了這家公司,可以說當今象這樣的關係很難得,所以我一直把他當自己最值得信賴的夥伴。"放心吧兄弟,我不會輸給他的"我胸有成竹地回答。"你就好了,進公司才幾年就快升職了,我還是原地踏步。"張穎又發牢騷地說。"你也不錯,你製作的切水果軟體我每天都在手機上玩,很有趣。""老闆對這個軟體根本提不起興趣,也只有你是這個切水果軟體的唯一用戶。"張穎無奈地回答。接下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的老朋友,只好埋頭工作起來。

  當天到了下班時間,我和往常一樣開著車行駛在外環高速上。快到真南路出口處100米左右,我又聞到了那股腐臭味。回家後我沒向妻子再提起這件事,可是心裡卻琢磨著是否要去確認下這股味道的來源。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決定今晚凌晨3點左右去一查究竟。凌晨3點,手機的震鈴響了,我看了熟睡在身旁的妻子,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拿著車鑰匙就出門了。凌晨的外環高速格外的寂靜,只有些零星的外地牌號卡車呼呼地駛過。我駕車來到了下午經過的地點,晚上的腐臭味比白天更重了。我把車停在慢車道緊貼著防護欄,緊急停車燈打開後便下車。翻越過防護欄後,我打著手電走進了這片樹林綠化帶。夜晚的這片樹林有點陰森,周圍黑漆漆的一片,腳下也是黑乎乎地看不清,我的手電在黑暗中顯得特別閃亮。說實話自己心裡有點打顫,可是已經到了這裡實在不想一無所獲地放棄。我步步為營地走著,越往前走,那腐臭味就越來越濃郁。在黑暗中大約走了2分鐘,我發現手電照射的前方有什麼東西反光了一下。我順著手電光仔細一看,離我5米距離左右的一顆樹下有一個蘭色蛇皮袋,剛才反光的就是它,毫無疑問那腐臭味就是它傳出來的。我捏著鼻子又走進了兩步打量了一下這個蛇皮袋,大小足以裝下一個成人,帶口還有些飛蟲盤旋著。這味道實在太重,我捏著鼻子還是忍受不了心裡那隱隱作嘔的感覺,只好先退了好幾步,扶著一棵樹放下手喘了幾口粗氣。我心裡思考著:接下來怎麼辦?打開蛇皮袋先確認?還是報警讓警察到現場確認?如果警察打開確認是動物屍體的話不會怪我沒事找事吧?而且現在深更半夜報警,離這裡最近的派出所駕車過來最快也要15分鐘。我不是要在這臭氣熏天的樹林裡面等半天嗎?自己打開又受不了那味道,而且現場只有我一個,萬一裡面是屍體的話會不會替自己惹上麻煩?最後決定先回家,反正現場也是清潔大嬸都不會來的鬼地方,應該不會有人發現這個發臭的蛇皮袋,等天一亮我親自去當地派出所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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