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現在改信納垢還來得及嗎
說服琳的嘗試還是以失敗告終，看來這回是鐵了心想讓洛聞星吃癟。
關鍵她還沒別的理由，退路全被堵上了，現在是要力量有力量要情報有情報，如果拿身體不適當藉口……反而正中琳下懷。
她就想看洛聞星不舒坦。
「報復，這是赤裸裸的報復！是仇恨讓你面目全非哇！」洛聞星大聲抗議著琳的暴行，身體還是老老實實地蹲在牆邊，「不對啊，我們為什麼要進廁所，偷走井蓋從下水道找不是更方便？」
「附近居民樓的管道都和下水道連接，粗略估計你得花一周時間才可能摸清楚污水處理系統的走向。」
「那算了……我看看這裡——」
洛聞星嫌棄地捏著鼻子，把手伸進排水溝蓋。
冰冷粘濕的觸感讓她下意識一顫，金屬蓋子被不加控制的巨力勾飛，連帶著兩側的泛黃瓷磚一起掀翻。
洛聞星眨眨眼睛，排污管就這麼被她薅了出來。
「……行吧，這也算找到路了。」雖然看不到表情，但琳聲音里透出疲憊，「順著管道向上，那裡是實驗室的排污口。」
「實驗室不是在地下嗎，為什麼向上走？」
「用水泵從地下抽污水費電。」琳又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不知道她為什麼對省錢的事情特別執著，「終慶是山城，蒼穹公司把實驗室建在停車場後的山體內——停車場的上幾層和實驗室相連。」
「有點反直覺。」洛聞星把腳伸進下水管道，試探地點了點管壁，「不過這樣才說得通，挖山體可比刨深坑簡單多了，也符合他們的一貫風格。」
她沒再猶豫，走進排污管。
和琳說的一樣，雖然算不上乾淨，但也沒有想像中的污穢橫流，除了有股沒法描述的腌臢味道外沒什麼難以忍受的地方。
順著管道一路向上，原本狹窄的空間逐漸擴大，從一開始彎著腰勉強通行，到現在能塞得下十個洛聞星，管道寬敞得嚇人。
「琳，正常不應該上游窄下游寬嘛，大流量的污水涌到下頭會堵住的。」
「說明排污口另有他用。」
窸窸窣窣的動靜從黑暗中傳來，肉體掠過水麵的聲音越來越近。
「洛小姐，接敵。」
「我看不到哇！」
就在洛聞星慌張地揮著王八拳對著空氣亂打一通的時候，肩甲蠕動，一隻似曾相識的大眼珠子冒了出來。
「開放視覺共享，你適應一下。」
染成紅色的視野與洛聞星眼中的世界重合，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間突然出現色彩……紅的天空藍的地，綠的管道黃的壁，就是這色彩有點太花了，恍得眼睛疼。
「你的視覺編碼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將就著用吧，就當接個外設。」
「是不是有點太隨便了啊喂——」
剛打算和琳拌嘴，一道長滿尖牙的黑影就咬向了洛聞星。她下意識的雙手交叉護住腦袋，就聽到歇斯底里的哀嚎伴隨著牙齒的崩裂聲在管道中迴蕩。
一隻膝蓋高的蠕蟲怪物在地上撲騰，口器周圍的環狀齒三三兩兩地嵌在肉里，猩紅的血順著軀體滴落在污水中，透過水麵依稀可以看到崩落的碎齒。
「中樞神經節在頸部，殺了它。」
洛聞星向後退步，緩慢抬手，拳頭軟綿綿地碰到蠕蟲的皮膚又收了回去。
「呃，我不會……」
「衝著心臟位置揮拳，用力打它。」
她猶豫地伸出手在蠕蟲的前體節上比劃，拳頭後拉抬到耳邊。
「是這裡嗎……」
嗙！
護手甲輕而易舉地破開皮膚，給蠕蟲的上半部開了個洞，血液混著黏液一股腦兒地噴了出來。
「你打歪了，那裡是嗉囊。」
右手再次後拉揮出，這次打得靠前了點。
「是生殖器官。」
揮拳。
「咽。」
揮拳。
「胃。」
揮拳。
環節動物被砸出了幾個血窟窿，明顯是活不久了，但即使受了這樣的傷勢依然頑強的抽動著身子。
「給它個痛快吧……我看著都疼。」
洛聞星伸去撓頭的手停在空中，沾滿了混著污水的粘稠液體，短暫停滯片刻後出拳徹底把蠕蟲打穿成兩截，然後尷尬地站在原地。
「琳，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估計連只雞都沒宰過。」耳邊的聲音一滯，接著開口，「尾部有吸盤，看著像放大版水蛭，但口器不一樣。」
洛聞星警惕地望著管道深處，確認沒有其他動靜才繼續前進。
「這裡不會是水蛭巢吧，你的視角太花了，我分辨不出啥是啥。」
「有人為養殖的痕跡但沒有生命體徵，這只是漏網之魚。」
沿著管道七拐八拐走了十多分鐘，終於走到盡頭的死路，她抬起頭，金屬柵蓋住了排污口唯一的出路。
膝蓋彎曲雙手後擺，小腿用力蹬地憑空攀上十幾米高的管壁，還用腦袋撞開了金屬蓋子，裝甲在撞擊的最後一秒湧向頭部，成功避免腦袋凹凹的慘案發生。
洛聞星單膝跪地，右手撐地，一個超級英雄落地的姿勢蹦進實驗室內部。
「呼，憋死我了。」
實驗室整體由金屬構成，牆壁上的蒼穹公司logo在應急燈光中染上紅色，牆體的縫隙爬滿鏽跡，泛黃的紙張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有些起褶，有些成團。
她撿起團成球的紙一點點掰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實驗記錄。
「編號:蒼穹0721，動物實驗進展順利，已對多種病毒變體進行測試，在研究初號變體時觀察到其在水蛭身上展現出驚人的效果——顯著增加體型的同時增強了運動能力，或有助於進一步開發。」
洛聞星輕聲開口，念出紙上記錄的信息。
「編號:蒼穹0736，實驗體表現出不穩定的行為模式，具體描述——對活體生物表現出與覓食不同的極強的攻擊性，懷疑是神經結構出現不可逆異變引發，申請進行靈長類實驗。」
「果然，不管在哪兒都一樣。」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但這次很輕，就好像夢中的囈語。
「快進到人體實驗，然後不可控實驗體，然後出逃，跑路。」洛聞星隨口回答，俯下身子翻找後續信息.
但不對勁，好像有什麼很關鍵的事被她忘在腦後了。
病毒，實驗體，研究員
出逃，五更天。
洛聞星突然想起了一直被忽略的關鍵，她急促地開口：
「琳，實驗數據都被銷毀了才對，這些都是故意留給我們看——」
關鍵她還沒別的理由，退路全被堵上了，現在是要力量有力量要情報有情報，如果拿身體不適當藉口……反而正中琳下懷。
她就想看洛聞星不舒坦。
「報復，這是赤裸裸的報復！是仇恨讓你面目全非哇！」洛聞星大聲抗議著琳的暴行，身體還是老老實實地蹲在牆邊，「不對啊，我們為什麼要進廁所，偷走井蓋從下水道找不是更方便？」
「附近居民樓的管道都和下水道連接，粗略估計你得花一周時間才可能摸清楚污水處理系統的走向。」
「那算了……我看看這裡——」
洛聞星嫌棄地捏著鼻子，把手伸進排水溝蓋。
冰冷粘濕的觸感讓她下意識一顫，金屬蓋子被不加控制的巨力勾飛，連帶著兩側的泛黃瓷磚一起掀翻。
洛聞星眨眨眼睛，排污管就這麼被她薅了出來。
「……行吧，這也算找到路了。」雖然看不到表情，但琳聲音里透出疲憊，「順著管道向上，那裡是實驗室的排污口。」
「實驗室不是在地下嗎，為什麼向上走？」
「用水泵從地下抽污水費電。」琳又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不知道她為什麼對省錢的事情特別執著，「終慶是山城，蒼穹公司把實驗室建在停車場後的山體內——停車場的上幾層和實驗室相連。」
「有點反直覺。」洛聞星把腳伸進下水管道，試探地點了點管壁，「不過這樣才說得通，挖山體可比刨深坑簡單多了，也符合他們的一貫風格。」
她沒再猶豫，走進排污管。
和琳說的一樣，雖然算不上乾淨，但也沒有想像中的污穢橫流，除了有股沒法描述的腌臢味道外沒什麼難以忍受的地方。
順著管道一路向上，原本狹窄的空間逐漸擴大，從一開始彎著腰勉強通行，到現在能塞得下十個洛聞星，管道寬敞得嚇人。
「琳，正常不應該上游窄下游寬嘛，大流量的污水涌到下頭會堵住的。」
「說明排污口另有他用。」
窸窸窣窣的動靜從黑暗中傳來，肉體掠過水麵的聲音越來越近。
「洛小姐，接敵。」
「我看不到哇！」
就在洛聞星慌張地揮著王八拳對著空氣亂打一通的時候，肩甲蠕動，一隻似曾相識的大眼珠子冒了出來。
「開放視覺共享，你適應一下。」
染成紅色的視野與洛聞星眼中的世界重合，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間突然出現色彩……紅的天空藍的地，綠的管道黃的壁，就是這色彩有點太花了，恍得眼睛疼。
「你的視覺編碼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將就著用吧，就當接個外設。」
「是不是有點太隨便了啊喂——」
剛打算和琳拌嘴，一道長滿尖牙的黑影就咬向了洛聞星。她下意識的雙手交叉護住腦袋，就聽到歇斯底里的哀嚎伴隨著牙齒的崩裂聲在管道中迴蕩。
一隻膝蓋高的蠕蟲怪物在地上撲騰，口器周圍的環狀齒三三兩兩地嵌在肉里，猩紅的血順著軀體滴落在污水中，透過水麵依稀可以看到崩落的碎齒。
「中樞神經節在頸部，殺了它。」
洛聞星向後退步，緩慢抬手，拳頭軟綿綿地碰到蠕蟲的皮膚又收了回去。
「呃，我不會……」
「衝著心臟位置揮拳，用力打它。」
她猶豫地伸出手在蠕蟲的前體節上比劃，拳頭後拉抬到耳邊。
「是這裡嗎……」
嗙！
護手甲輕而易舉地破開皮膚，給蠕蟲的上半部開了個洞，血液混著黏液一股腦兒地噴了出來。
「你打歪了，那裡是嗉囊。」
右手再次後拉揮出，這次打得靠前了點。
「是生殖器官。」
揮拳。
「咽。」
揮拳。
「胃。」
揮拳。
環節動物被砸出了幾個血窟窿，明顯是活不久了，但即使受了這樣的傷勢依然頑強的抽動著身子。
「給它個痛快吧……我看著都疼。」
洛聞星伸去撓頭的手停在空中，沾滿了混著污水的粘稠液體，短暫停滯片刻後出拳徹底把蠕蟲打穿成兩截，然後尷尬地站在原地。
「琳，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估計連只雞都沒宰過。」耳邊的聲音一滯，接著開口，「尾部有吸盤，看著像放大版水蛭，但口器不一樣。」
洛聞星警惕地望著管道深處，確認沒有其他動靜才繼續前進。
「這裡不會是水蛭巢吧，你的視角太花了，我分辨不出啥是啥。」
「有人為養殖的痕跡但沒有生命體徵，這只是漏網之魚。」
沿著管道七拐八拐走了十多分鐘，終於走到盡頭的死路，她抬起頭，金屬柵蓋住了排污口唯一的出路。
膝蓋彎曲雙手後擺，小腿用力蹬地憑空攀上十幾米高的管壁，還用腦袋撞開了金屬蓋子，裝甲在撞擊的最後一秒湧向頭部，成功避免腦袋凹凹的慘案發生。
洛聞星單膝跪地，右手撐地，一個超級英雄落地的姿勢蹦進實驗室內部。
「呼，憋死我了。」
實驗室整體由金屬構成，牆壁上的蒼穹公司logo在應急燈光中染上紅色，牆體的縫隙爬滿鏽跡，泛黃的紙張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有些起褶，有些成團。
她撿起團成球的紙一點點掰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實驗記錄。
「編號:蒼穹0721，動物實驗進展順利，已對多種病毒變體進行測試，在研究初號變體時觀察到其在水蛭身上展現出驚人的效果——顯著增加體型的同時增強了運動能力，或有助於進一步開發。」
洛聞星輕聲開口，念出紙上記錄的信息。
「編號:蒼穹0736，實驗體表現出不穩定的行為模式，具體描述——對活體生物表現出與覓食不同的極強的攻擊性，懷疑是神經結構出現不可逆異變引發，申請進行靈長類實驗。」
「果然，不管在哪兒都一樣。」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但這次很輕，就好像夢中的囈語。
「快進到人體實驗，然後不可控實驗體，然後出逃，跑路。」洛聞星隨口回答，俯下身子翻找後續信息.
但不對勁，好像有什麼很關鍵的事被她忘在腦後了。
病毒，實驗體，研究員
出逃，五更天。
洛聞星突然想起了一直被忽略的關鍵，她急促地開口：
「琳，實驗數據都被銷毀了才對，這些都是故意留給我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