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對於洛聞星來說，被恐怖邪神盯上的生活似乎沒什麼明顯的變化，甚至還更充實了。
比起前些時候的一個人坐在櫃檯前發呆，現在的生活忙碌得不是一點半點。
例如教某隻嚴重缺乏生活常識的邪神用筷子夾面。
雖然面前擬態成人類幼崽模樣的舊日支配者自稱有大來頭，可以輕而易舉地摧毀現存的社會秩序，但不知為什麼連筷子都用不明白。
當事人一邊念叨著「螻蟻的餐具太過原始，不配被偉大主宰使用」一邊企圖拿爪子撈麵條。
好在外國小女孩的形象干出這種事並不會讓人起疑心，甚至因為太可愛還收穫了鄰居大媽們捐贈的舊衣服。
洛聞星倒是沒有拒絕別人的好意，一方面是手頭確實不寬裕，能省一點是一點；另一方面是她也想稍微給這隻邪神的性格摸摸底，以防自己家來了個喜怒無常的主兒，一個不樂意給地球都揚了。
老實說，洛聞星對所謂的舊日支配者們其實沒有太多恐懼的情緒，畢竟寫在COC大名兒上的克蘇魯克總都被船撞沉過，這些被邪教徒冠以神祇稱謂的本質上只是一些強大的智慧生物。
生物會本能地趨利避害，而有智慧那就能交流。
當然，抱著和洛聞星想法相似的調查員們其實並不少，而他們大多都死得很慘。要麼是因為直視了支配者的真相發瘋，要麼就是在見支配者的路上被子嗣或者眷屬吃了。
對於後者，洛聞星很確信只要哄好餵好，祂不會為難自己行走的儲備糧；而對於前者……
她很邪門的在直面了真相之後心如止水，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樂。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自己養著的這隻邪神出糗。
對這種情況洛聞星有過一些猜測，但在猜測浮現的瞬間她就決定還是不要猜測了。
猜錯了沒獎勵，猜對了有懲罰。
還是那句老話，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所以，偉大主宰弗洛斯姬瑪，我懇請您使用人類的貧瘠大腦能夠理解的語言交流。」
「哼，看在祭品不錯的份上，我應允……」
「不然我現在就去讚頌沉眠在深海的……」
「咳咳，我是說，好吧。」
銀髮蘿莉惡狠狠地吐出了幾個字作為威脅的回應，雖然奶聲奶氣的惡狠狠沒有任何殺傷力。
「吾……我今之力已……唔，我現在的力量已經……」
看著像擠牙膏一樣一點點拿白話解釋的小女孩，洛聞星下意識地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頰，被後者扭頭躲開。
「螻……你放手，此乃不……唉，不舒服……」
顯然，讓這隻把說謎語的習慣刻進dna里的邪神說人話，還得等她自己練練。洛聞星嘆了口氣，搓了搓白毛蘿莉的下巴接過話。
「行了行了，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你是說現在你的力量被封印在我面前的軀殼裡，只有我演出足夠好的故事取悅了封印你的神祇，才能一點一點的解封？」
左躲右躲企圖閃過洛聞星的手無果，洛姬晃了晃頭表示肯定，然後眯上了眼睛聽天由命，頗有種逃不掉就享受的既視感。
一邊用嫻熟的擼貓手法搓下巴，洛聞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電腦。
「而通過你或者那台電腦，我可以前往生成的世界，也就是舞台，每月至少一次，這樣能確保你有足夠的力量維持清醒的狀態？」
沒等洛姬回應，洛聞星托著腋下把她提溜到自己的腿上坐好，開始理銀髮少女亂七八糟的頭髮。
「那麼，我只有一個問題。」
洛聞星拿起梳子，左手勾起一簇頭髮梳到發梢。
「我為什麼要幫你？或者說，我能得到什麼？」
「別用什麼『貪得無厭的人類』搪塞，現在是你需要我。」
洛姬在懷中不安分地扭動，企圖掙脫她的魔爪，但年幼女孩的力量顯然沒法掙脫成年人的控制，除了把頭髮弄得更亂以外毫無收穫。
她只能老老實實地縮在洛聞星胸口，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一句話也不說。
「停，魅惑人類是犯規的。不對，你變成這樣子是不是就指望我心軟？那我告訴你，我不吃這套！」
似乎無視了洛姬的萌混過關，洛聞星面無表情地打理著頭髮，僵硬地重複著動作，努力把注意力轉移到和頭髮鬥智鬥勇上。
「姐……姐姐，求你了。」
見事情不妙，洛姬咬了咬牙，不情願地從嘴裡一個音一個音地吐出「姐姐」這倆字，一邊眨巴眨巴眼睛盯著洛聞星。注意到洛聞星手上的速度明白變快了一截，她聳聳鼻子，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歪過頭貼在洛聞星的耳邊，小小聲地開口。
「姐姐，求求你了，幫幫洛姬吧，洛姬什麼都會做的！」
因為背對洛聞星，洛姬沒注意到正給自己梳頭的成年女性露出了個「計劃通」的笑容，還陰惻惻地笑了兩聲。
「嘿嘿嘿，真的什麼都會做嗎……這樣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
「嗯嗯，洛姬會聽話的！」
「那拉勾？」
「拉勾是什麼？」
「簽契約。」
「那……好吧。」
「說定了，我讓你做什麼都不許反悔，不然我反正爛命一條，能拖邪神下水也算死得其所了。」
「螻……不會的，姐姐！」
「那把手伸出來，小拇指勾著，跟我說，拉鉤上吊。」
「拉鉤上吊……」
「一百年不許變。」
「一百年……不許變……」
「說好了哦，誰變誰是小狗。」
聽完洛姬的話，洛聞星鬆開手，沒有接著糾纏利益報酬的事，而是揪著銀毛邪神的頭髮演起了姐妹情深。
通常來說，即使是某些以狡詐著稱的外神，也最多和西方魔鬼簽下的契約一樣，在內容上做文章。直接違約的有，但對於這些沒什麼物質需求，甚至自己本身就是概念具象化的神祇，面子可能比利益更重。對祂們而言，哪怕只是嘴上答應很多時候也比現代人類海誓山盟的約定要靠譜的多。
當然，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如果寄希望於舊日支配者們的道德觀念和人類一樣，那十個洛聞星也不夠死的，一致的利益對於生命而言是最好的紐帶。在利益的矛盾不可調和之前，她們會一直是兄友弟恭的好姐妹。
比起前些時候的一個人坐在櫃檯前發呆，現在的生活忙碌得不是一點半點。
例如教某隻嚴重缺乏生活常識的邪神用筷子夾面。
雖然面前擬態成人類幼崽模樣的舊日支配者自稱有大來頭，可以輕而易舉地摧毀現存的社會秩序，但不知為什麼連筷子都用不明白。
當事人一邊念叨著「螻蟻的餐具太過原始，不配被偉大主宰使用」一邊企圖拿爪子撈麵條。
好在外國小女孩的形象干出這種事並不會讓人起疑心，甚至因為太可愛還收穫了鄰居大媽們捐贈的舊衣服。
洛聞星倒是沒有拒絕別人的好意，一方面是手頭確實不寬裕，能省一點是一點；另一方面是她也想稍微給這隻邪神的性格摸摸底，以防自己家來了個喜怒無常的主兒，一個不樂意給地球都揚了。
老實說，洛聞星對所謂的舊日支配者們其實沒有太多恐懼的情緒，畢竟寫在COC大名兒上的克蘇魯克總都被船撞沉過，這些被邪教徒冠以神祇稱謂的本質上只是一些強大的智慧生物。
生物會本能地趨利避害，而有智慧那就能交流。
當然，抱著和洛聞星想法相似的調查員們其實並不少，而他們大多都死得很慘。要麼是因為直視了支配者的真相發瘋，要麼就是在見支配者的路上被子嗣或者眷屬吃了。
對於後者，洛聞星很確信只要哄好餵好，祂不會為難自己行走的儲備糧；而對於前者……
她很邪門的在直面了真相之後心如止水，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樂。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自己養著的這隻邪神出糗。
對這種情況洛聞星有過一些猜測，但在猜測浮現的瞬間她就決定還是不要猜測了。
猜錯了沒獎勵，猜對了有懲罰。
還是那句老話，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所以，偉大主宰弗洛斯姬瑪，我懇請您使用人類的貧瘠大腦能夠理解的語言交流。」
「哼，看在祭品不錯的份上，我應允……」
「不然我現在就去讚頌沉眠在深海的……」
「咳咳，我是說，好吧。」
銀髮蘿莉惡狠狠地吐出了幾個字作為威脅的回應，雖然奶聲奶氣的惡狠狠沒有任何殺傷力。
「吾……我今之力已……唔，我現在的力量已經……」
看著像擠牙膏一樣一點點拿白話解釋的小女孩，洛聞星下意識地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頰，被後者扭頭躲開。
「螻……你放手，此乃不……唉，不舒服……」
顯然，讓這隻把說謎語的習慣刻進dna里的邪神說人話，還得等她自己練練。洛聞星嘆了口氣，搓了搓白毛蘿莉的下巴接過話。
「行了行了，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你是說現在你的力量被封印在我面前的軀殼裡，只有我演出足夠好的故事取悅了封印你的神祇，才能一點一點的解封？」
左躲右躲企圖閃過洛聞星的手無果，洛姬晃了晃頭表示肯定，然後眯上了眼睛聽天由命，頗有種逃不掉就享受的既視感。
一邊用嫻熟的擼貓手法搓下巴，洛聞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電腦。
「而通過你或者那台電腦，我可以前往生成的世界，也就是舞台，每月至少一次，這樣能確保你有足夠的力量維持清醒的狀態？」
沒等洛姬回應，洛聞星托著腋下把她提溜到自己的腿上坐好，開始理銀髮少女亂七八糟的頭髮。
「那麼，我只有一個問題。」
洛聞星拿起梳子，左手勾起一簇頭髮梳到發梢。
「我為什麼要幫你？或者說，我能得到什麼？」
「別用什麼『貪得無厭的人類』搪塞，現在是你需要我。」
洛姬在懷中不安分地扭動，企圖掙脫她的魔爪，但年幼女孩的力量顯然沒法掙脫成年人的控制，除了把頭髮弄得更亂以外毫無收穫。
她只能老老實實地縮在洛聞星胸口，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一句話也不說。
「停，魅惑人類是犯規的。不對，你變成這樣子是不是就指望我心軟？那我告訴你，我不吃這套！」
似乎無視了洛姬的萌混過關，洛聞星面無表情地打理著頭髮，僵硬地重複著動作，努力把注意力轉移到和頭髮鬥智鬥勇上。
「姐……姐姐，求你了。」
見事情不妙，洛姬咬了咬牙，不情願地從嘴裡一個音一個音地吐出「姐姐」這倆字，一邊眨巴眨巴眼睛盯著洛聞星。注意到洛聞星手上的速度明白變快了一截，她聳聳鼻子，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歪過頭貼在洛聞星的耳邊，小小聲地開口。
「姐姐，求求你了，幫幫洛姬吧，洛姬什麼都會做的！」
因為背對洛聞星，洛姬沒注意到正給自己梳頭的成年女性露出了個「計劃通」的笑容，還陰惻惻地笑了兩聲。
「嘿嘿嘿，真的什麼都會做嗎……這樣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
「嗯嗯，洛姬會聽話的！」
「那拉勾？」
「拉勾是什麼？」
「簽契約。」
「那……好吧。」
「說定了，我讓你做什麼都不許反悔，不然我反正爛命一條，能拖邪神下水也算死得其所了。」
「螻……不會的，姐姐！」
「那把手伸出來，小拇指勾著，跟我說，拉鉤上吊。」
「拉鉤上吊……」
「一百年不許變。」
「一百年……不許變……」
「說好了哦，誰變誰是小狗。」
聽完洛姬的話，洛聞星鬆開手，沒有接著糾纏利益報酬的事，而是揪著銀毛邪神的頭髮演起了姐妹情深。
通常來說，即使是某些以狡詐著稱的外神，也最多和西方魔鬼簽下的契約一樣，在內容上做文章。直接違約的有，但對於這些沒什麼物質需求，甚至自己本身就是概念具象化的神祇，面子可能比利益更重。對祂們而言，哪怕只是嘴上答應很多時候也比現代人類海誓山盟的約定要靠譜的多。
當然，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如果寄希望於舊日支配者們的道德觀念和人類一樣，那十個洛聞星也不夠死的，一致的利益對於生命而言是最好的紐帶。在利益的矛盾不可調和之前，她們會一直是兄友弟恭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