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事已至此，先乾飯吧！
總而言之，不管有多不科學，這些超出認知的事情終究還是在洛聞星眼皮子底下發生了。
與她說出的「設定一一對應」的世界逐個誕生，甚至不講道理地補全了不完善的地方，而這一切除了神跡二字似乎也不存在別的解釋。
她張大嘴，一時半會兒沒法消化巨大的信息量。
【你很清楚，一切饋贈早在最初就標註好了價碼，在這方箱庭世界你擁有至上的主導權，一切的規則與設定將任你宰割。而作為報償，你必須以箱庭為舞台，以世界為劇場，在其中盡情地起舞，取悅祂們……】
「說人話。」
聲音似乎是被噎住了，短暫地停滯了一瞬，氣勢驟地一斂。
【……反正就是你只是個演員，可以一定程度上改變布景，但那些觀眾才是真正的主人唄。如果你不照著做，那麼你……】
「行，我幹了。」
聲音話說到一半，被洛聞星快速地搶過話頭。
「我不干無非死或者生不如死，要麼就是用毀滅世界之類的話威脅我，所以我們乾脆跳過這些沒營養的口頭環節，來點實際的。」
似乎沒料到她答應的這麼快，準備好的說辭被堵了回去，聲音有了些遲疑。
【那麼，人類，你想要些……】
「我餓了，放我出去吃飯，吃飽飯才好幹活。」
洛聞星理直氣壯地挺直了腰，她晃了晃右手，指了指手上的手錶。
「現在是晚上六點二十，按照正常的作息我應該去樓下的麵館點一份十五元以下的皮肚面，並且在七點之前回到房間裡工作。既然你說現在我負責，那都得聽我的。」
聲音停住了，空間和時間仿佛停滯一般，空氣幾乎凝成了實質，堵的她無法呼吸。
壞了，我是不是越界，把祂弄生氣了。
洛聞星張開嘴，想要再說點什麼，但她仿佛深陷淤泥中，艱難地調動臉部肌肉，也只是擠出了個難看的笑容。窒息感愈發強烈，缺氧造成的暈眩讓她難以思考。
不好，這回真的要死了。
可惡啊，今天的晚飯還沒吃，我不能就這麼莫名其妙地……
「至少……我們的目的一致……比我更合適的……不好找……」
她艱難地驅使著聲帶，幾乎用喊的擠出了些微聲音。
空間的凝滯感消退，她重獲了呼吸的權利。
【如你所願。】
聲音這麼說著，隨即空間一陣變幻，在洛聞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時，周圍的場景變回了現實。
櫃檯，椅子，手中的水杯，撒了一身的水。
看來是幻覺？
洛聞星有些不確定地掐了掐手背。
「人類，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做這些無謂的事。」
清脆的童聲響起，她順著聲音望去，什麼都沒看到。
看來病得不輕，幻聽得很嚴重，得找個時間去醫院看看了。記得有本書里怎麼說的來著？幻聽到童聲是因為童年的刺激被再激發，導致創傷再體驗……
「人類，低頭！我在你面前！」
怎麼幻聽越來越嚴重了，還是連續劇。
「人類，人類！」
洛聞星看到一撮銀白色的呆毛從櫃檯前冒出頭。
她站起身，一隻只有一米四出頭的銀髮小女孩兒站在櫃檯前。她愣了愣，有些呆滯地指了指電腦，又指了指小女孩，又指了指天花板。
「哼，如你所見，我便是偉大的支配者弗洛斯姬瑪，向我下跪，人類！」
聲音確實挺耳熟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以人類小女孩形象出現的邪神沒有一丁點兒的壓迫感。洛聞星甚至沒忍住，伸出手揪了揪銀白色呆毛。
「放手！螻蟻！你怎麼敢褻瀆……」
銀髮蘿莉右手握拳，抗議著洛聞星的暴行，沒有絲毫反抗能力地被後者從腋下抱起，懸在了空中。
無論怎麼看，這都只是一隻漂亮出奇的人類幼崽，銀髮紅瞳，非常符合中國人的XP。
小女孩兒穿著墨色的華麗洋裙，蕾絲邊的裙擺遮住腳踝，露出赤裸在外的腳。沒來由的，洛聞星下意識地開口。
「小孩不穿襪子會著涼的。」
無視了懷中女孩兒的掙扎，洛聞星拎著疑似某位邪神的化身走進了臥室。
雖然現代社會這種服飾並不奇怪，銀髮也能解釋成外國朋友，血紅色的瞳孔也可以用美瞳解釋。但未婚女性的家裡憑空多了一隻人類幼崽，還穿著外國服飾，很難不讓鄰居懷疑成人口拐賣之類的事情。
至少得給她打扮得像個本地人。
嗯，絕對不是因為小女孩兒長的太可愛了，洛聞星忍不住換裝play的衝動。
大概二十分鐘，她抱著穿上常服的邪神幼崽走出臥室。
好在她還留著小時候穿的衣服，尺寸什麼的還算合適，短時間可以將就著穿，之後得找個休息日帶她去買些新衣服。
「我們說好了哦，你現在叫洛姬，是我一個遠房親戚家的孩子，父母因為工作繁忙把你寄養在我這。」
「哼，人類，區區身份問題我自然有辦法解決。」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你那些過時的信息太容易暴露了，如果你不想費時費力地再去找個信徒幫你收拾爛攤子，就老老實實地按我說的做。」
「一群螻蟻而已，我彈指間就能……」
「我有一些基於事實以外的信息來源，支配者們也並非鐵板一塊吧，假如我恰好知道那位沉眠在深海存在的名諱……」
「姐姐。」
「乖。」
摸了摸洛姬的頭，打發她拿著手機接觸現代社會，洛聞星癱在了沙發上。
她就說為什麼跑團在這個世界的影響力這麼微乎其微，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論壇她基本找不到成型的社區，感情這輩子是帶著克蘇魯神話的知識跑到了克蘇魯神話的世界，這下都解釋的通了。
一想到過去幾個月她頻繁地作死構思COC團本並且殷勤地推薦給朋友們玩，她就有種心哀莫大於死的無力以及苟延殘喘的僥倖。
在克蘇魯神話中，最大的敵人並非詭譎無道的外神，也不是沉眠的舊日支配者們，而是好奇心。平心而論，大多數存在對人類並無惡意，就好像在路邊碰到螞蟻窩，只有最惡劣的孩童才會選擇踢上一腳。但假如你發現一隻螞蟻對著你的社會發表了一番高談闊論並且事無巨細到了生活的每一個角落，那這隻螞蟻必定會引起你的注意。
螞蟻被人類注視或許不過一死，但人類被外神注視……
即使祂帶著善意而來，也沒有人能夠承擔真相的重量，這就是所謂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而此時此刻在洛聞星身上發生的一切她不敢去多想，也不能去多想，她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探尋真相還是留著日後再說。
至少她遇到的這位自稱弗洛斯姬瑪的舊日支配者還算友善，姑且先想辦法從祂嘴裡多套點話，好找個保護傘。
想到這，她壓了壓洛姬翹起的呆毛，帶著小姑娘出門去了。
事已至此，先乾飯吧！
與她說出的「設定一一對應」的世界逐個誕生，甚至不講道理地補全了不完善的地方，而這一切除了神跡二字似乎也不存在別的解釋。
她張大嘴，一時半會兒沒法消化巨大的信息量。
【你很清楚，一切饋贈早在最初就標註好了價碼，在這方箱庭世界你擁有至上的主導權，一切的規則與設定將任你宰割。而作為報償，你必須以箱庭為舞台，以世界為劇場，在其中盡情地起舞，取悅祂們……】
「說人話。」
聲音似乎是被噎住了，短暫地停滯了一瞬，氣勢驟地一斂。
【……反正就是你只是個演員，可以一定程度上改變布景，但那些觀眾才是真正的主人唄。如果你不照著做，那麼你……】
「行，我幹了。」
聲音話說到一半，被洛聞星快速地搶過話頭。
「我不干無非死或者生不如死，要麼就是用毀滅世界之類的話威脅我，所以我們乾脆跳過這些沒營養的口頭環節，來點實際的。」
似乎沒料到她答應的這麼快，準備好的說辭被堵了回去，聲音有了些遲疑。
【那麼，人類，你想要些……】
「我餓了，放我出去吃飯，吃飽飯才好幹活。」
洛聞星理直氣壯地挺直了腰，她晃了晃右手，指了指手上的手錶。
「現在是晚上六點二十，按照正常的作息我應該去樓下的麵館點一份十五元以下的皮肚面，並且在七點之前回到房間裡工作。既然你說現在我負責，那都得聽我的。」
聲音停住了，空間和時間仿佛停滯一般，空氣幾乎凝成了實質，堵的她無法呼吸。
壞了，我是不是越界，把祂弄生氣了。
洛聞星張開嘴，想要再說點什麼，但她仿佛深陷淤泥中，艱難地調動臉部肌肉，也只是擠出了個難看的笑容。窒息感愈發強烈，缺氧造成的暈眩讓她難以思考。
不好，這回真的要死了。
可惡啊，今天的晚飯還沒吃，我不能就這麼莫名其妙地……
「至少……我們的目的一致……比我更合適的……不好找……」
她艱難地驅使著聲帶，幾乎用喊的擠出了些微聲音。
空間的凝滯感消退，她重獲了呼吸的權利。
【如你所願。】
聲音這麼說著，隨即空間一陣變幻，在洛聞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時，周圍的場景變回了現實。
櫃檯，椅子，手中的水杯，撒了一身的水。
看來是幻覺？
洛聞星有些不確定地掐了掐手背。
「人類，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做這些無謂的事。」
清脆的童聲響起，她順著聲音望去，什麼都沒看到。
看來病得不輕，幻聽得很嚴重，得找個時間去醫院看看了。記得有本書里怎麼說的來著？幻聽到童聲是因為童年的刺激被再激發，導致創傷再體驗……
「人類，低頭！我在你面前！」
怎麼幻聽越來越嚴重了，還是連續劇。
「人類，人類！」
洛聞星看到一撮銀白色的呆毛從櫃檯前冒出頭。
她站起身，一隻只有一米四出頭的銀髮小女孩兒站在櫃檯前。她愣了愣，有些呆滯地指了指電腦，又指了指小女孩，又指了指天花板。
「哼，如你所見，我便是偉大的支配者弗洛斯姬瑪，向我下跪，人類！」
聲音確實挺耳熟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以人類小女孩形象出現的邪神沒有一丁點兒的壓迫感。洛聞星甚至沒忍住，伸出手揪了揪銀白色呆毛。
「放手！螻蟻！你怎麼敢褻瀆……」
銀髮蘿莉右手握拳，抗議著洛聞星的暴行，沒有絲毫反抗能力地被後者從腋下抱起，懸在了空中。
無論怎麼看，這都只是一隻漂亮出奇的人類幼崽，銀髮紅瞳，非常符合中國人的XP。
小女孩兒穿著墨色的華麗洋裙，蕾絲邊的裙擺遮住腳踝，露出赤裸在外的腳。沒來由的，洛聞星下意識地開口。
「小孩不穿襪子會著涼的。」
無視了懷中女孩兒的掙扎，洛聞星拎著疑似某位邪神的化身走進了臥室。
雖然現代社會這種服飾並不奇怪，銀髮也能解釋成外國朋友，血紅色的瞳孔也可以用美瞳解釋。但未婚女性的家裡憑空多了一隻人類幼崽，還穿著外國服飾，很難不讓鄰居懷疑成人口拐賣之類的事情。
至少得給她打扮得像個本地人。
嗯，絕對不是因為小女孩兒長的太可愛了，洛聞星忍不住換裝play的衝動。
大概二十分鐘，她抱著穿上常服的邪神幼崽走出臥室。
好在她還留著小時候穿的衣服，尺寸什麼的還算合適，短時間可以將就著穿，之後得找個休息日帶她去買些新衣服。
「我們說好了哦，你現在叫洛姬，是我一個遠房親戚家的孩子，父母因為工作繁忙把你寄養在我這。」
「哼，人類，區區身份問題我自然有辦法解決。」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你那些過時的信息太容易暴露了，如果你不想費時費力地再去找個信徒幫你收拾爛攤子，就老老實實地按我說的做。」
「一群螻蟻而已，我彈指間就能……」
「我有一些基於事實以外的信息來源，支配者們也並非鐵板一塊吧，假如我恰好知道那位沉眠在深海存在的名諱……」
「姐姐。」
「乖。」
摸了摸洛姬的頭，打發她拿著手機接觸現代社會，洛聞星癱在了沙發上。
她就說為什麼跑團在這個世界的影響力這麼微乎其微，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論壇她基本找不到成型的社區，感情這輩子是帶著克蘇魯神話的知識跑到了克蘇魯神話的世界，這下都解釋的通了。
一想到過去幾個月她頻繁地作死構思COC團本並且殷勤地推薦給朋友們玩，她就有種心哀莫大於死的無力以及苟延殘喘的僥倖。
在克蘇魯神話中，最大的敵人並非詭譎無道的外神，也不是沉眠的舊日支配者們，而是好奇心。平心而論，大多數存在對人類並無惡意，就好像在路邊碰到螞蟻窩，只有最惡劣的孩童才會選擇踢上一腳。但假如你發現一隻螞蟻對著你的社會發表了一番高談闊論並且事無巨細到了生活的每一個角落，那這隻螞蟻必定會引起你的注意。
螞蟻被人類注視或許不過一死，但人類被外神注視……
即使祂帶著善意而來，也沒有人能夠承擔真相的重量，這就是所謂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而此時此刻在洛聞星身上發生的一切她不敢去多想，也不能去多想，她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探尋真相還是留著日後再說。
至少她遇到的這位自稱弗洛斯姬瑪的舊日支配者還算友善，姑且先想辦法從祂嘴裡多套點話，好找個保護傘。
想到這，她壓了壓洛姬翹起的呆毛，帶著小姑娘出門去了。
事已至此，先乾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