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馬謖,你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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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亭,今GS省天水市秦安縣隴城鎮,在上邽東北角百里處。

  經過一段時間的急行軍,王平大軍終於緊趕慢趕的來到了街亭。

  為了趕時間,一接到命令,王平就出發了,士兵每人帶足幾天的兵糧,一路上輕裝簡行,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街亭。

  王平停住胯下那頭黃鬃高頭大馬,握著馬鞭的右手搭著一個涼棚,注目向遠處圈望著,道兩旁都是十幾米高的陡峭山脈,腳下的路沿東西走向蜿蜒向前,盡頭不遠處有一座小城,依稀可辨。

  「這小城真的能擋住五萬大軍嗎?倒是路只有一里來寬,兩側石壁聳立,十分險要。」王平思索著。

  無聊的黃鬢馬晃了晃腦袋,腦子往下緊了緊韁繩,抬起頭來,緊了一路的韁繩一松,舒服多了。

  那馬轉頭理著鬢毛,口中呼著熱氣,眼神瞥見乾燥地面上的一小簇灰撲撲的青草,便緩慢向前走了幾步。

  黃鬢馬將地上的青草捲入口中。

  「稀溜溜」,那馬打了個噴嚏,被裹滿泥土的青草嗆到了一下,嘴裡面的青草順著大牙縫溜了出去,倒是泥土隨著吞咽的口水吞進了肚子裡面。

  黃鬢馬跺著腳,像是一個笨拙的舞者一踩一踩地踩到了青草邊,前腳一壓,齜著大白牙,口水順著牙沿滴到青草上,草卻更是清翠了。

  那馬也不惱,鬆開壓著的腳,風吹著草往前走了幾步……

  「啪!!!」王平為了更好的看清遠處的街亭古城,領著副將拍馬向前走去。

  那馬走了幾步……

  草又吹了幾步……

  那馬走了幾步……

  草又吹了幾步……

  ……

  遠處的小城壓了過來,王平看著那小城橫臥在北側的石壁邊,坐北朝南,城門殘破,只剩一邊,離城門不遠的一段城牆倒塌了,露出裡面倒塌的房舍和井舍,那城牆倒是有數米高,城牆看著還行,城小且荒涼,南邊不遠處有一座光禿禿的馬謖快樂山。

  風沿著溝壑底部的道路灌進了城門口,另一半城門吱吱作響。

  「嘶」王平臉上一顫,摸著臉頰上一道不深的傷口,那傷口邊皮肉捲起,露出裡面的嫩肉,冷風順著嫩肉刮過,牽扯著神經。

  倒像是此處的地貌。

  不過這古城卻不如嫩肉那般嬌弱。

  「大軍隨我進城!!!」王平緊了緊韁繩,那馬不甘的抬起頭,到底還是沒有吃到草。

  自東漢起,安靜了兩百年的殘破古城,收拾收拾,準備再次迎接她的命運,一個事關兩個政權的、生與死的命運。

  ……

  街亭,臨時清理出來的城主府。

  雜亂的城市。

  王平站在高台上,有條不紊地指揮著。

  「趕緊肅清街道,清理亂石,沒用的民房全部拆下來,城內和城外的石頭和木料都搬過來放到城邊。」

  「將破壞的城牆用欄柵填上,搬石頭和泥塊堵住補好;清理城中水井,派衛兵小心守護。

  派遣兩百人沿城池一圈,每隔50米挖一個坑,魏軍攻城時,每個坑中安排一個耳朵好的小兵,4個時辰一輪換,小心防備地下。」

  「在城東城牆、遠離水井的位置挖一個大坑,收集全軍牲畜和軍士的糞便,有尿也得給老子憋著,有屎也得給老子兜著,都得給老子拉到坑裡面,就算是牲口憋不住了拉在地上,也得給老子鏟乾淨扔到坑裡面。」

  「劉副將,你在城東挖好的糞坑處,離城牆近的位置,架幾十口行軍鍋,備足細石飲水硫磺和木材等燃燒之物,留待後用。

  孫副將,你率領百餘騎哨兵去探查賊兵位置,一有消息馬上回報。

  李副將,你率領五十哨兵去探查街亭周邊村落、水道和樹林等情況,有消息馬上回報。」

  一時間街亭熱鬧起來了,王平大馬金刀地撥開街亭身體,雖然兩百年前街亭經受過摧殘滋潤,但是只有經歷過的才會知道箇中滋味,才會無比期待下一次、下下一次。

  剛開始的怨恨,再到中間的思念,到最後重逢時的一聲「死鬼」,街亭主動迎合著王平,兩百年間的思念模擬,再加上兩百年前的略陽大戰的實時操作,此刻,街亭終於可以高聲吶喊:「終於可以開快車了。」


  這一次,不僅有理論指導,還有事實案例分析!!!

  這一次,街亭準備好了!!!

  這一次,王平也準備好了!!!

  然而,隨著一句話響起,所有的一切,似要破碎。

  「我要上南山。」

  ……

  卻說王平率前軍急行後,姜維和馬謖小心整頓軍馬糧草器械,整頓完畢後率一萬五千將士向街亭進兵,在王平到達街亭兩日後,姜維和馬謖也率大軍趕到。

  此時王平先前派出去的探馬還沒有回報消息。

  到達街亭後王平命令姜維馬謖帶著分五千人砍伐樹木,製作欄柵拒馬雷石等守備之物。

  剩下一萬人先在街亭之側建造一座營寨,一城一寨堪堪堵住五百米寬的道路,城和寨間還空出著一條路,街亭城小,容不下這麼多人。

  然後在街亭城和營寨前面的路口挖設十二道壕溝,每道壕溝相隔百米,壕溝寬三米左右,深兩米,向兩側延伸500米到石壁兩側,中間預留幾個小土塊通道供士兵通過,並多鋪設木板供士兵調動。

  最前面的三道壕溝挖的又深又寬,並在壕溝後設置拒馬,壕溝底部設置刺木尖石。

  「王將軍,可先建設營寨,先挖最前沿的壕溝,如今不知道張郃位置,先挖好最前沿的壕溝,搶占空間。至於中間和後面的幾道壕溝,可以慢慢地挖,就算賊軍來了,也可以邊打邊挖。」聽完王平的吩咐,姜維提出自己的建議。

  「二位將軍,何必如此小心,這個地方很偏僻,魏軍怎麼敢來?」馬謖笑著說道,神色輕鬆。

  王平見馬謖如此托大,有些不高興,剛要發作,卻聽見姜維勸解:「馬參軍,雖然魏軍可能不來,但是丞相派遣王將軍為主將,吾等協助,當道紮寨,我們應時時刻刻小心守備,不能壞了丞相大事。」

  王平看著姜維,雖然一臉稚氣,確實忠勇果敢,做事務實,見識不凡,王平當然知道丞相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收服姜維,當時還很納悶和羨慕。

  馬謖突然指著街亭對面的南山,說道:「將軍可知定軍山,黃老將軍自定軍山斬殺夏侯淵,奪漢中大戰第一功;我看這座山就是街亭的定軍山,若我軍上山屯兵。兵法云:憑高視下,勢如劈竹,等賊軍一到,我軍衝下山,直接砍了張郃,北伐第一功非吾等莫屬。」

  「參軍有所不知,此處地處隴右,地下沒有活水,你看那山光禿禿的,就是如此。雖然頗為險峻,但是山路難行,只能容納幾人並排行走,試問如何勢如破竹而下,不摔倒就不錯了。如果張郃把山一圍,斷去我軍水源,大軍守不住,又下不了山,進退失據,不幾日便潰散。」

  王平沉靜地聽著馬謖的話語,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雖然王平不是文化人,但因為王平是丞相親自任命的主將,再加上士為知己者死的決心,而且諸葛亮治軍以嚴著稱,這些都使得王平底氣十足。

  馬謖非常驚訝,沒想到這個大老粗還挺會扯的,扯著鬍子反駁著:「可是若張郃搶占南山,切斷我軍退路又當如何,斥候可是說張郃有五萬賊兵。」

  山谷中一陣風從南山吹了過來,雖是春天,仍吹得馬謖的衣袍咧咧作響,似乎想要警告馬謖別上南山,否則晚上就要將馬謖凍成冰塊。

  馬謖攏了攏衣領,風吹滅不了馬謖的滾燙的心,不管這顆心裏面摻雜了多少輕視、多少急切,但是底色永遠是興漢。

  從荊州開始,再到益州,再到漢中,現在是街亭,馬謖為此已經奮鬥了近二十年,他的心依舊火熱,因為他靠丞相最近,靠著的是這世上最虔誠的一顆心,這顆心霞光四射,深深的影響著周邊的人,沐浴在這顆心之下的馬謖也深深的受其影響。

  就在王平和馬謖兩人爭辯著,姜維笑著說道:「臨行前,丞相召見我,丞相說如果想在南山紮營,可派遣小股精悍部隊,備齊弓箭。山上無水,多準備盛水的東西,便可供養小股部隊堅持很長一段時間,小心戒備南山即可,主力應當道紮寨。」

  「這?」王平蹙眉,雖然南山很險要,但是王平認為是一個死地,但如果張郃占領南山,對街亭威脅很大。畢竟張郃兵多,己方不可能斷對方水道,而且萬一張郃從南山繞過去直奔上邽?

  要知道對面可有騎兵,雖然不太可能,但也要防一下。

  「王將軍,如何?」馬謖見諸葛亮也這麼說,不由得一喜,得到王平同意後便率副將黃襲領兩千士卒分兵駐守南山。

  王平姜維和李盛張休在當道紮下營寨,準備防禦工事,靜靜等著曹軍的到來。

  而馬謖領著兩千兵馬,來到南山,山路果然非常難走,仿佛不讓馬謖登山。

  這時忽地傳來風聲,只聽得街亭在耳邊言語:「是丞相讓馬謖在南山紮營。」

  終於,南山也不再抗拒馬謖,經過一個小時,馬謖全軍沿多條小道登上南山,安營紮寨。

  且不說馬謖想挖井,果然沒有水源,只得多準備飲水之物。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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