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匡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對方後撤的瞬間,許槐立馬趁勢反攻,以防進入到對方的節奏當中。

  披拉蓬同樣有自己的套路,後退之時右腿已經暗中蓄力,見許槐雙腳挪動的一瞬間,一道兇狠的高掃腿便從下至上對準對方面頰襲去。

  許槐迅速身體後仰,見著那道鋒利如刀的腳背從面前划過,這還沒完,披拉蓬右腳觸地的瞬間,借著餘下的慣性啟動,緊接著送髖轉身,左手肘以極快的速度砸向許槐的太陽穴。

  許槐目光一閃,已是提前預料到這一擊,他俯身躲避,同時右拳穿過對方腋下來上了個結實的勾拳。拳頭擊中對方下頜時傳出一聲悶響,如同擊中石頭一般。

  披拉蓬後退了幾步,拿拳套擦了擦鼻子,又順便對著許槐挑釁的勾了勾手。

  許槐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算是接受了他的邀請。

  抗揍?那我就一直揍!

  只見許槐起步極快,身顫步轉,如蛇行步,頃刻間二人身體便只有一步之遙,此時許槐的右臂已經如同過山峰立直身體的姿態,於半空中迅速插向披拉蓬。

  後者見狀,急忙身體向右躲閃,不料許槐前插手是假,僅在途中畫了一個弧度後,迅速沖肩頂肘。這一擊,饒是「坦克」的皮再堅硬,也免不了裂個口子,頓時披拉蓬的臉上多了條血柱,看起來有些悽慘。

  「這人好生厲害,也不枉披拉蓬著了他的道,畢竟蛇拳先行其道,怎麼也想不到傳統武術後面接個泰拳的招數啊。」

  台下,先前散盡家財的中年男人看著身旁連連驚嘆的老頭,心裡拔涼,短時間地了解中,他已經知道了這個老頭是個懂行的高手。

  「老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看怎麼這新血壓著『坦克』打啊。」

  不過還沒等老人回答,身後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已經迫不及待搶答道:「黑拳又不是打拳擊跟你拼點數,你看不見這許槐打不破『坦克』的防嗎?等下遭到一擊,他這身板馬上就要倒地不起!」

  聽著身後爆炒豆子的辯論,老人笑了笑,知道前幾日的「死亡擂台」的爆冷被人堵了風聲,便沒有多話。

  拳台上,許槐的進攻越發迅猛,披拉蓬每次抬腿,對方就像完全知道自己意圖一般,提前腳掌截住,本來憑藉自身身體的硬度,他並不懼怕尋常的截擊,脛骨對腳掌,優勢在他!

  可事實並不能如願,許槐可不會對著披拉蓬起腿的發力方向直直踹去,而是刻意攻擊他的小腿內側,致使其膝關節處每次都能受到強烈的剪切力。

  終於在披拉蓬下意識的一記低掃被阻後,他的膝蓋傳來了麻木鑽心的刺痛,而許懷也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只見他旋轉腰髖向前送肩,在此基礎上,手臂肌肉同步發力向前沖,最後腕部帶動拳頭旋轉而出,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暢快無阻。

  若是有懂行的人便可以看出,這乃是最為經典的形意崩拳,所謂梢節領起,中節隨,根節催!崩拳發力時,大關節啟動,中關節加速,小關節發力,層層遞進,威力龐大!

  披拉蓬雖將雙臂橫於胸前,整個人依舊被這股力道轟退過去,可正當他準備用腿卸力時,這便是他髕骨肌腱斷裂的最後一根稻草,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披拉蓬嘴角抽動,右腿以不合理的角度彎折。

  似乎披拉蓬韌帶斷裂的聲音扼住了在場賭客的喉嚨,整個場子內的聲音忽地一滯,寂靜如墳。

  「什麼XX『坦克』,你tm把我的錢吐出來啊,還泰拳,泰你老母啊。」穿著短打的中年男人站起身,雙眼通紅,渾身顫抖地罵道,聲音在這安靜的瞬間便傳出好遠。

  聞言,場上的賭徒也是反應過來,對著台上的披拉蓬一陣口誅筆伐。

  「觀眾想看泰拳招,你怎麼看。」許槐緩緩走向披拉蓬。後者額頭的汗水如雨點直下,眼神卻依然兇狠不減。

  「變線踢。」

  許槐指了指對方的腹部,隨後使出一記掃腿,然而半空中小腿突然外翻,劃了一個半圓,並隨之加快速度,極大的力道砸中了對方臉上。對手本就行動受限,這次又結實地吃了一腳,此時已經是眼冒金星了。

  「你輸了,舉手投降,我不殺你。」

  許槐俯視著披拉蓬,獨自發表著勝利宣言,令人不解的是,這個有著『坦克』之稱的男人最終還是爬了起來,他努力穩定顫微的身體,對著許槐豎了個中指,隨後露出被血液包裹著的殘缺的牙齒,哈哈大笑了起來。

  見狀,許槐抬頭看向吊燈,目光閃動,心裡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


  「龍捲風踢!」

  許槐雙腳紮實地踩在地面,做出標準的泰拳站架,隨後以支撐腿為軸迅速轉動身體,整個身體像龍捲風一樣開始旋轉起來。與此同時,另一隻腳以髖關節為引領,從地面抬起沿著旋轉的圓周軌跡快速向上揮出。

  「砰!」

  披拉蓬的脖頸大幅度地扭動,嘴角止不住地暈染了一地血泊,最終沒了動靜。台下看客也絲毫不糾結台上人的死活,這一刻就是賭徒亂象爆發的時刻,有的因爆冷賺的盆滿缽滿,有的人卻因散盡家財啃破了手指,抓光了頭髮。

  再次回到後台,張弛有臉上的笑容已經裂到了嘴根,他興奮地沖了過來,但看見許槐面無表情後便開口安慰道:

  「你莫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他披拉蓬輸了場子回去也沒有活路的,你倒是給他了個解脫。」

  「不用多說,他也不是啥好人」許槐看向張弛有,「我要去見匡大人。」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的女人走了進來。

  「許先生,匡指揮要見你,您跟我來。」

  聞言,張弛有也挺直了腰杆,整理了下領帶,卻被女人攔了下來。

  「你不能來。」

  ......

  兩人進了一個精緻的包廂。

  整個房間異常乾淨整潔,燈光溫潤,拳台節奏十足的霓虹燈便穿過半透的落地玻璃牆,許槐踩著地上飛旋的彩光,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縮。

  只見褐色的真皮沙發上端正地坐了個女人,束著高挑的馬尾,身穿幹練的灰色運動裝,五官更是此世見過精緻之最,一點朱唇如胭脂,其上的瓊鼻小巧挺秀,然而細長的柳葉眉下,狹長的丹鳳眼卻英氣逼人。她的面前則是與其氣質相稱的紅木茶桌。

  「看夠了?」

  女人的聲音清爽乾淨,視線落到了許槐身上,外人眼裡看是股媚意,而對於他來說皮膚竟隱隱有了刺痛感。

  「見笑了,只是定力不足,好奇救了自己的大人罷了,不知大人怎麼稱呼?」

  女人嘴角現了個淺淺的酒窩,示意領許槐進來的女侍者出去。

  「你膽子很大,不愧是見過子虛的人物。」

  許槐聞言並沒有太過驚訝。女人品了口功夫茶,繼續道:「你那天見著的子虛有什麼說法。」

  「殺了。」

  「殺了?」

  「可是我懷疑不止一隻。」

  女人莞然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一般人見著一個都尋不到死處,你倒好,一下見著兩個,那乾脆另一個也交給你辦了。」

  許槐沒有推脫,倘若他能把那隻子虛找出來,他的案子也就平了。

  見狀,女人便站起身,先行一步,留了個窈窕的背影。

  「我叫匡玉,等你把事件處理了,我再跟你好好聊聊。」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