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9章 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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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後,金銀海浴都。

  所有男人心心念念,神秘的三層,最靠里的一間包房。

  該說不說,包房很大,裡邊的裝璜也很奢華,至少在這個時代,絕對算是最極致的奢華了。

  黑底金紋的理石地磚,連牆壁都一體通鋪了,寥寥幾件造型簡約的實木家具,真皮沙發,水晶吊燈,簡單又大氣。

  包房還有廁所,沒有絲毫異味,馬桶,手盆,牆地一體的瓷磚,全都白得反光,一塵不染。

  光看這環境,都可以媲美很多星級酒店了。

  席夢思大床上,鋪著炭灰色的真絲床單,曖昧的橘色燈光下,不斷折射出寶石般的璀璨光芒。

  此刻,桃姑正像個新婚小媳婦似的,挨著床邊坐著,她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趙爺,我的好趙爺,您可別逗我了。」因為緊張,甜膩的聲音都有點變調走音了。

  桃姑14歲就出道了,縱橫歡場20年整,見慣了風浪,閱男無數。

  饒是如此,面對杜蔚國這樣蠻不講理的牲口,她也難得露出了扭捏,羞赧之色,甚至雙腿都下意識的迭起,夾緊。

  進門之後,杜蔚國把剩下的大半根雪茄搭在煙缸上,隨後一聲不吭,就把手朝腰間伸去。

  「你來真的?」看見他的動作,桃姑真慌了,眼裡驟然閃過一抹戾芒。

  她像只胖兔子似的,猛的往床頭躥了過去,把手搭在一部象牙色的老式電話上。

  這是浴都的內線安保電話,只要撥通一個號碼,用不到一分鐘,就會衝進來十幾個大漢。

  作為金銀海的半個老闆娘,遇到突發狀況時,桃姑一般都會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尤其像杜蔚國這樣有能耐還有人脈的客人,她更是不願意輕易開罪。

  不過,她也不是個怕事的主,如果場面鬧得不可開交,又或者觸及了她的切身利益,她也絕不會手軟。

  「砰!」

  就在此時,杜蔚國突然從腰間掏出兩把黝黑髮亮的手槍,重重的拍在身邊的茶几上。

  他挑了挑眉,語氣似笑非笑:

  「怎麼個意思?我捧你的場,難不成還得見點血才行?」

  看見手槍,桃姑被嚇了一大跳,先不說這槍是怎麼來的,是否合規合法。

  就問你,誰見過來三層大寶劍的人,會隨身帶著槍,還特麼兩把?這人不僅是個亡命徒,還是個心理變態的亡命徒!

  瞬息間,桃姑就在心裡對杜蔚國下了結論。

  畢竟是個有見識的,桃姑很快就壓下心中的驚懼,把手從電話上挪開。

  「趙爺,您這是槍不離身啊?不過您說笑了,我們這兒是溫柔鄉,只有嬌滴滴的姑娘,誰敢讓您見血?誰有本事讓您見血?」

  只是我真不行,都一把年紀了,早就是殘花敗柳,哪配得上您的身份。」

  「嘿嘿嘿~」

  杜蔚國向前走了兩步,笑得十分銀盪,眼神邪魅,像極了電影裡的變態大反派。

  「桃姑,別把自己說的那麼不堪嘛,在我眼裡,你就像熟透的水蜜桃一樣,鮮嫩多汁。

  我就喜歡你這款,來吧,別耽誤時間,趕緊脫衣服,放心,我有錢,不會讓你吃虧的。」

  對上杜蔚國的眼神,桃姑瞬間感覺自己仿佛被惡魔凝視著。

  她的頭皮發麻,渾身棘皮都豎起來了,下意識的抱住了胸口,她驚慌失措的說道:

  「別,別,趙爺,你是不是喜歡肉的,大的,我手裡有,馬上就能給你安排上,西瓜那麼大的都有。」

  好傢夥!一聽這話,杜蔚國的動作陡然一窒。

  「西瓜那麼大?真假啊?」他鬼使神差的問了句。

  他確實有點驚詫,哪怕他他兩世為人,見多識廣,也沒親眼見識過西瓜這種離譜的尺寸。

  「當然,當然是真的!」眼見有門,桃姑也興奮了,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趙爺,您什麼身份?我怎麼敢拿假話誑你?我手下幾百個姑娘,真有這種極品,而且還不止一個呢。」

  她趁機站了起來,跟杜蔚國拉開些許距離。

  「趙爺,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把她們都叫來,一起伺候你。」


  「桃姑,你可別為了脫身,隨便拿大話忽悠我?我的脾氣可不太好。」

  杜蔚國眉頭輕挑,重新把腰帶繫上,一屁股坐在床上,拿起雪茄抽了口,表情似笑非笑的。

  「我哪敢啊?趙爺,等下您要是不滿意,把我的場子砸了都行!」

  桃姑此刻已經穩住了心神,語氣比剛剛從容了不少。

  「呵~這麼自信啊?」杜蔚國呼出煙氣,嗤笑道:

  「桃姑,我可把醜話說前頭,洋馬我不來電,味忒大,黑妞啥的就更別提了,爺們嫌牙磣,你可別拿這些臭魚爛蝦糊弄我。」

  桃姑只是略微沉吟了兩秒,就拍著胸脯道:「放心,絕對不會。」

  「真有?」

  「必須的。」桃姑語氣篤定。

  「行,那你去安排吧。」杜蔚國的好奇心被她徹底勾了起來。

  西瓜,嘖,這種神器,尤其是亞洲人種孕育出來的神器,只存在於傳說又或者小電影當中,尋常難得一見。

  見杜蔚國露出一副幅急色的豬哥模樣,桃姑頓時長長的鬆了口氣,同時還有淡淡的失落。

  她自以為拿住了杜蔚國,自己已經過關了,語氣不由自主的變得戲謔起來,這娘們又開始演了。

  「唉~」她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語氣幽怨:

  「果然,男人都是一樣的,永遠只喜歡年輕姑娘,像我這樣的半老徐娘,是入不了人眼的。」

  「嘿嘿~」杜蔚國露出雪亮的牙齒:

  「怎麼?失落了?桃姑,其實我對你真挺滿意的,要不就別麻煩了。」

  說話間,他作勢又要解腰帶,桃姑頓時亡魂大冒,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別,別,趙爺,我開玩笑的,您稍坐,我這就出去給您叫人。」

  話音未落,桃姑就推開房門,落荒而逃。

  「呼~」長長的呼出一口煙氣,杜蔚國朝隔壁包房掃了一眼,不屑的咂了砸嘴:

  「嘖,這勞什子虎哥,真特麼是個銀樣鑞槍頭,折騰了這麼久,還是條死蛇。」

  隨即,他又扭頭朝走廊的盡頭方向瞥了一眼,那裡掛著一幅巨大的壁畫,後邊是暗門,裡邊有個面積頗大的房間。

  不用問,自然是「各國佳麗」的休息室。

  不過杜蔚國沒有繼續透視,而是移開了視線,他想保留一絲開盲盒的期待感。

  他有些猥瑣的舔了舔嘴唇,恬不知恥的自我催眠道:

  「丫的,老子天天泡在屍山血海的,遇見獵奇的貨色,偶爾放縱一下,應該不算過分吧?」

  同一時間,距此直線距離僅有500米的鳳凰酒店,1806室,行政套房。

  「曼妮,你說什麼?衛斯理還在聖治敦,還去了金銀海?」

  安娜猛得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激動的質問道,許久不見,她的中文變得流利了許多。

  至於這間套房,被克格勃長年包下了,作為安娜的住處,之所以選在酒店,當然是為了方便杜蔚國這孫子偷香竊玉。

  畢竟酒店人來人往的很熱鬧,而且各色人種都有,隱蔽性比較強,不容易暴露。

  不過,安娜這個堪比超模的大美妞,都已經傻乎乎的苦等了快一年時間,身上都快結出蜘蛛網了,怨念沖天。

  「嗯,可能性超過60%。」曼妮點了點頭,她的臉色也不太好,眼神陰測測的。

  「雖然他變了裝,但是身高,體型,步態,口音這樣都對得上。」

  「耳紋呢?」安娜急不可耐的問道。

  曼妮搖了搖頭:「被頭髮擋住了,看不到,我安插的眼線怕暴露,沒敢靠近觀察。」

  「你們軍情六處真特麼廢物!」安娜忍不住罵了一句。

  曼妮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毫不客氣的回罵道:

  「瑪德,就你不是廢物,如果目標真是衛斯理,誰能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靠近他?你行嗎?」

  曼妮一向看不上安娜,她的頂頭上司是雷娜,而安娜的老闆則是娜塔莎。

  倆大洋馬的老大是冤家,見面就掐,她們的關係也算不上融洽,即使曾大被同眠過,依舊不行。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一看!

  「呃~」安娜被懟的語氣一窒,有些羞惱的反駁道:

  「曼妮,你是來故意挑釁我的?怎麼,你想打架?」

  曼妮點了根煙,不屑的斜了她一眼:

  「切,就你,除了取悅男人那點功夫,你還會啥?打架,老娘可以讓你一隻手。」

  「你~」安娜的拳頭猛然攥緊,手背上青筋凸起,胸口劇烈起伏。

  她被氣得不輕,但卻真不敢輕舉妄動,之前她在克格勃的定位,就是花瓶,專門以色事人。

  最近一段時間,她知恥後勇,也主動參加了特訓,全方位的提升了自己的業務水平,包括格鬥能力。

  不過,安娜現在的水準,也就算是普通人範疇里的高手,大概能同時應付2到3名壯漢(正經打架)。

  而曼妮則是六處的頂尖外勤,她的身手,已經摸到了普通人的天花板,能跟莫蘭,陸言擠進一個梯隊,勉強算是現實版的黑寡婦。

  全力以赴的情況下,她能打2到3個安娜,還是輕鬆加愉快的那種。

  見她慫著不敢動手,曼妮見好就收,調整了語氣,岔開了話題:

  「行了,你就別憋氣了,再把柰子給氣爆了,趕緊想想現在該怎麼辦吧?」

  「哼!」安娜也是真不想挨揍,索性就坡下驢,一屁股坐回到沙發上,悶聲回了句:

  「什麼怎麼辦?」

  曼妮不屑的撇了撇嘴:「揣著明白裝糊塗是吧?」

  安娜冷笑自嘲:

  「呵,我就是個不中用的花瓶而已,只會在床上取悅男人,我不是裝糊塗,我是真糊塗。」

  「曼妮副處長,您是日不落帝國,秘密情報局培養出來的,最頂尖的特勤,受累幫我答疑解惑。」

  安娜這娘們的語言天賦很強,她不僅學會了漢語,還學會了華人才獨有的陰陽怪氣。

  「行,算我怕了你。」曼妮舉手做投降狀,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今天凌晨,衛斯理親自出手,一舉剿滅了城西的黑市頭子,還順手解決一夥銀三角的D販。

  城西黑市的後台是鍾家,這次他們家大概率會被拉下馬,聖治敦的政局必然波動。」

  「然後呢?」安娜不明就裡,疑惑的看向曼妮:

  「你可別告訴我,你們六處敢插手聖治敦的政局?曼妮,你自己作死,可別拉著我。」

  奎亞那是煞神的自留地,不容撒野,這是明暗世界所有人的共識,當然,這裡說的所有人,指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

  普通人,為了一日三餐都已經精疲力竭了,哪有空理會什麼狗屁煞神?

  而聖治敦城,作為奎亞那的經濟中心,軍事中心,政治中心,科技中心,同時還匯集了300多萬人口,占了整個國家人口的7成以上。

  有鑑於此,聖治敦就成了杜蔚國的逆鱗和禁臠。

  現在,除了杜蔚國為數不多,僅剩的幾個仇家以外,再沒人敢捋他的虎鬚。

  別說插手政局了,連特麼經濟都不敢亂搞,全都本本分分的做買賣,要不然,杜蔚國這廝是真敢殺人。

  不過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杜蔚國幾乎擋住了一切外來威脅,卻忽略了眼皮子底下的自己人。

  「我瘋了嗎?挑戰衛斯理的底線?」曼妮沒好氣的反問道。

  「那你啥意思?有話直說,別特麼兜圈子,英國人說話就是墨跡,成天脫褲子放屁。」

  安娜的火氣也不小,說話夾槍帶棒的,非常刺耳。

  曼妮的拳頭攥得嘎巴響,連續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才強忍住的直接一拳懟在安娜臉色的衝動。

  「親自下場,挑了城西黑市,拉鍾家下馬,代表著衛斯理對私下交易的態度,很明顯,他對此是零容忍的。」

  頓了頓,曼妮把菸頭碾滅在菸灰缸里,意味深長的掃了安娜一眼,才繼續道:

  「聖治敦可不止一個黑市,除了城西那個,自貿區裡的這個專門換錢的黑市,才是心腹大患。」

  一聽這話,安娜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飄忽,語氣也點些不自然。

  「你看我幹啥?這個黑市又不是我搞出來的。」


  「呵~」曼妮冷笑:

  「跟你們克格勃有沒有關係,你心裡有數,不過這不關我事,你自己想辦法跟衛斯理解釋去吧。

  不過,我怕你根本都沒機會解釋了,他突然變裝去金銀海,估計就是衝著城西黑市去的。」

  曼妮直勾勾的盯著安娜的眼睛,一字一句,幽幽道:

  「以衛斯理的本事,最快今晚,最遲明早,一定會把整件事都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肯定有人會倒霉的。」

  「咕嚕~」安娜瞳孔劇震,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表情明顯有些慌張。

  不過只是轉瞬間,她就釋然了,眉頭舒展,語氣也重新強硬起來:

  「哼,差點被你唬住了,這些破爛事又不是我乾的,我也沒從中撈好處,誰倒霉關我屁事?」

  曼妮全程都在一瞬不眨的盯著安娜,連她臉上每個細微的表情都沒有錯過,結論是,這娘們說的是實話。

  「法克,這下麻煩了。」曼妮失望了,同時也很焦慮,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安娜其實也在一直觀察曼妮,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情緒變化。

  「呵,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反常,火燒屁股似的。」

  安娜笑了,她也不笨,立馬就反應過來,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冷冷的譏諷道。

  「據我所知,你們六處的屁股也不乾淨,權重還很高呢,就是不知道,曼妮副處長,有沒有參與其中啊?」

  被戳中心事,曼妮的心頭一凜,她才剛想辯解,就被安娜冷哼打斷了。

  「哼,曼妮,你這個賤人,自己滿屁股屎,還特麼想拖我下水,等衛斯理查出黑市的根底,以他的脾氣,我看你怎麼死?」

  曼妮有點急了:

  「我死雞毛?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我特麼又不是主導者,也沒中飽私囊,我只是聽命行事~~」

  「打住!」安娜再次打斷道:「跟我說不著,這些話,你留著跟他解釋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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