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曉起驚覺歲月遷
沉重的眼皮如同灌了鉛，楊逍費力的睜開眼睛，混沌的意識在朦朧中逐漸清晰起來，他伸手去摸索床頭的手機，手指觸碰到的不是冰冷的手機，而是一團柔軟，那柔軟的觸感就像最細膩的絨毛。一個重物順著他的手臂滑落，「砰」的一聲悶響，如同沉悶的鼓槌敲在心上，緊接著傳來一聲低呼。
「哎呦！」
楊逍這才看清，原來是貓鈴一直趴在他身上睡覺。此時，貓鈴揉著腦袋，他聽到她發出輕微的嗚咽聲，她滿臉委屈地瞪著他，臉頰因為剛才的撞擊泛起淡淡的紅暈，那紅暈在楊逍朦朧的視線里像是一朵盛開的小花。楊逍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他能感覺到自己頭皮被指甲划過的輕微刺痛，睡意也消散了大半。
「呃……不好意思啊，貓鈴，我沒注意到你。」
「楊逍！你幹嘛推我！」貓鈴鼓著腮，氣鼓鼓地控訴，那聲音在楊逍耳中格外響亮。
楊逍乾咳一聲，掩飾尷尬，「咳咳，那個……你站起來，轉一圈。」
貓鈴雖然覺得他的要求莫名其妙，但還是乖乖照做。她站起身，原地轉了一圈，淺綠色的連衣裙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動，楊逍的目光隨著裙子的擺動遊走，那裙子摩挲的聲音如同輕柔的風聲，楊逍看到裙子勾勒出她修長而窈窕的身姿。
楊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嗯……你長大了。」
貓鈴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她下意識地抱住自己，羞澀地低下了頭，「你…你看什麼呢！」
楊逍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自己措辭的問題，「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好像比之前高了一些。」
貓鈴這才明白他指的是年齡，窘迫地鬆開手，小聲嘟囔了一句，「哦……」
這時，芥末湯湯傑和江雞也醒了。
「哎…我的老腰…」芥末湯湯傑扶著腰，痛苦地呻吟著，那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疲憊。他原本柔順的短髮如今變得稀疏，楊逍看到他眼角爬上的細紋，如同乾枯樹枝上的裂痕，整個人看起來老了十歲不止。
江雞更是誇張，原本瘦削的臉龐如今變得臃腫，肚子也鼓了起來，原本烏黑亮麗的頭髮也變得花白。他看著芥末湯湯傑，滿臉震驚，「老湯，你…你這是怎麼了？」
芥末湯湯傑同樣驚恐地看著他，「你…你也沒好到哪去啊！」
兩人面面相覷，突然，江雞顫抖著伸出手，指著芥末湯湯傑，「你…你…你老了！」
芥末湯湯傑也指著江雞，聲音顫抖，「你…你也老了！」
兩人同時沉默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在他們心頭蔓延，楊逍能感覺到那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慢慢將大家淹沒。
楊逍看著這一切，心中隱隱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掏出手機，遞給江雞，手機外殼有著輕微的涼意。
江雞接過手機，目光落在屏幕上，瞳孔驟然收縮。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2028年6月18日。
「五…五年？！」江雞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手機從他手中滑落，「砰」的一聲砸在地板上，那聲響在寂靜中格外突兀，但江雞卻絲毫沒有在意。
五年，人生中最寶貴的青春年華，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了。
芥末湯湯傑頹然地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楊逍似乎能聽到他內心深處的絕望，他原本就稀疏的頭髮，仿佛在這短短几秒內又掉落了幾根，楊逍似乎看到那幾根頭髮在微弱的光線中飄落。
貓鈴捂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楊逍，楊逍能看到她眼眶中淚光閃爍，那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如同晶瑩的珍珠。
五年，她從一個活潑開朗的少女，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
楊逍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陳舊氣息，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大家先別慌，」他沉聲道，他的聲音仿佛有一種鎮定的力量。「雖然時間過去了五年，但我們的身體並沒有完全按照五年的軌跡衰老。」他指著自己，「我幾乎沒有變化，貓鈴也只是長高了一些。老湯和老江雖然變化比較大，但也遠沒有達到五年的程度。」楊逍回想起自己之前閱讀過的關於時間和空間的神秘學書籍，還有在遊戲中曾經有過的類似時間波動的小經歷，這讓他能夠如此快速地分析現狀。
他的話讓眾人稍稍冷靜下來。
的確，雖然他們都發生了變化，但如果真的是過去了五年，變化應該遠比現在更加劇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芥末湯湯傑喃喃自語，「難道這個遊戲能夠操控時間？」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江雞的聲音中充滿了迷茫和恐懼，「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下一次醒來，我們會不會變成白髮蒼蒼的老人？」
「尼爾尼爾斯！」貓鈴突然說道，她的聲音清脆響亮，「或許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對！我們去找他！」江雞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起身，他的腳步有些踉蹌，發出雜亂的腳步聲，向樓上跑去。
眾人緊隨其後，來到尼爾尼爾斯居住的房間。
然而，房間裡空無一人，只有桌子上放著一封信，上面寫著他們的名字。
「他走了……」貓鈴的聲音顫抖著，眼中的希望之光逐漸熄滅，楊逍似乎能聽到那希望破滅的聲音。
楊逍拿起信封，緩緩拆開，他的手微微顫抖，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信紙在他手中慢慢展開，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尼爾尼爾斯的氣息。
信紙泛黃，楊逍聞到一股淡淡的霉味，那味道刺鼻又帶著歲月的痕跡。尼爾尼爾斯的字跡娟秀，如同他的性格一般，帶著一絲優雅和克制。
信中，他向眾人解釋了時間的異常，以及他自己的離開。
「親愛的朋友們，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很抱歉，無法繼續陪伴你們走下去。這個遊戲，遠比我們想像的要複雜和危險。它不僅能夠操控時間，還能夠吞噬生命。我被選中成為祭品，用我的生命來維持遊戲的平衡。我知道這很殘酷，但這是我唯一的選擇。關於時間的秘密，都隱藏在鐘樓里。午夜十二點，鐘聲敲響之時，一切真相都將浮出水面。請務必小心，我的朋友們。祝你們好運。」
信的末尾，是尼爾尼爾斯娟秀的簽名。
在楊逍讀信的過程中，貓鈴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仿佛隨時都會落下，芥末湯湯傑的嘴唇顫抖著，江雞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信紙，仿佛想要從信中找到一絲生機。
「尼爾……尼爾斯……」芥末湯湯傑哽咽著，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他用力地攥著信紙，指關節泛白，仿佛要將它揉碎，楊逍似乎能聽到信紙被擠壓發出的輕微聲響。
這個一直以來溫柔體貼的NPC，竟然為了他們犧牲了自己。
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和感動，在他心中翻湧。
楊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無聲的安慰代替言語，他的手掌感受到芥末湯湯傑身體的微微顫抖。
他知道，芥末湯湯傑的內心此刻一定非常難受。
江雞則顯得有些麻木，他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信件，便將目光移向窗外。
「都五年了，我還有什麼好在乎的。」他語氣低沉，帶著一絲自嘲。
楊逍明白他的感受，五年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但現在不是悲傷和絕望的時候，他們必須找到離開這個遊戲的方法。
「這封信，應該是我們接下來的任務線索。」楊逍指著信中提到的鐘樓，「尼爾尼爾斯讓我們在午夜十二點去鐘樓，那裡應該藏著時間的秘密。」
他走到窗邊，猛地拉開百葉窗。刺眼的陽光瞬間傾瀉而入，那強烈的光線讓楊逍下意識地眯起眼睛，光線照亮了整個房間。
「啊！」貓鈴本能地用手遮擋住眼睛，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適應了光線，她能感覺到那光線的熱度。
她放下手，看向窗外，頓時發出一聲驚呼，「下雪了！」
窗外，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銀裝素裹。厚厚的積雪覆蓋了屋頂、樹木和街道，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有些刺眼，楊逍看到那光芒如同無數細碎的鑽石在閃耀。
「哇……」江雞也走到窗邊，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他的眼睛微微睜大，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
「貓鈴，別靠太近，小心掉下去。」楊逍提醒道，他的聲音嚴肅而認真。
貓鈴興奮地跑到窗邊，伸手去接飄落的雪花，她能感覺到雪花落在手上的冰涼觸感，那雪花很快就在她的手心融化，變成一滴冰冷的水珠。
江雞也被窗外的雪景所震撼，他原本麻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久違的光彩。他喃喃自語，「好美的雪……」他想起自己小時候在雪地里玩耍的快樂時光，那時候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迴蕩，而現在卻被困在這個充滿危險的遊戲中，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他心中滿是對時間流逝感到迷茫和麻木背後的複雜情感。
「小心點，別靠太近，小心掉下去。」楊逍的提醒，打破了江雞短暫的失神。
貓鈴原本興致勃勃地想伸手去接雪花，聽到楊逍的警告，頓時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不滿地嘟囔道，「知道了，真是的，玩一下都不行。」
楊逍沒有理會她的抱怨，轉頭看向芥末湯湯傑。
「老湯，你情緒整理好了嗎？」
芥末湯湯傑深吸一口氣，空氣中有一絲清冷的味道，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嗯，好多了。我們現在需要做些什麼？」
「現在，我們需要一些食物和提神的東西。你負責準備一下。」楊逍說道。
芥末湯湯傑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感激的神情，「沒問題，交給我！」他一邊準備一邊自言自語，「我曾經夢想成為一名廚師呢，進入這個遊戲後一切都改變了。」
貓鈴疑惑地看著楊逍，不明白為什麼楊逍會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芥末湯湯傑。
「現在外面太冷，我們先去壁爐旁取暖吧。」楊逍說道，率先走向壁爐。
眾人圍坐在溫暖的壁爐旁，爐火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那聲音如同歡快的小鼓在敲擊，驅散了些許寒意，爐火的熱量烘烤著他們的身體，讓他們感到溫暖和舒適。
貓鈴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她能感覺到手臂上因為寒冷而起的雞皮疙瘩，好奇地問道，「楊逍，你不睡覺真的有用嗎？」
「試一試就知道了。」楊逍眼神堅定，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自信。
眾人沉默了，心中都帶著幾分緊張和期待。他們靜靜地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壁爐里的火焰也逐漸變得微弱，那火焰跳動的聲音也慢慢變小。
寒意再次侵襲著眾人的身體，他們不由自主地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衣服摩擦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
寂靜的空間裡，只能聽到火星跳躍的輕微爆裂聲，以及眾人漸漸粗重的呼吸聲，那呼吸聲在楊逍耳中格外清晰。
時針慢慢指向了十二點，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咚——」
悠揚的鐘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那鐘聲迴蕩在空曠的房間裡，聲音悠長而深沉，如同古老的呼喚。
眾人緊張地站了起來，他們的衣服發出輕微的摩擦聲，目光齊刷刷地看向窗外。
江雞突然指著窗外，聲音顫抖，「你們看……」
「哎呦！」
楊逍這才看清，原來是貓鈴一直趴在他身上睡覺。此時，貓鈴揉著腦袋，他聽到她發出輕微的嗚咽聲，她滿臉委屈地瞪著他，臉頰因為剛才的撞擊泛起淡淡的紅暈，那紅暈在楊逍朦朧的視線里像是一朵盛開的小花。楊逍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他能感覺到自己頭皮被指甲划過的輕微刺痛，睡意也消散了大半。
「呃……不好意思啊，貓鈴，我沒注意到你。」
「楊逍！你幹嘛推我！」貓鈴鼓著腮，氣鼓鼓地控訴，那聲音在楊逍耳中格外響亮。
楊逍乾咳一聲，掩飾尷尬，「咳咳，那個……你站起來，轉一圈。」
貓鈴雖然覺得他的要求莫名其妙，但還是乖乖照做。她站起身，原地轉了一圈，淺綠色的連衣裙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動，楊逍的目光隨著裙子的擺動遊走，那裙子摩挲的聲音如同輕柔的風聲，楊逍看到裙子勾勒出她修長而窈窕的身姿。
楊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嗯……你長大了。」
貓鈴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她下意識地抱住自己，羞澀地低下了頭，「你…你看什麼呢！」
楊逍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自己措辭的問題，「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好像比之前高了一些。」
貓鈴這才明白他指的是年齡，窘迫地鬆開手，小聲嘟囔了一句，「哦……」
這時，芥末湯湯傑和江雞也醒了。
「哎…我的老腰…」芥末湯湯傑扶著腰，痛苦地呻吟著，那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疲憊。他原本柔順的短髮如今變得稀疏，楊逍看到他眼角爬上的細紋，如同乾枯樹枝上的裂痕，整個人看起來老了十歲不止。
江雞更是誇張，原本瘦削的臉龐如今變得臃腫，肚子也鼓了起來，原本烏黑亮麗的頭髮也變得花白。他看著芥末湯湯傑，滿臉震驚，「老湯，你…你這是怎麼了？」
芥末湯湯傑同樣驚恐地看著他，「你…你也沒好到哪去啊！」
兩人面面相覷，突然，江雞顫抖著伸出手，指著芥末湯湯傑，「你…你…你老了！」
芥末湯湯傑也指著江雞，聲音顫抖，「你…你也老了！」
兩人同時沉默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在他們心頭蔓延，楊逍能感覺到那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慢慢將大家淹沒。
楊逍看著這一切，心中隱隱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掏出手機，遞給江雞，手機外殼有著輕微的涼意。
江雞接過手機，目光落在屏幕上，瞳孔驟然收縮。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2028年6月18日。
「五…五年？！」江雞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手機從他手中滑落，「砰」的一聲砸在地板上，那聲響在寂靜中格外突兀，但江雞卻絲毫沒有在意。
五年，人生中最寶貴的青春年華，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了。
芥末湯湯傑頹然地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楊逍似乎能聽到他內心深處的絕望，他原本就稀疏的頭髮，仿佛在這短短几秒內又掉落了幾根，楊逍似乎看到那幾根頭髮在微弱的光線中飄落。
貓鈴捂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楊逍，楊逍能看到她眼眶中淚光閃爍，那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如同晶瑩的珍珠。
五年，她從一個活潑開朗的少女，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
楊逍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陳舊氣息，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大家先別慌，」他沉聲道，他的聲音仿佛有一種鎮定的力量。「雖然時間過去了五年，但我們的身體並沒有完全按照五年的軌跡衰老。」他指著自己，「我幾乎沒有變化，貓鈴也只是長高了一些。老湯和老江雖然變化比較大，但也遠沒有達到五年的程度。」楊逍回想起自己之前閱讀過的關於時間和空間的神秘學書籍，還有在遊戲中曾經有過的類似時間波動的小經歷，這讓他能夠如此快速地分析現狀。
他的話讓眾人稍稍冷靜下來。
的確，雖然他們都發生了變化，但如果真的是過去了五年，變化應該遠比現在更加劇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芥末湯湯傑喃喃自語，「難道這個遊戲能夠操控時間？」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江雞的聲音中充滿了迷茫和恐懼，「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下一次醒來，我們會不會變成白髮蒼蒼的老人？」
「尼爾尼爾斯！」貓鈴突然說道，她的聲音清脆響亮，「或許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對！我們去找他！」江雞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起身，他的腳步有些踉蹌，發出雜亂的腳步聲，向樓上跑去。
眾人緊隨其後，來到尼爾尼爾斯居住的房間。
然而，房間裡空無一人，只有桌子上放著一封信，上面寫著他們的名字。
「他走了……」貓鈴的聲音顫抖著，眼中的希望之光逐漸熄滅，楊逍似乎能聽到那希望破滅的聲音。
楊逍拿起信封，緩緩拆開，他的手微微顫抖，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信紙在他手中慢慢展開，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尼爾尼爾斯的氣息。
信紙泛黃，楊逍聞到一股淡淡的霉味，那味道刺鼻又帶著歲月的痕跡。尼爾尼爾斯的字跡娟秀，如同他的性格一般，帶著一絲優雅和克制。
信中，他向眾人解釋了時間的異常，以及他自己的離開。
「親愛的朋友們，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很抱歉，無法繼續陪伴你們走下去。這個遊戲，遠比我們想像的要複雜和危險。它不僅能夠操控時間，還能夠吞噬生命。我被選中成為祭品，用我的生命來維持遊戲的平衡。我知道這很殘酷，但這是我唯一的選擇。關於時間的秘密，都隱藏在鐘樓里。午夜十二點，鐘聲敲響之時，一切真相都將浮出水面。請務必小心，我的朋友們。祝你們好運。」
信的末尾，是尼爾尼爾斯娟秀的簽名。
在楊逍讀信的過程中，貓鈴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仿佛隨時都會落下，芥末湯湯傑的嘴唇顫抖著，江雞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信紙，仿佛想要從信中找到一絲生機。
「尼爾……尼爾斯……」芥末湯湯傑哽咽著，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他用力地攥著信紙，指關節泛白，仿佛要將它揉碎，楊逍似乎能聽到信紙被擠壓發出的輕微聲響。
這個一直以來溫柔體貼的NPC，竟然為了他們犧牲了自己。
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和感動，在他心中翻湧。
楊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無聲的安慰代替言語，他的手掌感受到芥末湯湯傑身體的微微顫抖。
他知道，芥末湯湯傑的內心此刻一定非常難受。
江雞則顯得有些麻木，他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信件，便將目光移向窗外。
「都五年了，我還有什麼好在乎的。」他語氣低沉，帶著一絲自嘲。
楊逍明白他的感受，五年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但現在不是悲傷和絕望的時候，他們必須找到離開這個遊戲的方法。
「這封信，應該是我們接下來的任務線索。」楊逍指著信中提到的鐘樓，「尼爾尼爾斯讓我們在午夜十二點去鐘樓，那裡應該藏著時間的秘密。」
他走到窗邊，猛地拉開百葉窗。刺眼的陽光瞬間傾瀉而入，那強烈的光線讓楊逍下意識地眯起眼睛，光線照亮了整個房間。
「啊！」貓鈴本能地用手遮擋住眼睛，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適應了光線，她能感覺到那光線的熱度。
她放下手，看向窗外，頓時發出一聲驚呼，「下雪了！」
窗外，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銀裝素裹。厚厚的積雪覆蓋了屋頂、樹木和街道，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有些刺眼，楊逍看到那光芒如同無數細碎的鑽石在閃耀。
「哇……」江雞也走到窗邊，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他的眼睛微微睜大，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
「貓鈴，別靠太近，小心掉下去。」楊逍提醒道，他的聲音嚴肅而認真。
貓鈴興奮地跑到窗邊，伸手去接飄落的雪花，她能感覺到雪花落在手上的冰涼觸感，那雪花很快就在她的手心融化，變成一滴冰冷的水珠。
江雞也被窗外的雪景所震撼，他原本麻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久違的光彩。他喃喃自語，「好美的雪……」他想起自己小時候在雪地里玩耍的快樂時光，那時候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迴蕩，而現在卻被困在這個充滿危險的遊戲中，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他心中滿是對時間流逝感到迷茫和麻木背後的複雜情感。
「小心點，別靠太近，小心掉下去。」楊逍的提醒，打破了江雞短暫的失神。
貓鈴原本興致勃勃地想伸手去接雪花，聽到楊逍的警告，頓時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不滿地嘟囔道，「知道了，真是的，玩一下都不行。」
楊逍沒有理會她的抱怨，轉頭看向芥末湯湯傑。
「老湯，你情緒整理好了嗎？」
芥末湯湯傑深吸一口氣，空氣中有一絲清冷的味道，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嗯，好多了。我們現在需要做些什麼？」
「現在，我們需要一些食物和提神的東西。你負責準備一下。」楊逍說道。
芥末湯湯傑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感激的神情，「沒問題，交給我！」他一邊準備一邊自言自語，「我曾經夢想成為一名廚師呢，進入這個遊戲後一切都改變了。」
貓鈴疑惑地看著楊逍，不明白為什麼楊逍會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芥末湯湯傑。
「現在外面太冷，我們先去壁爐旁取暖吧。」楊逍說道，率先走向壁爐。
眾人圍坐在溫暖的壁爐旁，爐火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那聲音如同歡快的小鼓在敲擊，驅散了些許寒意，爐火的熱量烘烤著他們的身體，讓他們感到溫暖和舒適。
貓鈴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她能感覺到手臂上因為寒冷而起的雞皮疙瘩，好奇地問道，「楊逍，你不睡覺真的有用嗎？」
「試一試就知道了。」楊逍眼神堅定，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自信。
眾人沉默了，心中都帶著幾分緊張和期待。他們靜靜地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壁爐里的火焰也逐漸變得微弱，那火焰跳動的聲音也慢慢變小。
寒意再次侵襲著眾人的身體，他們不由自主地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衣服摩擦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
寂靜的空間裡，只能聽到火星跳躍的輕微爆裂聲，以及眾人漸漸粗重的呼吸聲，那呼吸聲在楊逍耳中格外清晰。
時針慢慢指向了十二點，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咚——」
悠揚的鐘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那鐘聲迴蕩在空曠的房間裡，聲音悠長而深沉，如同古老的呼喚。
眾人緊張地站了起來，他們的衣服發出輕微的摩擦聲，目光齊刷刷地看向窗外。
江雞突然指著窗外，聲音顫抖，「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