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三選一
很快110和120都來了！
傷者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謝磊被帶上了警車，一同上警車的還有幾名現場的目擊者，目擊者自願去派出所做筆錄。
劉一鳴和小虎子一口氣跑出一公里多才停腳。
「鳴子，你說那兩瓶子應該砸不死人吧？嗚嗚，砸死了人是要被槍斃的，怎麼辦？鳴子，怎麼辦？」
兩人已經完全醒了酒，小虎子後怕得哭了起來，打架的事常有，鬧鬧嚷嚷，揮揮拳頭，從來沒有將人打傷，打出血過，今天鬧大了，萬一將人給打死了，那是要吃槍子兒的。
劉一鳴比小虎子好不了多少，只差沒跟他一樣哭出來了。
「誰知道死沒死，你問我，我問誰去？」
「去公共電話亭打小磊的BB機，問他呢？」
「你怕麼是豬腦袋，小磊醉得鬼樣，我們跑了，他跑得動？現在說不定已經被派出所抓了，打他傳呼機不是送死嗎？」
「那怎麼辦？我們現在去哪裡？我現在只想搞清楚到底死沒死人！」
小虎子比劉一鳴矮了半個頭，哭喪著一張臉。
劉一鳴裝的很像個大人一樣，沉吟了一下，道：「我們回去看看吧，聽說過一句話嗎？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沒人想到我倆會現在回去，我們站遠一點，看看就知道了！」
小虎子本就頭腦簡單，這會兒更是六神無主，劉一鳴說什麼他都覺得有道理。
兩人悄咪咪的往回走，遠遠的藏在一堵牆角後，看著傷者被抬上救護車，看著謝磊被帶上警車，一顆懸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又等了約摸一刻鐘時間，等到看熱鬧的人都散了，才敢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看到沒？那個樣子應該沒有死！」
「嗯，應該沒事的，咱們別自己嚇自己了！」
兩人在牆角坐了好久，凌晨三點，等到街上的燒烤攤全部收工了，才敢各自偷偷溜回家。
……
第二天清早，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睡夢中的兩戶人家，劉一鳴和小虎子被戴上了手銬，因為兩人沒滿十八歲，父母一同被帶到了派出所。
傷者是附近大學的學生，人沒有死，顱骨骨折，開放性傷口失血過多，中度腦震盪，昨晚直接進了重症監護室，家屬正在從外地趕來的路上。
相關工作人員拿出一張繳費單，讓三家父母商量一下，先去把住院費交了！
劉媽媽接過單子問道：「警察同志，要交多少錢？」
「單子上寫著的，應該是一萬塊吧！」
劉媽媽摸了摸口袋，心裡又急又氣，出門時不知道劉一鳴到底犯了什麼事，上了警車，半路上才了解到是打傷了人，口袋裡正好有三千塊要去進貨的錢。
看著小虎子和謝磊的父母也被帶來了，劉媽媽心裡清楚，這事應該不是劉一鳴一個人闖出來的，三個人都有份，平攤了，也就剛剛好三千多點一家，於是提出讓另外兩家湊點錢出來。
小虎子媽一臉橫肉，不是個省油的燈，聽說讓她家湊錢，尖著嗓子就在派出所開嚷：
「你說讓我家出錢，我就出啊？等我先見了我崽，問清楚到底是誰打傷的人再說！」
「三人都被帶來了，剛剛警察同志說有人作證，三個人都參與了，現在人躺在醫院，你們不湊錢怎麼辦？沒道理讓我家一家出，我只有三千，多的沒有，你們看著辦！」
楊菊香只在劉福生面前硬氣不起來，跟外人吵架可是把好手！
謝磊媽媽也不願意出錢，但話說得比虎子媽好聽，直說自己沒帶錢，先讓兩家墊著，等責任劃分出來，該她家出的，她家一分不會少。
……
最終在民警的「教育」下，三戶人家把一萬醫藥費先湊齊補交了，但這件事情性質惡劣，又正逢當年的「嚴打」行動，三人在錄了口供後，迅速被送進了看守所。
只到進了看守所，三家的父母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才開始著急，又是到醫院給傷者賠禮道歉，找傷者家屬賠禮道歉，又是找人做調解，積極賠錢，只望求得對方的諒解。
……
人已經被關進看守所一個多月，三戶人家也沒閒著，「各顯神通」到處找關係撈人，都怕自己家兒子被判刑，這期間倒是難得的三戶人家沒有起任何的爭執，甚至達成口頭協議，要撈，三家的孩子一起撈出來，要不三個都不撈，不能撈一個，不撈一個！
這一天，三家約好一起去找人，看看能不能花點錢先把人給搞出來，都怕孩子在裡頭遭罪，聽說牢頭是真的會打人，還會讓新來的喝尿，那裡面遭一頓出來，怕是會遭出心裡陰影。
楊菊香一早去銀行櫃檯取了一萬現金，準備跟另外兩家會合，到了約好的地方，還沒進門，竟然聽到虎子媽跟謝磊媽媽在商量：「我家找的人告訴我，說是三個人里必須判一個，我們先去把虎子和小磊保出來，別等菊香了！」
小磊媽媽立馬赤裸裸的附和同意：「如果硬要判一個，就判劉一鳴吧，我們先去把人搞出來，菊香她娘家有錢，讓她找她娘家想辦法去！」
……
聽到這裡，劉媽媽捏著口袋裡的一萬現金，氣得掉頭就走！
說來也巧，剛出門就碰了位故人，劉媽媽嘀嘀咕咕，把今天來的目的和剛剛聽到另外兩家的話抱怨了一遍。
這位故人讓劉媽媽安心回家，該幹嘛幹嘛去，這麼不聽話的兒子，交給國家管教管教不是壞事！
劉媽媽越想越氣，說好三家同進退，現在另外兩家撇開她去撈人，故人說的話也有道理，要怪只怪自己家教子不嚴，讓那不聽話的小畜生在裡頭受受罪也好！
……
果然，從那天開始，楊菊香沒再去找人找關係撈劉一鳴，回去做自己的生意去了。
大家都在同一個市場裡，楊菊香跟虎子媽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虎子媽沒事人一般，半句不提那天約好一起去保釋的事。
如此過了十來天，終於等來了判決結果，出乎意料：三家共同賠償傷者醫藥費及後期治療費等合計捌萬元，小虎子和謝磊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劉一鳴被釋放！
事情過去多年，為什麼交了「保釋」費的二人被判了刑，劉一鳴反而被釋放？當年判處的合不合理？無從定論！
只是從那之後，三家真正結上了梁子！這些是後話了！
傷者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謝磊被帶上了警車，一同上警車的還有幾名現場的目擊者，目擊者自願去派出所做筆錄。
劉一鳴和小虎子一口氣跑出一公里多才停腳。
「鳴子，你說那兩瓶子應該砸不死人吧？嗚嗚，砸死了人是要被槍斃的，怎麼辦？鳴子，怎麼辦？」
兩人已經完全醒了酒，小虎子後怕得哭了起來，打架的事常有，鬧鬧嚷嚷，揮揮拳頭，從來沒有將人打傷，打出血過，今天鬧大了，萬一將人給打死了，那是要吃槍子兒的。
劉一鳴比小虎子好不了多少，只差沒跟他一樣哭出來了。
「誰知道死沒死，你問我，我問誰去？」
「去公共電話亭打小磊的BB機，問他呢？」
「你怕麼是豬腦袋，小磊醉得鬼樣，我們跑了，他跑得動？現在說不定已經被派出所抓了，打他傳呼機不是送死嗎？」
「那怎麼辦？我們現在去哪裡？我現在只想搞清楚到底死沒死人！」
小虎子比劉一鳴矮了半個頭，哭喪著一張臉。
劉一鳴裝的很像個大人一樣，沉吟了一下，道：「我們回去看看吧，聽說過一句話嗎？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沒人想到我倆會現在回去，我們站遠一點，看看就知道了！」
小虎子本就頭腦簡單，這會兒更是六神無主，劉一鳴說什麼他都覺得有道理。
兩人悄咪咪的往回走，遠遠的藏在一堵牆角後，看著傷者被抬上救護車，看著謝磊被帶上警車，一顆懸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又等了約摸一刻鐘時間，等到看熱鬧的人都散了，才敢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看到沒？那個樣子應該沒有死！」
「嗯，應該沒事的，咱們別自己嚇自己了！」
兩人在牆角坐了好久，凌晨三點，等到街上的燒烤攤全部收工了，才敢各自偷偷溜回家。
……
第二天清早，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睡夢中的兩戶人家，劉一鳴和小虎子被戴上了手銬，因為兩人沒滿十八歲，父母一同被帶到了派出所。
傷者是附近大學的學生，人沒有死，顱骨骨折，開放性傷口失血過多，中度腦震盪，昨晚直接進了重症監護室，家屬正在從外地趕來的路上。
相關工作人員拿出一張繳費單，讓三家父母商量一下，先去把住院費交了！
劉媽媽接過單子問道：「警察同志，要交多少錢？」
「單子上寫著的，應該是一萬塊吧！」
劉媽媽摸了摸口袋，心裡又急又氣，出門時不知道劉一鳴到底犯了什麼事，上了警車，半路上才了解到是打傷了人，口袋裡正好有三千塊要去進貨的錢。
看著小虎子和謝磊的父母也被帶來了，劉媽媽心裡清楚，這事應該不是劉一鳴一個人闖出來的，三個人都有份，平攤了，也就剛剛好三千多點一家，於是提出讓另外兩家湊點錢出來。
小虎子媽一臉橫肉，不是個省油的燈，聽說讓她家湊錢，尖著嗓子就在派出所開嚷：
「你說讓我家出錢，我就出啊？等我先見了我崽，問清楚到底是誰打傷的人再說！」
「三人都被帶來了，剛剛警察同志說有人作證，三個人都參與了，現在人躺在醫院，你們不湊錢怎麼辦？沒道理讓我家一家出，我只有三千，多的沒有，你們看著辦！」
楊菊香只在劉福生面前硬氣不起來，跟外人吵架可是把好手！
謝磊媽媽也不願意出錢，但話說得比虎子媽好聽，直說自己沒帶錢，先讓兩家墊著，等責任劃分出來，該她家出的，她家一分不會少。
……
最終在民警的「教育」下，三戶人家把一萬醫藥費先湊齊補交了，但這件事情性質惡劣，又正逢當年的「嚴打」行動，三人在錄了口供後，迅速被送進了看守所。
只到進了看守所，三家的父母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才開始著急，又是到醫院給傷者賠禮道歉，找傷者家屬賠禮道歉，又是找人做調解，積極賠錢，只望求得對方的諒解。
……
人已經被關進看守所一個多月，三戶人家也沒閒著，「各顯神通」到處找關係撈人，都怕自己家兒子被判刑，這期間倒是難得的三戶人家沒有起任何的爭執，甚至達成口頭協議，要撈，三家的孩子一起撈出來，要不三個都不撈，不能撈一個，不撈一個！
這一天，三家約好一起去找人，看看能不能花點錢先把人給搞出來，都怕孩子在裡頭遭罪，聽說牢頭是真的會打人，還會讓新來的喝尿，那裡面遭一頓出來，怕是會遭出心裡陰影。
楊菊香一早去銀行櫃檯取了一萬現金，準備跟另外兩家會合，到了約好的地方，還沒進門，竟然聽到虎子媽跟謝磊媽媽在商量：「我家找的人告訴我，說是三個人里必須判一個，我們先去把虎子和小磊保出來，別等菊香了！」
小磊媽媽立馬赤裸裸的附和同意：「如果硬要判一個，就判劉一鳴吧，我們先去把人搞出來，菊香她娘家有錢，讓她找她娘家想辦法去！」
……
聽到這裡，劉媽媽捏著口袋裡的一萬現金，氣得掉頭就走！
說來也巧，剛出門就碰了位故人，劉媽媽嘀嘀咕咕，把今天來的目的和剛剛聽到另外兩家的話抱怨了一遍。
這位故人讓劉媽媽安心回家，該幹嘛幹嘛去，這麼不聽話的兒子，交給國家管教管教不是壞事！
劉媽媽越想越氣，說好三家同進退，現在另外兩家撇開她去撈人，故人說的話也有道理，要怪只怪自己家教子不嚴，讓那不聽話的小畜生在裡頭受受罪也好！
……
果然，從那天開始，楊菊香沒再去找人找關係撈劉一鳴，回去做自己的生意去了。
大家都在同一個市場裡，楊菊香跟虎子媽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虎子媽沒事人一般，半句不提那天約好一起去保釋的事。
如此過了十來天，終於等來了判決結果，出乎意料：三家共同賠償傷者醫藥費及後期治療費等合計捌萬元，小虎子和謝磊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劉一鳴被釋放！
事情過去多年，為什麼交了「保釋」費的二人被判了刑，劉一鳴反而被釋放？當年判處的合不合理？無從定論！
只是從那之後，三家真正結上了梁子！這些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