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留案底了
張旭回到客棧後，立馬叫小二端來了燒好的熱水洗了一個熱水澡，退去了身上的寒意後，換上一身乾淨的衣物，繼續出門朝關帝廟走去。
今日事今日畢，待會不管再遇到什麼人，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再分心。
張旭下定決心，一路上儘量避開了人，快步地趕到了關帝廟的所在位置。
只不過，原先的關帝廟已經不復存在，在一把大火的焚燒下牆壁早已坍垮崩塌，只留下幾根焦黑的柱子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到處都是碎磚爛瓦和大片的灰燼。
張旭趕到時，卻吃驚地看見兩個錦衣衛，穿著飛魚服，腰間繫著麻花式的官帶，腰上別了一把繡春刀。
兩人似乎是在搜查什麼。
一個錦衣衛一直繞著關帝廟的四周查看，另一個錦衣衛則是踩進了一片碎磚片瓦里，低身用手四處翻開被覆蓋的磚瓦。
只是一次放火把關帝廟給燒了，錦衣衛怎麼也來了。
張旭突然有些不安起來，難不成是自己借大火焚燒毀屍滅跡的意圖被人看了出來，所以才招來了錦衣衛查看。
現場除了兩個錦衣衛外，還有兩個捕快打扮的人，兩人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不斷在咳嗽的白髮老頭。
張旭觀望著，一時間不知是上前詢問，還是繼續在一旁耐心等待。
正好這時，白髮老頭獨自走開了，張旭立馬上前攔住了他。
「敢問老丈，這原先不是有個關公廟嗎，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張旭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口問道，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只是良心還是一跳一跳的。
「別提了小伙子，昨天不知是誰做出了這麼缺德事！放大火把關公廟給燒的一根毛都不剩。」
白髮老頭痛心疾首地說著，語氣悲憤，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張旭汗顏，卻是抓住了關鍵的信息，等到白髮老頭緩了過來後，故意說道。
「可是我不是聽說，關帝廟是天乾物燥，自燃失火的嗎？老丈你怎麼說是有人故意縱火？」
「自燃失火個屁！這是哪個蠢蛋說的？是不是東口的李老頭跟你說的？」
白髮老頭情緒又激動了起來，指著那一片廢墟大罵道。
「老子前不久才往裡頭藏了一兩銀錢，當時還特地檢查了一番，就是再這樣放著不管個幾十年，這關帝廟都燒不起來。它拿你這傻小子的蠢頭去自燃？」
張旭一時無語，怎麼只要見了老頭自己就要被叫傻小子。
「誰燒的老子才不管，只是可憐了我那一兩白花花的銀子啊！」
說著說著，白髮老頭崩潰了起來，一張刻滿皺紋的老臉上滿是懊惱，雙手用力拍打著大腿。
「老子才從賭場贏回來，藏在那就是怕老子又拿去賭了。結果沒想到啊……還不如拿去賭場花了算了，說不定還能賺個五兩銀子到手。」
「老子的五兩銀子啊！」
張旭在一旁聽的啞口無言，動都不敢動一下，只得在心中為白髮老頭的一兩銀子默哀。
「老丈放心，銀子到時候會回來的，在下向你保證。」張旭鄭重道。
「怎麼，你這傻小子給我啊？」白髮老頭不屑問道。
張旭認真地點了點頭。
「現在就給？」白髮老頭一下子撲到了張旭身前，一雙渾濁不堪的眼睛在此刻都發出了名為貪婪的亮光。
張旭又搖了搖頭。
「那你這傻小子是在耍老子我呢！」
白髮老頭一下子氣就涌了上來，抬起拳頭就想打張旭，只是被猛烈地咳嗽打斷。
「老丈你先別急，放寬幾日期限給在下，到時候一兩銀子一定原路奉還。」
張旭也是十分無奈，實在是不巧，他的錢財全被瘸腿老人偷走了，如今他也是身無分文。
「五兩。」白髮老頭一下子就不咳嗽了，向張旭伸出了五根手指。
「老丈，你本來就只不見了一兩銀，怎麼還多要四兩。」張旭自然是不會答應。
欠債還錢，欠人多少便還多少，多一分積仇，少一分積恨。
白髮老頭不屑冷哼了一聲，也不在意，反正他也不信這傻小子真給。
「老丈，這捕快來我知道，只是怎麼連錦衣衛也敢來了？」張旭的語氣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哼！說來也巧，昨天老子心裡不踏實，就想去一趟關公廟看一下我的寶貝銀子。」說起銀子，白髮老頭還是悔恨不已，情緒激動道。
「剛好就被老子撞見了兩個男的一起走進了關帝廟，我見有人就只好在外面等著。誰知道，沒過多久只有一個男的走了出來，關帝廟一下子冒著煙就著起了大火。」
「老子也不傻，知道這肯定是有人殺了人放火燒屍，要毀屍滅跡呢。」
說到這，白髮老頭衝著張旭得意地笑了笑。
「於是老子立馬就報了衙門，跟衙門裡的捕快說了這件事。後面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這錦衣衛是後面才來的。等到放火的人被抓到了，老子的錢就能找到要回來。」
張旭沉默無言，神色有些恍惚，就這般靜靜地看著白髮老頭，突然有點不想還他一兩銀子了。
「你這傻小子，看老子做什麼。說你是傻小子，你還不樂意。」白髮老頭怒目圓瞪，兩隻眼睛使勁瞪了瞪張旭，「你這傻小子，難不成這火是你放的？不然你要送老子錢幹嘛？」
「怎麼會呢，老丈你真會說笑。在下心善，只是於心不忍而已。」
張旭強顏歡笑，連忙擺手否認，下意識地移開了目光不敢與白髮老頭對視。
「嘿，你這傻小子！還可憐上老子了！」
白頭老人氣的吹了吹鼻子，看著張旭突然感覺有些眼熟。
剛才沒有細看，現在仔細看了看張旭的臉和身形，似乎好像在哪裡見過。
白髮老人回想著，突然神色一驚，下意識地再瞟了瞟張旭幾眼，恍然大悟，這不就是那日殺人放火燒屍的那人！
難怪說要給老子一兩銀子，看來還是有點良心的。只是殺人犯的話，能信嗎？
白髮老人不敢打草驚蛇，見張旭還在看向遠處的兩個錦衣衛，於是悄悄走開來到兩個捕快的身邊，低著頭在他們耳邊說了幾句話。
兩個捕快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其中一人快步走到那兩個錦衣衛身邊，恭敬地低身行禮後低聲說了一些話，另一人跟著白髮老頭來到了張旭的身旁。
張旭目睹著白髮老頭跟兩個捕快說了些什麼後，又將兩個捕快的行為收在眼裡，頓感有些不妙。
「這位小兄弟，你可知這關公廟為何失火？」捕快突然開口問道，一隻手悄悄摸上了腰間的刀。
張旭遲疑了一下，「在下聽說是天干失火。」
捕快又道，手按住刀蓄勢待發，「犯人在被抓捕之前，都會回到犯罪現場，你可知是為什麼？」
張旭並不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白髮老頭。只見老頭眼神躲閃，不敢看向張旭。
張旭無奈嘆氣，眼見另一個捕快和兩個錦衣衛都向自己圍了過來，哪裡還不知這是要抓捕自己。
「是在下縱火所為。」張旭苦笑，只好將事情全部的經過全盤托出。
「你說你殺的是朝廷通緝命犯千面郎君，可有何證據？」
為首的錦衣衛質問道，一臉的煞氣，語氣中帶著審訊犯人的口氣。
「證據有，但此時不在在下的身上。」張旭無奈，當時一把火燒的太過衝動，除了送到葉家的一張人皮和一本經書外，其餘能夠證明千面郎君的物品早已燒毀殆盡。
「那便是沒有證據了。押入牢中，準備即日送京！」
為首錦衣衛當即下令，兩個捕快立馬死死地架住了張旭，不讓張旭動彈脫身。
「大人，在下既是有證據，為何不讓在下將證據拿出後再做決定？」張旭被架住有些難受，用力掙扎了一下。
「膽敢掙扎，就地處決！」
隨著一聲清脆如泉水般的刀出鞘聲，一把刀光雪亮的繡春刀透著陣陣冰冷的寒氣，就這樣架在了張旭的脖子處。
「證據？你化名千面郎君，殺了朝廷的舉人，還將其毀屍滅跡，本百戶在滄州城將你追捕，這就是證據！」
「帶走！」
張旭此時才明白，原來這錦衣衛竟是被千面郎君引來。
這千面郎君何其膽大，無法無天，竟敢殺害朝廷舉人。
還有這錦衣衛，囂張跋扈，恣意擅權，真是豈有此理！
張旭朝為首的錦衣衛怒目而視，心中憤恨不平，被逼無奈之下只得向一旁早已看傻的白髮老頭求助道。
「老丈，倘若你還想要回你的銀兩，就請幫在下去葉府給葉佛爺送一句話，就說神武六年冬在牢獄......」
......
今日事今日畢，待會不管再遇到什麼人，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再分心。
張旭下定決心，一路上儘量避開了人，快步地趕到了關帝廟的所在位置。
只不過，原先的關帝廟已經不復存在，在一把大火的焚燒下牆壁早已坍垮崩塌，只留下幾根焦黑的柱子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到處都是碎磚爛瓦和大片的灰燼。
張旭趕到時，卻吃驚地看見兩個錦衣衛，穿著飛魚服，腰間繫著麻花式的官帶，腰上別了一把繡春刀。
兩人似乎是在搜查什麼。
一個錦衣衛一直繞著關帝廟的四周查看，另一個錦衣衛則是踩進了一片碎磚片瓦里，低身用手四處翻開被覆蓋的磚瓦。
只是一次放火把關帝廟給燒了，錦衣衛怎麼也來了。
張旭突然有些不安起來，難不成是自己借大火焚燒毀屍滅跡的意圖被人看了出來，所以才招來了錦衣衛查看。
現場除了兩個錦衣衛外，還有兩個捕快打扮的人，兩人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不斷在咳嗽的白髮老頭。
張旭觀望著，一時間不知是上前詢問，還是繼續在一旁耐心等待。
正好這時，白髮老頭獨自走開了，張旭立馬上前攔住了他。
「敢問老丈，這原先不是有個關公廟嗎，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張旭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口問道，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只是良心還是一跳一跳的。
「別提了小伙子，昨天不知是誰做出了這麼缺德事！放大火把關公廟給燒的一根毛都不剩。」
白髮老頭痛心疾首地說著，語氣悲憤，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張旭汗顏，卻是抓住了關鍵的信息，等到白髮老頭緩了過來後，故意說道。
「可是我不是聽說，關帝廟是天乾物燥，自燃失火的嗎？老丈你怎麼說是有人故意縱火？」
「自燃失火個屁！這是哪個蠢蛋說的？是不是東口的李老頭跟你說的？」
白髮老頭情緒又激動了起來，指著那一片廢墟大罵道。
「老子前不久才往裡頭藏了一兩銀錢，當時還特地檢查了一番，就是再這樣放著不管個幾十年，這關帝廟都燒不起來。它拿你這傻小子的蠢頭去自燃？」
張旭一時無語，怎麼只要見了老頭自己就要被叫傻小子。
「誰燒的老子才不管，只是可憐了我那一兩白花花的銀子啊！」
說著說著，白髮老頭崩潰了起來，一張刻滿皺紋的老臉上滿是懊惱，雙手用力拍打著大腿。
「老子才從賭場贏回來，藏在那就是怕老子又拿去賭了。結果沒想到啊……還不如拿去賭場花了算了，說不定還能賺個五兩銀子到手。」
「老子的五兩銀子啊！」
張旭在一旁聽的啞口無言，動都不敢動一下，只得在心中為白髮老頭的一兩銀子默哀。
「老丈放心，銀子到時候會回來的，在下向你保證。」張旭鄭重道。
「怎麼，你這傻小子給我啊？」白髮老頭不屑問道。
張旭認真地點了點頭。
「現在就給？」白髮老頭一下子撲到了張旭身前，一雙渾濁不堪的眼睛在此刻都發出了名為貪婪的亮光。
張旭又搖了搖頭。
「那你這傻小子是在耍老子我呢！」
白髮老頭一下子氣就涌了上來，抬起拳頭就想打張旭，只是被猛烈地咳嗽打斷。
「老丈你先別急，放寬幾日期限給在下，到時候一兩銀子一定原路奉還。」
張旭也是十分無奈，實在是不巧，他的錢財全被瘸腿老人偷走了，如今他也是身無分文。
「五兩。」白髮老頭一下子就不咳嗽了，向張旭伸出了五根手指。
「老丈，你本來就只不見了一兩銀，怎麼還多要四兩。」張旭自然是不會答應。
欠債還錢，欠人多少便還多少，多一分積仇，少一分積恨。
白髮老頭不屑冷哼了一聲，也不在意，反正他也不信這傻小子真給。
「老丈，這捕快來我知道，只是怎麼連錦衣衛也敢來了？」張旭的語氣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哼！說來也巧，昨天老子心裡不踏實，就想去一趟關公廟看一下我的寶貝銀子。」說起銀子，白髮老頭還是悔恨不已，情緒激動道。
「剛好就被老子撞見了兩個男的一起走進了關帝廟，我見有人就只好在外面等著。誰知道，沒過多久只有一個男的走了出來，關帝廟一下子冒著煙就著起了大火。」
「老子也不傻，知道這肯定是有人殺了人放火燒屍，要毀屍滅跡呢。」
說到這，白髮老頭衝著張旭得意地笑了笑。
「於是老子立馬就報了衙門，跟衙門裡的捕快說了這件事。後面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這錦衣衛是後面才來的。等到放火的人被抓到了，老子的錢就能找到要回來。」
張旭沉默無言，神色有些恍惚，就這般靜靜地看著白髮老頭，突然有點不想還他一兩銀子了。
「你這傻小子，看老子做什麼。說你是傻小子，你還不樂意。」白髮老頭怒目圓瞪，兩隻眼睛使勁瞪了瞪張旭，「你這傻小子，難不成這火是你放的？不然你要送老子錢幹嘛？」
「怎麼會呢，老丈你真會說笑。在下心善，只是於心不忍而已。」
張旭強顏歡笑，連忙擺手否認，下意識地移開了目光不敢與白髮老頭對視。
「嘿，你這傻小子！還可憐上老子了！」
白頭老人氣的吹了吹鼻子，看著張旭突然感覺有些眼熟。
剛才沒有細看，現在仔細看了看張旭的臉和身形，似乎好像在哪裡見過。
白髮老人回想著，突然神色一驚，下意識地再瞟了瞟張旭幾眼，恍然大悟，這不就是那日殺人放火燒屍的那人！
難怪說要給老子一兩銀子，看來還是有點良心的。只是殺人犯的話，能信嗎？
白髮老人不敢打草驚蛇，見張旭還在看向遠處的兩個錦衣衛，於是悄悄走開來到兩個捕快的身邊，低著頭在他們耳邊說了幾句話。
兩個捕快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其中一人快步走到那兩個錦衣衛身邊，恭敬地低身行禮後低聲說了一些話，另一人跟著白髮老頭來到了張旭的身旁。
張旭目睹著白髮老頭跟兩個捕快說了些什麼後，又將兩個捕快的行為收在眼裡，頓感有些不妙。
「這位小兄弟，你可知這關公廟為何失火？」捕快突然開口問道，一隻手悄悄摸上了腰間的刀。
張旭遲疑了一下，「在下聽說是天干失火。」
捕快又道，手按住刀蓄勢待發，「犯人在被抓捕之前，都會回到犯罪現場，你可知是為什麼？」
張旭並不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白髮老頭。只見老頭眼神躲閃，不敢看向張旭。
張旭無奈嘆氣，眼見另一個捕快和兩個錦衣衛都向自己圍了過來，哪裡還不知這是要抓捕自己。
「是在下縱火所為。」張旭苦笑，只好將事情全部的經過全盤托出。
「你說你殺的是朝廷通緝命犯千面郎君，可有何證據？」
為首的錦衣衛質問道，一臉的煞氣，語氣中帶著審訊犯人的口氣。
「證據有，但此時不在在下的身上。」張旭無奈，當時一把火燒的太過衝動，除了送到葉家的一張人皮和一本經書外，其餘能夠證明千面郎君的物品早已燒毀殆盡。
「那便是沒有證據了。押入牢中，準備即日送京！」
為首錦衣衛當即下令，兩個捕快立馬死死地架住了張旭，不讓張旭動彈脫身。
「大人，在下既是有證據，為何不讓在下將證據拿出後再做決定？」張旭被架住有些難受，用力掙扎了一下。
「膽敢掙扎，就地處決！」
隨著一聲清脆如泉水般的刀出鞘聲，一把刀光雪亮的繡春刀透著陣陣冰冷的寒氣，就這樣架在了張旭的脖子處。
「證據？你化名千面郎君，殺了朝廷的舉人，還將其毀屍滅跡，本百戶在滄州城將你追捕，這就是證據！」
「帶走！」
張旭此時才明白，原來這錦衣衛竟是被千面郎君引來。
這千面郎君何其膽大，無法無天，竟敢殺害朝廷舉人。
還有這錦衣衛，囂張跋扈，恣意擅權，真是豈有此理！
張旭朝為首的錦衣衛怒目而視，心中憤恨不平，被逼無奈之下只得向一旁早已看傻的白髮老頭求助道。
「老丈，倘若你還想要回你的銀兩，就請幫在下去葉府給葉佛爺送一句話，就說神武六年冬在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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