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劍出鞘
張旭跟在白清的後面出了客棧，穿過熱鬧的集市，繞過了幾道長長的巷子，最終來到了一處破舊的廟宇，寫著關公廟三個字的牌匾垂垂欲墜，牌匾上的字跡也早已變得模糊不清。
進去後，便惹上了滿面灰塵。只見地上鋪著大量的乾草，到處堆放著木柴，神像上、香台上、房梁和柱子上處處被蛛網密布，屋頂爛了一口大洞，陽光從中直射下來。
看起來像是許久都沒人來過這裡了。張旭裝作漫不經心地四處打量著，看著眼前帶路的白清，心中卻生起了層層的疑慮和戒備。
白清毫無察覺身後的張旭心中所想，將背上的書笈隨意放下後，見香爐不見蹤影，便開始低頭俯身找了起來。
「香爐原來落在了此處。」這時，白清終於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找到了香爐，只是那香爐已從中間分裂成了兩半。
「勉強也能一用。」白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兄長，既然是結拜，卻無香火供奉，對帝君也是大不敬，不如讓小弟先去買上幾根立香。」張旭走到白清的身旁時，那股奇異的香味更加濃烈。
「不必麻煩旭弟，愚兄這裡便有。」說著，只見白清從書笈中翻了翻，拿了六根立香和一個火摺子出來。
「先前便說過，愚兄家貧，外出遊學也付不起住客棧的錢，只好借宿這類破財的神廟中，所以身上常常備著一些立香，也算是給帝君的香火錢了。」白清見張旭有些疑惑，於是連忙解釋道。
「兄長有心了。」張旭點了點頭，從白清手中接過點燃的三根立香。
三根立香燃燒著，生出的青煙緩緩下沉四處飄散，一股怪異的香味卻直衝入張旭的鼻腔，短短几息之間張旭便感覺頭腦變得遲鈍了一些，隨即感到全身開始有些失力。
這香有古怪。張旭不敢多聞，當即屏住了呼吸，只是並未立馬向白清發難，而是趁勢往後倒了下去，癱坐在了乾草上，神色驚恐地盯著白清。
「兄長，小弟我這是怎麼了？！」
「我這香名為九息散，成年男子只吸入七息便會全身乏力，仿佛被人抽去了筋骨。沒想到你堅持了九息才倒下，旭弟，倒真是令我吃驚。」白清走到張旭跟前，蹲下身，一隻手將立香掐滅，另一隻手撫摸著張旭的臉，神色陰冷，語氣中有殺意在暗潮湧動。
「對，就是這副驚恐的表情，真是讓人沉迷和留戀啊。」白清繞到張旭身後，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臉上湧上了一種莫名的潮紅，語氣中帶著癲狂。
張旭心中一陣惡寒，嫌棄不已，臉上卻裝作什麼都不知般，焦急地詢問道，「兄長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不是來結拜為異姓兄弟的嗎？」
「真是天真到想讓人好好疼惜你啊，旭弟。」白清聞言放聲大笑，笑聲中夾雜著譏諷，「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嗎？我就是千面郎君啊。」
說罷，白清從臉上摘下了一張人臉，露出了真實的模樣。不料千面郎君真實的模樣，竟是這般醜陋，難怪會披著俊朗的臉皮。
張旭心中一凜，握住長劍的手緊了緊，開始悄然運轉起內力，裝作大驚失色道，「你便是千面郎君？！莫非你要殺我？！」
「不，我後悔了，我現在不想殺你。」白清搖了搖頭，憐惜道，「難得有你這般細皮嫩肉，模樣又長的俊俏的男童，我怎麼捨得殺你，需是給你破雛好好疼愛你一番才是。」
張旭後背發涼，頓感噁心不已，心中殺意更盛，沒想到採花大盜不光採花，連草也不放過。
「旭弟啊旭弟，你說的不錯。」白清走到關公像前，負手笑道，「我本未將葉家大小姐作為此行的目標，怎料竟真有人膽敢用我千面郎君的名號，我立馬便將那人殺了。我本想就此了事，但轉念一想，既然他人認為此事是我所為，我這一走了之豈不是言而無信，壞了我自己的名聲？所以我還是來了。只是沒想到還能遇到你這般了解我的人，當真是意外之喜。」
「旭弟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會讓你變成我的人奴，永遠陪在我的身邊。」白清兩眼迷離，用舌頭舔著手指，已經全然放鬆了警惕，對張旭再無任何防備。
「你不殺我，我卻是要殺你！」
就在此時，張旭話音還未落下，手中長劍已經出鞘。
剎那間，只見劍光一閃而過，神廟裡一道銀線電光火石間便消失不見，不過一眨眼一顆偌大的人頭落地，緊跟其後大量猩紅的鮮血似噴泉般噴涌而出。
白清話音剛落，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轉眼間便看到自己的身子上沒了頭顱，鮮血噴涌後手腳掙扎著，最終悍然倒地。
「劍怎麼會…這麼快……」人頭落地後，千面郎君那張真實的人臉上最後定格是滿臉的驚恐和不可思議。
劍上無血。
「破綻太多，用力過猛，真是死有餘辜。」張旭踢了一腳白清的頭顱，臉上厭惡不已，挑了一個劍花後將劍收入了鞘中。
張旭收回心思，看著滿地的狼藉，開始苦惱起怎麼才能告知葉家千面郎君已經被除。
既沒人見過千面郎君是何等樣貌，又沒有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這時，張旭發現了一旁的書笈，於是打開翻了起來。
書笈中有飛鏢銀針之類的暗器，迷人心神的立香迷藥，兩本經書，一本破舊不堪，一本嶄新如初，還有幾張人臉般的紙皮和一些易容所用的工具，甚至還有女子的香囊，香味跟張旭之前聞到的那股異香一模一樣。
都是些害人的東西，張旭搖頭不已，隨手翻看起了兩本經書。
看完後張旭直接憤然將兩本經書摔在了地上。
這一看才知，這兩本根本就不是什麼經書，破舊的那本是記載千面郎君所學的武功，包括易容術在內，嶄新的那本則是他親筆寫下所害女子的全部經過和感想。
人臉般的紙皮是從真人臉上剝下，香囊竟是從芳齡女子的身上提煉而來！
張旭這才回想起來，初次見面千面郎君時，手中拿著正是這本嶄新的。
「該死，一劍取了他性命真是便宜他了！」張旭怒火中燒，恨不得將千面郎君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這時，張旭注意到了之前被千面郎君被扔在地上的火摺子。
……
「快來人啊！走水了！」
「走水了，走水了！關帝廟走水了！」
……
進去後，便惹上了滿面灰塵。只見地上鋪著大量的乾草，到處堆放著木柴，神像上、香台上、房梁和柱子上處處被蛛網密布，屋頂爛了一口大洞，陽光從中直射下來。
看起來像是許久都沒人來過這裡了。張旭裝作漫不經心地四處打量著，看著眼前帶路的白清，心中卻生起了層層的疑慮和戒備。
白清毫無察覺身後的張旭心中所想，將背上的書笈隨意放下後，見香爐不見蹤影，便開始低頭俯身找了起來。
「香爐原來落在了此處。」這時，白清終於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找到了香爐，只是那香爐已從中間分裂成了兩半。
「勉強也能一用。」白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兄長，既然是結拜，卻無香火供奉，對帝君也是大不敬，不如讓小弟先去買上幾根立香。」張旭走到白清的身旁時，那股奇異的香味更加濃烈。
「不必麻煩旭弟，愚兄這裡便有。」說著，只見白清從書笈中翻了翻，拿了六根立香和一個火摺子出來。
「先前便說過，愚兄家貧，外出遊學也付不起住客棧的錢，只好借宿這類破財的神廟中，所以身上常常備著一些立香，也算是給帝君的香火錢了。」白清見張旭有些疑惑，於是連忙解釋道。
「兄長有心了。」張旭點了點頭，從白清手中接過點燃的三根立香。
三根立香燃燒著，生出的青煙緩緩下沉四處飄散，一股怪異的香味卻直衝入張旭的鼻腔，短短几息之間張旭便感覺頭腦變得遲鈍了一些，隨即感到全身開始有些失力。
這香有古怪。張旭不敢多聞，當即屏住了呼吸，只是並未立馬向白清發難，而是趁勢往後倒了下去，癱坐在了乾草上，神色驚恐地盯著白清。
「兄長，小弟我這是怎麼了？！」
「我這香名為九息散，成年男子只吸入七息便會全身乏力，仿佛被人抽去了筋骨。沒想到你堅持了九息才倒下，旭弟，倒真是令我吃驚。」白清走到張旭跟前，蹲下身，一隻手將立香掐滅，另一隻手撫摸著張旭的臉，神色陰冷，語氣中有殺意在暗潮湧動。
「對，就是這副驚恐的表情，真是讓人沉迷和留戀啊。」白清繞到張旭身後，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臉上湧上了一種莫名的潮紅，語氣中帶著癲狂。
張旭心中一陣惡寒，嫌棄不已，臉上卻裝作什麼都不知般，焦急地詢問道，「兄長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不是來結拜為異姓兄弟的嗎？」
「真是天真到想讓人好好疼惜你啊，旭弟。」白清聞言放聲大笑，笑聲中夾雜著譏諷，「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嗎？我就是千面郎君啊。」
說罷，白清從臉上摘下了一張人臉，露出了真實的模樣。不料千面郎君真實的模樣，竟是這般醜陋，難怪會披著俊朗的臉皮。
張旭心中一凜，握住長劍的手緊了緊，開始悄然運轉起內力，裝作大驚失色道，「你便是千面郎君？！莫非你要殺我？！」
「不，我後悔了，我現在不想殺你。」白清搖了搖頭，憐惜道，「難得有你這般細皮嫩肉，模樣又長的俊俏的男童，我怎麼捨得殺你，需是給你破雛好好疼愛你一番才是。」
張旭後背發涼，頓感噁心不已，心中殺意更盛，沒想到採花大盜不光採花，連草也不放過。
「旭弟啊旭弟，你說的不錯。」白清走到關公像前，負手笑道，「我本未將葉家大小姐作為此行的目標，怎料竟真有人膽敢用我千面郎君的名號，我立馬便將那人殺了。我本想就此了事，但轉念一想，既然他人認為此事是我所為，我這一走了之豈不是言而無信，壞了我自己的名聲？所以我還是來了。只是沒想到還能遇到你這般了解我的人，當真是意外之喜。」
「旭弟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會讓你變成我的人奴，永遠陪在我的身邊。」白清兩眼迷離，用舌頭舔著手指，已經全然放鬆了警惕，對張旭再無任何防備。
「你不殺我，我卻是要殺你！」
就在此時，張旭話音還未落下，手中長劍已經出鞘。
剎那間，只見劍光一閃而過，神廟裡一道銀線電光火石間便消失不見，不過一眨眼一顆偌大的人頭落地，緊跟其後大量猩紅的鮮血似噴泉般噴涌而出。
白清話音剛落，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轉眼間便看到自己的身子上沒了頭顱，鮮血噴涌後手腳掙扎著，最終悍然倒地。
「劍怎麼會…這麼快……」人頭落地後，千面郎君那張真實的人臉上最後定格是滿臉的驚恐和不可思議。
劍上無血。
「破綻太多，用力過猛，真是死有餘辜。」張旭踢了一腳白清的頭顱，臉上厭惡不已，挑了一個劍花後將劍收入了鞘中。
張旭收回心思，看著滿地的狼藉，開始苦惱起怎麼才能告知葉家千面郎君已經被除。
既沒人見過千面郎君是何等樣貌，又沒有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這時，張旭發現了一旁的書笈，於是打開翻了起來。
書笈中有飛鏢銀針之類的暗器，迷人心神的立香迷藥，兩本經書，一本破舊不堪，一本嶄新如初，還有幾張人臉般的紙皮和一些易容所用的工具，甚至還有女子的香囊，香味跟張旭之前聞到的那股異香一模一樣。
都是些害人的東西，張旭搖頭不已，隨手翻看起了兩本經書。
看完後張旭直接憤然將兩本經書摔在了地上。
這一看才知，這兩本根本就不是什麼經書，破舊的那本是記載千面郎君所學的武功，包括易容術在內，嶄新的那本則是他親筆寫下所害女子的全部經過和感想。
人臉般的紙皮是從真人臉上剝下，香囊竟是從芳齡女子的身上提煉而來！
張旭這才回想起來，初次見面千面郎君時，手中拿著正是這本嶄新的。
「該死，一劍取了他性命真是便宜他了！」張旭怒火中燒，恨不得將千面郎君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這時，張旭注意到了之前被千面郎君被扔在地上的火摺子。
……
「快來人啊！走水了！」
「走水了，走水了！關帝廟走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