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罪
靠近房屋，因羅爾這才看清房屋的牆壁早已斑駁不堪。
歲月和惡劣的環境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痕跡。那些曾經堅固的磚石，如今有的已經鬆動，有的甚至掉落，露出了裡面黑洞洞的空間。
那扇搖搖欲墜的門，半掩著，似乎在等待著誰的到來，又似乎在抗拒著外界的靠近。
門軸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每一聲都像是在這寂靜的廢土上敲響的喪鐘。
望著眼前這一幕，因羅爾頓時停了下來，潛意識告訴他，這殘破的房屋內部潛藏著危險。
「怎麼了？」
前方的海肯正準備跨入屋內，聽見身後動靜消失，轉過身來，有些意味深長地瞥了因羅爾一眼。
想到眼前男人身上那滿噹噹的安全感，因羅爾也不再猶豫，硬著頭皮快步來到海肯身邊。
兩人同時走進房屋，裡面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灰塵在空氣中飛舞，模糊了視線。
房間裡的家具也都殘破不堪，東倒西歪地散落著。窗戶上的玻璃早已破碎，只剩下尖銳的碎片還掛在窗框上，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風穿過那破碎的窗戶，發出嗚嗚的聲響，仿佛是哀怨的鬼魂在低語。
濃郁的詭異氣息令因羅爾難免感受到恐懼。
在真正見識過中年男人的實力面前，只有所聞未有所見的銀殿騎士名號能給他帶來的安心終究有限。
兩人來到房屋角落，海肯吹散塵灰，率先在地板上，因羅爾連跟著在他身旁坐下，緊緊挨住他。
隨後便是良久的寂靜......
「你就沒有什麼要問的？」
黑暗之中，海肯率先開口打破沉默，語氣有些怪異。
他也是萬萬沒想到身旁的因羅爾這麼能憋，讓他這一路準備好的長篇大論無法傾瀉而出，可謂堵得慌。
聽到海肯的話，因羅爾略帶詫異地抬起了頭。
「我可以問嗎？」
「為什麼不可以？」
海肯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
「原來都是能說的啊。」
「廢話，有問題就快說！」
「怎麼獲得罪。」
回想著昨夜的情況，因羅爾總覺得體內潛藏的那道白光便是一種罪，能與那般偉岸的巨人有關聯，自己身上的秘密絕對不小，但他此刻缺少對相關內容的了解。
好傢夥！
海肯可沒料到，因羅爾第一問便是他所感覺的為最重要的內容。
還好事先想了怎麼解釋，此時海肯的嘴角是止不住的上揚。
即刻起，他將作為明日之星的啟蒙者，幫他踹黑暗世界的大門。
「罪，是污染所產生的詭異力量，已知能背負罪的途徑只有兩個，主動讓黑暗污染和被黑暗污染。」
因羅爾聞言一怔，臉上露出些許迷茫。只因海肯所講的兩個途徑，聽上去大差不差，似乎沒有什麼顯著的區別。
「主動讓黑暗污染，就是主動接觸黑暗，是大部分負罪者獲得罪所選擇的主要途徑。」
「目前我們已知的毀滅者種類有一百二十四種，分別對應一百二十四種不同的罪。」
「當人類十二歲的時候，身體便會達到某個極點。那時，少部分群體的身體便擁有對污染的抵抗力。」
因羅爾這才知道了測試的意義，通過模擬出毀滅者的污染氣息，便能有效排除那些對污染沒有抵抗力的人類。
「擁有了對污染的抵抗力，我們便可放開身體的限制主動去接觸不同的毀滅者。」
「待到毀滅者身上的黑暗成功污染我們的身軀，再將毀滅者體內的污染吞噬，讓這份污染源徹底留存在我們的體內。」
「靠著抵抗力，我們便可做到勉強保持理智，從而掌握這具被污染的殘軀，也便擁有了污染我們的罪。」
海肯面色平靜，像是介紹著什麼趣事一般，越來越有興致。
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認真的模樣，因羅爾則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個隱秘在極大程度上將他震懾住。
「既然被黑暗污染了，那這還算作人類嗎？」
因羅爾不甘心的問道，他的內心正恐懼著成為那恐怖的怪物。
儘管在正常情況下，負罪者與常人無異，但身體內部恐怕早就被污染侵蝕得千瘡百孔了吧。
海肯只覺得聽到了人生當中最大的笑話，他開始有些心疼眼前的少年，只不過少年的天賦終將令其踏上這條道路，無法避免。
「人？想要在這片土地上活下去，人怎麼夠呢......」
還不等因羅爾開口，海肯便自顧自說著：
「第二種途徑，便是遭遇實力極為強大的毀滅者，在你的身體與那毀滅者相性極好的情況下，便有一定可能被毀滅者體內那充分成長起來的黑暗主動污染。」
「那時起，你便會一併背負上那個毀滅者所背負的罪，體內的污染會成指數倍上漲，但你的身體素質也會自發性的成長。」
「這種情況下，我們將被分擔污染的毀滅者稱為源體。」
「值得注意的是，因為你會源源不斷地汲取那個毀滅者的力量，所以會遭到毀滅者源體永無止境的追殺，只能說有利有弊。」
說得有些口乾舌燥，海肯拿起水壺狠狠灌了大口水，給因羅爾留下了自主思考的時間。
在海肯說完第二個途徑的一瞬間，因羅爾立馬聯想到了純白君主。
不斷自主增強的身質，相似的白光，以及那聲憤怒的「瀆神者」，無不喻示了兩者之間的關聯。
那恐怖的純白巨人看上去便是自己的源體。
想到會再遇到那偉力的不死不休的追殺，因羅爾有些欲哭無淚。
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首次跨入灰土的因羅爾，在歷經一天的奔襲後，漸漸被困意侵蝕，只能強忍著不進入睡眠。
「安心睡吧，這是新人福利。」
聽到海肯的話，因羅爾放棄抵抗，快速進入了夢鄉。
他太疲倦了......
見因羅爾睡去，海肯的嘴角一揚。在灰土上安穩睡覺，這是他們這些老油條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眼前的只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年，也僅僅是第一次踏入這片被詛咒的大地。
對此，海肯很樂意給予寬容。
歲月和惡劣的環境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痕跡。那些曾經堅固的磚石，如今有的已經鬆動，有的甚至掉落，露出了裡面黑洞洞的空間。
那扇搖搖欲墜的門，半掩著，似乎在等待著誰的到來，又似乎在抗拒著外界的靠近。
門軸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每一聲都像是在這寂靜的廢土上敲響的喪鐘。
望著眼前這一幕，因羅爾頓時停了下來，潛意識告訴他，這殘破的房屋內部潛藏著危險。
「怎麼了？」
前方的海肯正準備跨入屋內，聽見身後動靜消失，轉過身來，有些意味深長地瞥了因羅爾一眼。
想到眼前男人身上那滿噹噹的安全感，因羅爾也不再猶豫，硬著頭皮快步來到海肯身邊。
兩人同時走進房屋，裡面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灰塵在空氣中飛舞，模糊了視線。
房間裡的家具也都殘破不堪，東倒西歪地散落著。窗戶上的玻璃早已破碎，只剩下尖銳的碎片還掛在窗框上，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風穿過那破碎的窗戶，發出嗚嗚的聲響，仿佛是哀怨的鬼魂在低語。
濃郁的詭異氣息令因羅爾難免感受到恐懼。
在真正見識過中年男人的實力面前，只有所聞未有所見的銀殿騎士名號能給他帶來的安心終究有限。
兩人來到房屋角落，海肯吹散塵灰，率先在地板上，因羅爾連跟著在他身旁坐下，緊緊挨住他。
隨後便是良久的寂靜......
「你就沒有什麼要問的？」
黑暗之中，海肯率先開口打破沉默，語氣有些怪異。
他也是萬萬沒想到身旁的因羅爾這麼能憋，讓他這一路準備好的長篇大論無法傾瀉而出，可謂堵得慌。
聽到海肯的話，因羅爾略帶詫異地抬起了頭。
「我可以問嗎？」
「為什麼不可以？」
海肯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
「原來都是能說的啊。」
「廢話，有問題就快說！」
「怎麼獲得罪。」
回想著昨夜的情況，因羅爾總覺得體內潛藏的那道白光便是一種罪，能與那般偉岸的巨人有關聯，自己身上的秘密絕對不小，但他此刻缺少對相關內容的了解。
好傢夥！
海肯可沒料到，因羅爾第一問便是他所感覺的為最重要的內容。
還好事先想了怎麼解釋，此時海肯的嘴角是止不住的上揚。
即刻起，他將作為明日之星的啟蒙者，幫他踹黑暗世界的大門。
「罪，是污染所產生的詭異力量，已知能背負罪的途徑只有兩個，主動讓黑暗污染和被黑暗污染。」
因羅爾聞言一怔，臉上露出些許迷茫。只因海肯所講的兩個途徑，聽上去大差不差，似乎沒有什麼顯著的區別。
「主動讓黑暗污染，就是主動接觸黑暗，是大部分負罪者獲得罪所選擇的主要途徑。」
「目前我們已知的毀滅者種類有一百二十四種，分別對應一百二十四種不同的罪。」
「當人類十二歲的時候，身體便會達到某個極點。那時，少部分群體的身體便擁有對污染的抵抗力。」
因羅爾這才知道了測試的意義，通過模擬出毀滅者的污染氣息，便能有效排除那些對污染沒有抵抗力的人類。
「擁有了對污染的抵抗力，我們便可放開身體的限制主動去接觸不同的毀滅者。」
「待到毀滅者身上的黑暗成功污染我們的身軀，再將毀滅者體內的污染吞噬，讓這份污染源徹底留存在我們的體內。」
「靠著抵抗力，我們便可做到勉強保持理智，從而掌握這具被污染的殘軀，也便擁有了污染我們的罪。」
海肯面色平靜，像是介紹著什麼趣事一般，越來越有興致。
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認真的模樣，因羅爾則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個隱秘在極大程度上將他震懾住。
「既然被黑暗污染了，那這還算作人類嗎？」
因羅爾不甘心的問道，他的內心正恐懼著成為那恐怖的怪物。
儘管在正常情況下，負罪者與常人無異，但身體內部恐怕早就被污染侵蝕得千瘡百孔了吧。
海肯只覺得聽到了人生當中最大的笑話，他開始有些心疼眼前的少年，只不過少年的天賦終將令其踏上這條道路，無法避免。
「人？想要在這片土地上活下去，人怎麼夠呢......」
還不等因羅爾開口，海肯便自顧自說著：
「第二種途徑，便是遭遇實力極為強大的毀滅者，在你的身體與那毀滅者相性極好的情況下，便有一定可能被毀滅者體內那充分成長起來的黑暗主動污染。」
「那時起，你便會一併背負上那個毀滅者所背負的罪，體內的污染會成指數倍上漲，但你的身體素質也會自發性的成長。」
「這種情況下，我們將被分擔污染的毀滅者稱為源體。」
「值得注意的是，因為你會源源不斷地汲取那個毀滅者的力量，所以會遭到毀滅者源體永無止境的追殺，只能說有利有弊。」
說得有些口乾舌燥，海肯拿起水壺狠狠灌了大口水，給因羅爾留下了自主思考的時間。
在海肯說完第二個途徑的一瞬間，因羅爾立馬聯想到了純白君主。
不斷自主增強的身質，相似的白光，以及那聲憤怒的「瀆神者」，無不喻示了兩者之間的關聯。
那恐怖的純白巨人看上去便是自己的源體。
想到會再遇到那偉力的不死不休的追殺，因羅爾有些欲哭無淚。
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首次跨入灰土的因羅爾，在歷經一天的奔襲後，漸漸被困意侵蝕，只能強忍著不進入睡眠。
「安心睡吧，這是新人福利。」
聽到海肯的話，因羅爾放棄抵抗，快速進入了夢鄉。
他太疲倦了......
見因羅爾睡去，海肯的嘴角一揚。在灰土上安穩睡覺，這是他們這些老油條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眼前的只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年，也僅僅是第一次踏入這片被詛咒的大地。
對此，海肯很樂意給予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