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二位死者
轉眼到了第二天考試。
上午物理，下午英語。英語考試結束後，林空城和薛明心一起去吃晚飯。
林空城嚴陣以待，深諳「中庸之道」，試題不難，重要的是控分苟住。
周圍人流涌動、聲音嘈雜，兩人打好飯找了一個偏僻的餐桌，面對面坐著。薛明心抬頭瞄了一眼林空城，說道。
「這次英語不是很難，高森可以鬆口氣了。」
「嗚嗚，考試不隔夜，今晚就能出成績。」
林空城嘴巴里還塞著一塊麵包，說話嗚咽不清，他用力點點頭，續了一口水。
「呼，」林空城看著薛明心，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薛明心，你可別考的太好了。」
「嗯，」薛明心低頭應了一聲，扒一口飯繼續問道：「你昨晚……說的是真的嗎？」
「包真的呀，」林空城輕鬆一笑，「我還特地塗錯答題卡了呢。」
「你還控上分了。」薛明心撇了撇嘴：「林空城，你從昨天開始學習狀態就不對勁，能來到淮覃學院不容易，別落下了。」
「好~」林空城不知為何今天心情不錯，他第一天就差點翻車，現在已經牢牢樹立了人設。
「是不是真的，今晚就知道了。」
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眼神晦暗不明。
食堂煙火照舊，仿佛是學生們安存的故鄉，明明只有短暫的二十分鐘，卻能褪去他們一天的疲憊。
林空城的目光掠過一排排只有餐桌的長廊，和一排排站著吃飯的同學，他們統一服裝統一髮型，只有那些說笑的、沉默的、表情生動的、沒有五官的臉，才能標誌他們的個性，這些夢境中的人，和他一樣的人，在此刻匯成了群像，仿佛是一面立體的油畫，倒映在林空城的瞳孔。
他們會高考，會升學，會永遠離開淮覃學院，不用擔心考的太差被懲罰，不用再恐懼禁閉室，會永遠離開這惡魔般的學校。
林空城苦笑一聲。
「我以後，會去哪裡呢……」
……
林空城和薛明心卡點進班，好在這次嚴光華不在。兩個人如蒙大赦，趕快回到座位，拿出複習資料。
林空城在回座位的片隙里，視線巡視一遍。很快，他就發現班裡果然再次出現了一個無臉人。
是一個男生，林空城簡單判斷判斷了一下，應該是揚智博。
但是，兩場考試，只有一個無臉人……
可能都是他第一吧，也可能下午考的英語成績還沒出現，林空城摸摸下巴。
……
一個小時後。
「成績出來了。」
嚴光華拿著嶄新的兩張成績單，人未至聲先到。
不知為何，林空城從他的聲音中聽到了一絲愉悅。
班裡沒有人說話，大家依舊默契地埋頭刷題。
「第一名揚智博，物理九十七，英語九十四。」
「第二名李明雪，物理九十二，英語九十七。」
「……」
「第六名薛明心，物理八十九，英語八十六」
「……」
「第二十八名林空城，物理七十八，英語八十五。」
「……」
「第六十九名高森，物理七十，英語六十八。」
嚴光華平靜地念道最後一名，班裡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嚴光華依然是自顧自地開口：「整體看下來，這次考試大家考的都不錯，沒有出現不及格的同學，以後繼續保持。」
「接下來繼續自習，明天上午考化學、生物，下午考語文，晚上繼續自習。」
「有問題上來問，不要私下討論。」
……
林空城偷偷瞟了一眼時間，現在是九點二十。
原來是今天考試的學科分數加在一起算啊……有點奇怪。林空城轉念一想，那麼明天也就是三門學科加一起計算。
林空城撇撇嘴，覺得這樣有些荒唐。
忽然，他面前飄過一道白色人影。
「張同？！」
林空城瞳孔猛地一縮，他下意識地堵住了嘴。
班裡依然沒有任何人抬頭，仿佛沒有人發現一般。
是張同給我的眼球……讓我看到他了……
林空城大腦宕機，滿臉震撼。
緊接著，張同緩緩飄過所有人的頭頂，來到揚智博的身後，伸出焦黑乾瘦的手臂。
那一刻，林空城從空氣中聞出了焦炭的味道。
張同握住了揚智博的脖子，他停頓了一下，或許是一分鐘或許是一秒，手掌發力。
「咔嚓——」
一道清脆的斷裂聲響起，那顆沒有五官的頭顱應聲倒地。
咕嚕咕嚕。
鮮血順著軀體大股大股流下，很快浸染了身前的課桌。
揚智博的同桌是一個瘦弱的女生，她顯然嚇得不輕，大聲尖叫一下，身邊的人趕快用眼神制止了她。她雙眼睜大，緊緊用手捂著嘴巴，淚水強忍著沒有吐出來班裡的安靜被瞬間打破，又被生生壓下去。
嚴光華這時才抬頭，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像是早有預料一般。
「第二名死者，出現了。」
林空城喃喃道。
上午物理，下午英語。英語考試結束後，林空城和薛明心一起去吃晚飯。
林空城嚴陣以待，深諳「中庸之道」，試題不難，重要的是控分苟住。
周圍人流涌動、聲音嘈雜，兩人打好飯找了一個偏僻的餐桌，面對面坐著。薛明心抬頭瞄了一眼林空城，說道。
「這次英語不是很難，高森可以鬆口氣了。」
「嗚嗚，考試不隔夜，今晚就能出成績。」
林空城嘴巴里還塞著一塊麵包，說話嗚咽不清，他用力點點頭，續了一口水。
「呼，」林空城看著薛明心，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薛明心，你可別考的太好了。」
「嗯，」薛明心低頭應了一聲，扒一口飯繼續問道：「你昨晚……說的是真的嗎？」
「包真的呀，」林空城輕鬆一笑，「我還特地塗錯答題卡了呢。」
「你還控上分了。」薛明心撇了撇嘴：「林空城，你從昨天開始學習狀態就不對勁，能來到淮覃學院不容易，別落下了。」
「好~」林空城不知為何今天心情不錯，他第一天就差點翻車，現在已經牢牢樹立了人設。
「是不是真的，今晚就知道了。」
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眼神晦暗不明。
食堂煙火照舊，仿佛是學生們安存的故鄉，明明只有短暫的二十分鐘，卻能褪去他們一天的疲憊。
林空城的目光掠過一排排只有餐桌的長廊，和一排排站著吃飯的同學，他們統一服裝統一髮型，只有那些說笑的、沉默的、表情生動的、沒有五官的臉，才能標誌他們的個性，這些夢境中的人，和他一樣的人，在此刻匯成了群像，仿佛是一面立體的油畫，倒映在林空城的瞳孔。
他們會高考，會升學，會永遠離開淮覃學院，不用擔心考的太差被懲罰，不用再恐懼禁閉室，會永遠離開這惡魔般的學校。
林空城苦笑一聲。
「我以後，會去哪裡呢……」
……
林空城和薛明心卡點進班，好在這次嚴光華不在。兩個人如蒙大赦，趕快回到座位，拿出複習資料。
林空城在回座位的片隙里，視線巡視一遍。很快，他就發現班裡果然再次出現了一個無臉人。
是一個男生，林空城簡單判斷判斷了一下，應該是揚智博。
但是，兩場考試，只有一個無臉人……
可能都是他第一吧，也可能下午考的英語成績還沒出現，林空城摸摸下巴。
……
一個小時後。
「成績出來了。」
嚴光華拿著嶄新的兩張成績單，人未至聲先到。
不知為何，林空城從他的聲音中聽到了一絲愉悅。
班裡沒有人說話，大家依舊默契地埋頭刷題。
「第一名揚智博，物理九十七，英語九十四。」
「第二名李明雪，物理九十二，英語九十七。」
「……」
「第六名薛明心，物理八十九，英語八十六」
「……」
「第二十八名林空城，物理七十八，英語八十五。」
「……」
「第六十九名高森，物理七十，英語六十八。」
嚴光華平靜地念道最後一名，班裡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嚴光華依然是自顧自地開口：「整體看下來，這次考試大家考的都不錯，沒有出現不及格的同學，以後繼續保持。」
「接下來繼續自習，明天上午考化學、生物，下午考語文，晚上繼續自習。」
「有問題上來問，不要私下討論。」
……
林空城偷偷瞟了一眼時間，現在是九點二十。
原來是今天考試的學科分數加在一起算啊……有點奇怪。林空城轉念一想，那麼明天也就是三門學科加一起計算。
林空城撇撇嘴，覺得這樣有些荒唐。
忽然，他面前飄過一道白色人影。
「張同？！」
林空城瞳孔猛地一縮，他下意識地堵住了嘴。
班裡依然沒有任何人抬頭，仿佛沒有人發現一般。
是張同給我的眼球……讓我看到他了……
林空城大腦宕機，滿臉震撼。
緊接著，張同緩緩飄過所有人的頭頂，來到揚智博的身後，伸出焦黑乾瘦的手臂。
那一刻，林空城從空氣中聞出了焦炭的味道。
張同握住了揚智博的脖子，他停頓了一下，或許是一分鐘或許是一秒，手掌發力。
「咔嚓——」
一道清脆的斷裂聲響起，那顆沒有五官的頭顱應聲倒地。
咕嚕咕嚕。
鮮血順著軀體大股大股流下，很快浸染了身前的課桌。
揚智博的同桌是一個瘦弱的女生，她顯然嚇得不輕，大聲尖叫一下，身邊的人趕快用眼神制止了她。她雙眼睜大，緊緊用手捂著嘴巴，淚水強忍著沒有吐出來班裡的安靜被瞬間打破，又被生生壓下去。
嚴光華這時才抬頭，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像是早有預料一般。
「第二名死者，出現了。」
林空城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