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事出要跑路,路費要靠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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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經常被老爹附身,感覺好像已經有些習慣了。

  雖然還是有些喘不過氣,但老爹更容易控制我的身體了。

  不過,好像經常被鬼上身也有副作用,這幾天我總是感覺有些累,又特別困,沒有力氣。

  我把要出去躲躲的事跟鬼老爹說了,老爹也同意我的想法。

  於是就從我的身體中竄出來,在一旁看著我打包行李。

  就簡單的帶了幾件衣服,去抽屜里拿上了家裡僅剩的80多塊錢。

  我就坐到了竹床上,靜靜地看著家裡的陳設。

  一時之間,感覺自從老爹死後整個家都已經變了模樣。

  看我在那發呆,老爹卻又上了我的身,二話沒說打開了我收拾好的行李。

  開始整個屋子翻箱倒櫃,很多能穿的衣服都拿出來了。

  又去抽屜里拿出了一個小本子,打開一看上面有些字。

  但我沒上過學,不認識字,不知道寫的什麼。

  忙活半天,我本來的一個小包袱,被老爹用床單布撕開,重新打包後,變成了幾個包袱。

  感覺就像是要把這個家都要搬空了,能用的東西一件不落的,都裝起來了。

  我不明白,明明就出去躲幾天,為什麼要拿這麼多東西,於是就問老爹。

  我老爹說這次走,就不回來了,他現在是鬼,也幫不了我什麼。

  寨子裡也不太適合我再繼續生活,我們一起走,去城裡,去BJ,找我乾爹、乾媽。

  說完,我老爹就回到了竹筒中。

  我一聽,確實也是個好辦法,我也真的想出去看看大山外面的世界。

  但是老爹說的一點不對,畢竟以前他醉生夢死的日子,也都是靠我種茶樹,賣茶葉養家,也沒有靠過他。

  聽老爹說過,乾爹、乾媽做事情心很細。

  他們來的那一年,怕以後我們要是去城裡找他們,地址變了,我們就撲了個空,而且有可能就再也沒辦法聯繫上了。

  所以留下的地址是經常住的,祖宅不會賣掉!

  從這麼細心去留地址的舉動上看,我這沒見過面的乾爹乾媽還是很誠心要走動的,也更堅定了我去投奔的決心!

  那個小本子上的字,應該就是他們在城裡的地址。

  趁著天色晚,我大包小裹地偷偷溜出了寨子,時不時的回回頭,確認沒有人跟著。

  本來行李就很沉,所以老爹也沒有附身增加我的負擔。

  就這麼走著,好像能有兩個小時,還沒有到鎮子。

  通向鎮子本沒有路,只有長時間經過而形成的車轍印。

  我聽寨子裡的人說過,只要沿著車轍印一直走,就能到這個鎮子了。

  寨子裡還沒有通車,想去鎮子一般都是靠走。

  要麼就是坐牛車,我們家是沒有牛的,所以只能靠腿。

  老爹剛剛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跟我說了路線。

  只要到了鎮子這邊就有客車站,然後坐客車去到昆明。

  再從昆明坐火車,就能到BJ了。

  我長大後這些年他也沒有離開過寨子,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怕艾地坡趕回來截住我。

  所以我都是貼著路邊去走,只要見到有人經過就躲到一旁的雜草堆里。

  這個時候,我卻突然想到,要到鎮子裡坐客車,還要坐火車才能到BJ。

  我雖然沒坐過,但也知道應該需要很多錢,而我兜里只有80多塊,這應該到不了BJ。

  我跟大伯說要出寨子的時候,大伯是想給我拿些錢的。

  我想只是去鎮子裡呆幾天,不需要太多錢。

  他們家裡的條件也不是很好,所以就嘴硬沒有要。

  可老爹突然臨時想要去BJ,我這點錢肯定是遠遠不夠的。

  我趁著休息,放出了竹筒中的老爹,把想法跟他說了。

  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我這鬼老爹,自從做了要去BJ的打算,心情就很好。


  我從來都沒見過他這麼高興,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掃之前鬼氣森森的陰霾。

  他的聲音從我口中傳出:「沒錢,不是什麼大事,我們可以去——賭!」

  說到這,兩個人點了頭小聲議論著什麼,劉警官問:「那這麼說,你身上那麼多錢,好像能有幾千塊,都是你跟你老爹賭博贏來的?」

  我點了點頭繼續說:「我想不明白我這老爹本來鬱鬱寡歡的,現在怎麼這麼沒心沒肺了呢?」

  他忘了他是怎麼死的了,那是因為賭博欠債沒錢還,被人活活打死的,這會兒還要去賭?

  怎麼賭?上我的身?

  然後再賭輸了,欠人家錢。

  我被人活活打死,跟他一起去投胎,黃泉路上做個伴兒?

  這哪是要去BJ啊,這是要去陰曹地府啊。

  早知道就不收拾東西又走這麼遠了,直接在家拿刀抹脖子多省事啊。

  就在我心裡對老爹的想法不屑一顧的時候,老爹卻沒有管我,自顧自的打開了包袱,翻找著什麼。

  不一會兒,幾樣東西出現在眼前,一件呢子大衣,幾顆雞蛋,一把梳子,一面鏡子。

  本來不想說的,覺得丟人,但不得不說。

  我老爹打包行李的時候,他居然把家裡能用上的東西都帶上了,什麼油燈、竹筒、還背著一口鍋。

  真的是做了出去就不再回來的打算。

  那件呢子大衣,是老爹有一次在帕坡那裡賭贏了,趕緊托人從鎮子買的。

  嚴格的說,那時候鎮子也沒買到。

  是鎮子裡的人,又托人在大城市裡的人買的,花了好多錢,等了很長時間才拿到手。

  他特別喜歡這件大衣,只是試過,但從來沒有穿出去過。

  村里集體放映的電影我老爹是從來不看的,但只要聽說,今晚要放《賭神》那部電影。

  他連酒都不喝了,第一個拿著小馬扎在村長家門口等著,目不轉睛地看,中間一趟廁所都不會去。

  他特別喜歡高進在賭桌上的那種瀟灑和從容。

  不一會兒,我就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我感覺很驚訝,讓我老爹收拾的,還真的挺好看的。

  摘掉了原本頭上的頭帕,用雞蛋清抹在頭髮上梳了個背頭。

  過一會兒蛋清幹了,還定了型,穿上了那件老爹珍藏已久的大衣。

  我雖然現在不到一米七,老爹也就一米七二的身高,所以穿上還算合身。

  眼睛周圍有著淡淡的黑眼圈,臉色白的好像女人化了妝。

  本來覺得自己黑黑的,長得不算好看,可這麼一看,不能僅僅用好看形容,那真是太好看了。

  寨子裡的男人普遍都是黑黑的,就算瘦一點的人,也是比較精壯的。

  但真是一白遮百丑,一胖毀所有啊。

  我現在這妥妥的白面小生,在寨子裡,也算得上是最美的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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