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
無論我們的生活中發生了多麼重大的事件,放眼到太陽系,也都渺小的像不動一樣。在自身燃盡之前,太陽依舊守時的照升照落,既使有一天真的燃盡,膨張,爆發,放眼宇宙也可能只是遙遠的星空中無力的閃爍一下,並且也不屑有觀眾欣賞。不過,只要太陽還存在一天,它就會刻盡職守的將陽光灑向地球,人只要還活著一天,那就要拼命的生活,畢竟生活生活,生下來,就是為了活著。貼著紙報紙的窗戶亮了起來,我被陣陣撞門聲吵醒,但聲音的方向並非來自玄關,而是距離客廳不遠處老二的房間。
艱難的驅動起自己的身體,揉了揉朧的睡眼,隨口答應了一聲,但聲音沒有停下的思,這使我異常煩燥,一腳踢開被褥便站了起來,但頭疼的厲害,渾身沒什麼勁,果然還是沒休息好,今天加固後我打算回屋睡。如果沒有個好身體,門一但被突破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
撞門的聲音變小了,但我向老二房走去聲音不減反增,我用了兩張桌子將門頂住,因為老二的房門是內開的,桌子並不能起到堵門的作用,但桌子足夠寬,他想出來勢必會碰到桌子,這聲音勢會將我震醒,而現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局面出現了。老二一直在門內咚咚的撞著,仿佛失了智一船。聽聲音
結合昨天的經歷得出結論,這些「家人」們一但聽到這敲門聲就像AI一樣機械的遊蕩,也許中間會繞很多圈子,但最終的目的地都是門口,不過「姐姐「是會開門的,「奶奶」即使失了智也依就保有疼愛孫子的「母性「,也就是說,這些常識性的東西他們是擁有的。影視作品中的喪屍發起屍毒來,會失去理智,朋友、親人、戀人、甚至同類也都會「大打出口」,並且除了少數作品中保有生前的生活技能之外,大部分都是些無腦無理智的行屍走肉。而這些特殊,似乎慢慢地重疊在了和我僅有一門之隔的老二身上。
走道里沒有開燈,兩側的窗戶被貼了報紙,在昏暗的環境下,這一聲聲不和諧的撞擊顯得詭異極了。
我停在了距門不遠處,自己被自己的多疑嚇破了膽。但按照以往我看過的電影,這樣的展開往往是主人公出去開門然後被撲倒在地。如果他還是正常人,為什麼不直接將門拉開,昨晚我目送了每一個人回房,老二還想趁我離開時溜出來去偷吃的,探出半個身子瞅向我,奶奶房門不是內開的,他從外面兩次拉門進去,毫無疑問,身為人類的他會使用房門,那麼假如他變成了喪屍,病毒又是什麼時候將他感染的呢?老二的房間在二樓,窗戶太老卡住無法打開,這讓我省了多貼一扇。所以不太可能是被外面的喪屍所襲擊。
總之,不確定門內人的身份是特殊時期求生的隱患,將桌子撤去後,我右手緊握球棒,左手巔抖的握住門把,這正當我準備用力向前推去時,四周重新歸於平靜。但隨後是如蚊子一般的人聲。那聲音細小的就連剛才漸漸虛弱的撞擊聲也能輕鬆蓋過。
我將耳朵貼在門上,用力解讀著其中的信息。首先,這是老二本人的聲音,但他一直在含糊的說著一個人名,這個人名與他很像。後來,我才聽清楚,是老三的名字,後面還夾雜著一句「我好難受!」
我急忙推開房門,發現老二躺在地上,額頭和鼻尖上泛起了紫色,臉漲的通紅。用手一摸,是個能感覺到的溫度的人都明白,高燒!我將他交給了姐姐照顧,「姐姐」沉默的接過了這份工作,門外又響起了了撞擊聲,正在為老二洗毛巾的姐姐突然愣了一下,隨後將毛巾一把撈出,隨便團成一團,沒有擠水便丟在了老二的臉上。我回頭看了眼時間
,錶盤的兩根指針直挺挺的指著8和12,形成了一個標準的鈍角。
當然,這姐弟兩人的爛攤還得我來收拾,我示意讓「姐姐」先到一旁去玩手機,她聽話的坐在一旁,掏出手機來對著屏著迷離的笑著。但恐怖的是,手機屏幕上只有帶著閃電標緻的電池在不斷閃爍來提示你去充電。而我貌似已經習慣如此,只是默默餵老二吃過藥後離開了房間,他們應該有一段時間不會去開門,畢竟昨天一下午鈴只響了三次。
為了節省食物,我們一天暫時只吃兩頓飯,到中午還早,又檢查了一下玄關的「防線」後,我便無事可做了。
我不是那種閒的住的人,但此刻如此散慢的我並不是真的無事,只是不知道應該幹什麼,但手頭上一但停下來,恐怖便追趕了上來。一定要找點事做,為此,我還特意找來了紙和筆。沒有網絡信號,電視只是片片雪花。手機,電腦全都停擺,我像一個犯了菸癮的大叔,無頭蒼蠅一般尋著替代品。直到頭重重的碰到了門框上,昨天的傷口才讓我稍稍冷靜了下來。或許,我在潛意識中可能在排斥,逃避努力遺忘這件事。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我在為什麼而行動?
一樁樁一件件麻煩事接踵而至使我只能被動的執行。而現在,主動權終於落回到我的手裡,這如同重獲自由一般的暢快感貌似使得整個客廳都不那麼壓抑了。
我試圖收集這個世界的信息。但好像又無從下手,仔細回想昨天與幾人的對話,並沒得出什麼結論。想一想,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遊戲的沒定是父母出差但生死未補,而在遊戲中,「父母」的房間是上著鎖的。作為遊戲關鍵線索一般就在上鎖的房間中,他們肯定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殺人犯?拐賣身為兒童的我們?或者再瘋狂一點,研製病毒的科學家。
我來到他們的房間門口,和遊戲中一樣,果然打不開。不僅如此,門鎖也變成了密碼鎖。
我嘆了口氣,從身後的工具箱中掏出了斧頭和鉗子,「人並不是代碼「我這樣想著,開始了手頭上的工作。
門鎖硬的令人髮指,但門是由木頭做的,只要我有足夠破壞門的力量,門鎖的存在就顯得十分多餘了。
用物理的方法打開門後,我想像的獵奇畫面並沒有出現(不過有我這樣想法的人才更應被吐嘈!)倒是因為太過普通臉上表現的十分不悅。
房間有一個普通的外表,一張靠在北牆中間,床上放著被子和一個枕頭,房間不算大,疏裝台正對著床,每天早上一起來就能看到自己的睡臉。不過,一面鑲著古銅色邊框的大鏡子立在進門右側的柜子旁,我並不理解其中的用意,這鏡子顯的有些多餘,好像在故意提示我什麼。不過後面查看時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一台舊式的筆記本電腦被收在疏妝裝台下的櫥子裡,但上了鎖,需要密碼才能打開。
又是鎖?各種意義上頭疼起來,這不是門,可以力大磚飛,想知道裡面的信息得去尋找線索,低電的提示音冒了出來,我將它放到一旁充電,又顧自的翻找了起來。
鈴鐺響了起來,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不管三七二十一,扔下手上的東西就向玄關衝去,心中抱怨道:「偏偏這個時候。」
在到達門口前我心中就已經有數了,畢竟除去自己一共就只有三個人,兩人沒有行動能力。「姐姐「這個時候又作什麼妖?今天也不是周末。
「是誰把這些東西堆在這裡的!」「姐姐」在門前抱怨道,可能是沒有喪屍敲門的原因,她的語氣十分正常。不過此時如果外面突然響起來,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對我的工程行「拆遷「。但另一個問是又來了。
「我該怎麼向她解釋?不!我幹嘛要擔心這個」,反正我的想法也無法真實表達。
「外面有喪屍,出去就會死」我隨口說道。
「啊?」
「啊?」
我們異口同聲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又突然奪回了話語權?
「現在是開這種玩笑的時候嗎!」她向我吼道,說真話卻起了反作用,語氣突然提高讓我渾身一顫,心虛的抖了一下。我還不敢說你自己出去看看,早在昨天,門強度就已經報了警。只是隔著柜子宛若無事發生,倘若她真的要去看,一定會移開奶奶的柜子,到那時喪屍一定會衝破大門。
「可能難以理解,但確實是發生了。我...」
「什麼時候?」她打斷道。
「昨天,當....當時」
「你騙鬼呢?你今天是怎麼了?耍別人好歹找點靠譜理由啊。」
我一時語塞,萬萬沒想到我在這個「家」中不僅一無是處,還里外不是人。
「我花那麼長時間,就為了堵門還能有啥企圖?」聲音小到自己都差點聽不清,不知為何,一股莫明的挫敗感毫無徵兆的占據了大腦。
咚咚咚!門外又起了撞門聲,咄咄逼人的「姐姐「停止了她的話語連珠炮,仿佛影視作品主人公被逼至懸崖,只差一步就要墮入萬仗深淵,但最後一秒環象還生。他們恢復人的意識本應是件令人高興的事,可現實卻是真人版的《狼來了》。
經這一事後我明白了,現在不為別的,那怕只是讓自己一個人活下來,就要多多訴禱他們不來給我添堵,就算他們變成只會對話進食的NPC也無所謂。
「你不帶老二去看醫生了?」我像是進了遊戲劇情,嘴巴自己張起來。
「開什麼玩笑?咱們家那有那麼多錢,你去拿點藥給他吃,隨後便自顧自的走了。距離我約莫幾米遠又擺了擺手:
「哦對了,藥箱好像在倉庫。」
我向奶奶要了鑰匙,倉庫里雜七雜入的堆著各種東西,而「姐姐「說的藥箱似乎有些印象,一個落了灰的大一點的盒子藏在角落,話說,這東西不應該放在家中顯眼的地方嗎?翻遍了倉庫里其它所有盒子也沒找到藥品,看來「姐姐「說的藥箱就在那裡。
白色的鐵箱已經掉了不少漆,露出了一塊一塊褐色的鐵鏽,更別說上面還落了灰,少說有幾年沒有人碰過了。裡面的藥早就過期了。難道說,她想讓我給老二吃這種藥,不過,更令人擔心的事請發生了,這個家庭沒有藥物貯備,可奶奶「不是病人嗎?為什麼遊戲裡沒有餵藥的選擇,遊戲做的不周可以理解,可為什麼我在她房間裡沒找到那怕一個膠囊。不過之前有在她的東西中翻到過病危通書。既然是在家修養,那怕只是機械的
延壽,藥應該也是必須的。可現在...
習慣性的提起了箱子,起身時它毫無徵兆的裂成了兩半,盒的、瓶的、各種藥散了一地,隨便撿起一瓶,全都過期了好久,但除了藥,還有一堆紙條。
頂著過期藥物散發出的難聞的氣味,我極不情願的撿起了那團紙,是泛了黃的說明書,但背後寫著不少聯繫方式,電話號後面寫著各種簡稱,像是麗姐,林妹妹等,裡面還有一本存摺,餘額是一個很大的負數,存摺本里夾著些GG片,內容大多是上門服務,包夜等車站旁常見的GG。我用的是智慧型手機,但性能貌似不是特別優異,不過,只憑這點無法判斷現在的時代,畢竟我的家庭地位於最底層,還有不少表現好的兄弟姐妹,有什麼好東西想到的肯定不是我,但姐姐手機貌似比我還爛,我應該不會畜生到硬搶她的手機玩吧。同時,裡面還雜了一紙更為震驚的消息—離婚協議書。並且已經過了長達八年久,說起來,老三的年齡也是八歲。也就是說他們至少八年離婚但同居,可能是考慮到年齡還小的我們以及剛出生的弟弟吧
「碰!」身後的門突然被關上了,如同恐怖片中主角在調查線索時突然被關入密室。隨後,像被計劃好了一般,鈴鐺劇烈的響了起來。柜子倒下的聲音,桌子碰到牆的聲音,人扭打在一起的聲音,如同交響樂一般在門外交替奏響。
門是外堆的從裡面看就是內拉,但門卻怎麼也拉不開,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鎖的問題。把手轉不動,可能是外面把鑰匙上插進鎖孔只轉了一圈,只要外面不進行操作,門就無法打開。
沒辦法,想要出去只能破門,外面一但被攻破,躲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這狹窄小的空間沒有一丁點吃的,也沒有可以出逃的窗戶,等時間久了,外面的喪屍進來多了,衝出去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好在,有一把生了鏽的鐵斧,之前尋找破門具時將它拋棄一旁而現在,終於有機會讓他大展身手,不過在破門過程中我依就心存疑問:門到㡳是誰關上的?如果外面被突破,應該會發出相當大的聲音,而且喪屍應該沒有那麼高的智能,到底有沒有呢?說真的我也沒試過。但它們龐大的基數以及人傳人的恐怖增殖速度,那個怕有一點智商也是十分恐怖的存在,不過人類的科技那麼發達,要造成那麼大的災難應該會有《生化危機》中的異種。
將門鎖周圍一圈全都砸開,好巧不巧最後一斧落下時斧頭從柄上脫落以一個極其巧合的姿態卡在了鐵鎖上。
「完蛋了「,隨手把木柄扔在一邊,將門一腳踹開,結果一個黑影突然向我沖了過來,我重心不穩被他撲倒在地,脖子被雙手掐住,一股透徹寒冷直入體內,他渾身散發著腐肉味和血腥味,身上仿佛壓著一個巨大垃圾桶,我本能的想遠離他。求生的欲望告訴我要不斷抗下去,但體型的差距讓我心有而力不足
意識不斷消散...看來遊戲到此結束了。
突然,我看到它皮開肉綻的臉扭動了走起來,也經破的不成樣子的「嘴「,雙角解微微上揚,形成了一幅猙獰可怖的圖畫。
那是什麼表情?應該是「笑「吧,人笑起來應該非常好看,但這表情為什麼讓人如此火大,總覺得有些眼熟,上一次看到這種表情是什麼時候呢?對了,老三臨死前它也是這個表情,如果不是它,如果沒有它...
右手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像落水人拼命的抓住周圍可以觸碰的一切,眼前漸漸發黑,狠命的向上方砸去。玻璃破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手掌心外有插入肉體的異物感
窒息蓋過了手被扎爛的痛楚,但似乎有效。它雙手離開了我的脖子,滾到一旁,捂著臉痛苦的打滾。
「什麼啊,原來你們也有痛覺啊!「我大喘氣了幾口,吃力的爬了起來。那一瞬間,就像是知道了恐怖片是由人扮演的樣,對它的畏懼失去了大半。
它也站了起來,玻璃碎片鑲入了眼球,臉,腦門,下巴處露出了駭人的白骨,血是黑色的,內部的紅細胞大概已經全部死亡。
不知為何,他的鬥志全無,擺出的動作沒有要攻擊我的意思。相反,他在害怕,這是自我防衛的神情。
而此時的我已經拋棄了一切,理智和恐懼早已被無窮無盡的憤怒所替代,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足以使對面面露懼色的臉絕非是能用隻言片語所道出口的,它吼了起來,聲音吵啞卻有力,我本能的用手防禦,他咬住了我的胳膊,我猛的向前推將他抵在牆上,而失去了致命感染式器的它仿佛失了智,無頭蒼蠅一般胡亂的甩著雙手,它比我高半頭,我握緊了拳頭,可能還把玻璃碎片握進了手裡,但包括被緊緊咬住的左胳膊,此時我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揮拳向那空洞的眼白,每一擊都用盡全身的氣力,最開始與鮮血相遇變成了黑紫色。這張臉逐漸變的血肉模糊,左手的壓力也減輕了不少,而它也不再反抗,雙手垂在軀幹旁,我縮回左手,幾顆連著的牙掉在一旁,那張臉己經爛的不成樣子,失去了我左臂的支撐,它的整個身體倒攤倒在地。一隻腳踩住那被打的稀爛的頭,兩手抓住的右手,狠命的向後拽,
連接著的地方突然斷裂,我一個沒戰穩倒在後邊,屍油混著黑色的血液飛的到外都是,發出的氣味異常難聞。右手沒了知覺,左臂處垂著一塊肉,切口處還鑲了兩顆牙齒,頭
不知為何疼的厲害,感可能是病毒效果起作用了,身體感到莫名的寒冷,伴隨著頭暈,嘔吐感直達嗓子眼。
吃力的站了起來,我看向玄關處,大門完全敞開了,柜子和桌子倒在一旁,紅線一段一段的和鈴鐺散落在地上,我挪動腳步,妄想再關住那扇己經破爛不堪的大門,身體逐漸麻木,眼中的光景煥散了起來。雙眼困的睜不開,好想倒在地上一睡不起。
我將左臂上那塊肉撕下來,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左邊傳來,像是被捅了刀子,無力的叫了一聲,握著手臂蹲在地上,聽到後面傳了腳步,回過頭望去,是老二和「姐姐」,他們空洞的眼白與門外那位一樣,渾身的血跡以及牙印是屍變最好的證明,轉過頭來,老三也走了進來,與他們不同,老三的眼睛沒有向他們一樣上翻到一個不合理的角度,而是與正常人無異,但充滿了駭人的血絲,眼珠清晰可見,好像燃燒著無窮的怒火,雙拳緊握,好像下一秒就能將我的撕碎。
「唉!累了。」我走進了一旁的客廳,倒在門旁的牆上,攤坐在地,閉上雙眼。靜靜的等待死亡的來臨。
然而我曾報有過一絲希望的反轉結局並未出現。門被照例踢開,幾人蜂擁而至,向我撲了上來,先是感到了如泰山壓頂一般的重量,隨後是新一輪的疼痛,四肢漸漸脫離了大腦的指揮,意志漸漸的模糊了起來,最後一絲氣力用在了睜眼上,雖然有一隻已經被
弄瞎了,渾身是血的三人背後,站著膚色慘白的外婆,「她「沒有衝上來一同享受這場「盛宴「,而是站在背後,默默的注視著一切。同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與那喪屍一樣的表情。我將眼睛睜的很大,擺出了一幅勢必將其碎屍萬段的表情,但身體早已四分五裂。我能做的,就是將眼前的這幅景色努力收盡眼底,刻進靈魂深處,如果能再給我一次重生,我一定不會忘記,一定會衝出困境,一定會.....完成復仇....四周陷入了無邊的黑暗,疼痛漸漸離去。死亡,是什麼感覺?我不知道,就像你睡覺是永遠不會料到你何時進入夢鄉,但我明白這一定是個相當漫長的過程,不同的是,入夢伴隨著舒適和安逸,我所經歷的死亡伴隨著長到看不到邊界的痛楚,在這個黑色的空間裡,看不見周圍,也看不見自己,不知冷暖,感不到自己的肢體,就像一顆泡在培養液中的大腦只剩下了模糊的意識,但諷刺的是,唯有現在,我才真正的在思考,主動的思考,冷靜的思考,這兩天自經歷的一切幻燈片一般一遍一遍的在我腦海中不斷放送,儘管看上去我總是在努力攻克難關,但實際上,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個可悲的高中生在自其欺人的自作聰明,該從哪裡是說起呢,我有很多話想說,但我沒有嘴,無法表達,哈,開個玩笑,那就先從這個可悲的家庭聊起吧。
正如其它角色台詞所說,我的定位是一個整天在家裡閒散的人,愛說謊,耍小聰明,剛越過成年的我就已經雙腳跨入了啃老的時代,如果這裡是一個名為道德的法院,那麼毫無疑問,我是有罪的。但比起我,那從未碰面的「父母」已經讓這個家庭爛到根里,兩人八年前就已經離了婚,原因大概是父親外遇,但為了剛出生的老三和年僅幾歲的我們,他們依就回居。接下來就是我的猜測了,按照時間推算,老三出生後,姐姐正處外在讀初中的年齡,而且她本人也說過,自己住校,而我也差不多到了記事的年齡,之前的矛盾加上家上四個孩子巨大的供養壓力,兩人勢必如同兩個炸藥桶碰面。也許自打我記事起看到的景像就是他們整天打的不可開交,有時甚至會波及到我。無論我們的生活中發生了多麼重大的事件,放眼到太陽系,也都渺小的像不動一樣。在自身燃盡之前,太陽依舊守時的照升照落,既使有一天真的燃盡,膨張,爆發,放眼宇宙也可能只是遙遠的星空中無力的閃爍一下,並且也不屑有觀眾欣賞。不過,只要太陽還存在一天,它就會刻盡職守的
後來,我們家迎來了一位救星---奶奶,她像一針滑潤劑,不斷調和著家中的矛盾,兩個弟弟在她的拉扯下,正在享受快樂的新年,可能那個時候我「已經形成了孤僻的性格,與「奶奶並不親近,所以即使是重男輕女的她,我與姐姐站在一塊「奶奶「也不會選擇我。隨著時間的推移,奶奶逐漸成為了家裡德高望重的人,她就像輿論的帶動者,將我變成公認的壞人。父母人的感情傷口貌似被時間和生活所治癒,磨平。最關鍵的是,家中又有了新的矛盾:不成器的我,就像人在憤怒時那需要尋指發泄的工具一樣,這種矛盾的轉移,讓這個家庭以另一種別樣的方式平衡在一塊。
但不問避免,貪窮是過個家中一直存在的問題,這點在奶奶患病後形成了巨大的衝擊,這種衝擊甚至衝垮了維持幾年的平衡,按照常理病危通知書應該發給病人家屬,可那一紙黑字卻出現在了「奶奶」的柜子中,姐姐又是兩天前才回來,這證明病危通知書可能是直接交到了「奶奶」的手上,「父母」在那時可能就已經消失了,奶奶之所以回家靜養,絕不是「治療完成回家修養「,而是「父母」停止供養一切費用被強制退院。
而對於這個世界,「我「的降生帶來改變按理來說意味著新生,但死亡的根基已經扎的很深,無法徹底清除。,在三人將我包圍時,「奶奶」身在後面,一言不發看著,除過那詭異的笑容,最令人不解的是她身上沒有一點傷口蒼,白的皮膚也不像是活人的證明。在我去找藥的時候,門突然就被關上了,喪屍突然就進來了,三人被感染,我被他們殺掉,遊戲結束。一切看起來那麼的理所應當。臨死前「奶奶」那詭異的笑容又在腦海過,一定是遺了什麼!或許,我的猜測完全是錯的,或許我自始至終都太過主觀,或許,事情的狀況早已超出了我心中最壞的打算。我沒有親眼見到這個世界中人變喪屍的過程,對於喪屍的各種推測僅僅只是我在以前世界中電影作品的各種設定,仔細想想,老三和我兩次被喪屍襲擊,它們總是先掐住我們的脖子,再用嘴咬進行病毒傳播,這點就與我對喪屍習慣性的認識不同,不過,信息太少,我無法推測出什麼。但可以做一個猜想,那就是這個病毒可能不是速效發作的,否作,被咬後一段時間還保有意識的感染者肯定會反殺掉咬他的「人」,並且會採取保命的措施,這樣便很難形成大規模的屍群,但連手機信號都沒有就證明災難嚴重到難以控制的地步了。那麼第二個猜想很有可能變為現實,那就是屍群中有「少數」精英,它們不僅保有人的意識,甚至可能還擁有常人難以理解的能力。如果這個猜想成立,那麼我們可以做一個大致的「遊戲復盤」,「奶奶」除了通知書上的病還感染了喪屍病毒,只不過由於體質原因,病毒發作較為緩慢,昨天,為「奶奶」做飯時,老二偷吃了奶奶的粥,病毒悄悄的將其感染,但看情況今天就發作了,也許這種病毒的潛伏時間存在年齡差異,至於姐妲,恐怕也是如此,但兩人身上都有咬傷,證明互相攻擊過,所以今天早上恐怕是其中一人被另一人偷襲了,而「奶奶」身上的疑點最多,倉庫的門很有可能就是她關上的,鑰是匙是從她手上拿到的,有備用的可能性很高。並且以的表現來看,她很有可能是「精英「的一員,但具體是什麼能力就不太清楚了。當然,凡事要講求個證劇,但很遺憾,我沒有辦法拿出來,推測終究只是推測,真正發生了什麼,誰知道呢?也不可能讓喪屍去為我尋找口供吧。
艱難的驅動起自己的身體,揉了揉朧的睡眼,隨口答應了一聲,但聲音沒有停下的思,這使我異常煩燥,一腳踢開被褥便站了起來,但頭疼的厲害,渾身沒什麼勁,果然還是沒休息好,今天加固後我打算回屋睡。如果沒有個好身體,門一但被突破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
撞門的聲音變小了,但我向老二房走去聲音不減反增,我用了兩張桌子將門頂住,因為老二的房門是內開的,桌子並不能起到堵門的作用,但桌子足夠寬,他想出來勢必會碰到桌子,這聲音勢會將我震醒,而現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局面出現了。老二一直在門內咚咚的撞著,仿佛失了智一船。聽聲音
結合昨天的經歷得出結論,這些「家人」們一但聽到這敲門聲就像AI一樣機械的遊蕩,也許中間會繞很多圈子,但最終的目的地都是門口,不過「姐姐「是會開門的,「奶奶」即使失了智也依就保有疼愛孫子的「母性「,也就是說,這些常識性的東西他們是擁有的。影視作品中的喪屍發起屍毒來,會失去理智,朋友、親人、戀人、甚至同類也都會「大打出口」,並且除了少數作品中保有生前的生活技能之外,大部分都是些無腦無理智的行屍走肉。而這些特殊,似乎慢慢地重疊在了和我僅有一門之隔的老二身上。
走道里沒有開燈,兩側的窗戶被貼了報紙,在昏暗的環境下,這一聲聲不和諧的撞擊顯得詭異極了。
我停在了距門不遠處,自己被自己的多疑嚇破了膽。但按照以往我看過的電影,這樣的展開往往是主人公出去開門然後被撲倒在地。如果他還是正常人,為什麼不直接將門拉開,昨晚我目送了每一個人回房,老二還想趁我離開時溜出來去偷吃的,探出半個身子瞅向我,奶奶房門不是內開的,他從外面兩次拉門進去,毫無疑問,身為人類的他會使用房門,那麼假如他變成了喪屍,病毒又是什麼時候將他感染的呢?老二的房間在二樓,窗戶太老卡住無法打開,這讓我省了多貼一扇。所以不太可能是被外面的喪屍所襲擊。
總之,不確定門內人的身份是特殊時期求生的隱患,將桌子撤去後,我右手緊握球棒,左手巔抖的握住門把,這正當我準備用力向前推去時,四周重新歸於平靜。但隨後是如蚊子一般的人聲。那聲音細小的就連剛才漸漸虛弱的撞擊聲也能輕鬆蓋過。
我將耳朵貼在門上,用力解讀著其中的信息。首先,這是老二本人的聲音,但他一直在含糊的說著一個人名,這個人名與他很像。後來,我才聽清楚,是老三的名字,後面還夾雜著一句「我好難受!」
我急忙推開房門,發現老二躺在地上,額頭和鼻尖上泛起了紫色,臉漲的通紅。用手一摸,是個能感覺到的溫度的人都明白,高燒!我將他交給了姐姐照顧,「姐姐」沉默的接過了這份工作,門外又響起了了撞擊聲,正在為老二洗毛巾的姐姐突然愣了一下,隨後將毛巾一把撈出,隨便團成一團,沒有擠水便丟在了老二的臉上。我回頭看了眼時間
,錶盤的兩根指針直挺挺的指著8和12,形成了一個標準的鈍角。
當然,這姐弟兩人的爛攤還得我來收拾,我示意讓「姐姐」先到一旁去玩手機,她聽話的坐在一旁,掏出手機來對著屏著迷離的笑著。但恐怖的是,手機屏幕上只有帶著閃電標緻的電池在不斷閃爍來提示你去充電。而我貌似已經習慣如此,只是默默餵老二吃過藥後離開了房間,他們應該有一段時間不會去開門,畢竟昨天一下午鈴只響了三次。
為了節省食物,我們一天暫時只吃兩頓飯,到中午還早,又檢查了一下玄關的「防線」後,我便無事可做了。
我不是那種閒的住的人,但此刻如此散慢的我並不是真的無事,只是不知道應該幹什麼,但手頭上一但停下來,恐怖便追趕了上來。一定要找點事做,為此,我還特意找來了紙和筆。沒有網絡信號,電視只是片片雪花。手機,電腦全都停擺,我像一個犯了菸癮的大叔,無頭蒼蠅一般尋著替代品。直到頭重重的碰到了門框上,昨天的傷口才讓我稍稍冷靜了下來。或許,我在潛意識中可能在排斥,逃避努力遺忘這件事。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我在為什麼而行動?
一樁樁一件件麻煩事接踵而至使我只能被動的執行。而現在,主動權終於落回到我的手裡,這如同重獲自由一般的暢快感貌似使得整個客廳都不那麼壓抑了。
我試圖收集這個世界的信息。但好像又無從下手,仔細回想昨天與幾人的對話,並沒得出什麼結論。想一想,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遊戲的沒定是父母出差但生死未補,而在遊戲中,「父母」的房間是上著鎖的。作為遊戲關鍵線索一般就在上鎖的房間中,他們肯定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殺人犯?拐賣身為兒童的我們?或者再瘋狂一點,研製病毒的科學家。
我來到他們的房間門口,和遊戲中一樣,果然打不開。不僅如此,門鎖也變成了密碼鎖。
我嘆了口氣,從身後的工具箱中掏出了斧頭和鉗子,「人並不是代碼「我這樣想著,開始了手頭上的工作。
門鎖硬的令人髮指,但門是由木頭做的,只要我有足夠破壞門的力量,門鎖的存在就顯得十分多餘了。
用物理的方法打開門後,我想像的獵奇畫面並沒有出現(不過有我這樣想法的人才更應被吐嘈!)倒是因為太過普通臉上表現的十分不悅。
房間有一個普通的外表,一張靠在北牆中間,床上放著被子和一個枕頭,房間不算大,疏裝台正對著床,每天早上一起來就能看到自己的睡臉。不過,一面鑲著古銅色邊框的大鏡子立在進門右側的柜子旁,我並不理解其中的用意,這鏡子顯的有些多餘,好像在故意提示我什麼。不過後面查看時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一台舊式的筆記本電腦被收在疏妝裝台下的櫥子裡,但上了鎖,需要密碼才能打開。
又是鎖?各種意義上頭疼起來,這不是門,可以力大磚飛,想知道裡面的信息得去尋找線索,低電的提示音冒了出來,我將它放到一旁充電,又顧自的翻找了起來。
鈴鐺響了起來,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不管三七二十一,扔下手上的東西就向玄關衝去,心中抱怨道:「偏偏這個時候。」
在到達門口前我心中就已經有數了,畢竟除去自己一共就只有三個人,兩人沒有行動能力。「姐姐「這個時候又作什麼妖?今天也不是周末。
「是誰把這些東西堆在這裡的!」「姐姐」在門前抱怨道,可能是沒有喪屍敲門的原因,她的語氣十分正常。不過此時如果外面突然響起來,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對我的工程行「拆遷「。但另一個問是又來了。
「我該怎麼向她解釋?不!我幹嘛要擔心這個」,反正我的想法也無法真實表達。
「外面有喪屍,出去就會死」我隨口說道。
「啊?」
「啊?」
我們異口同聲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又突然奪回了話語權?
「現在是開這種玩笑的時候嗎!」她向我吼道,說真話卻起了反作用,語氣突然提高讓我渾身一顫,心虛的抖了一下。我還不敢說你自己出去看看,早在昨天,門強度就已經報了警。只是隔著柜子宛若無事發生,倘若她真的要去看,一定會移開奶奶的柜子,到那時喪屍一定會衝破大門。
「可能難以理解,但確實是發生了。我...」
「什麼時候?」她打斷道。
「昨天,當....當時」
「你騙鬼呢?你今天是怎麼了?耍別人好歹找點靠譜理由啊。」
我一時語塞,萬萬沒想到我在這個「家」中不僅一無是處,還里外不是人。
「我花那麼長時間,就為了堵門還能有啥企圖?」聲音小到自己都差點聽不清,不知為何,一股莫明的挫敗感毫無徵兆的占據了大腦。
咚咚咚!門外又起了撞門聲,咄咄逼人的「姐姐「停止了她的話語連珠炮,仿佛影視作品主人公被逼至懸崖,只差一步就要墮入萬仗深淵,但最後一秒環象還生。他們恢復人的意識本應是件令人高興的事,可現實卻是真人版的《狼來了》。
經這一事後我明白了,現在不為別的,那怕只是讓自己一個人活下來,就要多多訴禱他們不來給我添堵,就算他們變成只會對話進食的NPC也無所謂。
「你不帶老二去看醫生了?」我像是進了遊戲劇情,嘴巴自己張起來。
「開什麼玩笑?咱們家那有那麼多錢,你去拿點藥給他吃,隨後便自顧自的走了。距離我約莫幾米遠又擺了擺手:
「哦對了,藥箱好像在倉庫。」
我向奶奶要了鑰匙,倉庫里雜七雜入的堆著各種東西,而「姐姐「說的藥箱似乎有些印象,一個落了灰的大一點的盒子藏在角落,話說,這東西不應該放在家中顯眼的地方嗎?翻遍了倉庫里其它所有盒子也沒找到藥品,看來「姐姐「說的藥箱就在那裡。
白色的鐵箱已經掉了不少漆,露出了一塊一塊褐色的鐵鏽,更別說上面還落了灰,少說有幾年沒有人碰過了。裡面的藥早就過期了。難道說,她想讓我給老二吃這種藥,不過,更令人擔心的事請發生了,這個家庭沒有藥物貯備,可奶奶「不是病人嗎?為什麼遊戲裡沒有餵藥的選擇,遊戲做的不周可以理解,可為什麼我在她房間裡沒找到那怕一個膠囊。不過之前有在她的東西中翻到過病危通書。既然是在家修養,那怕只是機械的
延壽,藥應該也是必須的。可現在...
習慣性的提起了箱子,起身時它毫無徵兆的裂成了兩半,盒的、瓶的、各種藥散了一地,隨便撿起一瓶,全都過期了好久,但除了藥,還有一堆紙條。
頂著過期藥物散發出的難聞的氣味,我極不情願的撿起了那團紙,是泛了黃的說明書,但背後寫著不少聯繫方式,電話號後面寫著各種簡稱,像是麗姐,林妹妹等,裡面還有一本存摺,餘額是一個很大的負數,存摺本里夾著些GG片,內容大多是上門服務,包夜等車站旁常見的GG。我用的是智慧型手機,但性能貌似不是特別優異,不過,只憑這點無法判斷現在的時代,畢竟我的家庭地位於最底層,還有不少表現好的兄弟姐妹,有什麼好東西想到的肯定不是我,但姐姐手機貌似比我還爛,我應該不會畜生到硬搶她的手機玩吧。同時,裡面還雜了一紙更為震驚的消息—離婚協議書。並且已經過了長達八年久,說起來,老三的年齡也是八歲。也就是說他們至少八年離婚但同居,可能是考慮到年齡還小的我們以及剛出生的弟弟吧
「碰!」身後的門突然被關上了,如同恐怖片中主角在調查線索時突然被關入密室。隨後,像被計劃好了一般,鈴鐺劇烈的響了起來。柜子倒下的聲音,桌子碰到牆的聲音,人扭打在一起的聲音,如同交響樂一般在門外交替奏響。
門是外堆的從裡面看就是內拉,但門卻怎麼也拉不開,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鎖的問題。把手轉不動,可能是外面把鑰匙上插進鎖孔只轉了一圈,只要外面不進行操作,門就無法打開。
沒辦法,想要出去只能破門,外面一但被攻破,躲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這狹窄小的空間沒有一丁點吃的,也沒有可以出逃的窗戶,等時間久了,外面的喪屍進來多了,衝出去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好在,有一把生了鏽的鐵斧,之前尋找破門具時將它拋棄一旁而現在,終於有機會讓他大展身手,不過在破門過程中我依就心存疑問:門到㡳是誰關上的?如果外面被突破,應該會發出相當大的聲音,而且喪屍應該沒有那麼高的智能,到底有沒有呢?說真的我也沒試過。但它們龐大的基數以及人傳人的恐怖增殖速度,那個怕有一點智商也是十分恐怖的存在,不過人類的科技那麼發達,要造成那麼大的災難應該會有《生化危機》中的異種。
將門鎖周圍一圈全都砸開,好巧不巧最後一斧落下時斧頭從柄上脫落以一個極其巧合的姿態卡在了鐵鎖上。
「完蛋了「,隨手把木柄扔在一邊,將門一腳踹開,結果一個黑影突然向我沖了過來,我重心不穩被他撲倒在地,脖子被雙手掐住,一股透徹寒冷直入體內,他渾身散發著腐肉味和血腥味,身上仿佛壓著一個巨大垃圾桶,我本能的想遠離他。求生的欲望告訴我要不斷抗下去,但體型的差距讓我心有而力不足
意識不斷消散...看來遊戲到此結束了。
突然,我看到它皮開肉綻的臉扭動了走起來,也經破的不成樣子的「嘴「,雙角解微微上揚,形成了一幅猙獰可怖的圖畫。
那是什麼表情?應該是「笑「吧,人笑起來應該非常好看,但這表情為什麼讓人如此火大,總覺得有些眼熟,上一次看到這種表情是什麼時候呢?對了,老三臨死前它也是這個表情,如果不是它,如果沒有它...
右手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像落水人拼命的抓住周圍可以觸碰的一切,眼前漸漸發黑,狠命的向上方砸去。玻璃破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手掌心外有插入肉體的異物感
窒息蓋過了手被扎爛的痛楚,但似乎有效。它雙手離開了我的脖子,滾到一旁,捂著臉痛苦的打滾。
「什麼啊,原來你們也有痛覺啊!「我大喘氣了幾口,吃力的爬了起來。那一瞬間,就像是知道了恐怖片是由人扮演的樣,對它的畏懼失去了大半。
它也站了起來,玻璃碎片鑲入了眼球,臉,腦門,下巴處露出了駭人的白骨,血是黑色的,內部的紅細胞大概已經全部死亡。
不知為何,他的鬥志全無,擺出的動作沒有要攻擊我的意思。相反,他在害怕,這是自我防衛的神情。
而此時的我已經拋棄了一切,理智和恐懼早已被無窮無盡的憤怒所替代,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足以使對面面露懼色的臉絕非是能用隻言片語所道出口的,它吼了起來,聲音吵啞卻有力,我本能的用手防禦,他咬住了我的胳膊,我猛的向前推將他抵在牆上,而失去了致命感染式器的它仿佛失了智,無頭蒼蠅一般胡亂的甩著雙手,它比我高半頭,我握緊了拳頭,可能還把玻璃碎片握進了手裡,但包括被緊緊咬住的左胳膊,此時我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揮拳向那空洞的眼白,每一擊都用盡全身的氣力,最開始與鮮血相遇變成了黑紫色。這張臉逐漸變的血肉模糊,左手的壓力也減輕了不少,而它也不再反抗,雙手垂在軀幹旁,我縮回左手,幾顆連著的牙掉在一旁,那張臉己經爛的不成樣子,失去了我左臂的支撐,它的整個身體倒攤倒在地。一隻腳踩住那被打的稀爛的頭,兩手抓住的右手,狠命的向後拽,
連接著的地方突然斷裂,我一個沒戰穩倒在後邊,屍油混著黑色的血液飛的到外都是,發出的氣味異常難聞。右手沒了知覺,左臂處垂著一塊肉,切口處還鑲了兩顆牙齒,頭
不知為何疼的厲害,感可能是病毒效果起作用了,身體感到莫名的寒冷,伴隨著頭暈,嘔吐感直達嗓子眼。
吃力的站了起來,我看向玄關處,大門完全敞開了,柜子和桌子倒在一旁,紅線一段一段的和鈴鐺散落在地上,我挪動腳步,妄想再關住那扇己經破爛不堪的大門,身體逐漸麻木,眼中的光景煥散了起來。雙眼困的睜不開,好想倒在地上一睡不起。
我將左臂上那塊肉撕下來,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左邊傳來,像是被捅了刀子,無力的叫了一聲,握著手臂蹲在地上,聽到後面傳了腳步,回過頭望去,是老二和「姐姐」,他們空洞的眼白與門外那位一樣,渾身的血跡以及牙印是屍變最好的證明,轉過頭來,老三也走了進來,與他們不同,老三的眼睛沒有向他們一樣上翻到一個不合理的角度,而是與正常人無異,但充滿了駭人的血絲,眼珠清晰可見,好像燃燒著無窮的怒火,雙拳緊握,好像下一秒就能將我的撕碎。
「唉!累了。」我走進了一旁的客廳,倒在門旁的牆上,攤坐在地,閉上雙眼。靜靜的等待死亡的來臨。
然而我曾報有過一絲希望的反轉結局並未出現。門被照例踢開,幾人蜂擁而至,向我撲了上來,先是感到了如泰山壓頂一般的重量,隨後是新一輪的疼痛,四肢漸漸脫離了大腦的指揮,意志漸漸的模糊了起來,最後一絲氣力用在了睜眼上,雖然有一隻已經被
弄瞎了,渾身是血的三人背後,站著膚色慘白的外婆,「她「沒有衝上來一同享受這場「盛宴「,而是站在背後,默默的注視著一切。同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與那喪屍一樣的表情。我將眼睛睜的很大,擺出了一幅勢必將其碎屍萬段的表情,但身體早已四分五裂。我能做的,就是將眼前的這幅景色努力收盡眼底,刻進靈魂深處,如果能再給我一次重生,我一定不會忘記,一定會衝出困境,一定會.....完成復仇....四周陷入了無邊的黑暗,疼痛漸漸離去。死亡,是什麼感覺?我不知道,就像你睡覺是永遠不會料到你何時進入夢鄉,但我明白這一定是個相當漫長的過程,不同的是,入夢伴隨著舒適和安逸,我所經歷的死亡伴隨著長到看不到邊界的痛楚,在這個黑色的空間裡,看不見周圍,也看不見自己,不知冷暖,感不到自己的肢體,就像一顆泡在培養液中的大腦只剩下了模糊的意識,但諷刺的是,唯有現在,我才真正的在思考,主動的思考,冷靜的思考,這兩天自經歷的一切幻燈片一般一遍一遍的在我腦海中不斷放送,儘管看上去我總是在努力攻克難關,但實際上,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個可悲的高中生在自其欺人的自作聰明,該從哪裡是說起呢,我有很多話想說,但我沒有嘴,無法表達,哈,開個玩笑,那就先從這個可悲的家庭聊起吧。
正如其它角色台詞所說,我的定位是一個整天在家裡閒散的人,愛說謊,耍小聰明,剛越過成年的我就已經雙腳跨入了啃老的時代,如果這裡是一個名為道德的法院,那麼毫無疑問,我是有罪的。但比起我,那從未碰面的「父母」已經讓這個家庭爛到根里,兩人八年前就已經離了婚,原因大概是父親外遇,但為了剛出生的老三和年僅幾歲的我們,他們依就回居。接下來就是我的猜測了,按照時間推算,老三出生後,姐姐正處外在讀初中的年齡,而且她本人也說過,自己住校,而我也差不多到了記事的年齡,之前的矛盾加上家上四個孩子巨大的供養壓力,兩人勢必如同兩個炸藥桶碰面。也許自打我記事起看到的景像就是他們整天打的不可開交,有時甚至會波及到我。無論我們的生活中發生了多麼重大的事件,放眼到太陽系,也都渺小的像不動一樣。在自身燃盡之前,太陽依舊守時的照升照落,既使有一天真的燃盡,膨張,爆發,放眼宇宙也可能只是遙遠的星空中無力的閃爍一下,並且也不屑有觀眾欣賞。不過,只要太陽還存在一天,它就會刻盡職守的
後來,我們家迎來了一位救星---奶奶,她像一針滑潤劑,不斷調和著家中的矛盾,兩個弟弟在她的拉扯下,正在享受快樂的新年,可能那個時候我「已經形成了孤僻的性格,與「奶奶並不親近,所以即使是重男輕女的她,我與姐姐站在一塊「奶奶「也不會選擇我。隨著時間的推移,奶奶逐漸成為了家裡德高望重的人,她就像輿論的帶動者,將我變成公認的壞人。父母人的感情傷口貌似被時間和生活所治癒,磨平。最關鍵的是,家中又有了新的矛盾:不成器的我,就像人在憤怒時那需要尋指發泄的工具一樣,這種矛盾的轉移,讓這個家庭以另一種別樣的方式平衡在一塊。
但不問避免,貪窮是過個家中一直存在的問題,這點在奶奶患病後形成了巨大的衝擊,這種衝擊甚至衝垮了維持幾年的平衡,按照常理病危通知書應該發給病人家屬,可那一紙黑字卻出現在了「奶奶」的柜子中,姐姐又是兩天前才回來,這證明病危通知書可能是直接交到了「奶奶」的手上,「父母」在那時可能就已經消失了,奶奶之所以回家靜養,絕不是「治療完成回家修養「,而是「父母」停止供養一切費用被強制退院。
而對於這個世界,「我「的降生帶來改變按理來說意味著新生,但死亡的根基已經扎的很深,無法徹底清除。,在三人將我包圍時,「奶奶」身在後面,一言不發看著,除過那詭異的笑容,最令人不解的是她身上沒有一點傷口蒼,白的皮膚也不像是活人的證明。在我去找藥的時候,門突然就被關上了,喪屍突然就進來了,三人被感染,我被他們殺掉,遊戲結束。一切看起來那麼的理所應當。臨死前「奶奶」那詭異的笑容又在腦海過,一定是遺了什麼!或許,我的猜測完全是錯的,或許我自始至終都太過主觀,或許,事情的狀況早已超出了我心中最壞的打算。我沒有親眼見到這個世界中人變喪屍的過程,對於喪屍的各種推測僅僅只是我在以前世界中電影作品的各種設定,仔細想想,老三和我兩次被喪屍襲擊,它們總是先掐住我們的脖子,再用嘴咬進行病毒傳播,這點就與我對喪屍習慣性的認識不同,不過,信息太少,我無法推測出什麼。但可以做一個猜想,那就是這個病毒可能不是速效發作的,否作,被咬後一段時間還保有意識的感染者肯定會反殺掉咬他的「人」,並且會採取保命的措施,這樣便很難形成大規模的屍群,但連手機信號都沒有就證明災難嚴重到難以控制的地步了。那麼第二個猜想很有可能變為現實,那就是屍群中有「少數」精英,它們不僅保有人的意識,甚至可能還擁有常人難以理解的能力。如果這個猜想成立,那麼我們可以做一個大致的「遊戲復盤」,「奶奶」除了通知書上的病還感染了喪屍病毒,只不過由於體質原因,病毒發作較為緩慢,昨天,為「奶奶」做飯時,老二偷吃了奶奶的粥,病毒悄悄的將其感染,但看情況今天就發作了,也許這種病毒的潛伏時間存在年齡差異,至於姐妲,恐怕也是如此,但兩人身上都有咬傷,證明互相攻擊過,所以今天早上恐怕是其中一人被另一人偷襲了,而「奶奶」身上的疑點最多,倉庫的門很有可能就是她關上的,鑰是匙是從她手上拿到的,有備用的可能性很高。並且以的表現來看,她很有可能是「精英「的一員,但具體是什麼能力就不太清楚了。當然,凡事要講求個證劇,但很遺憾,我沒有辦法拿出來,推測終究只是推測,真正發生了什麼,誰知道呢?也不可能讓喪屍去為我尋找口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