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后街
王重樓從廊下柱後出來，看著一眾甲士拖著那黑衣人去的遠了，那手提大弓的漢子落在最後，還有意無意的看了自己這邊幾眼。
對使弓箭的人，王重樓現在比較敏感，一旦遇上了就難免和自己一直頭疼的那個人做一個對比。
今晚這個人無疑是個高手，但在感覺上，總覺得遠遠不及那個人，雖然沒見這個人出手。
自己一時起意，故意泄露一絲氣息，就是想看看對方的底細，對方肯定察覺到了，卻沒想到居然直接被無視了。
他相信如果換了那個人來，很可能箭矢直接就過來了，不要說藏在柱後，就是牆後都不會有絲毫猶豫。
這個人今晚出現在碼頭，就是不知隸屬於哪方勢力，純正的官府調查官員，還是世家棋子？
一甲士見那提弓漢子隱隱戒備著身後，低聲疑惑道：「頭兒，可是有什麼發現？」
提弓漢子微微搖頭，輕聲道：「有人窺視，不過沒什麼敵意，倒像是故意讓我發現的，不知是何用意？」
「可要通知大人們過來增援？」聽得對方故意泄露行藏，那甲士略顯緊張道，昨晚的現場太過震撼，大夥一致決定小心為上。
提弓漢子擺擺手，道：「不用緊張，對方沒敵意，青雲城勢力錯綜複雜，這樣的高手不在少數，過於緊張大夥忙不過來的。」
那甲士和提弓漢子關係明顯比較近，二人落在最後小聲交流，不虞被外人聽了去。
甲士低聲憤憤道：「侍郎家自己作孽，招惹來殺身之禍，平時眼高於頂誰都看不起，現在卻又讓咱們頂在前頭……」
「閉嘴，這話也是你能說的，你若是不想招禍，最好管好你那張嘴，否則……哼！」提弓漢子低聲怒斥道。
隨即又嘆息一聲，道：「穿上這身衣服，你有的選擇嗎？官家飯那麼好吃嗎？你若是改不了這個性子，最好還是趁早改行吧！」
那甲士悻悻道：「就是平時憋的狠了，才在你面前直說，反正你又不會……」
提弓漢子冷哼一聲，道：「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謝謝你還真看的起我，隔牆有耳的道理你到底明不明白？」
那甲士本能的左右掃視了一眼，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改還不行嗎？」
走了兩步，好奇道：「唉！頭兒，昨晚那人究竟什麼來頭，你能看出點什麼嗎？你說萬一咱們碰上了……」
提弓漢子猛然停步，冷冷的盯著甲士，盯的那甲士吶吶的住口，才咬著牙道：「沒有萬一，記住了，沒有萬一！」
那甲士嚇了一跳，忙道：「是是是，明白了，明白了！」
樓船上，青衣、藍衫兩個老者在擺弄棋子，藍衫老者手裡提著酒壺，還不時喝一口酒。
藍衫老者道：「你怎麼還不走，你的彈劾奏章不是遞上去了嗎？難道這裡有什麼吸引著你？」
青衣老者抬眼瞟了對方一眼，道：「那些苦命人還沒安置好，我怎麼可能現在就走，我若是現在走了，誰知道又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藍衫老者無奈搖頭道：「你這滿腦子的天真什麼時候才能和你的年紀一樣，稍微老成一點呢？」
青衣老者莞爾一笑，對此不以為忤，笑道：「我這個人比較簡單，也沒什麼做事的才能，所以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
也許有時候做事會有失偏頗，但我始終相信，世間終究還是需要我這種傻子的！」
藍衫老者落下一子，沉吟半響道：「古語有言『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之凍斃與風雪』，可自古以來，除了本就處於風雪中人以外，凍死的都是為眾人抱薪的！」
青衣老者笑了笑，道：「既然我有能力去為眾人撿拾柴火，那麼去又何妨？即使死於凍死與風雪中，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他人無干。」
藍衫老者冷哼一聲，道：「可你太過固執，許總管事發之前，你是什麼態度？你這多疑的性子，與別人完全反著來，遲早要吃大虧！」
青衣老者無奈道：「我走的路子本就是『人性本善』，若非親眼所見，鐘鳴鼎食詩書傳家的許家，你讓我怎麼相信他們會如此不堪？」
藍衫老者冷笑一聲，譏諷道：「所以我說你一把年紀還這麼傻的可愛呢！為眾人抱薪的，為天下人抱薪的，數十年前就有了。
可是現在他們在哪？你還能聽到他們的消息嗎？那麼他們為什麼會有這個下場，你就沒點什麼想法？」
青衣老者漸漸沉下了臉，不自然的擺了擺手，岔開話題道：「你怎麼一直留在這裡不走？這裡有什麼吸引你的？」
藍衫老者不以為忤笑了笑，端起一邊的茶杯，悠然道：「當然，當然有吸引我的東西，不過想必你也是同樣的原因吧？」
青衣老者搖搖頭，笑罵道：「都說你做事光風霽月，原來還以為你轉了性子，不還是那個老狐狸！」
藍衫老者呵呵一笑，起身道：「那就都別玩什麼試探了，走吧！」
話音未落，艙房中已經失去了二人的身影。
---
王重樓轉進這條街時，就看見了這處簡陋的小店，裡面還有兩個顧客，老闆兼職廚子跑堂，正在灶前忙碌。
左右看了看，隱約記得這條街似乎被稱為后街，因為前街太有名的緣故，一說起后街，青雲城的人都默認是在這裡。
因為何長老的緣故，前街這地方以前倒是來過，只是沒有深入的去了解，至於前街為什麼這麼有名，王重樓也知道。
其實出名的理由很簡單，「秦淮河畔」幾百年了都還非常有名，這前街就跟那個差不多。
現在的時辰按穿越前的時間算，大概是半夜兩三點鐘的樣子，后街的店鋪燈籠還亮著的，只有這聊聊幾家了。
偏偏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這一家，因為它最小、最簡陋，孤零零的棚子靠著河邊，他的燈籠是血紅色的，沒有招牌。
王重樓摸摸肚子，走進了旁邊稍大一些的小店，吃東西的時候，遠離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最好。
半夜三更的，還開門做生意，人手註定是不夠的，當王重樓面前擺上熱騰騰的麵條，涼菜滷味的時候，小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
瞄了一眼斜對面，那兩個客人還在，而那老闆也終於空閒下來，坐在一邊暫時歇息。
王重樓剛拿起筷子，門口又進來兩位客人，青布衣藍綢衫，是兩個老人。
王重樓略顯驚奇，也比較佩服，這條街特殊的地理原因，晚上有商家開門，做生意的主要顧客其實和前街有關。
所以他驚奇的是，這兩個老人精力真好，「奮戰」到半夜居然還有精神出來吃東西，男人嘛！很難不佩服這種有真本事的人。
二人進店之後徑直來到王重樓這一桌落座，青衣老者賠笑道：「勞駕，小哥不介意拼個桌子吧？」
王重樓正待開口，旁邊藍衫老者大手一揮，不經意道：「年輕人都是有禮貌會敬老的，就算介意也不會好意思說的，這問的簡直多此一舉。」
青衣老者不滿道：「那總要先招呼一聲吧？」
王重樓左右看了看，這家店地方算不上大，桌子也有好幾張，現在雖然有幾個客人，空桌卻不缺。
眼神示意了一下邊上空桌，王重樓方才委婉的客氣道：「年紀大了，又剛剛劇烈運動過，就會導致腦部暫時缺血，這種時候睡一覺其實更好。」
藍衫老者聞言只覺莫名其妙，好奇道：「小哥你在說什麼？為什麼你說的這些……」
青衣老者也一臉好奇的望了過來，同時二人也毫不客氣的坐下了，好似剛才那一幕只是熟人偶遇閒聊一樣。
王重樓微微一笑，朝空桌那邊乾脆一指，道：「桌子其實用不著拼的，那邊還有……」
青衣老者笑了笑，道：「那邊風水不好！」
藍衫老者同時道：「這是風水寶地！」
說完二人不由相視一笑，然後齊齊轉頭望向王重樓。
王重樓這兩天正是腦洞大開的時候，（雖然開的方向有點跑偏），此時見這兩個老頭子眉來眼去的，不由打了個寒顫。
青衣老者一抱拳，笑吟吟道：「多謝，還沒請教小哥怎麼稱呼？」
王重樓見狀深感無奈，就算再不樂意，現在也不可能把兩個老頭子趕出去。
略顯敷衍道：「在下姓王，名重樓，前輩是……」
青衣老者絲毫不在意話中的敷衍，笑道：「哦！好名字啊，老夫姓孟，孟雨亭。」
藍衫老者隨意的一拱手，道：「秦絕！」
孟雨亭笑吟吟道：「小哥看著面生的緊啊，不是這青雲城本地人氏吧？」
秦絕接口道：「初來乍到，對青雲城不太熟悉吧？那得多走一走才是，這偌大的青雲城，好地方不少，危險的更多，千萬別走錯了！」
王重樓心中一緊，哈哈一笑，隨即道：「路嘛！不都是人走出來的，原本這世上哪來的路。」
孟雨亭撫掌大笑道：「說得好！不錯，就是如此，就為此番道理，當浮一大白。」
秦絕也笑道：「不錯，我現在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王重樓呵呵一笑，道：「別，千萬別，我還是只喜歡姑娘，大老爺們兒還是算了吧！」
三人漸漸放開，肆意談笑，可詭異的是，店中其他人卻對他們的吵鬧無動於衷，好似完全沒聽見一樣。
對使弓箭的人，王重樓現在比較敏感，一旦遇上了就難免和自己一直頭疼的那個人做一個對比。
今晚這個人無疑是個高手，但在感覺上，總覺得遠遠不及那個人，雖然沒見這個人出手。
自己一時起意，故意泄露一絲氣息，就是想看看對方的底細，對方肯定察覺到了，卻沒想到居然直接被無視了。
他相信如果換了那個人來，很可能箭矢直接就過來了，不要說藏在柱後，就是牆後都不會有絲毫猶豫。
這個人今晚出現在碼頭，就是不知隸屬於哪方勢力，純正的官府調查官員，還是世家棋子？
一甲士見那提弓漢子隱隱戒備著身後，低聲疑惑道：「頭兒，可是有什麼發現？」
提弓漢子微微搖頭，輕聲道：「有人窺視，不過沒什麼敵意，倒像是故意讓我發現的，不知是何用意？」
「可要通知大人們過來增援？」聽得對方故意泄露行藏，那甲士略顯緊張道，昨晚的現場太過震撼，大夥一致決定小心為上。
提弓漢子擺擺手，道：「不用緊張，對方沒敵意，青雲城勢力錯綜複雜，這樣的高手不在少數，過於緊張大夥忙不過來的。」
那甲士和提弓漢子關係明顯比較近，二人落在最後小聲交流，不虞被外人聽了去。
甲士低聲憤憤道：「侍郎家自己作孽，招惹來殺身之禍，平時眼高於頂誰都看不起，現在卻又讓咱們頂在前頭……」
「閉嘴，這話也是你能說的，你若是不想招禍，最好管好你那張嘴，否則……哼！」提弓漢子低聲怒斥道。
隨即又嘆息一聲，道：「穿上這身衣服，你有的選擇嗎？官家飯那麼好吃嗎？你若是改不了這個性子，最好還是趁早改行吧！」
那甲士悻悻道：「就是平時憋的狠了，才在你面前直說，反正你又不會……」
提弓漢子冷哼一聲，道：「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謝謝你還真看的起我，隔牆有耳的道理你到底明不明白？」
那甲士本能的左右掃視了一眼，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改還不行嗎？」
走了兩步，好奇道：「唉！頭兒，昨晚那人究竟什麼來頭，你能看出點什麼嗎？你說萬一咱們碰上了……」
提弓漢子猛然停步，冷冷的盯著甲士，盯的那甲士吶吶的住口，才咬著牙道：「沒有萬一，記住了，沒有萬一！」
那甲士嚇了一跳，忙道：「是是是，明白了，明白了！」
樓船上，青衣、藍衫兩個老者在擺弄棋子，藍衫老者手裡提著酒壺，還不時喝一口酒。
藍衫老者道：「你怎麼還不走，你的彈劾奏章不是遞上去了嗎？難道這裡有什麼吸引著你？」
青衣老者抬眼瞟了對方一眼，道：「那些苦命人還沒安置好，我怎麼可能現在就走，我若是現在走了，誰知道又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藍衫老者無奈搖頭道：「你這滿腦子的天真什麼時候才能和你的年紀一樣，稍微老成一點呢？」
青衣老者莞爾一笑，對此不以為忤，笑道：「我這個人比較簡單，也沒什麼做事的才能，所以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
也許有時候做事會有失偏頗，但我始終相信，世間終究還是需要我這種傻子的！」
藍衫老者落下一子，沉吟半響道：「古語有言『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之凍斃與風雪』，可自古以來，除了本就處於風雪中人以外，凍死的都是為眾人抱薪的！」
青衣老者笑了笑，道：「既然我有能力去為眾人撿拾柴火，那麼去又何妨？即使死於凍死與風雪中，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他人無干。」
藍衫老者冷哼一聲，道：「可你太過固執，許總管事發之前，你是什麼態度？你這多疑的性子，與別人完全反著來，遲早要吃大虧！」
青衣老者無奈道：「我走的路子本就是『人性本善』，若非親眼所見，鐘鳴鼎食詩書傳家的許家，你讓我怎麼相信他們會如此不堪？」
藍衫老者冷笑一聲，譏諷道：「所以我說你一把年紀還這麼傻的可愛呢！為眾人抱薪的，為天下人抱薪的，數十年前就有了。
可是現在他們在哪？你還能聽到他們的消息嗎？那麼他們為什麼會有這個下場，你就沒點什麼想法？」
青衣老者漸漸沉下了臉，不自然的擺了擺手，岔開話題道：「你怎麼一直留在這裡不走？這裡有什麼吸引你的？」
藍衫老者不以為忤笑了笑，端起一邊的茶杯，悠然道：「當然，當然有吸引我的東西，不過想必你也是同樣的原因吧？」
青衣老者搖搖頭，笑罵道：「都說你做事光風霽月，原來還以為你轉了性子，不還是那個老狐狸！」
藍衫老者呵呵一笑，起身道：「那就都別玩什麼試探了，走吧！」
話音未落，艙房中已經失去了二人的身影。
---
王重樓轉進這條街時，就看見了這處簡陋的小店，裡面還有兩個顧客，老闆兼職廚子跑堂，正在灶前忙碌。
左右看了看，隱約記得這條街似乎被稱為后街，因為前街太有名的緣故，一說起后街，青雲城的人都默認是在這裡。
因為何長老的緣故，前街這地方以前倒是來過，只是沒有深入的去了解，至於前街為什麼這麼有名，王重樓也知道。
其實出名的理由很簡單，「秦淮河畔」幾百年了都還非常有名，這前街就跟那個差不多。
現在的時辰按穿越前的時間算，大概是半夜兩三點鐘的樣子，后街的店鋪燈籠還亮著的，只有這聊聊幾家了。
偏偏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這一家，因為它最小、最簡陋，孤零零的棚子靠著河邊，他的燈籠是血紅色的，沒有招牌。
王重樓摸摸肚子，走進了旁邊稍大一些的小店，吃東西的時候，遠離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最好。
半夜三更的，還開門做生意，人手註定是不夠的，當王重樓面前擺上熱騰騰的麵條，涼菜滷味的時候，小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
瞄了一眼斜對面，那兩個客人還在，而那老闆也終於空閒下來，坐在一邊暫時歇息。
王重樓剛拿起筷子，門口又進來兩位客人，青布衣藍綢衫，是兩個老人。
王重樓略顯驚奇，也比較佩服，這條街特殊的地理原因，晚上有商家開門，做生意的主要顧客其實和前街有關。
所以他驚奇的是，這兩個老人精力真好，「奮戰」到半夜居然還有精神出來吃東西，男人嘛！很難不佩服這種有真本事的人。
二人進店之後徑直來到王重樓這一桌落座，青衣老者賠笑道：「勞駕，小哥不介意拼個桌子吧？」
王重樓正待開口，旁邊藍衫老者大手一揮，不經意道：「年輕人都是有禮貌會敬老的，就算介意也不會好意思說的，這問的簡直多此一舉。」
青衣老者不滿道：「那總要先招呼一聲吧？」
王重樓左右看了看，這家店地方算不上大，桌子也有好幾張，現在雖然有幾個客人，空桌卻不缺。
眼神示意了一下邊上空桌，王重樓方才委婉的客氣道：「年紀大了，又剛剛劇烈運動過，就會導致腦部暫時缺血，這種時候睡一覺其實更好。」
藍衫老者聞言只覺莫名其妙，好奇道：「小哥你在說什麼？為什麼你說的這些……」
青衣老者也一臉好奇的望了過來，同時二人也毫不客氣的坐下了，好似剛才那一幕只是熟人偶遇閒聊一樣。
王重樓微微一笑，朝空桌那邊乾脆一指，道：「桌子其實用不著拼的，那邊還有……」
青衣老者笑了笑，道：「那邊風水不好！」
藍衫老者同時道：「這是風水寶地！」
說完二人不由相視一笑，然後齊齊轉頭望向王重樓。
王重樓這兩天正是腦洞大開的時候，（雖然開的方向有點跑偏），此時見這兩個老頭子眉來眼去的，不由打了個寒顫。
青衣老者一抱拳，笑吟吟道：「多謝，還沒請教小哥怎麼稱呼？」
王重樓見狀深感無奈，就算再不樂意，現在也不可能把兩個老頭子趕出去。
略顯敷衍道：「在下姓王，名重樓，前輩是……」
青衣老者絲毫不在意話中的敷衍，笑道：「哦！好名字啊，老夫姓孟，孟雨亭。」
藍衫老者隨意的一拱手，道：「秦絕！」
孟雨亭笑吟吟道：「小哥看著面生的緊啊，不是這青雲城本地人氏吧？」
秦絕接口道：「初來乍到，對青雲城不太熟悉吧？那得多走一走才是，這偌大的青雲城，好地方不少，危險的更多，千萬別走錯了！」
王重樓心中一緊，哈哈一笑，隨即道：「路嘛！不都是人走出來的，原本這世上哪來的路。」
孟雨亭撫掌大笑道：「說得好！不錯，就是如此，就為此番道理，當浮一大白。」
秦絕也笑道：「不錯，我現在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王重樓呵呵一笑，道：「別，千萬別，我還是只喜歡姑娘，大老爺們兒還是算了吧！」
三人漸漸放開，肆意談笑，可詭異的是，店中其他人卻對他們的吵鬧無動於衷，好似完全沒聽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