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為何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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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不敗略顯呆滯的盯著眼前那匹黃驃馬,望望王重樓,又指了指馬,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氣焰囂張的黃驃馬見王重樓過來才消停下來,瞪著一雙水靈靈的碩大馬眼,東方不敗難以置信的在其中讀出了委屈的意味。

  王重樓看看眼前掙脫韁繩,把其它牲口欺負的縮成一團,自己還委屈巴巴的黃驃馬,頭痛的拍拍額頭。

  邊上客店老闆、夥計小心翼翼的湊過來,掌柜賠笑道:「客官,您這馬太過霸氣,咱這小門小戶怕是招待不起啊,您看?」

  邊上的夥計一臉心有餘悸,身上狼狽不堪,走路還一瘸一拐的,滿腹怨氣悻悻道:「這牲口也太暴躁了,欺負別的牲口也就算了,還有兩個加料的夥計還在醫館躺著呢,要不是我跑的快,哼…哼……」

  年輕的夥計被老成的掌柜橫了一眼,氣哼哼的閉上了嘴,只是肉眼可見的在那不斷散發著怨氣。

  回過神的東方不敗饒有興趣的看著王重樓,笑而不語。

  老實候立一旁的向問天暗地裡撇撇嘴,暗道這家客店算是開到頭了,恐怕下一刻還有血光之災。

  王重樓瞪了一眼不省心的黃驃馬,向掌柜賠笑道:「這畜牲給您添麻煩了,是在下的不是。」

  想了想,摸出兩個約莫五兩重的銀錠,在一眾人好奇、驚悚的眼神中,先是把兩錠銀子揉成一團,再搓成一根棍,掰成四節。

  先拿出一節遞給眼神發直的掌柜,道:「給掌柜的添麻煩了,損壞了牲口棚,這個就當是賠償掌柜的損失了,掌柜看看可夠?」

  又把剩下的三節遞過去,歉意道:「這些是補償三位夥計的,累得三位夥計受傷,是在下的疏忽。」

  約莫十兩銀子,分成了差不多的四份,王重樓雖然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不短,但對這些物價還真沒什麼了解。

  不等掌柜的開口,邊上夥計早就把畏懼和傷痛拋到一邊,兩眼放光忙不迭聲道:「夠了夠了,客官敞亮,果然不愧是江湖大俠,武功高明,出手也大方。」

  眾人聞言都斜睨著滿臉都是興奮的夥計,暗道恐怕「出手也大方」才是這位夥計忘掉傷痛,誇讚「大俠」的原因吧?

  呆立的掌柜被夥計的興奮驚醒,臉色不善的扇了一下夥計的後腦勺,斥道:「你給我閉嘴。」

  回頭對王重樓抱抱拳,苦笑道:「哪裡需要這麼多?小二不懂事,倒是讓諸位客官看笑話了。」

  取出兩節銀棍,一臉歉意道:「本來也要不了這些,只是那兩個夥計傷了筋骨,傷藥費和後期將養可能要費些……」

  王重樓沒接掌柜遞還過來的銀子,道:「掌柜都收下吧,終歸還是給您添麻煩了。」

  東方不敗見兩人互相推讓,笑道:「掌柜還是收下吧,我這位兄弟拿出來的東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何況也不全是給你的。」

  掌柜猶豫了一下,道:「那就多謝這位大俠了,」隨即苦笑了一下,「只是這等神俊的寶馬,咱們這小店恐怕真照料不好,就怕……」

  旁邊那夥計頓時大急,不住的朝掌柜暗地裡打眼色,卻全被掌柜無視,急的抓耳撓腮,卻不知眼前眾人都是看在眼裡,只覺有趣。

  王重樓打斷掌柜道:「掌柜不必擔心,出了這等事情,在下也著實過意不去,必不會再讓掌柜為難。」

  掌柜訕訕道:「咱們這店裡都是一些粗人,都沒見過這等神俊的寶馬,主要還是擔心把寶馬養壞了。」

  王重樓打發走了掌柜一行人之後,找了個小碗把葫蘆里的酒倒了小半碗,餵黃驃馬喝了。

  口中訓斥道:「待在這裡就老實點,別老想著鬧事,欺負別的牲口,還傷了人,再這樣就不要你了!」

  在東方不敗幾人驚奇的注視下,黃驃馬嘶鳴兩聲,垂頭喪氣的站在旁邊,不時討好的拱一拱王重樓的衣袖。

  王重樓又訓斥了幾句,把黃驃馬單獨引到一個棚子裡,指指四周道:「今晚你就在這歇息,不准亂跑,也別再鬧事了,聽見沒?」

  黃驃馬規規矩矩的站在棚子裡,似是回應一般輕輕打了兩聲響鼻,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討好的看著王重樓。

  王重樓擺擺手,轉頭過來對目瞪口呆的東方不敗一行人道:「讓兄台見笑了,這畜牲跟著我一段時間脾性越發大了,不讓人省心。」說著還搖了搖頭。

  東方不敗臉色潮紅,笑道:「兄台果非常人,令在下大開眼界,見笑又是從何說起?」


  王重樓笑了笑,道:「兄台客氣了,走吧!酒還沒喝盡興了!」

  東方不敗哈哈一笑,道:「我看也不必另尋他處了,兄台的寶馬在此,咱們就在這裡也是一樣!」

  王重樓左右看了看,牲口棚里牲口不少,因為畏懼黃驃馬的威勢,都縮著沒什麼大動靜,但這味道著實好不到哪去。

  指著客店樓上一處露台道:「我看那裡環境不錯,兄台覺得怎麼樣?」

  眾人浩浩蕩蕩上得露台,這裡應該是客店晾曬乾菜之類的地方,在東方不敗隨從的金錢開道下,馬上就清理乾淨擺上桌椅。

  東方不敗放下茶盞,好奇道:「兄台,你一身武功驚天動地,為何對那些下人還那麼客氣?」

  周圍眾人都豎起耳朵,也想知道這人的想法,雖然不知道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但能與東方不敗平等交流的人,又能差到哪去?

  王重樓平淡的笑笑,道:「武功再高,不也還是要吃飯,大家又有什麼區別?

  練了武功,就能高人一等了?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反正我不這麼覺得。

  練武的目的,往小了說就是為了讓別人聽我講道理,那我又怎麼能率先不講道理?」

  周圍豎著耳朵的眾人一愣,東方不敗咂咂嘴,道:「講道理?還是往小了說?」

  王重樓解釋道:「這個天下總有些人,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但是他們又只敢欺凌比自己弱的,我不想受欺負,只有讓自己先強大起來。」

  東方不敗點點頭,感嘆道:「自己足夠強,才有講道理的底氣,這確是江湖亘古不變的至理。那往大了怎麼說呢?」

  王重樓輕輕放下茶盞,回想起練武以來的這幾年,緩緩道:「當然是追求自身的進化。」

  東方不敗目光一凝,驚奇反問道:「進化?」

  王重樓點點頭,道:「對!就是進化!古人一直說『天地大宇宙,人體小宇宙』,天地都可能滄海變桑田,那麼人體呢?

  武功招式只是一種殺人的技巧,普通人隨便練練都可耍的有模有樣,且不去說他,那麼內力呢?

  他能夠強身健體,能夠療傷,能夠增強招式的威力……但是,他只能做到這些嗎?

  我們與普通人最大的區別其實就是內力,甚至決定武功高低的大部分也是內力。

  那麼,內力之上究竟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存在?是我們與古人所傳說的『仙』的區別呢?」

  眾人聞言只覺匪夷所思,天下練武的有這種想法的,恐怕也只有眼前這一個人了。

  東方不敗目光呆滯的抹了一把臉,遲疑道:「兄台相信這世界上有『仙』存在?」

  王重樓這段時間可能是進入「先天」的關係,記憶力強大了不少,回想起了不少穿越前的東西,也沒少思索琢磨。

  沉吟片刻,慢慢道:「兄台博覽群書,武功也是極高,不知可曾看過關於《越女劍》的記載?」

  東方不敗眼神略有些茫然,往左右隨從掃視了一眼,他也是屬於起步極高的人,對江湖不大出彩的人物武功關注也不是很多,這時的神情顯然也說明了答案。

  其中一個隨從想了想,遲疑了一下道:「似乎在江南那邊,有人會這門劍法,但是好像並不如何高明……」

  王重樓嘆息了一聲,道:「這門劍法曾經可是滅了一國,現在看來終究沒有完整的傳下來。」

  眾人聞言神色一凜,從沒想過王重樓會故意忽悠他們,以至於危言聳聽,只是感覺這門平平無奇的劍法還有如此威力,盡皆好奇。

  東方不敗神色鄭重,略顯遲疑道:「這門劍法跟『仙』有關?」

  王重樓暗叫不妙,可千萬不要因為自己一時嘴快,給別人帶去滅門大禍才是,那可就造了大孽了。

  其實他這完全屬於多慮了,「越女劍法」本身怎樣現在的人幾乎是一無所知,流傳下來的基本就幾招殘缺不全架子。

  已經屬於走江湖賣藝的把式了,正經的習武之人完全不會放在眼裡,但凡出過兩個高手,以「日月神教」的情報能力也不至於一片茫然。

  王重樓沉吟片刻,看看東方不敗幾人期盼的眼色,道:「這段傳說時光久遠,現在的人不知道也不算奇怪。」

  嗯!一幫舞刀弄槍的糙漢子,指望他們翻看史書還是算了吧,何況這種事史書記載的可能恐怕也不大。

  畢竟那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武人,記載歷史的士大夫階層的眼光,始終關注的只會是范大夫,那女子縱使武功再高一倍也一樣。

  王重樓飲下一碗酒,道:「這劍法還牽扯到兩個名傳千古的人物,一個是范蠡范大夫,另一個就是『沉魚落雁』中的『沉魚』西施了。」

  眾人對這兩個名字都不陌生,只是大感好奇,難道這二人還是什麼隱藏的了不起的武功高手?

  向問天見王重樓放下酒碗,也顧不得其他了,急忙展開身法,搶在一個隨從前面將酒斟滿。

  王重樓看著向問天笑了笑,開始給眾人說起春秋爭霸時期,那段淹沒在歷史長河中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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