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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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韓雅琳消失後的日子裡,顧孝誠就和著了魔一樣滿世界的找她,找不到的時候就去酒吧把自己灌醉,他也不在回顧公館了,而是每天晚上都回到韓雅琳的住處睡覺,或許他認為還能在那等到韓雅琳的出現,又或許,他覺得只有在韓雅琳家能讓他感覺到僅剩的味道和溫度,對於精神狀態幾近崩潰的顧孝誠來說,這何嘗不是一種慰籍。

  表哥顧孝良一直擔心他的情況,始終派人暗中保護著他。

  這天晚上顧孝誠剛剛回到韓雅琳的住處,鐺鐺鐺……竟然有人敲門。

  他以為是韓雅琳回來了,急忙衝到門口去開門。

  可打開門那一刻,他又是無比失落,因為來的人是顧孝良。

  顧孝誠也沒有說話,低著頭轉身回到客廳,拿起酒瓶又喝了起來。

  顧孝良跟著就自己進了屋。

  「孝誠,跟我回去吧,她都消失這麼多天了,你總在待著算怎麼回事,況且這裡也不安全,走,跟我回去。」

  顧孝誠看都沒看顧孝良一眼,自顧自地說道:「哥,你別管我了,我就在這等她,她會回來的。」

  顧孝良一把奪過顧孝誠手裡的酒瓶,厲聲道:「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為了一個女人,你把自己弄成這樣值得嗎?」

  顧孝誠紅著眼睛吼道:「值!在我心裡她就是值得!你不懂!」

  顧孝良嘆了口氣,放緩語氣說:「孝誠,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你這樣折磨自己也不是辦法。也許她有自己的苦衷,又或者,她已經死了都也說不定。」

  顧孝誠猛地站起來,瞪著顧孝良:「不會的!她一定會回來的!哥,你別咒她!行嗎!」

  顧孝良無奈地搖搖頭:「孝誠,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就算她回來了,你覺得你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她可是軍統特工!她對你的一切都是假的,就連她那個人都有可能是假的,明白嗎。」

  顧孝誠身子一震,又坐到了沙發上,沉默了片刻,隨後又堅定地說:「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我只知道我愛她。」

  顧孝良看著執迷不悟的顧孝誠,心裡又氣又心疼:「孝誠,你……哎。」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呼喊聲,緊接著幾聲槍響。

  砰砰砰……

  顧孝誠動作也真是夠快,一個飛身到門口關上了屋內的燈,緊接著兄弟倆急忙躲到最裡邊的臥室,這時候他們緊張恐懼且心跳加速到最快,顧孝良更是渾身冷汗直流。這時顧孝誠警惕地看向門外。

  「孝誠,你快蹲下,別在窗邊站著!」

  顧孝誠卻仿佛沒聽見一般,依舊往外觀察著。

  顧孝誠回過頭:「哥,你是一個人來的麼?」

  「不是啊,我還有2個保鏢在門外,剛剛的槍聲不知道什麼情況,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出事了。」

  這時候只聽有人在開客廳的房門,顧孝誠眼神一凜,拿起來一個空酒瓶,低聲對顧孝良說:「哥,你躲好,別動。」

  顧孝良緊張的看著顧孝誠:「孝誠,你回來,你別胡來。」

  話音未落,顧孝誠已經去到了客廳,他躲在了門後邊,這時候客廳的門杯緩慢打開了,一個黑影持槍走進屋內,顧孝誠從門後竄出,毫不猶豫乾淨利落的輪起酒瓶就砸到了那人頭上,那人哎呦一聲蹲在地上,顧孝誠上去剛要鎖住那人的脖子,結果反被那人抓住衣領一個翻身抱摔就把顧孝誠重重摔倒在地上,倒地的顧孝誠還沒反應過來神,一把冰冷的手槍就已經抵到了他的腦門上,緊接著那人一掌擊打在顧孝誠的後脖頸處,顧孝誠隨即昏厥倒地。

  這時門外又過來兩個人,幾個人皆是一身黑衣,黑色禮帽,面部戴著黑色的圍巾,彼此看不出來容貌,其中一個黑衣人進來看著倒在地上的顧孝誠:「是他嗎?」

  剛剛被酒瓶砸傷的黑衣人捂著自己後腦有些痛苦的回覆道:「老大,沒錯,就是他。」

  黑衣老大看了他這手下一眼:「你受傷了?」

  「沒事,這小子,還挺狠,我剛進來就被他用酒瓶砸了,不過沒事,就破點皮。」

  「你也夠廢物的,好了,不說了,趕緊把他抬走。」

  「老大,屋裡的那個怎麼辦?」

  「那個人不能動,走。」

  一陣腳步聲音過後,外邊恢復了平靜,顧孝良急忙從臥室跑出來,彼時的屋子裡已經空無一人,他來到門口,自己的兩個保鏢也不知所蹤,顧孝良嚇得急忙離開了這棟樓。


  不知過了多久,顧孝誠從昏迷中悠悠轉醒,坐起身來的他只覺脖子疼痛難忍,他輕輕揉著自己的脖子,抬頭環顧四周。他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幽暗的房間,房間裡靜謐異常,聽不到任何一絲嘈雜之音,亦沒有窗戶。由於光線過於昏暗,僅憑肉眼難以辨別這房間的大小。顧孝誠費力地站起身,大聲喊道:「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抓我?」

  這時,一側牆壁高度約三米左右的地方開啟了一道小窗口,外面的光線直直照射在顧孝誠的臉上。這突如其來的亮光讓顧孝誠一時難以睜眼,他根本看不清窗口處有何東西。

  撲通一聲,一個水壺從窗口被扔了下來,緊接著窗口再度關閉,房間內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你們是誰,為什麼抓我!」

  任由他如何咆哮呼喊,對方皆未予以理會。

  顧孝誠只得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了水壺,他擰開蓋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乾涸的喉嚨終於得到了些許滋潤。

  「他們究竟是誰?這水又是誰扔進來的?是有人想要救我,還是另有所圖?」顧孝誠心中滿是疑惑。這時,他突然想起幾天前韓雅琳在信中告訴他的,即刻離開上海,否則會有危險。難道,雅琳早就知道自己會被抓嗎?

  顧孝誠靠著牆壁緩緩坐下,緊緊握著水壺,思索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種種情形。

  接下來的時間,顧孝誠在這昏暗的房間內也不知道待了多久,因為沒有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白天,什麼時候又是黑夜,那個小窗口也只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扔下來一點點水和食物,不過顧孝誠也是聰明人,他通過自己鬍鬚的生長速度大概判斷了自己被抓進來最少也有七八天的時間了。

  在這無盡的黑暗包裹下,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對未知的恐懼和對光明的極度渴望,在這沒有一絲光亮的空間裡,視覺完全喪失了作用,

  起初的幾天,顧孝誠內心時時都充滿了焦躁與不安,恨不得每一次呼吸都顯得格外沉重,心跳聲在寂靜中也被無限放大,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孤獨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聲,隨著時間的流逝,顧孝誠心裡的孤獨開始如影隨形,沒有人聲,沒有任何外界的刺激,仿佛被整個世界遺忘,他內心的恐懼開始逐漸被麻木所取代,思維也變得遲鈍,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是否真實,可他仍然憑藉自己強大的心理素質承受著一份孤獨與恐懼,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孝誠的頭髮也變長了很多,

  直到這天,小窗口的位置突然打開了一道門,門口站著一個人,他就站在那裡看著躺在地上的顧孝誠。

  突然的強光照進來也使得顧孝誠的眼睛不敢去直視那強光,因為長時間沒見到光,顧孝誠的勢力出現暫時的下降,他根本看不清那個人的模樣。

  這時那個人對身旁的人問道:「他怎麼樣。」

  旁邊的人拿出了一個本子說道:「報告,這種幽閉測試,從心理方面來說,這種環境之下很容易引發人的焦慮、抑鬱等情緒問題,長時間的黑暗會讓人產生無助感、孤獨感,甚至可能出現幻覺、妄想等精神症狀,經過我們的觀察,可是以上說的這些症狀,他……,完全沒有,他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還有就是,他竟然每天堅持鍛鍊。」

  那人聽完喜出望外:「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他鍛鍊,那是怕沒有日照和活動的情況下,會導致肌肉萎縮和骨骼的鈣流失,他真是個天才,去吧,把他帶出去吧,晚上我在辦公室等他。」

  「是!」

  那人轉身離開後,身旁的那個人朝著顧孝誠射了一針麻醉針,幾秒鐘後顧孝誠只覺得渾身一陣酥麻便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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