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西軍
大宋，京兆府，御營
北宋的軍隊可分為禁軍，廂軍和鄉兵，軍隊的主力是禁軍，禁軍分為3部分，河北禁軍，西北禁軍，中央禁軍。河北禁軍主要是防備北遼，而西北禁軍的防務則要複雜許多，党項，吐蕃，回紇，同時還要策應河北禁軍，所以西北禁軍是大宋最為強悍的部隊，而且西軍將領是常常是世代承襲，也是屬於各自擁兵自重的局面，不過幾位漢人將領對大宋的認同和忠誠比党項還是要高上許多的。
御前軍議自是由樞密使王曾主持，王曾總結事態道：「此番官家下詔聲斥定難軍節度使，中書令李德明攻打甘州，李德明毫無顧慮，甘州回紇使者來報，党項增兵攻城不斷，甘州此次恐是難以久持了。西軍在西北經營已久，自是有各自的消息來源，諸位西軍將領請言。」
「王相，這李德明早已建國自稱大夏，對內自稱夏皇，這中書令的稱呼，怕是過時了吧？」延州通判種世衡冷冷說道。
「此次朕親征，自是為了親自來了解一下西北局勢，各位將軍還要不吝賜教啊。」趙禎想著緩和一下氣氛，這些西北邊軍將領守衛在對遼，對夏，對吐蕃的第一線，苦心經營，守護國土，官職卻普遍不高，對西北大局沒有決定權。而內閣派來的文臣主官卻是不通軍事，胡亂指揮，要不就是自視甚高，盲目出擊被敵偷襲，要不就是全無鬥志，想著粉飾太平，儘快離開西北，這些邊將自是對內閣文官頗為不屑。
「官家言重了，我等即為大宋臣子，自是要為大宋盡力的。」種世衡對趙禎還是很有好感的，這600騎控制大內，擊敗禁軍上萬步人甲，雖然是作為在位天子，成事相對容易，只是這謀略也非一般人可比，所以聽說官家親征西北，急忙從延州趕來參見。
「種卿世家經略延州多年，對這党項的了解，自是有獨到之處，不妨展開細說。」趙禎誠懇地望向種世衡。
「這党項的過往，微臣就不多言了，党項原本在前河套放牧，為大宋提供馬匹，這前河套雖然水草豐厚，但承載人口有限，自李德明之父李繼遷在先帝時期攻下靈州，獲得靈州沃土千里，便苦心經營，農耕畜牧並重，人口激增，党項得以崛起，而大宋只要党項進貢便封官加爵，不以為意，造成党項如今大勢已成，在西北攻城略地，稱霸一方。」種世衡痛心說道。
「這過去的事就不說了，朕此番前來自是要改變這局勢，西北盛產良馬，又有絲路貿易利潤豐厚，豈可讓党項摘取，此次親征，必要讓党項知道背叛大宋的代價。」趙禎勸慰道。
「官家，微臣在延州防備党項多年，如今党項人口約有200餘萬，擁兵已經不低於40萬，我西軍才近30萬，且党項騎兵為主，來去迅速，西軍若要進攻，常常首尾不能相顧。臣等只能築城結寨，以城高溝深防止党項偷襲，向來是守有餘而攻不足，聞得官家親征，想是這80萬中央禁軍齊出，一戰定乾坤，如今官家不過20營，萬餘將士，如何克敵制勝？」種世衡坦率說道。
「這党項40萬軍力是如何布置？」趙禎不管種世衡的疑慮，先直奔重點。
「這党項現今橫跨黃河兩岸，雖黃河西岸的靈州懷遠縣，就是現在的國都興州是其重中之重，然而這河東夏州，銀州亦是其自詡的龍興之地，況且兩地與大宋及北遼開展榷場貿易，也是党項稅源之一，故此河東夏州，銀州駐軍約有10萬，此處為我延州綏德軍與楊文廣的河東路并州軍正面。」
「北側前套地區駐有約5萬人防備北遼亦可策應夏銀兩州，稱為黑山軍。」
「這黃河冬日結冰，往來容易，故此為防備大宋，冬季党項主力靜塞軍約15萬人駐在南岸靈州，現在其稱呼為西平府。春季河水解凍前，靜塞軍移駐河西，留5萬人馬在河東防備大宋，此為慶州守軍正面。」
「為策應翔慶軍，党項在柔狼山有保泰軍約5萬，此為會州正面。」
「這黃河解凍後成為天塹，最容易過河之處是蘭州，故此，在蘭州正面蓋朱城有党項和南軍約5萬。」
「黃河解凍後党項便開始經略河西走廊，這幾年與甘州回紇時常攻伐，多年消耗後，甘州回紇日漸式微。恐党項幾年圖謀將成。」種世衡最後總結道。
「我西軍如何布置？」趙禎皺眉問道。
「微臣的駐防延州，有3萬人，楊文廣的并州軍駐防太原，乃西北，河北禁軍犄角之地，有禁軍8萬。慶州駐軍約3萬，會州駐軍約3萬，蘭州駐軍約3萬，西寧州駐軍約3萬防備吐蕃，京兆府為西北中樞，駐軍約8萬。」
趙禎聽得苦笑：「這朝中但凡是有點眼光的皆說大宋冗兵嚴重，這來西北一看，諸君要防備党項，吐蕃，北遼，這西軍簡直是無兵可用啊！」
王曾說道：「大宋國策，禁軍大部皆在汴京附近，80萬禁軍駐紮在一地，自然看來頗多，若是灑向全國，怕也不多。」其實心裡想的卻是還不是你老趙家怕駐邊將領都學你家太祖嗎？這并州楊文廣有8萬禁軍算是特例了。
「如今當務之急是整頓西軍防務，朕覺著如此只守不攻，党項怕是過於清閒了。」趙禎沒空理會王曾，看著地圖思索道，「朕決定在延州方向設鄜延路經略使，由延州軍種世衡出任，各部統一編為綏德軍；慶州方向設環慶路經略使，由慶州軍折方平出任，各部統一編為保安軍；會州方向設涇原路經略使，由會州軍張魁出任，各部統一編為德順軍；蘭州方向設秦鳳路經略使，由蘭州軍趙淇出任，各部統一編為鎮戎軍，并州府由楊文廣帶3萬兵馬前出府州，設麟府路經略使，楊文廣出任。各路軍不設監軍，由赤翼營派出教導使出任各路軍都教導使，負責教導工作。京兆府設陝西路招討大本營，各路軍由大本營節制，王曾出任陝西路招討轉運使，負責後勤糧草事宜。」
趙禎停了一下看看眾將，繼續說道：「各路軍一邊加強訓練，一邊依靠責任區內山川河流地形，築城結寨，向党項控制區步步推進，每月向朕報告推進進度，不必刻意尋找戰機，只要一小口一小口吃過去，給党項駐軍壓力即可。」
「這蘭州橫跨黃河，党項西進甘州，卻不先拿下蘭州，如此一是尚不願與大宋完全撕破臉，二是輕視大宋西軍已久，朕西出蘭州過黃河，尋機找點党項和南軍的麻煩，圍攻甘州的党項主力必然東返，如此甘州之危可解。」趙禎說完又看向眾將，「諸位可理解明白？」
「這蘭州確實是此次党項西征甘州的腰部軟肋，只是官家如此一馬當先，這萬一有個閃失，臣等如何擔待得起？」種世衡雖然覺得計劃不錯，可是天子親軍單獨前去征伐，萬一出事，怕是西軍將領全體得陪著一起完蛋了。
「這如何叫一馬當先，蘭州右側有德順軍策應，左有西寧軍，這趙淇的鎮戎軍也有3萬兵馬可配合，朕不過是過河去騷擾党項，只要渡口不丟，真正是安全得緊。」趙禎笑道，「如此各位便回本部執行去吧，有緊要軍務報大本營轉到御前，部隊擴編與消耗也報到大本營，由王相協調解決軍械和供給。」
「喏！」眾人向趙禎辭行。
北宋的軍隊可分為禁軍，廂軍和鄉兵，軍隊的主力是禁軍，禁軍分為3部分，河北禁軍，西北禁軍，中央禁軍。河北禁軍主要是防備北遼，而西北禁軍的防務則要複雜許多，党項，吐蕃，回紇，同時還要策應河北禁軍，所以西北禁軍是大宋最為強悍的部隊，而且西軍將領是常常是世代承襲，也是屬於各自擁兵自重的局面，不過幾位漢人將領對大宋的認同和忠誠比党項還是要高上許多的。
御前軍議自是由樞密使王曾主持，王曾總結事態道：「此番官家下詔聲斥定難軍節度使，中書令李德明攻打甘州，李德明毫無顧慮，甘州回紇使者來報，党項增兵攻城不斷，甘州此次恐是難以久持了。西軍在西北經營已久，自是有各自的消息來源，諸位西軍將領請言。」
「王相，這李德明早已建國自稱大夏，對內自稱夏皇，這中書令的稱呼，怕是過時了吧？」延州通判種世衡冷冷說道。
「此次朕親征，自是為了親自來了解一下西北局勢，各位將軍還要不吝賜教啊。」趙禎想著緩和一下氣氛，這些西北邊軍將領守衛在對遼，對夏，對吐蕃的第一線，苦心經營，守護國土，官職卻普遍不高，對西北大局沒有決定權。而內閣派來的文臣主官卻是不通軍事，胡亂指揮，要不就是自視甚高，盲目出擊被敵偷襲，要不就是全無鬥志，想著粉飾太平，儘快離開西北，這些邊將自是對內閣文官頗為不屑。
「官家言重了，我等即為大宋臣子，自是要為大宋盡力的。」種世衡對趙禎還是很有好感的，這600騎控制大內，擊敗禁軍上萬步人甲，雖然是作為在位天子，成事相對容易，只是這謀略也非一般人可比，所以聽說官家親征西北，急忙從延州趕來參見。
「種卿世家經略延州多年，對這党項的了解，自是有獨到之處，不妨展開細說。」趙禎誠懇地望向種世衡。
「這党項的過往，微臣就不多言了，党項原本在前河套放牧，為大宋提供馬匹，這前河套雖然水草豐厚，但承載人口有限，自李德明之父李繼遷在先帝時期攻下靈州，獲得靈州沃土千里，便苦心經營，農耕畜牧並重，人口激增，党項得以崛起，而大宋只要党項進貢便封官加爵，不以為意，造成党項如今大勢已成，在西北攻城略地，稱霸一方。」種世衡痛心說道。
「這過去的事就不說了，朕此番前來自是要改變這局勢，西北盛產良馬，又有絲路貿易利潤豐厚，豈可讓党項摘取，此次親征，必要讓党項知道背叛大宋的代價。」趙禎勸慰道。
「官家，微臣在延州防備党項多年，如今党項人口約有200餘萬，擁兵已經不低於40萬，我西軍才近30萬，且党項騎兵為主，來去迅速，西軍若要進攻，常常首尾不能相顧。臣等只能築城結寨，以城高溝深防止党項偷襲，向來是守有餘而攻不足，聞得官家親征，想是這80萬中央禁軍齊出，一戰定乾坤，如今官家不過20營，萬餘將士，如何克敵制勝？」種世衡坦率說道。
「這党項40萬軍力是如何布置？」趙禎不管種世衡的疑慮，先直奔重點。
「這党項現今橫跨黃河兩岸，雖黃河西岸的靈州懷遠縣，就是現在的國都興州是其重中之重，然而這河東夏州，銀州亦是其自詡的龍興之地，況且兩地與大宋及北遼開展榷場貿易，也是党項稅源之一，故此河東夏州，銀州駐軍約有10萬，此處為我延州綏德軍與楊文廣的河東路并州軍正面。」
「北側前套地區駐有約5萬人防備北遼亦可策應夏銀兩州，稱為黑山軍。」
「這黃河冬日結冰，往來容易，故此為防備大宋，冬季党項主力靜塞軍約15萬人駐在南岸靈州，現在其稱呼為西平府。春季河水解凍前，靜塞軍移駐河西，留5萬人馬在河東防備大宋，此為慶州守軍正面。」
「為策應翔慶軍，党項在柔狼山有保泰軍約5萬，此為會州正面。」
「這黃河解凍後成為天塹，最容易過河之處是蘭州，故此，在蘭州正面蓋朱城有党項和南軍約5萬。」
「黃河解凍後党項便開始經略河西走廊，這幾年與甘州回紇時常攻伐，多年消耗後，甘州回紇日漸式微。恐党項幾年圖謀將成。」種世衡最後總結道。
「我西軍如何布置？」趙禎皺眉問道。
「微臣的駐防延州，有3萬人，楊文廣的并州軍駐防太原，乃西北，河北禁軍犄角之地，有禁軍8萬。慶州駐軍約3萬，會州駐軍約3萬，蘭州駐軍約3萬，西寧州駐軍約3萬防備吐蕃，京兆府為西北中樞，駐軍約8萬。」
趙禎聽得苦笑：「這朝中但凡是有點眼光的皆說大宋冗兵嚴重，這來西北一看，諸君要防備党項，吐蕃，北遼，這西軍簡直是無兵可用啊！」
王曾說道：「大宋國策，禁軍大部皆在汴京附近，80萬禁軍駐紮在一地，自然看來頗多，若是灑向全國，怕也不多。」其實心裡想的卻是還不是你老趙家怕駐邊將領都學你家太祖嗎？這并州楊文廣有8萬禁軍算是特例了。
「如今當務之急是整頓西軍防務，朕覺著如此只守不攻，党項怕是過於清閒了。」趙禎沒空理會王曾，看著地圖思索道，「朕決定在延州方向設鄜延路經略使，由延州軍種世衡出任，各部統一編為綏德軍；慶州方向設環慶路經略使，由慶州軍折方平出任，各部統一編為保安軍；會州方向設涇原路經略使，由會州軍張魁出任，各部統一編為德順軍；蘭州方向設秦鳳路經略使，由蘭州軍趙淇出任，各部統一編為鎮戎軍，并州府由楊文廣帶3萬兵馬前出府州，設麟府路經略使，楊文廣出任。各路軍不設監軍，由赤翼營派出教導使出任各路軍都教導使，負責教導工作。京兆府設陝西路招討大本營，各路軍由大本營節制，王曾出任陝西路招討轉運使，負責後勤糧草事宜。」
趙禎停了一下看看眾將，繼續說道：「各路軍一邊加強訓練，一邊依靠責任區內山川河流地形，築城結寨，向党項控制區步步推進，每月向朕報告推進進度，不必刻意尋找戰機，只要一小口一小口吃過去，給党項駐軍壓力即可。」
「這蘭州橫跨黃河，党項西進甘州，卻不先拿下蘭州，如此一是尚不願與大宋完全撕破臉，二是輕視大宋西軍已久，朕西出蘭州過黃河，尋機找點党項和南軍的麻煩，圍攻甘州的党項主力必然東返，如此甘州之危可解。」趙禎說完又看向眾將，「諸位可理解明白？」
「這蘭州確實是此次党項西征甘州的腰部軟肋，只是官家如此一馬當先，這萬一有個閃失，臣等如何擔待得起？」種世衡雖然覺得計劃不錯，可是天子親軍單獨前去征伐，萬一出事，怕是西軍將領全體得陪著一起完蛋了。
「這如何叫一馬當先，蘭州右側有德順軍策應，左有西寧軍，這趙淇的鎮戎軍也有3萬兵馬可配合，朕不過是過河去騷擾党項，只要渡口不丟，真正是安全得緊。」趙禎笑道，「如此各位便回本部執行去吧，有緊要軍務報大本營轉到御前，部隊擴編與消耗也報到大本營，由王相協調解決軍械和供給。」
「喏！」眾人向趙禎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