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眼和柔拳
任菲雙手抱臂，微側身子望著周蒙，「全性近年來的動靜越來越大，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全性？
雛田將視線移到她臉上，似乎對這個組織有些興趣。
「任小友應該清楚是何人所為。」
「很明顯的特徵，應該是最近比較有名的四張狂。」
周蒙緩慢地合上文件夾，神情嚴肅，「他們這些年確實猖狂至極。」
雛田站在一旁，目光掠過手中的資料，她微微側耳傾聽著談話，卻不插言。
「看來，還得麻煩周老前輩多加費心了。」
任菲語氣中透出幾分無奈，但又帶著些許期望。
周蒙沉思片刻，將視線轉向窗外的青山綠水，似乎有種難以形容的惆悵。
「該做的事情，我自然不會推辭。」
但很快，他便反過來問道：「不過，這種事情，應該不需要任小友特意來武當山吧。」
周蒙將手中的資料放回到任菲手裡，目光深邃地看著她。
任菲緩了緩，微微低頭，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雛田站在一旁，雙手交疊於袖中。
掐動幾個手印，開啟白眼。
微小的奇門局在瞳中，符號浮動，仿佛另一個世界的影像緩緩呈現。
在雛田的白眼視野中，奇怪符文閃爍著幽光，與周圍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此時被點亮了一絲。
以自己的術士知識來看，應該是依靠命運來點亮，或者說充能。
但是，命運本就是無形，怎麼可能操控？
只有兩個已知的情況。
一次是自己領悟了風后奇門時，一次是自己和鳴人接觸後。
這兩者有什麼共同點嗎？
眼神看向師父，符文隱約亮了一絲。
又轉向任菲身上，亮度更甚。
雛田微微收起白眼，心中一陣默然。
不知道原理，但似乎接觸到一些人的命運，她的符文便開始充能。
白眼關閉，師父和任菲前輩的交談也結束了。
雛田默默退後半步，保持著得體的姿態。
「那就勞煩周老前輩費心了。」
任菲微微欠身，然後輕巧地轉過身來。
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站在一旁的雛田。
她的眼神有些探究，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手中的文件夾被她穩穩握住。
周蒙點頭回應，臉上掠過一絲若有所思的表情。
雛田跟在師父身旁，臉上保持著淡淡的笑意，目送任菲離去。
他們離開了古銅殿，山風輕拂，雲霧在山間遊蕩。
周蒙邁著穩重的步伐，帶著雛田穿過前殿。
踏過前殿，石板的觸感透過鞋底傳來。
往後的山道上，雛田走在師父的身後，腳步輕緩而沉穩。
來到後山，真正屬於武當的地盤。
「喲，小師叔！呀，還有太師爺。」
一位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男子，從一旁的竹林中走出來。
臉上掛著懶散而隨意的笑容，他微微抬手打了個招呼。
穿著和普通遊客差不多的休閒服裝，隨意地搭在肩膀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小王也，怎麼就你一個人？」
周蒙見他出現，微微皺了下眉頭。
王也輕笑，他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抬手理了理散亂的髮絲。
「這不是放了假，和父親來看您嗎？」
雛田靜默地注視著王也，微微欠身行了一禮，未作聲響。
周蒙輕點頭，「你這傢伙就是懶散慣了。」
話雖如此，他語氣中卻無甚責備，只是習以為常的調侃。
「嘿，師爺您可別說我，」王也抬手撓了撓後腦勺，「您和小師叔先忙著，我去瞧瞧雲龍師父。」
雛田微微點頭，目送王也離去。
周蒙微微嘆息，看向雛田，「王也是個有天賦的小子，只是性格懶散了一些。」
「王也師侄只是天性如此。」
雛田輕輕合十行禮，有些彆扭地說道。
她實在是有些不適應，對一個比自己年紀大的人叫師侄。
不過，被撿上山門，拜入師父門下。
自己的輩分不低。
所以，難免會遇到這種事情。
石板小路在霧氣繚繞中彎曲延展，竹影婆娑。
「過幾日，你就下山一趟吧。」
周蒙穩步前行，聲音平靜。
雛田下意識地點頭，但還是反應過來。
「啊？」
轉身凝視著周蒙，略微蹙眉，似乎有些詫異。
「你這孩子，和小王也不同，他是還未靜下心來，你卻是過於無心無欲了。」
「師父，我……」雛田微微抬頭，看向周蒙，嘴唇微啟，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竹林間風聲如訴，枝葉輕晃出片片斑駁的陰影。
「無心無欲不是壞事，但若是不食人間煙火，又何來修行之談。」
周蒙停下腳步，轉身凝視著她。
「師父，我功課未成，恐怕會礙事。」
雛田微微低頭，輕捻袖角，語氣中帶著一絲淡然的無奈，目光不敢與師父對視。
周蒙微微嘆息，看著她的神情，卻又帶著一絲溫和。
「你那身奇怪的柔勁功夫和眼睛，再加上熟練的太極勁，已經比同齡人強多了。」
雛田輕輕點頭，低垂著眼瞼。
自己從來沒向師父或其他人說過日向家的事情。
白眼和家傳的柔拳，似乎被認為是先天自帶的能力。
也因此，師父從來沒提過賜姓的事情。
周蒙目光柔和，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
「下山後，你可得注意些，哪都通會找你不是什麼好事。」
「是，徒兒清楚，只是……那全性妖人應該很危險，只派徒兒一人會不會不太好？」
她微微側目，看著周蒙，眉間一絲擔憂未能完全掩飾。
而且，還有別的疑惑沒有問清楚。
一個能夠驚動到華中負責人的事情，還要請武當掌門人來幫忙。
結果，就派了自己這麼一個小輩前往。
是不是有些瞧不起人了？
在剛才，師父還是挺尊敬任菲前輩。
現在……
日頭漸沉，山道上微風掠過。
周蒙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那些妖人和哪都通沒什麼區別。」
「我只對你有一個要求，除非生命危險，不要使用風后奇門，聽到了嗎？」
雛田微微低頭，語氣中透出一絲順從：「是，師父。」
周蒙滿意地望著她，輕拍肩膀示意安心，然後繼續在竹林小道上緩步行走。
這時她才想起來，師父從自己出關後。
沒有談記過風后奇門的事情。
明明是師父暗自教導自己術法，也是師父讓自己進入山洞。
從而學習風后奇門的。
卻沒有告訴自己內景的事情。
現在看來，風后奇門似乎不像普通功夫一樣。
有些不能說的秘密。
不過，師父叫自己不使用，那就不用好了。
反正不過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雛田心想。
至少還能使用白眼和柔拳。
全性？
雛田將視線移到她臉上，似乎對這個組織有些興趣。
「任小友應該清楚是何人所為。」
「很明顯的特徵，應該是最近比較有名的四張狂。」
周蒙緩慢地合上文件夾，神情嚴肅，「他們這些年確實猖狂至極。」
雛田站在一旁，目光掠過手中的資料，她微微側耳傾聽著談話，卻不插言。
「看來，還得麻煩周老前輩多加費心了。」
任菲語氣中透出幾分無奈，但又帶著些許期望。
周蒙沉思片刻，將視線轉向窗外的青山綠水，似乎有種難以形容的惆悵。
「該做的事情，我自然不會推辭。」
但很快，他便反過來問道：「不過，這種事情，應該不需要任小友特意來武當山吧。」
周蒙將手中的資料放回到任菲手裡，目光深邃地看著她。
任菲緩了緩，微微低頭，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雛田站在一旁，雙手交疊於袖中。
掐動幾個手印，開啟白眼。
微小的奇門局在瞳中，符號浮動，仿佛另一個世界的影像緩緩呈現。
在雛田的白眼視野中，奇怪符文閃爍著幽光，與周圍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此時被點亮了一絲。
以自己的術士知識來看，應該是依靠命運來點亮，或者說充能。
但是，命運本就是無形，怎麼可能操控？
只有兩個已知的情況。
一次是自己領悟了風后奇門時，一次是自己和鳴人接觸後。
這兩者有什麼共同點嗎？
眼神看向師父，符文隱約亮了一絲。
又轉向任菲身上，亮度更甚。
雛田微微收起白眼，心中一陣默然。
不知道原理，但似乎接觸到一些人的命運，她的符文便開始充能。
白眼關閉，師父和任菲前輩的交談也結束了。
雛田默默退後半步，保持著得體的姿態。
「那就勞煩周老前輩費心了。」
任菲微微欠身，然後輕巧地轉過身來。
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站在一旁的雛田。
她的眼神有些探究，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手中的文件夾被她穩穩握住。
周蒙點頭回應，臉上掠過一絲若有所思的表情。
雛田跟在師父身旁，臉上保持著淡淡的笑意，目送任菲離去。
他們離開了古銅殿，山風輕拂，雲霧在山間遊蕩。
周蒙邁著穩重的步伐，帶著雛田穿過前殿。
踏過前殿，石板的觸感透過鞋底傳來。
往後的山道上，雛田走在師父的身後，腳步輕緩而沉穩。
來到後山，真正屬於武當的地盤。
「喲，小師叔！呀，還有太師爺。」
一位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男子，從一旁的竹林中走出來。
臉上掛著懶散而隨意的笑容，他微微抬手打了個招呼。
穿著和普通遊客差不多的休閒服裝，隨意地搭在肩膀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小王也，怎麼就你一個人？」
周蒙見他出現，微微皺了下眉頭。
王也輕笑，他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抬手理了理散亂的髮絲。
「這不是放了假，和父親來看您嗎？」
雛田靜默地注視著王也，微微欠身行了一禮，未作聲響。
周蒙輕點頭，「你這傢伙就是懶散慣了。」
話雖如此，他語氣中卻無甚責備，只是習以為常的調侃。
「嘿，師爺您可別說我，」王也抬手撓了撓後腦勺，「您和小師叔先忙著，我去瞧瞧雲龍師父。」
雛田微微點頭，目送王也離去。
周蒙微微嘆息，看向雛田，「王也是個有天賦的小子，只是性格懶散了一些。」
「王也師侄只是天性如此。」
雛田輕輕合十行禮，有些彆扭地說道。
她實在是有些不適應，對一個比自己年紀大的人叫師侄。
不過，被撿上山門，拜入師父門下。
自己的輩分不低。
所以，難免會遇到這種事情。
石板小路在霧氣繚繞中彎曲延展，竹影婆娑。
「過幾日，你就下山一趟吧。」
周蒙穩步前行，聲音平靜。
雛田下意識地點頭，但還是反應過來。
「啊？」
轉身凝視著周蒙，略微蹙眉，似乎有些詫異。
「你這孩子，和小王也不同，他是還未靜下心來，你卻是過於無心無欲了。」
「師父，我……」雛田微微抬頭，看向周蒙，嘴唇微啟，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竹林間風聲如訴，枝葉輕晃出片片斑駁的陰影。
「無心無欲不是壞事，但若是不食人間煙火，又何來修行之談。」
周蒙停下腳步，轉身凝視著她。
「師父，我功課未成，恐怕會礙事。」
雛田微微低頭，輕捻袖角，語氣中帶著一絲淡然的無奈，目光不敢與師父對視。
周蒙微微嘆息，看著她的神情，卻又帶著一絲溫和。
「你那身奇怪的柔勁功夫和眼睛，再加上熟練的太極勁，已經比同齡人強多了。」
雛田輕輕點頭，低垂著眼瞼。
自己從來沒向師父或其他人說過日向家的事情。
白眼和家傳的柔拳，似乎被認為是先天自帶的能力。
也因此，師父從來沒提過賜姓的事情。
周蒙目光柔和，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
「下山後，你可得注意些，哪都通會找你不是什麼好事。」
「是，徒兒清楚，只是……那全性妖人應該很危險，只派徒兒一人會不會不太好？」
她微微側目，看著周蒙，眉間一絲擔憂未能完全掩飾。
而且，還有別的疑惑沒有問清楚。
一個能夠驚動到華中負責人的事情，還要請武當掌門人來幫忙。
結果，就派了自己這麼一個小輩前往。
是不是有些瞧不起人了？
在剛才，師父還是挺尊敬任菲前輩。
現在……
日頭漸沉，山道上微風掠過。
周蒙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那些妖人和哪都通沒什麼區別。」
「我只對你有一個要求，除非生命危險，不要使用風后奇門，聽到了嗎？」
雛田微微低頭，語氣中透出一絲順從：「是，師父。」
周蒙滿意地望著她，輕拍肩膀示意安心，然後繼續在竹林小道上緩步行走。
這時她才想起來，師父從自己出關後。
沒有談記過風后奇門的事情。
明明是師父暗自教導自己術法，也是師父讓自己進入山洞。
從而學習風后奇門的。
卻沒有告訴自己內景的事情。
現在看來，風后奇門似乎不像普通功夫一樣。
有些不能說的秘密。
不過，師父叫自己不使用，那就不用好了。
反正不過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雛田心想。
至少還能使用白眼和柔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