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山
九州大地，某處不知名小山，山頂卻是一坐洞天福地。
其內一汪水潭，不見水流出入，卻見靈動清澈。
亘古以來，天地變換，山川移位，只有此地山水依舊。
其後又不知多少歲月，水邊生出一物，似石非石，似玉非玉，極富靈性。
又不知多少光陰，此靈漸具人形，得了靈智。
許是因為得了人形，又在一甲子之後，得了人語。
得了人語，卻無人可言，只得自名曰——乾生！
又若干年後，一名青衫書生，腰間別著一隻葫蘆，在此山間遊蕩。
偶然迷路，被野獸追趕，誤入此地。
書生見了洞天，全然忘了被野獸追趕的窘迫，只顧著感嘆「好一處洞天福地，真乃人間仙境啊！
常言道：山高風急。
都說這百長山頂，風可吹石斷木。
這山不比那傳說中的五嶽與崑崙，怕也是差的不遠，有千丈高嘍！
此處不見遮擋，山川宏偉皆可見。
卻只見微風拂過，細柳垂岸，怪哉，怪哉。
不過，這倒是早就此地此景。
見得山川巍峨，也見得草木秀麗。
妙，妙，妙！」
乾生見有人來，也不打擾，只等他說完，才開口解釋。
「你剛才疑問，這裡山高為什麼風不大。
這是因為，這裡地勢與山勢都穩。
山勢與地勢相連，狂風沒到近前，風勢就先與地勢相合，柔和了許多。」
書生這才反應過來，此處不止自己一人。
仔細大量這人，是個年輕後生模樣。
五官生得勻稱，算不上多好看，但卻極為耐看。
身長約莫七尺，不胖不瘦，算是一副好皮囊。
身上純白衣褲，看不出什麼材質，但做工極好，不見什麼針線痕跡。
面料雖然不認識，但是看著並不是什麼普通粗麻布。
再想到剛才口中所言，什麼山勢地勢風勢，雖然聽不大懂，但想必是門不淺的學問。
哪怕只是胡謅，能讀書識字，大概率也不是什麼一般人——
看看自己這身長衫，都快破了。
想必天底下的讀書人，很難找到一個比自己更窮困潦倒的了！
書生收了心思，向乾生行禮道：「小生姓孔，名齡松。
先生方才所言，甚是有趣。
敢問先生名諱？」
乾生見書生行禮，自己也行同樣的禮：「我的名字叫——乾生。
直接喊我名字就是，你的那些禮儀，我不太懂。
至於剛才說的，只是你提出了，我就解釋一下。」
孔齡松點頭：「嗯，如此，我們也就不比在乎這些繁文縟節了。
乾生，你是什麼時候到這裡來的？」
乾生如實回答：「在這裡很久了。」
孔齡松不做他想，只當做是他困在這裡太久。
「唉，既然你在這裡這麼久，想必加上我，短時間內也無法離開。」
乾生明白了，書生想下山。
「你想下山？我能不能問一下，為什麼？」
孔齡松也是很疑惑：「為什麼，這還有為什麼？
難道，你很想待在這裡嗎？」
乾生不明白書生為什麼要反問，但還是老實回答。
「你不是說這裡很好嗎？
再加上，這裡樹上的果子夠你吃，水潭裡的水也夠你喝。
人，不應該就是這樣嗎？
吃，喝，再加上你喜歡的，風景，不夠讓你留下來嗎？」
孔齡松總感覺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興許，乾生是故事繪本里那種，大家族的少爺，離家出走，找到一出僻靜地方，隱世不出？
不管如何，還是希望，他能幫自己一起找離開的方法。
他可能願意待下去，但是自己不行啊！
「你說的對，但是山下有人，很多人。
山下也有風景，很多風景，不一樣的風景。
這裡，很美，很好。
可以放下一切世俗紛雜，安心享受這天地之色。
可我，不是仙人，有先祖意願，有我的俗事。
小生祖上出過狀元，祖父也是舉人。
甚至，有傳聞，有先祖讀書讀成了仙人！
可是到小生這一代，目前連秀才都沒考上。
所以，小生不能一輩子待在這裡，要下山，考取功名。」
乾生大概明白了，總之書生有事情，要下山才能完成。
「書生，我另外問你一件事。
山下的風景，很多嗎？
比這裡看到的，更多嗎？」
孔齡松有些無奈：「你讓小生喊你名字，你又怎麼這麼客氣？
算了，還是告訴你吧——
周天之事，百年閱不盡。周天之物，千年見不完。
乾生，山下的風景，不一定有這裡美。
但是，山下的風景，一定比這裡多。
天地，很大。」
書生的話，打動了乾生。
天地很大，是該去見一見。
「好，我知道了。
不過，書生，你的身體裡有些——
說不清，不過那邊的泉水，我建議你喝一口。
用你的話說——
山水有靈，沾一沾靈氣。」
倒不是不願意說清楚，還真是沒法說清楚。
書生身體裡有些髒，這裡的水，有靈氣，正好能洗一洗。
但是這髒，也不是身體上的污穢，算是靈魂上的塵埃吧。
不過這水，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終究要靠他自己。
孔齡松倒也沒什麼懷疑，反正身無長物，沒什麼能被惦記的。
「那好，我就聽你的，先喝口水，再說其他的。」
走到水邊，見這水潭清澈見底，陽光映射之下，顯得熠熠生輝。
肉眼看著都顯靈氣。
孔齡松也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搖了搖頭，用手捧起一口水，喝了下去。
入口倒是有些甘甜，甚是解渴。
當即拿出葫蘆，想要裝一葫蘆水。
隨即又看向乾生：「這，喝了一口靈泉，我在用葫蘆裝，這可合適？」
乾生不覺得這泉水有多特殊，只是有些許靈氣罷了。
「沒什麼合適不合適，只是水而已。
喝一口，清洗一下，沾一沾靈氣。
再喝，也就是解渴。」
孔齡松聽完，還是收了葫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這等靈水，喝一口就是福分。
福分，合適最好。貪心，怕是要變壞事了。」
乾生聽到這話，感覺頗有點意思，更堅定下山的想法。
「嗯，說的好，合適最好，貪心變壞事。
好了，你的水喝完，我們該下山了。」
其內一汪水潭，不見水流出入，卻見靈動清澈。
亘古以來，天地變換，山川移位，只有此地山水依舊。
其後又不知多少歲月，水邊生出一物，似石非石，似玉非玉，極富靈性。
又不知多少光陰，此靈漸具人形，得了靈智。
許是因為得了人形，又在一甲子之後，得了人語。
得了人語，卻無人可言，只得自名曰——乾生！
又若干年後，一名青衫書生，腰間別著一隻葫蘆，在此山間遊蕩。
偶然迷路，被野獸追趕，誤入此地。
書生見了洞天，全然忘了被野獸追趕的窘迫，只顧著感嘆「好一處洞天福地，真乃人間仙境啊！
常言道：山高風急。
都說這百長山頂，風可吹石斷木。
這山不比那傳說中的五嶽與崑崙，怕也是差的不遠，有千丈高嘍！
此處不見遮擋，山川宏偉皆可見。
卻只見微風拂過，細柳垂岸，怪哉，怪哉。
不過，這倒是早就此地此景。
見得山川巍峨，也見得草木秀麗。
妙，妙，妙！」
乾生見有人來，也不打擾，只等他說完，才開口解釋。
「你剛才疑問，這裡山高為什麼風不大。
這是因為，這裡地勢與山勢都穩。
山勢與地勢相連，狂風沒到近前，風勢就先與地勢相合，柔和了許多。」
書生這才反應過來，此處不止自己一人。
仔細大量這人，是個年輕後生模樣。
五官生得勻稱，算不上多好看，但卻極為耐看。
身長約莫七尺，不胖不瘦，算是一副好皮囊。
身上純白衣褲，看不出什麼材質，但做工極好，不見什麼針線痕跡。
面料雖然不認識，但是看著並不是什麼普通粗麻布。
再想到剛才口中所言，什麼山勢地勢風勢，雖然聽不大懂，但想必是門不淺的學問。
哪怕只是胡謅，能讀書識字，大概率也不是什麼一般人——
看看自己這身長衫，都快破了。
想必天底下的讀書人，很難找到一個比自己更窮困潦倒的了！
書生收了心思，向乾生行禮道：「小生姓孔，名齡松。
先生方才所言，甚是有趣。
敢問先生名諱？」
乾生見書生行禮，自己也行同樣的禮：「我的名字叫——乾生。
直接喊我名字就是，你的那些禮儀，我不太懂。
至於剛才說的，只是你提出了，我就解釋一下。」
孔齡松點頭：「嗯，如此，我們也就不比在乎這些繁文縟節了。
乾生，你是什麼時候到這裡來的？」
乾生如實回答：「在這裡很久了。」
孔齡松不做他想，只當做是他困在這裡太久。
「唉，既然你在這裡這麼久，想必加上我，短時間內也無法離開。」
乾生明白了，書生想下山。
「你想下山？我能不能問一下，為什麼？」
孔齡松也是很疑惑：「為什麼，這還有為什麼？
難道，你很想待在這裡嗎？」
乾生不明白書生為什麼要反問，但還是老實回答。
「你不是說這裡很好嗎？
再加上，這裡樹上的果子夠你吃，水潭裡的水也夠你喝。
人，不應該就是這樣嗎？
吃，喝，再加上你喜歡的，風景，不夠讓你留下來嗎？」
孔齡松總感覺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興許，乾生是故事繪本里那種，大家族的少爺，離家出走，找到一出僻靜地方，隱世不出？
不管如何，還是希望，他能幫自己一起找離開的方法。
他可能願意待下去，但是自己不行啊！
「你說的對，但是山下有人，很多人。
山下也有風景，很多風景，不一樣的風景。
這裡，很美，很好。
可以放下一切世俗紛雜，安心享受這天地之色。
可我，不是仙人，有先祖意願，有我的俗事。
小生祖上出過狀元，祖父也是舉人。
甚至，有傳聞，有先祖讀書讀成了仙人！
可是到小生這一代，目前連秀才都沒考上。
所以，小生不能一輩子待在這裡，要下山，考取功名。」
乾生大概明白了，總之書生有事情，要下山才能完成。
「書生，我另外問你一件事。
山下的風景，很多嗎？
比這裡看到的，更多嗎？」
孔齡松有些無奈：「你讓小生喊你名字，你又怎麼這麼客氣？
算了，還是告訴你吧——
周天之事，百年閱不盡。周天之物，千年見不完。
乾生，山下的風景，不一定有這裡美。
但是，山下的風景，一定比這裡多。
天地，很大。」
書生的話，打動了乾生。
天地很大，是該去見一見。
「好，我知道了。
不過，書生，你的身體裡有些——
說不清，不過那邊的泉水，我建議你喝一口。
用你的話說——
山水有靈，沾一沾靈氣。」
倒不是不願意說清楚，還真是沒法說清楚。
書生身體裡有些髒，這裡的水，有靈氣，正好能洗一洗。
但是這髒，也不是身體上的污穢，算是靈魂上的塵埃吧。
不過這水，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終究要靠他自己。
孔齡松倒也沒什麼懷疑，反正身無長物，沒什麼能被惦記的。
「那好，我就聽你的，先喝口水，再說其他的。」
走到水邊，見這水潭清澈見底，陽光映射之下，顯得熠熠生輝。
肉眼看著都顯靈氣。
孔齡松也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搖了搖頭，用手捧起一口水，喝了下去。
入口倒是有些甘甜，甚是解渴。
當即拿出葫蘆，想要裝一葫蘆水。
隨即又看向乾生：「這，喝了一口靈泉，我在用葫蘆裝，這可合適？」
乾生不覺得這泉水有多特殊，只是有些許靈氣罷了。
「沒什麼合適不合適，只是水而已。
喝一口，清洗一下，沾一沾靈氣。
再喝，也就是解渴。」
孔齡松聽完，還是收了葫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這等靈水，喝一口就是福分。
福分，合適最好。貪心，怕是要變壞事了。」
乾生聽到這話，感覺頗有點意思，更堅定下山的想法。
「嗯，說的好，合適最好，貪心變壞事。
好了，你的水喝完，我們該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