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兩種酒
劉十三又喝了兩口酒，借著酒勁，說起了自己的事。
劉十三老家本在東北，至於為什麼到西南山區落戶，說來話長。
「我家泡酒技藝是一代代傳下來的。主要是兩種酒，一種是能夠壯陽的龍陽酒，另一種是壯大氣血的補氣酒。」
「兩種泡酒技藝，因地制宜，人參都是其中的一味主藥。我爺更是一個參幫的把頭。」
「可我爹嗜賭如命，沒傳下尋參的本事，我只學了些皮毛，我爺就被山神老爺帶了去。」
「沒了管束，我爹越發肆無忌憚。房地都輸個精光，最後甚至將目光打到了泡酒秘方上。」
「我只好來西南投靠一個表妹，可那家人從表妹口裡知道了我的本事，同樣將目的打到了秘方上。」
「我答應過我爺，人在秘方在，人走秘方才傳，所以我又向南走。
聽說白家灣這地方有參，才到附近落腳。」
「當初我運氣好，在山林里尋得幾棵人參，娶妻生子，名聲在外。可後面沒了人參，泡不出好酒。」
「家裡孩子享受慣了好生活，心生怨懟，又把主意打到秘方上。這才一氣之下搬出來住。」
「經過這些年的摸索，精進了泡酒技藝。生活剛好一些，那些孩子便又著把我們迎回去。」
「我才不受那氣，自力更生，能活到哪頭是哪頭。反正想打我配方主意的，我劉十三一律棍棒打走。」
劉十三說罷還略有深意的看了眼陸垚。
「我只是泡些藥酒，不至於。」陸垚忙擺手。
劉十三笑道：「最好是這樣。」
劉老太這次就一言不發，和老頭子生活了一輩子，她知道有些地方就連自己也不敢去觸碰。
一旦觸碰，那就是頭破血流的下場。
「藥材留下，另外這兩種酒一種再送個五十斤過來。半月後可來取第一次酒，半年後第二次，一年後第三次。」
「三次過後，你我兩清。」
老頭子話語堅決。
陸垚點了點頭，原本還想問問對方還需要哪些藥材，他可以在空間裡培養些。
但既然配方是老爺子的逆鱗，他也不願再去蹙老人的眉頭。
「還有一件事，」劉十三不厭其煩，
「給你的酒，不能說出去是從我這裡得的，不能拿出去賣，不得到處炫耀，不然惹了麻煩自己解決。」
陸垚想到十三太保，子子孫孫，身體不由打了個激靈。
「那當然，既然你老龍精虎猛的，子孫想必不差，我可惹不起。」
「知道就好。」劉十三點了點頭。
陸垚言罷就要走，老頭子又叫住了他。
劉十三頗有些不好意思，但為了自己的耳根子清淨些，同時也算是對老婆子的補償，不得不說。
「那個……你以後有空的話，可以多來看看老婆子，我自己鑽研的一些土方，你願學就學去。」
知道自己有些得寸進尺，所以補上了後半句話。
「你老說的，等社區免費物資下來，沒工錢我還是要過來送。」
劉十三笑而不已，直把陸垚送出了門。
這時老太太也走出了屋，「等著，豬蹄都沒拿，你小子還比我這個老婆子忘性大。」
陸垚臉上帶著慶幸，「還好奶奶你沒忘，不然人多都沒口福了。」
「就小垚你會說話。」
老太太笑得像花一般。
皮卡發動，陸垚長舒一口氣。
泡酒的事情總算是解決了，但家裡的事還是有些讓他頭疼。
不想個辦法解決，今年過年怕是都放不下這事。
卻不料今日的陸家一家子，正經歷前所未有的震撼。
白家灣村委大壩，一張張藍色凳子擺得整整齊齊。
養殖戶一家一人，拿著相關證明，逐一辦理疫豬補助。
因為之前的政策推行，國家就對損失的養殖戶進行過一次補助。
再次聚集起村民，村委手上其實就已經有相關數據。
這次要做的首先是對養殖戶受疫生豬的數量進行再一次的確認。
有異議的，補充相關材料證明後進行更改。
未錄入的，補充相關材料進行錄入。
確認了的，簽字按手印蓋章。
由於是上方統一撥款，所以需要養殖戶提供指定銀行的銀行卡帳戶，方便撥款。
為此有關銀行工作人員還被請來了現場，為沒有帳戶的養殖戶現場開戶。
一套套複雜的流程，按常理來說，解決時間不要五六日，也要兩三日。
可村委防疫辦解決的辦法也是簡單粗暴。
在受災養殖戶人數來得差不多後，率先宣布了防疫辦的補助細則。
王子義身為防疫小組組長，今天代表村委發言。
看到補助細則時，他也有些微微吃驚。
再然後便是對今日繁重的工作稍稍寬心。
「這次補助，包括以下細則。」
「一、防疫辦保證，對養殖戶的每一分損失都將通過補助的方式分批多次補回，將養殖戶的損失降到最小。」
「二、此次補助，是在上次補助的基礎上進行補助。目標補助金額為正常生豬價格的5%。」
「三、往後批次的補助，補助比例將會一次次提升，每次補助最少上升5個百分點，最多10個百分點，直到補完正常標準生豬價格。」
台下坐著的一家之主有的稍微聽懂，面露激動，甚至有人當場哭出聲。
有人則是弄不懂，大聲詢問身邊激動的人。
有人更是吵吵嚷嚷的讓王子義說人話，別打官腔。
王子義又重新解釋了一遍。
其他都可以忽略，就最後一個重點。
養殖戶因豬瘟每一頭損失的豬，國家防疫辦最終都會賠償到每一頭豬當年的正常價格為止。
「真的嗎。不是給五百，給一千，而是補足整頭豬的價格？」
「爸媽，咱家有救了，國家會補助，會補助。」
……
有人激動得大吼，有人懸在心頭的大石頭忽然落下，有人跑去和家人分享喜悅……
人生百態，各自顯現。
這場發生在養殖戶身上的天災，原本是烏雲蓋頂，暴雨傾盆。
可雲間忽然伸出一隻巨手，撥開烏雲，讓陽光重灑大地。
見識過真切場景的陸家一家子，原本的3億事件這才真正落下。
他們以為放棄的，只是一串尋常人難以企及的數字。
可如今看到人們因補助而歡悅，激動，高興。
他們才明白自己的一句放棄，是多麼偉大而具有意義的事。
「寶寶，你也會贊同爸爸媽媽這麼做的是吧！」
陳秋蘭撫摸著隆起的肚子，肚皮忽然動了一下，像是小傢伙的回應。
原本需要幾天才能忙完的工作，在今日民眾的全力配合下，不到下午四點就已經完全統計完成。
五天後，第一筆補助款就會準時打到養殖戶的銀行卡帳戶上。
陸垚一回家，就發現了家裡氛圍與往日不同。
好像往日籠罩在家人頭上的陰雲一下子一掃而空。
「阿垚，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陳秋蘭見陸垚回來，便迫不及待想告訴陸垚今日發生的事。
陸垚笑著：「巧了秋蘭，我也有個好消息要通知。」
「你先說。」兩人異口同聲。
然後相視而笑。
陸垚說完完美解決泡酒問題的事，本想被媳婦誇讚一番，不料媳婦卻道：
「比起阿垚的好消息，我的好消息明顯更重要。」
陳秋蘭於是將今天發生的事全告訴了陸垚。
陸垚先是欣喜，而後是懷疑？
就3億塊，真能賠償全國養殖戶的所有損失嗎？
想想還是打電話準備問下王嫣。
沒多久對方接通，電話那頭的王嫣看起來頗為振奮。
「3億，應該不夠賠償全國養殖戶的損失吧？」
陸垚提出自己的疑問。
王嫣則是神秘一笑：「受災的又不是只有咱華夏不是？這事你就別管了。」
「我只能對你說某個高層說的一句話：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掛完電話，陸垚久久不語。
「受災的不止華夏。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陸垚默默念叨幾次，忽然知曉了幾分深意。
他心裡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厲害了，我的國！
劉十三老家本在東北，至於為什麼到西南山區落戶，說來話長。
「我家泡酒技藝是一代代傳下來的。主要是兩種酒，一種是能夠壯陽的龍陽酒，另一種是壯大氣血的補氣酒。」
「兩種泡酒技藝，因地制宜，人參都是其中的一味主藥。我爺更是一個參幫的把頭。」
「可我爹嗜賭如命，沒傳下尋參的本事，我只學了些皮毛，我爺就被山神老爺帶了去。」
「沒了管束，我爹越發肆無忌憚。房地都輸個精光，最後甚至將目光打到了泡酒秘方上。」
「我只好來西南投靠一個表妹，可那家人從表妹口裡知道了我的本事，同樣將目的打到了秘方上。」
「我答應過我爺，人在秘方在，人走秘方才傳，所以我又向南走。
聽說白家灣這地方有參，才到附近落腳。」
「當初我運氣好，在山林里尋得幾棵人參，娶妻生子，名聲在外。可後面沒了人參，泡不出好酒。」
「家裡孩子享受慣了好生活，心生怨懟，又把主意打到秘方上。這才一氣之下搬出來住。」
「經過這些年的摸索，精進了泡酒技藝。生活剛好一些，那些孩子便又著把我們迎回去。」
「我才不受那氣，自力更生，能活到哪頭是哪頭。反正想打我配方主意的，我劉十三一律棍棒打走。」
劉十三說罷還略有深意的看了眼陸垚。
「我只是泡些藥酒，不至於。」陸垚忙擺手。
劉十三笑道：「最好是這樣。」
劉老太這次就一言不發，和老頭子生活了一輩子，她知道有些地方就連自己也不敢去觸碰。
一旦觸碰，那就是頭破血流的下場。
「藥材留下，另外這兩種酒一種再送個五十斤過來。半月後可來取第一次酒，半年後第二次，一年後第三次。」
「三次過後，你我兩清。」
老頭子話語堅決。
陸垚點了點頭，原本還想問問對方還需要哪些藥材，他可以在空間裡培養些。
但既然配方是老爺子的逆鱗，他也不願再去蹙老人的眉頭。
「還有一件事，」劉十三不厭其煩，
「給你的酒，不能說出去是從我這裡得的，不能拿出去賣，不得到處炫耀，不然惹了麻煩自己解決。」
陸垚想到十三太保，子子孫孫，身體不由打了個激靈。
「那當然，既然你老龍精虎猛的，子孫想必不差，我可惹不起。」
「知道就好。」劉十三點了點頭。
陸垚言罷就要走，老頭子又叫住了他。
劉十三頗有些不好意思，但為了自己的耳根子清淨些，同時也算是對老婆子的補償，不得不說。
「那個……你以後有空的話，可以多來看看老婆子，我自己鑽研的一些土方，你願學就學去。」
知道自己有些得寸進尺，所以補上了後半句話。
「你老說的，等社區免費物資下來，沒工錢我還是要過來送。」
劉十三笑而不已，直把陸垚送出了門。
這時老太太也走出了屋，「等著，豬蹄都沒拿，你小子還比我這個老婆子忘性大。」
陸垚臉上帶著慶幸，「還好奶奶你沒忘，不然人多都沒口福了。」
「就小垚你會說話。」
老太太笑得像花一般。
皮卡發動，陸垚長舒一口氣。
泡酒的事情總算是解決了，但家裡的事還是有些讓他頭疼。
不想個辦法解決，今年過年怕是都放不下這事。
卻不料今日的陸家一家子，正經歷前所未有的震撼。
白家灣村委大壩，一張張藍色凳子擺得整整齊齊。
養殖戶一家一人，拿著相關證明，逐一辦理疫豬補助。
因為之前的政策推行，國家就對損失的養殖戶進行過一次補助。
再次聚集起村民，村委手上其實就已經有相關數據。
這次要做的首先是對養殖戶受疫生豬的數量進行再一次的確認。
有異議的，補充相關材料證明後進行更改。
未錄入的，補充相關材料進行錄入。
確認了的，簽字按手印蓋章。
由於是上方統一撥款，所以需要養殖戶提供指定銀行的銀行卡帳戶，方便撥款。
為此有關銀行工作人員還被請來了現場，為沒有帳戶的養殖戶現場開戶。
一套套複雜的流程，按常理來說，解決時間不要五六日，也要兩三日。
可村委防疫辦解決的辦法也是簡單粗暴。
在受災養殖戶人數來得差不多後，率先宣布了防疫辦的補助細則。
王子義身為防疫小組組長，今天代表村委發言。
看到補助細則時，他也有些微微吃驚。
再然後便是對今日繁重的工作稍稍寬心。
「這次補助，包括以下細則。」
「一、防疫辦保證，對養殖戶的每一分損失都將通過補助的方式分批多次補回，將養殖戶的損失降到最小。」
「二、此次補助，是在上次補助的基礎上進行補助。目標補助金額為正常生豬價格的5%。」
「三、往後批次的補助，補助比例將會一次次提升，每次補助最少上升5個百分點，最多10個百分點，直到補完正常標準生豬價格。」
台下坐著的一家之主有的稍微聽懂，面露激動，甚至有人當場哭出聲。
有人則是弄不懂，大聲詢問身邊激動的人。
有人更是吵吵嚷嚷的讓王子義說人話，別打官腔。
王子義又重新解釋了一遍。
其他都可以忽略，就最後一個重點。
養殖戶因豬瘟每一頭損失的豬，國家防疫辦最終都會賠償到每一頭豬當年的正常價格為止。
「真的嗎。不是給五百，給一千，而是補足整頭豬的價格？」
「爸媽，咱家有救了，國家會補助，會補助。」
……
有人激動得大吼，有人懸在心頭的大石頭忽然落下，有人跑去和家人分享喜悅……
人生百態，各自顯現。
這場發生在養殖戶身上的天災，原本是烏雲蓋頂，暴雨傾盆。
可雲間忽然伸出一隻巨手，撥開烏雲，讓陽光重灑大地。
見識過真切場景的陸家一家子，原本的3億事件這才真正落下。
他們以為放棄的，只是一串尋常人難以企及的數字。
可如今看到人們因補助而歡悅，激動，高興。
他們才明白自己的一句放棄，是多麼偉大而具有意義的事。
「寶寶，你也會贊同爸爸媽媽這麼做的是吧！」
陳秋蘭撫摸著隆起的肚子，肚皮忽然動了一下，像是小傢伙的回應。
原本需要幾天才能忙完的工作，在今日民眾的全力配合下，不到下午四點就已經完全統計完成。
五天後，第一筆補助款就會準時打到養殖戶的銀行卡帳戶上。
陸垚一回家，就發現了家裡氛圍與往日不同。
好像往日籠罩在家人頭上的陰雲一下子一掃而空。
「阿垚，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陳秋蘭見陸垚回來，便迫不及待想告訴陸垚今日發生的事。
陸垚笑著：「巧了秋蘭，我也有個好消息要通知。」
「你先說。」兩人異口同聲。
然後相視而笑。
陸垚說完完美解決泡酒問題的事，本想被媳婦誇讚一番，不料媳婦卻道：
「比起阿垚的好消息，我的好消息明顯更重要。」
陳秋蘭於是將今天發生的事全告訴了陸垚。
陸垚先是欣喜，而後是懷疑？
就3億塊，真能賠償全國養殖戶的所有損失嗎？
想想還是打電話準備問下王嫣。
沒多久對方接通，電話那頭的王嫣看起來頗為振奮。
「3億，應該不夠賠償全國養殖戶的損失吧？」
陸垚提出自己的疑問。
王嫣則是神秘一笑：「受災的又不是只有咱華夏不是？這事你就別管了。」
「我只能對你說某個高層說的一句話：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掛完電話，陸垚久久不語。
「受災的不止華夏。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陸垚默默念叨幾次，忽然知曉了幾分深意。
他心裡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厲害了，我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