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秉燭夜談
林侍女定睛瞧了小龍女好一會，輕輕一嘆，也不想提起幾個月前的事情，揉著眉心，問，「龍兒，你可記得，你練的養生功了，你這個樣子，如何能保住心境？你就不怕遭到反噬，走火入魔嗎？」
小龍女一怔，微笑搖頭，「徒兒不怕，況且……」頓了一下，正色道，「人生來就有七情六慾，一味壓制，便似大禹父親鯀，用封堵的方式治水一樣，終有崩塌的一日。
而徒兒體會的，便有八個字，堵不如疏，疏不如引。」
「你……」
林侍女聽到愛徒反駁自己，先是生氣動怒，可微一想，也覺她說的有道理。
古墓這一脈的武功，本質上還是走的道家一脈，所謂道法自然，一味對抗，如何可行？
昔年林朝英的結局，不就是因為鑽了牛角尖嗎？
林侍女眼神黯淡，嘆道：「罷了，罷了，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也管不了你啦。」
「師父，我……」
小龍女話未說完，就見林侍女擺手離開，抿唇回到懸空的繩索上，只是她心中有事，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索性也不睡了，點起燈燭，望著燭火發呆。
燈火照耀下。
一張過分蒼白的玉容似是染上了幾分紅潤，嬌顏動人，忽的一嘆：「也不知道過兒怎麼樣了？」
這時。
一道行為有些鬼祟的人影靠近，「龍兒……」
「過兒！」
小龍女頓時驚喜不已，回眸望去，來者劍眉鳳目，純紅齒白，可不就是楊過了嗎，起身相迎，「你怎麼過來啦？」
「想你啦。」楊過笑容滿眼，又道，「估摸著師祖她老人家歇息了，便來了。只是，我這樣子，總感覺跟做賊似的。」
聞言。
小龍女撲哧一笑，「是哦，你這小心的模樣，可不就是跟做賊似的嘛？」燭火下，更顯得她笑顏嬌媚動人，後來，頷首道：「我也是在想你。」
楊過握住她溫涼如玉的手，放在自己臉蛋上，一本正經道，「諾，你捏著吧。」
小龍女先是一愣，緊接著，白了楊過一眼，正要跟楊過笑鬧時，見他額頭纏著紗布，神色萎靡，不似一開始的精神奕奕，心中一緊，問，「過兒，你頭上怎麼回事？還有，我怎麼見你精神頭不太好？是累了嗎？」
「呃……」楊過稍稍猶豫，道，「也沒什麼，只是完成師祖考驗時，將內力散了，這會有些虛弱，養養就好了。」
「什麼？師父…師父怎會這樣！」
見狀。
楊過忙出言安撫，說明是自己的原因，又連番保證自己身體沒事，才讓小龍女放下心來。
雖是如此。
小龍女還是紅了眼眶，是心疼楊過遭了罪。
然。
楊過看她落淚，比殺了自己都難受，又哄了好一會。
「我真是不好，明明是你受苦，我卻還要你來安慰我。」小龍女抱著楊過，自責道。
「不妨事，我愛看你笑，所以心甘情願，樂意之至。」楊過笑嘻嘻，語氣很是輕鬆，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你總這樣好。」
小龍女感動不已，在他額上親了親，臉生紅霞，笑顏如花。
楊過望著她如花似玉的臉蛋，明艷艷的唇，忍不住心頭一盪，口乾舌燥。
小龍女不好意思，側開臉，「你別這樣看著我……唔……」話說一半，已是說不出來，渾身酥麻，似是丟了骨頭一般，直往楊過身上倒去。
良久。
楊過唇齒留香，看著氣息紊亂，眼波生媚，含著一絲責怪意味的小龍女，微笑道，「姑姑嘴巴好甜。」
小龍女聽他說「姑姑」二字，心中羞恥，晶瑩如玉的肌膚都隱隱泛起紅暈，將他推開，不悅道：「你故意捉弄我，這成什麼樣子了？」
「過兒認罰。」楊過笑嘻嘻的賣乖。
小龍女哼道，「你瞧准了我捨不得罰你才這樣說的。」
楊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脫離小龍女溫暖懷抱，加上他本就穿的半濕不濕的單薄衣衫，寒玉床絲絲縷縷的冷氣直往骨頭縫裡鑽。
他而今並無內功護體，直接打了個寒顫，問：「龍兒，有沒有衣裳，我這身衣裳是潮的，穿起來好難受。」
小龍女自是看出楊過狀況，想著他現在本就虛弱，擔心他受風寒，一下子便將楊過重新抱起，問，「暖和些沒？」
「呃……」
楊過驚訝，也沒多想，點點頭，又道，「龍兒，我這身上濕。」
「我又不嫌棄你。」
小龍女說著，又抱的緊了一些，體內湧出純陽真氣，剎那間驅散了楊過身上的寒意，後解釋道：「我原是想著給你縫幾件衣裳的，只是一直沒什麼機會，衣裳也只做了一半。」
「這樣啊……」
楊過自是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想著這般由她擁著自己也挺好，沒再提，舒坦的眯了眯眼，
小龍女突然道，「對了，過兒，我衣櫥里有幾件我以前穿的衣裳，跟你應該合身，你要不要穿呀？」
「什麼？不！我不穿！」
楊過眼睛瞪大，想著自己一個大男人做如何能穿女裝？立馬拒絕，聽得小龍女笑聲才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無奈一嘆。
「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吧。」
「……」
楊過聽出她語氣里，暗含的一絲分失望之意，心想：「龍兒也是有些調皮，但我此生既已立誓要好好待她，怎麼連這麼個小小要求都不能滿足？況且，不就是穿女裝嘛，又不會死，只要龍兒能開心，我又有什麼抹不開面子的？」
遲疑一二。
楊過心一橫，便想滿足她的好奇心，道，「那穿吧！」
「不用啦。」
小龍女如何不知楊過心意？
她原本就是存的開玩笑的心思，雖有好奇之心，但萬不至於在楊過表示不願後，還借著他對自己的感情，勉強於他。
小龍女微笑道：「我這樣抱著，過會你衣裳就能烘乾了。」
楊過跟她心有靈犀，一點就通，也就沒再堅持，
二人聊了一會。
楊過問，「龍兒，你跟我說說，你這三年怎麼過的吧。」
小龍女想了想，眉目間閃過一抹憂慮之色，道，「過兒，你先說吧，你在江湖上行走，依著你的性子，肯定會發生好些事的。」
楊過啞然失笑，輕輕點頭，臥在小龍女懷中，便將所發生的事，一樁樁一件件說出。
聽楊過說起父母健在人世，小龍女驚喜不已，也松下一口氣，道一句真好。
聽楊過說他治病救人，還結識了不錯的朋友，贊他心地善良，喜他收穫良朋益友。
聽楊過說他遭到江湖中人追殺，揪心的很，對他好一通檢查追問，發現沒事，才放下心來。
……
這樣過去良久。
楊過在小龍女暖和的懷抱里，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
「這幾個月，過兒怕是累壞了……」小龍女撫摸著他的眉眼，神情溫柔，眼波里蘊著道不盡的似水柔情。
小龍女一怔，微笑搖頭，「徒兒不怕，況且……」頓了一下，正色道，「人生來就有七情六慾，一味壓制，便似大禹父親鯀，用封堵的方式治水一樣，終有崩塌的一日。
而徒兒體會的，便有八個字，堵不如疏，疏不如引。」
「你……」
林侍女聽到愛徒反駁自己，先是生氣動怒，可微一想，也覺她說的有道理。
古墓這一脈的武功，本質上還是走的道家一脈，所謂道法自然，一味對抗，如何可行？
昔年林朝英的結局，不就是因為鑽了牛角尖嗎？
林侍女眼神黯淡，嘆道：「罷了，罷了，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也管不了你啦。」
「師父，我……」
小龍女話未說完，就見林侍女擺手離開，抿唇回到懸空的繩索上，只是她心中有事，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索性也不睡了，點起燈燭，望著燭火發呆。
燈火照耀下。
一張過分蒼白的玉容似是染上了幾分紅潤，嬌顏動人，忽的一嘆：「也不知道過兒怎麼樣了？」
這時。
一道行為有些鬼祟的人影靠近，「龍兒……」
「過兒！」
小龍女頓時驚喜不已，回眸望去，來者劍眉鳳目，純紅齒白，可不就是楊過了嗎，起身相迎，「你怎麼過來啦？」
「想你啦。」楊過笑容滿眼，又道，「估摸著師祖她老人家歇息了，便來了。只是，我這樣子，總感覺跟做賊似的。」
聞言。
小龍女撲哧一笑，「是哦，你這小心的模樣，可不就是跟做賊似的嘛？」燭火下，更顯得她笑顏嬌媚動人，後來，頷首道：「我也是在想你。」
楊過握住她溫涼如玉的手，放在自己臉蛋上，一本正經道，「諾，你捏著吧。」
小龍女先是一愣，緊接著，白了楊過一眼，正要跟楊過笑鬧時，見他額頭纏著紗布，神色萎靡，不似一開始的精神奕奕，心中一緊，問，「過兒，你頭上怎麼回事？還有，我怎麼見你精神頭不太好？是累了嗎？」
「呃……」楊過稍稍猶豫，道，「也沒什麼，只是完成師祖考驗時，將內力散了，這會有些虛弱，養養就好了。」
「什麼？師父…師父怎會這樣！」
見狀。
楊過忙出言安撫，說明是自己的原因，又連番保證自己身體沒事，才讓小龍女放下心來。
雖是如此。
小龍女還是紅了眼眶，是心疼楊過遭了罪。
然。
楊過看她落淚，比殺了自己都難受，又哄了好一會。
「我真是不好，明明是你受苦，我卻還要你來安慰我。」小龍女抱著楊過，自責道。
「不妨事，我愛看你笑，所以心甘情願，樂意之至。」楊過笑嘻嘻，語氣很是輕鬆，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你總這樣好。」
小龍女感動不已，在他額上親了親，臉生紅霞，笑顏如花。
楊過望著她如花似玉的臉蛋，明艷艷的唇，忍不住心頭一盪，口乾舌燥。
小龍女不好意思，側開臉，「你別這樣看著我……唔……」話說一半，已是說不出來，渾身酥麻，似是丟了骨頭一般，直往楊過身上倒去。
良久。
楊過唇齒留香，看著氣息紊亂，眼波生媚，含著一絲責怪意味的小龍女，微笑道，「姑姑嘴巴好甜。」
小龍女聽他說「姑姑」二字，心中羞恥，晶瑩如玉的肌膚都隱隱泛起紅暈，將他推開，不悅道：「你故意捉弄我，這成什麼樣子了？」
「過兒認罰。」楊過笑嘻嘻的賣乖。
小龍女哼道，「你瞧准了我捨不得罰你才這樣說的。」
楊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脫離小龍女溫暖懷抱，加上他本就穿的半濕不濕的單薄衣衫，寒玉床絲絲縷縷的冷氣直往骨頭縫裡鑽。
他而今並無內功護體，直接打了個寒顫，問：「龍兒，有沒有衣裳，我這身衣裳是潮的，穿起來好難受。」
小龍女自是看出楊過狀況，想著他現在本就虛弱，擔心他受風寒，一下子便將楊過重新抱起，問，「暖和些沒？」
「呃……」
楊過驚訝，也沒多想，點點頭，又道，「龍兒，我這身上濕。」
「我又不嫌棄你。」
小龍女說著，又抱的緊了一些，體內湧出純陽真氣，剎那間驅散了楊過身上的寒意，後解釋道：「我原是想著給你縫幾件衣裳的，只是一直沒什麼機會，衣裳也只做了一半。」
「這樣啊……」
楊過自是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想著這般由她擁著自己也挺好，沒再提，舒坦的眯了眯眼，
小龍女突然道，「對了，過兒，我衣櫥里有幾件我以前穿的衣裳，跟你應該合身，你要不要穿呀？」
「什麼？不！我不穿！」
楊過眼睛瞪大，想著自己一個大男人做如何能穿女裝？立馬拒絕，聽得小龍女笑聲才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無奈一嘆。
「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吧。」
「……」
楊過聽出她語氣里，暗含的一絲分失望之意，心想：「龍兒也是有些調皮，但我此生既已立誓要好好待她，怎麼連這麼個小小要求都不能滿足？況且，不就是穿女裝嘛，又不會死，只要龍兒能開心，我又有什麼抹不開面子的？」
遲疑一二。
楊過心一橫，便想滿足她的好奇心，道，「那穿吧！」
「不用啦。」
小龍女如何不知楊過心意？
她原本就是存的開玩笑的心思，雖有好奇之心，但萬不至於在楊過表示不願後，還借著他對自己的感情，勉強於他。
小龍女微笑道：「我這樣抱著，過會你衣裳就能烘乾了。」
楊過跟她心有靈犀，一點就通，也就沒再堅持，
二人聊了一會。
楊過問，「龍兒，你跟我說說，你這三年怎麼過的吧。」
小龍女想了想，眉目間閃過一抹憂慮之色，道，「過兒，你先說吧，你在江湖上行走，依著你的性子，肯定會發生好些事的。」
楊過啞然失笑，輕輕點頭，臥在小龍女懷中，便將所發生的事，一樁樁一件件說出。
聽楊過說起父母健在人世，小龍女驚喜不已，也松下一口氣，道一句真好。
聽楊過說他治病救人，還結識了不錯的朋友，贊他心地善良，喜他收穫良朋益友。
聽楊過說他遭到江湖中人追殺，揪心的很，對他好一通檢查追問，發現沒事，才放下心來。
……
這樣過去良久。
楊過在小龍女暖和的懷抱里，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
「這幾個月，過兒怕是累壞了……」小龍女撫摸著他的眉眼，神情溫柔，眼波里蘊著道不盡的似水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