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慌，不慌
「掌燈人帳中的修行者們應該還在，江寒，你帶著這小子去找他們，我去親自會一會那群畜生！」
本在帳中還尚有一些醉意的李星漢，在聽到有墮鬼來犯之後，突然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
一時間，李星漢仿佛蒼老不再，健步如飛，就連腰杆都挺拔了幾分。
還不等江寒說些什麼，只見一個閃身，李星漢便朝著那殘存著墮鬼氣息的方向飛了過去。
夜色早已濃重，江寒自知拖沓不得，一把抓住了眼前年輕士兵的胳膊，緊接著又從懷中掏出了那本被羊皮紙包裹著的畫本。
「你叫什麼名字？」
「將軍，我叫霍滿嬴......」
「禍滿營？這是什麼鬼名字？」
江寒皺著眉頭，見那名字很是不吉利的年輕士兵，今年看起來也才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便乾脆提醒道。
「小霍，待會兒，你一定要抓住我的胳膊，不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能鬆開，記住了嗎？」
霍滿嬴點了點頭。
江寒便順手從《眾生萬象圖》中取出了其中一頁，隨即吟誦道。
「巽卦，舉步生風！」
卦辭剛一出口，法相便油然而生。
江寒指尖，一道淡淡的藍色光暈頃刻間渲染上了他的周身。
下一秒，江寒踏風而行，霍滿嬴也及時的反手抓住了江寒的胳膊。
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二人便出現在了另一間軍帳之前。
江寒將那同樣渲染著淡藍色光暈的巽卦畫紙塞進了懷裡。
「人呢？有人嗎？三哥四哥？」
他四下尋找，出乎意料的是，那本應該有著十幾名掌燈人休息在其中的碩大軍帳之內，如今竟變得空無一人。
不等江寒四下尋找，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便牽扯住了他的神經。
「不好......出事了！」
江寒微微閉起雙眼，瞬間將自己的神識感知放大了幾倍，一個方圓足足百里的神識領域，頃刻間便以江寒為中心鋪展了開來。
江寒本為佛門出身，身為佛門禪修者，境界達到至第二境，即性命雙修境，便可初步掌握神識感知。
他如今已修煉至性命雙修境大圓滿，且出現了即將突破至第三境內丹境的跡象，神識感知也自是早已熟練掌握。
其神識領域之下，除非對方修為過高，或本就修煉過掩藏氣機的功法，否則，就算是一根草，一隻蒼蠅，都無法躲得開他的感知。
可當下，他徹底傻眼了。
「沒有。」
「沒有......沒有......」
「哪怕已經毒發至完滿狀態，墮鬼的身手也應該快不至此才對啊......」
「況且他們還被食人的欲望所支配著，怎麼可能逃得出我的神識感知範圍？」
江寒在反覆地感知下確認著，卻也只能感知到身旁的霍滿嬴、遠在反方向的李星漢和幾個營中倖存的將士。
就連方才吸引著李星漢前去幫忙的那點殘存的墮鬼氣息，如今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難道，是有高人在為墮鬼們掩蓋氣機！」
正當江寒思索著其可能性時，一股濕冷，伴隨著劇烈的疼痛，竟毫無徵兆的從他的肩膀處傳了出來。
時間在此刻仿佛凝固了。
江寒驀然轉身，火光之下，他突然發現，一隻身形龐大的黑色大鳥此時竟早已經一口吞下了霍滿嬴的整個腦袋。
那鳥足足有一丈之高，一雙血紅的鳥眼幾乎和銅鑼差不多大。
它的一隻鳥翅便足有一人多長，鳥體壯碩，灰色的鳥爪堅韌有力，鳥腿甚至比生長了十年的槐樹還粗。
而奇怪的是，這樣粗壯的鳥腿，它居然有三隻。
再看向那鳥頭，一隻巨大的鳥喙上此時布滿了鮮血。
它吞咽著霍滿嬴的身體就如同鳥在啄食蚯蚓，一口接著一口，一寸接著一寸，完整且如同囫圇吞棗一般，沒有半分咀嚼之意。
眼看著原本還有些許掙扎的霍滿嬴已經變得一動不動了，江寒這才發現，霍滿嬴的右手上竟然還拎著一隻完整的胳膊。
江寒不禁順著自己身體劇痛的方向輕輕一瞥。
果然，自己的左臂連同半個肩膀已然徹底消失，只留下一條鋒利的切痕和碗大的血口，其邊緣的形狀，竟然能與那黑色大鳥誇張的鳥喙完美契合。
下一秒，一股股鮮血迸射而出。
江寒咬著牙，連忙運起功法打算將血止住。
可原本就已經缺失的右腿，此時卻又差點因為江寒對自身的靈力調動，而令其失去了平衡。
江寒不免身形一個踉蹌，好在，方才寫著巽卦卦辭的宣紙還在，情急之下，他只得將其從懷中掏出，並死死的攥在手裡。
「只要有這巽卦在，那大鳥應該一時半會應該還跟不上我的速度。」
於是，江寒乾脆從軍帳門口一口氣鑽入了軍帳的最深處。
進入軍帳之後，江寒這才看清，軍帳之內，此時也已經是滿地鮮血，殘肢斷臂隨處可見，床上地上，到處都是已然不完整的屍體。
鮮血幾乎染紅了軍帳中的一切，其中，也包括著那兩張本應該躺著江寒口中的三哥四哥的床位。
江寒四下打量了一周，奇怪的是，他卻並沒有在這間營帳中找到那三哥四哥的屍體。
「完了，這下封王是徹底無望了！」
「老楚家九個兄弟在我手下就死了四個，聽說西征軍那邊還死了兩！」
「楚正陽要是知道，除了楚老九，就只剩下他那拜入道門的七弟楚北辰還活著，肯定是會大發雷霆的。」
「不對！」
「楚北辰在道門，而楚清塵更算得上是佛門弟子......」
「佛道不入廟堂，他是打算借戰爭之手，除掉自己其餘六個兄弟穩固皇位？」
「楚正陽，你這招做得絕啊！」
「還是不對！我怎麼他媽的還有心思想這些！眼前重要的，是怎麼活著從這裡離開啊！」
緊急關頭之下，江寒連忙催動巽卦法相，一個轉身躲在了軍帳之中的最後一排床位的後面。
「真疼啊......那大黑鳥下手也太毒了吧？」
「不慌，不慌，我又不是第一次缺胳膊斷腿兒！嗯！就決定是你啦！」
「上等泰卦，天地交泰，萬物通達！有這寶貝東西在，別說斷胳膊斷腿兒了，就是那東西斷了，也是能長出來的吧！」
江寒盯著眼前的黑色大鳥，蹲下身子反覆運氣，終於在止住了左臂所流出的鮮血之後，從懷中再次掏出了《眾生萬象圖》的其中一頁。
這一頁畫紙當中的內容非常豐富，與那些被江寒寫上簡短卦辭的畫紙截然不同，這頁畫紙上，正畫著一副真正意義上的山水畫。
但這畫，又與一般的山水畫有所區別。
其顏色十分鮮艷，卻又相互之間搭配的相得益彰。
畫的整體是由五種顏色的染料所組成的，其天空呈金黃色，作為背景。
天空之下，是綿長蜿蜒的碧綠色流水，大片大片的深棕色大地，浮於空中的青藍色祥雲，和那如同火球般耀眼的，鮮紅色的太陽。
本在帳中還尚有一些醉意的李星漢，在聽到有墮鬼來犯之後，突然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
一時間，李星漢仿佛蒼老不再，健步如飛，就連腰杆都挺拔了幾分。
還不等江寒說些什麼，只見一個閃身，李星漢便朝著那殘存著墮鬼氣息的方向飛了過去。
夜色早已濃重，江寒自知拖沓不得，一把抓住了眼前年輕士兵的胳膊，緊接著又從懷中掏出了那本被羊皮紙包裹著的畫本。
「你叫什麼名字？」
「將軍，我叫霍滿嬴......」
「禍滿營？這是什麼鬼名字？」
江寒皺著眉頭，見那名字很是不吉利的年輕士兵，今年看起來也才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便乾脆提醒道。
「小霍，待會兒，你一定要抓住我的胳膊，不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能鬆開，記住了嗎？」
霍滿嬴點了點頭。
江寒便順手從《眾生萬象圖》中取出了其中一頁，隨即吟誦道。
「巽卦，舉步生風！」
卦辭剛一出口，法相便油然而生。
江寒指尖，一道淡淡的藍色光暈頃刻間渲染上了他的周身。
下一秒，江寒踏風而行，霍滿嬴也及時的反手抓住了江寒的胳膊。
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二人便出現在了另一間軍帳之前。
江寒將那同樣渲染著淡藍色光暈的巽卦畫紙塞進了懷裡。
「人呢？有人嗎？三哥四哥？」
他四下尋找，出乎意料的是，那本應該有著十幾名掌燈人休息在其中的碩大軍帳之內，如今竟變得空無一人。
不等江寒四下尋找，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便牽扯住了他的神經。
「不好......出事了！」
江寒微微閉起雙眼，瞬間將自己的神識感知放大了幾倍，一個方圓足足百里的神識領域，頃刻間便以江寒為中心鋪展了開來。
江寒本為佛門出身，身為佛門禪修者，境界達到至第二境，即性命雙修境，便可初步掌握神識感知。
他如今已修煉至性命雙修境大圓滿，且出現了即將突破至第三境內丹境的跡象，神識感知也自是早已熟練掌握。
其神識領域之下，除非對方修為過高，或本就修煉過掩藏氣機的功法，否則，就算是一根草，一隻蒼蠅，都無法躲得開他的感知。
可當下，他徹底傻眼了。
「沒有。」
「沒有......沒有......」
「哪怕已經毒發至完滿狀態，墮鬼的身手也應該快不至此才對啊......」
「況且他們還被食人的欲望所支配著，怎麼可能逃得出我的神識感知範圍？」
江寒在反覆地感知下確認著，卻也只能感知到身旁的霍滿嬴、遠在反方向的李星漢和幾個營中倖存的將士。
就連方才吸引著李星漢前去幫忙的那點殘存的墮鬼氣息，如今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難道，是有高人在為墮鬼們掩蓋氣機！」
正當江寒思索著其可能性時，一股濕冷，伴隨著劇烈的疼痛，竟毫無徵兆的從他的肩膀處傳了出來。
時間在此刻仿佛凝固了。
江寒驀然轉身，火光之下，他突然發現，一隻身形龐大的黑色大鳥此時竟早已經一口吞下了霍滿嬴的整個腦袋。
那鳥足足有一丈之高，一雙血紅的鳥眼幾乎和銅鑼差不多大。
它的一隻鳥翅便足有一人多長，鳥體壯碩，灰色的鳥爪堅韌有力，鳥腿甚至比生長了十年的槐樹還粗。
而奇怪的是，這樣粗壯的鳥腿，它居然有三隻。
再看向那鳥頭，一隻巨大的鳥喙上此時布滿了鮮血。
它吞咽著霍滿嬴的身體就如同鳥在啄食蚯蚓，一口接著一口，一寸接著一寸，完整且如同囫圇吞棗一般，沒有半分咀嚼之意。
眼看著原本還有些許掙扎的霍滿嬴已經變得一動不動了，江寒這才發現，霍滿嬴的右手上竟然還拎著一隻完整的胳膊。
江寒不禁順著自己身體劇痛的方向輕輕一瞥。
果然，自己的左臂連同半個肩膀已然徹底消失，只留下一條鋒利的切痕和碗大的血口，其邊緣的形狀，竟然能與那黑色大鳥誇張的鳥喙完美契合。
下一秒，一股股鮮血迸射而出。
江寒咬著牙，連忙運起功法打算將血止住。
可原本就已經缺失的右腿，此時卻又差點因為江寒對自身的靈力調動，而令其失去了平衡。
江寒不免身形一個踉蹌，好在，方才寫著巽卦卦辭的宣紙還在，情急之下，他只得將其從懷中掏出，並死死的攥在手裡。
「只要有這巽卦在，那大鳥應該一時半會應該還跟不上我的速度。」
於是，江寒乾脆從軍帳門口一口氣鑽入了軍帳的最深處。
進入軍帳之後，江寒這才看清，軍帳之內，此時也已經是滿地鮮血，殘肢斷臂隨處可見，床上地上，到處都是已然不完整的屍體。
鮮血幾乎染紅了軍帳中的一切，其中，也包括著那兩張本應該躺著江寒口中的三哥四哥的床位。
江寒四下打量了一周，奇怪的是，他卻並沒有在這間營帳中找到那三哥四哥的屍體。
「完了，這下封王是徹底無望了！」
「老楚家九個兄弟在我手下就死了四個，聽說西征軍那邊還死了兩！」
「楚正陽要是知道，除了楚老九，就只剩下他那拜入道門的七弟楚北辰還活著，肯定是會大發雷霆的。」
「不對！」
「楚北辰在道門，而楚清塵更算得上是佛門弟子......」
「佛道不入廟堂，他是打算借戰爭之手，除掉自己其餘六個兄弟穩固皇位？」
「楚正陽，你這招做得絕啊！」
「還是不對！我怎麼他媽的還有心思想這些！眼前重要的，是怎麼活著從這裡離開啊！」
緊急關頭之下，江寒連忙催動巽卦法相，一個轉身躲在了軍帳之中的最後一排床位的後面。
「真疼啊......那大黑鳥下手也太毒了吧？」
「不慌，不慌，我又不是第一次缺胳膊斷腿兒！嗯！就決定是你啦！」
「上等泰卦，天地交泰，萬物通達！有這寶貝東西在，別說斷胳膊斷腿兒了，就是那東西斷了，也是能長出來的吧！」
江寒盯著眼前的黑色大鳥，蹲下身子反覆運氣，終於在止住了左臂所流出的鮮血之後，從懷中再次掏出了《眾生萬象圖》的其中一頁。
這一頁畫紙當中的內容非常豐富，與那些被江寒寫上簡短卦辭的畫紙截然不同，這頁畫紙上，正畫著一副真正意義上的山水畫。
但這畫，又與一般的山水畫有所區別。
其顏色十分鮮艷，卻又相互之間搭配的相得益彰。
畫的整體是由五種顏色的染料所組成的，其天空呈金黃色，作為背景。
天空之下，是綿長蜿蜒的碧綠色流水，大片大片的深棕色大地，浮於空中的青藍色祥雲，和那如同火球般耀眼的，鮮紅色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