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到底是什麼人？
話音剛落，就只見江寒的眼神瞬間變得鋒利無比。
他先是從那畫本當中抽走了其中一頁，然後在指尖騰挪，利用右手的無名指和小拇指將其預先扣放在了手腕上。
緊接著，那畫本被猛地翻到了另外一頁，那一頁同樣被江寒迅速抽出，隨著手腕反轉，被他插在了右手中指與食指的指縫之間。
直到畫本被輕輕的合上，回到江寒的懷中之後，江寒的腳下便開始了踏罡步斗。
由那最後被抽出的宣紙率先開頭，江寒以劍訣將其死死掐住，立在了自己的額頭之前，隨後，他忽然一臉嚴肅的念起了咒法。
「兌上為澤，震下為雷，澤雷起，隨卦生，物隨己動。」
施法完畢，一道太陽一般耀眼的光芒自江寒指尖綻放而出，而下一秒，紙張便隨著光芒一起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窮八荒的胸口上，一直停滯著的那杆鐵槍在此刻突然間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它頂著窮八荒的身軀，竟飛快得旋轉了起來。
又僅眨眼間，槍，扎得更深了。
「不對！怎......怎麼會這樣？」
窮八荒的表情凝固了，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正在發生，卻也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指著江寒和他手裡的畫本大叫道。
「這《眾生萬象圖》，雖然可以接引天道道法，可為什麼在你的靈力牽引之下，會讓神族產生痛覺？」
「我可是力神，是超越了神族修行體系的上階位存在！」
「而且，除了像我這樣的力神以外，其他種族根本沒有資格能讓神族子嗣產生痛覺！」
「江寒......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陣陣冷汗逐漸打透了窮八荒的戰袍。
他只覺得漫長的一生當中，自己從未像今天這般脆弱過。
而身為至高無上的神族，他更是從未應對過如此窘迫的境地。
窮八荒強忍著那突如其來且又陌生的疼痛感，一邊試圖用雙手握住那飛速旋轉的鐵槍，一邊繼續對著江寒惡毒的咒罵道。
「人族畜牲！你個卑賤無恥的臭老鼠！」
「你等著！待會兒......我一定會把你折磨到生不如死！」
可不管他怎麼抵抗，怎麼去抓，那鐵槍也仍然在旋轉著，根本沒有要慢下來的跡象。
「可惡......」
「一定是因為我不在神域，神力被削弱了的關係......」
「否則，這鬼東西怎麼會這麼難拔！」
隨著疼痛蔓延至其全身且愈發強烈，窮八荒開始手忙腳亂了起來。
無奈，他只得放棄了將鐵槍拔出，繼而把目標放在了施展法術的江寒身上。
可江寒仍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他的雙眼也仍舊緊盯著窮八荒。
見窮八荒要對自己發難，江寒只是隨手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那另外一頁宣紙，而後輕描淡寫道。
「知道嗎，在我們人界南國，有一種叫『象』的巨大生物。」
「它們生性殘忍，體格驚人，卻偏偏又喜歡成群結伴，簡直非常人可以敵之。」
「可就算是這樣，這世上也有能讓它們害怕的東西......」
「那就是你口中卑賤無恥的臭老鼠！」
「我是老鼠不假，而你......又何嘗不是一隻不知死活的大笨象？」
話罷，江寒的身形逐漸渙散了開來。
他輕身下蹲，單腿用力後撤一跳，身體便翻騰在了半空之中。
窮八荒一時有些反應不及，加之疼痛過於劇烈，於是就只能任憑著江寒飛躍了自己的身軀，拉近了與通天塔廢墟之間的距離。
一瞬之間，一神一人的位置徹底扭轉。
江寒站在山頂，藉由地勢，送給了窮八荒一個十分不屑的眼神。
這眼神看似無意，實則，卻是最為直截了當的讓窮八荒感受到了打擊。
要知道，神族面對人族，那向來都是高高在上且從容不迫的。
身為當之無愧的六界之首，天道垂青之下，神族不但不知疼痛，甚至不需渡劫，便可以通過特殊的修行方式，獲得無窮無盡的壽元，最後甚至可以脫離輪迴之苦，暢遊於天地之間。
可今天，一個衣衫襤褸的獨腿人族少年，卻讓他窮八荒自亂了陣腳。
江寒不但給他窮八荒踏踏實實的補了一堂名叫痛覺的生物課，更是將其身為神族的尊嚴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且反覆碾壓。
然而，可能就是因為這種充滿了挫折感的打擊式教育，在激怒了窮八荒的同時，也讓他打心底里生起了想將江寒千刀萬剮的衝動。
「你他媽找死！」
窮八荒瘋了。
他目眥欲裂，乾脆抬起雙手，屏息凝神，轉眼之間，竟將近十成的神力，融合著天地之間凜冽的罡氣，通通匯集在了兩掌之間。
窮八荒的雙腿開始騰空，巨大的身軀煽動著翅膀，周身氣機瞬間爆起，沿著山體從下至上快速地朝著江寒的方向飛掠。
隨後，窮八荒掌間的神力也凝成了一股凌空呼嘯的氣團，同樣伴隨著他的身體攻向了江寒，仿佛誓要將那可恨的人族老鼠徹底給碾碎。
或許，在當下，哪怕是要用大炮來轟蚊子，他窮八荒恐怕也是在所不辭。
而後，能讓窮八荒後悔到下輩子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窮八荒理所當然的以為江寒難逃一劫之時，只見江寒只是輕輕一笑，微微一抬手，隨後，打出了一聲清脆的響指。
而與此同時，窮八荒身上那暴虐的氣場連同著氣團，竟開始了原地蒸發，僅眨眼間，便從窮八荒的身體周圍徹底地消失不見了。
一股純厚的天地靈氣，毫無預兆的將窮八荒包圍了起來。
「不好，是奇門遁甲陣！」
一道幽艷的墨綠色光芒霎時間升騰而起，憑空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兩儀八卦法陣。
而陣中，一個憑空出現的大大的坤字，頃刻間將一人一神死死困在了一方空間之內。
那坤字散發於法陣顏色相同的光芒，只是相比之下，他所散發的光芒，好像要比法陣的其他部分要格外耀眼一些。
但這份耀眼也只是一閃即逝，隨後便化作了一道極其陰邪的氣息，直接將窮八荒的身形定死在了半空當中。
原來，江寒之所以手段詭異，應對窮八荒，又是鐵槍穿心，又是以肉身硬撼其攻勢，也並非是因為所謂的初出茅廬。
他反而是在等，而他要等的，就是眼前怪物的疏忽大意，以至於讓他不可避免的踏入自己一直精心準備的法陣當中。
行而如落子，後知後覺，卻已是滿盤皆輸。
江寒的眼神一凜。
「坤卦，上六，龍戰於野！」
等到江寒把那「野」字剛說了一半時，就只見那幽綠的法陣上空，代表天空、大地、狂風、山嶽的四方力量，凝聚成了一股勢不可擋的磅礴氣機。
緊接著，那氣機化身成了一尊體型巨大的金色陽龍，在眾人頭頂之上騰空飛舞。
「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窮八荒，卦象已現，如今是天道要殺你，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先是從那畫本當中抽走了其中一頁，然後在指尖騰挪，利用右手的無名指和小拇指將其預先扣放在了手腕上。
緊接著，那畫本被猛地翻到了另外一頁，那一頁同樣被江寒迅速抽出，隨著手腕反轉，被他插在了右手中指與食指的指縫之間。
直到畫本被輕輕的合上，回到江寒的懷中之後，江寒的腳下便開始了踏罡步斗。
由那最後被抽出的宣紙率先開頭，江寒以劍訣將其死死掐住，立在了自己的額頭之前，隨後，他忽然一臉嚴肅的念起了咒法。
「兌上為澤，震下為雷，澤雷起，隨卦生，物隨己動。」
施法完畢，一道太陽一般耀眼的光芒自江寒指尖綻放而出，而下一秒，紙張便隨著光芒一起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窮八荒的胸口上，一直停滯著的那杆鐵槍在此刻突然間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它頂著窮八荒的身軀，竟飛快得旋轉了起來。
又僅眨眼間，槍，扎得更深了。
「不對！怎......怎麼會這樣？」
窮八荒的表情凝固了，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正在發生，卻也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指著江寒和他手裡的畫本大叫道。
「這《眾生萬象圖》，雖然可以接引天道道法，可為什麼在你的靈力牽引之下，會讓神族產生痛覺？」
「我可是力神，是超越了神族修行體系的上階位存在！」
「而且，除了像我這樣的力神以外，其他種族根本沒有資格能讓神族子嗣產生痛覺！」
「江寒......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陣陣冷汗逐漸打透了窮八荒的戰袍。
他只覺得漫長的一生當中，自己從未像今天這般脆弱過。
而身為至高無上的神族，他更是從未應對過如此窘迫的境地。
窮八荒強忍著那突如其來且又陌生的疼痛感，一邊試圖用雙手握住那飛速旋轉的鐵槍，一邊繼續對著江寒惡毒的咒罵道。
「人族畜牲！你個卑賤無恥的臭老鼠！」
「你等著！待會兒......我一定會把你折磨到生不如死！」
可不管他怎麼抵抗，怎麼去抓，那鐵槍也仍然在旋轉著，根本沒有要慢下來的跡象。
「可惡......」
「一定是因為我不在神域，神力被削弱了的關係......」
「否則，這鬼東西怎麼會這麼難拔！」
隨著疼痛蔓延至其全身且愈發強烈，窮八荒開始手忙腳亂了起來。
無奈，他只得放棄了將鐵槍拔出，繼而把目標放在了施展法術的江寒身上。
可江寒仍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他的雙眼也仍舊緊盯著窮八荒。
見窮八荒要對自己發難，江寒只是隨手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那另外一頁宣紙，而後輕描淡寫道。
「知道嗎，在我們人界南國，有一種叫『象』的巨大生物。」
「它們生性殘忍，體格驚人，卻偏偏又喜歡成群結伴，簡直非常人可以敵之。」
「可就算是這樣，這世上也有能讓它們害怕的東西......」
「那就是你口中卑賤無恥的臭老鼠！」
「我是老鼠不假，而你......又何嘗不是一隻不知死活的大笨象？」
話罷，江寒的身形逐漸渙散了開來。
他輕身下蹲，單腿用力後撤一跳，身體便翻騰在了半空之中。
窮八荒一時有些反應不及，加之疼痛過於劇烈，於是就只能任憑著江寒飛躍了自己的身軀，拉近了與通天塔廢墟之間的距離。
一瞬之間，一神一人的位置徹底扭轉。
江寒站在山頂，藉由地勢，送給了窮八荒一個十分不屑的眼神。
這眼神看似無意，實則，卻是最為直截了當的讓窮八荒感受到了打擊。
要知道，神族面對人族，那向來都是高高在上且從容不迫的。
身為當之無愧的六界之首，天道垂青之下，神族不但不知疼痛，甚至不需渡劫，便可以通過特殊的修行方式，獲得無窮無盡的壽元，最後甚至可以脫離輪迴之苦，暢遊於天地之間。
可今天，一個衣衫襤褸的獨腿人族少年，卻讓他窮八荒自亂了陣腳。
江寒不但給他窮八荒踏踏實實的補了一堂名叫痛覺的生物課，更是將其身為神族的尊嚴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且反覆碾壓。
然而，可能就是因為這種充滿了挫折感的打擊式教育，在激怒了窮八荒的同時，也讓他打心底里生起了想將江寒千刀萬剮的衝動。
「你他媽找死！」
窮八荒瘋了。
他目眥欲裂，乾脆抬起雙手，屏息凝神，轉眼之間，竟將近十成的神力，融合著天地之間凜冽的罡氣，通通匯集在了兩掌之間。
窮八荒的雙腿開始騰空，巨大的身軀煽動著翅膀，周身氣機瞬間爆起，沿著山體從下至上快速地朝著江寒的方向飛掠。
隨後，窮八荒掌間的神力也凝成了一股凌空呼嘯的氣團，同樣伴隨著他的身體攻向了江寒，仿佛誓要將那可恨的人族老鼠徹底給碾碎。
或許，在當下，哪怕是要用大炮來轟蚊子，他窮八荒恐怕也是在所不辭。
而後，能讓窮八荒後悔到下輩子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窮八荒理所當然的以為江寒難逃一劫之時，只見江寒只是輕輕一笑，微微一抬手，隨後，打出了一聲清脆的響指。
而與此同時，窮八荒身上那暴虐的氣場連同著氣團，竟開始了原地蒸發，僅眨眼間，便從窮八荒的身體周圍徹底地消失不見了。
一股純厚的天地靈氣，毫無預兆的將窮八荒包圍了起來。
「不好，是奇門遁甲陣！」
一道幽艷的墨綠色光芒霎時間升騰而起，憑空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兩儀八卦法陣。
而陣中，一個憑空出現的大大的坤字，頃刻間將一人一神死死困在了一方空間之內。
那坤字散發於法陣顏色相同的光芒，只是相比之下，他所散發的光芒，好像要比法陣的其他部分要格外耀眼一些。
但這份耀眼也只是一閃即逝，隨後便化作了一道極其陰邪的氣息，直接將窮八荒的身形定死在了半空當中。
原來，江寒之所以手段詭異，應對窮八荒，又是鐵槍穿心，又是以肉身硬撼其攻勢，也並非是因為所謂的初出茅廬。
他反而是在等，而他要等的，就是眼前怪物的疏忽大意，以至於讓他不可避免的踏入自己一直精心準備的法陣當中。
行而如落子，後知後覺，卻已是滿盤皆輸。
江寒的眼神一凜。
「坤卦，上六，龍戰於野！」
等到江寒把那「野」字剛說了一半時，就只見那幽綠的法陣上空，代表天空、大地、狂風、山嶽的四方力量，凝聚成了一股勢不可擋的磅礴氣機。
緊接著，那氣機化身成了一尊體型巨大的金色陽龍，在眾人頭頂之上騰空飛舞。
「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窮八荒，卦象已現，如今是天道要殺你，你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