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聊一聊？
「阮芳老師因個人原因，決定退出節目錄製，對於阮老師的選擇，節目組表示充分尊重，並祝福阮老師在接下來的生活中越來越好。」
許哲華唱完洋蔥不久，《你還愛我嗎》節目組在微博發的一組公告，成功引爆了網絡。
「臥槽，嘉賓都沒退，觀察嘉賓不錄了？」
「雖然我不太喜歡她，但這事就挺禿然的，啥情況啊？」
「熱度這麼高的節目也能退嗎，這不哪怕打著吊瓶也要上？」
大家本來還在討論歌曲跟幾位嘉賓間的故事，討論阮芳這個拳師言論的暫且不多。
但這條微博一發，直接就將網友們的視線拉了過來。
並且給阮芳套上了個盾。
你必須先攻擊那個具有嘲諷性質的隨從。
於是，阮芳在節目上的眾多言論就被挖了出來。
都不需要加工，每一幀都是精華。
無論是陰陽怪氣的貶低，還是惡意滿滿的嘲諷。
當然，最經典的還是最後那一番暴論。
雖然主直播間切斷及時，導致話語沒能播報完全。
但就播出的部分來看，也足以稱得上一句逆天。
而當這些言論擺到檯面上時，整個微博都炸了。
「這特麼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我現在有個疑問，她究竟是進化不完全，還是出現了返祖現象？」
「直播間裡那兩個不夠好客哈，這都不請她吃兩個美味的大耳巴子？」
「我看節目時就覺得這人噁心，主動走了剛好。」
「呵呵，真是主動走的嗎？我不信。」
「高情商：個人原因，低情商：你特麼家裡有事，知道嗎？」
「剛看完姚傑的自述，很難想像會有一個人對父母雙亡，自己沒拿任何東西，股份和金錢都交給配偶的人會抱有這麼大的惡意，還管這叫PUA？」
「如果把錢都交給另一半算PUA的話，請狠狠的PUA我！」
「你特麼看不起我許哥是吧，就跟誰有爹媽似的，人阮芳連他一起罵了。」
「呸，真特麼是臉都不要了！」
「你們都在罵這妖婆，我卻要表揚下橙子，幹得漂亮！」
網民熱烈討論間，相關詞條飛速爬上熱搜。
先是把路人熱搜幹掉，接著又把姊妹詞條#一層一層剝開我的心##許哲華##唱給姚傑的歌#給幹了下去，以一種爆炸性的方式沖入前排。
#《你還愛我嗎》罷錄#
#阮芳言論#
#你管這叫Pua#
很快，熱搜前排就被占領。
清一色的標籤吸引來更多路人的同時，動手能力強的網友們已經開始自覺挖墳。
而也由於她平時的高調，許多信息不用過多搜索，就被擺在了檯面上。
「我真的不理解，為什麼男人那麼普通，卻可以那麼自信？」
「如果男人什麼都提供不了，那女人為什麼要找你結婚，找根紫薇棒不行嗎？」
「男人就像闌尾，平時覺得必不可少，但是等到發炎手術一切，才發現有他沒他都一樣。」
……
隨著一段段逆天言論被扒，微博徹底炸了。
本來在衝鋒的更加堅定，我特麼今天不把你@%￥#……
本來在觀望的頂不住了，一個人為什麼可以這麼抽象，跟著加入了衝鋒行列。
就連部分原本贊同阮芳的輕度粉，見到這種情況，心中都不由自主產生同一個想法。
他們這麼反對，是不是說明我錯了？
於是紛紛脫粉，執行力強點的甚至跟著大部隊回踩，一起殺到阮芳的評論區中，跟著送上比新年祝福還要誠懇，還要親切的問候。
見到這種情況，真誠擁護阮芳的結晶粉開始洗地。
可她們很快就被憤怒的網友一起沖了！
喜歡洗是吧？
連你丫一起殺了！
挖一個也是挖，挖一堆也是挖！
於是網友們接著開始挖墳。
能夠將阮芳視作精神支柱，其言論自然也不容小覷。
很快，更多逆天發言就被翻出。
惱羞成怒的粉絲開始回擊，其話語之髒，簡直不忍直視。
於是通過網友們的舉報，對方一一被禁言。
沖人的沒事，被沖的被封。
倒翻天罡了屬於是。
事情發展到這，阮芳的潰敗就成了定局。
但情緒已經起來，殺紅了眼的網友哪管你這的那的。
沒有敵人，那就製造敵人！
一部分人調轉槍頭，開始回過頭沖節目組。
表示他們也有這種傾向，才會找到阮芳加盟，現在正是見事態爆了，無奈之下才做的切割。
這特麼不是我們發微博才引爆的話題麼？
而且人家從第一季就是觀察嘉賓，這話都特麼說四季了，你們早幹嘛去了？
正在實時關注輿情的洪導有些無語，本念著好歹同仁一場，沒想再往阮芳身上插刀子，冷處理把這事熬過去。
可當見到討論方向開始往「這國怎，定體問」的方向走時，汗就流下來了。
趕緊安排節目組發了條「嘉賓言行僅代表個人，請不要上升到節目組」的微博，強調了下節目組的立場和態度後，轉頭就讓人聯繫微博撤熱搜和水軍洗地。
結果剛安排下去，所有阮芳相關的話題突然就消失了個乾淨。
「這次找的哪家公司，效果這麼好？」
洪導疑惑問道。
「我這還沒找呢。」
身邊工作人員拿著手機，比他更加疑惑。
接著兩人互看一眼，好像明白了什麼，緩緩張大嘴巴。
「沒救了。」
洪導沉默半晌，搖搖頭說道。
……
鏡頭這邊。
許哲華唱完歌后，男生三人組誰也沒說話，只是默默喝著酒。
就連往日最喜歡整活搞怪的劉略，此時也沒有說話，靜靜看著遠方。
「華哥，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喝了小半罐酒後，姚傑突然問道。
「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
許哲華放下吉他說道。
「……」
姚傑聞言陷入沉默。
許哲華瞅了他一眼，拿起酒罐喝了一口。
人這東西很奇怪，年輕時一無所有，卻對未知充滿好奇，想愛想吃，想變成天邊忽明忽暗的雲。
等到擁有一切，卻反倒喪失了衝勁，變得畏手畏腳起來。
這真的是年輕自己想活成的樣子嗎？
「那你呢。」
姚傑又問，「你真的想跟宛姐離婚？」
「對。」
許哲華毫不猶豫的點頭。
「就沒想過挽回嗎？」
「沒有。」
「為什麼？」
姚傑抬頭看來。
「……」
許哲華和他對視一眼，將他臉色的糾結盡收眼底，沒有直接回答。
雙手後撤撐著桌面，抬頭仰望漫天銀河。
夜空中繁星密布，正賣力傾瀉著光輝，但誰又知道其中有些已經死了，他們看到的不過是它隕滅前的最後星光。
「其實沒有為什麼。」
許哲華輕聲說，「只是當生活不如意的時候，我還有推翻一切重來的勇氣罷了。」
……
話一出口，四周便寂靜下來。
風聲、蟲鳴、機器的運轉聲在這一刻仿佛全都消失。
世界回歸於一片無聲的混沌。
沉默，卻震耳欲聾。
「這句話有點意思啊。」
「何止是有意思，簡直弔爆了好吧！」
「之前我還是嘴上說說在玩梗，但現在我這聲許哥叫得心悅誠服好吧！」
「說來他今天也做了不少事，唱了新歌，還帶領我們屠了老妖婆的窩……」
「等會，你這說的我就聽不懂了，咱們屠城跟許哲華有啥關係？」
「這關係可就大了，咱們是因為節目組微博去的對吧，但什麼促使節目組發的這條微博呢？是許哲華唱的歌！」
「666，按你這說法，這源頭在姚傑這吧，不是他許哲華哪來的這首歌。」
「理雖然是這個理，但姚傑軟弱，擔不起這個重擔，哲華自然應當勉勵些。」
……
「華哥。」
姚傑出聲打破沉默。
「嗯？」
許哲華低頭看。
「之前我還有些嫉妒你，但現在只剩下佩服，你比我要堅強果決得多，今天……謝謝了。」姚傑直視著他，神情間滿是真誠，
「如果以後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你儘管提，節目外也是。」
說完不等他回話，就拿起許哲華放下的吉他。
撥動琴弦，輕輕唱起了歌。
是這個世界很著名的，一首關於生活的民謠。
「傑哥也不容易啊。」
劉略看著姚傑，嘆息一聲，說出第一句話。
「成年人，誰又容易呢。」
許哲華不置可否說。
「……」
劉略聞言沉默，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半晌才說了聲，「說得也對，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說完噸噸噸灌下一口酒，擦了擦嘴巴後，所有的陰暗和感傷好像被打包走。
他又恢復到那個整活愛笑的劉略，轉頭對著許哲華舉起酒杯，
「華哥，你今天給傑哥整了首專屬，啥時候給我也整一首唄。」
「可以啊。」
許哲華跟他碰杯回。
「……」
劉略聞言愣住。
我就開個玩笑，你當真了？
「真的？」劉略忍不住問道。
「真的啊。」
許哲華笑了笑，緊跟著打了個補丁，「不過我不賣歌，歌曲版權得在我這。」
「……」
聽到許哲華這話，劉略此時有些相信了。
這種感覺像什麼呢？
他在小紅薯上跟tt難民說V我50，看看實力，結果對面真給他發了不說。
還特娘的是美金！
「肯定的，你要我唱我也唱不了啊。」
劉略點頭又問，「什麼時候？」
「都行。」
許哲華回。
「擇日不如撞日，那……」
劉略本準備說今天，可餘光掃到姚傑，又覺得現在還是不要掃他風頭的好，想了想說，「要不明天？」
「可以。」
「要像傑哥這樣，按照當時情況設身處地的寫哈。」
見許哲華一臉風輕雲淡，怕他是敷衍，劉略接著又說。
「沒問題。」
許哲華平靜點頭。
命題作文是吧？
我只能說問題不大。
妄圖為難一個掛逼是不現實的。
你根本不知道哥們有多少存貨可供選擇。
「那感情好。」
劉略見到許哲華這樣徹底信了，畢竟對方這兩天的戰績擺在這，再度舉起酒杯，「華哥您在寫歌上的才華就跟李白一樣，我就是那被帶著飛的汪倫，再敬你一個。」
「不客氣。」
許哲華跟他碰杯回。
歌曲就像古董，太多也有苦惱。
一口氣全都拿出來，那就不值錢了。
得配上好的故事和營銷，才能把效果最大化。
他來節目就兩目的。
一是掙錢，二就是打歌。
今天姚傑這算是打了個樣，現在有人送上門，他又怎麼會拒絕呢？
「嘭。」
兩人酒杯相撞，笑容里都有著蹭到熱度的欣喜。
……
許哲華和劉略達成協議後，等到姚傑唱完歌，三人喝酒聊天。
直到月色漸深，才道了聲晚安，各自回房。
「許老師，還請留步。」
他正準備回民宿時，洪導叫住了他。
「洪導，有什麼事嗎？」許哲華問。
「有個事情需要跟您確認一下。」
洪導笑了笑，對著他身後的攝像師悄悄比了個手勢。
攝像師立刻將鏡頭調轉，並往外走去。
「我今天跟貴公司確認過，你沒有跟他們簽署創作者協議，也就是說這些天創作的歌曲版權都在你自己手裡對麼？」等到攝像師走出段距離，確定不會被收到音後，洪導問。
「全在我手裡。」許哲華回。
「版權是否有爭議？」洪導又問。
「沒有。」許哲華搖頭。
「那就好。」
洪導點頭，「網難雲找到節目組，想要上線你的音源，你看下這個條件可以不？」
說著掏出個平板遞給他。
上面是網難雲發過來的合同，和其他合同並無太大區別，即按點播次數計費。
這裡給的價格也是藍星的平均價格。
每千次播放/2塊。
唯一區別就是，詞曲作家和演唱者都是他，免去了分成的部分。
「可以的。」
許哲華將平板遞了回去。
「那我明天把紙質合同拿給你。」
洪導接過平板，想到他剛剛和劉略做的約定又說，「你這幾天表現不錯，唱的歌反響也很好，有信心一直保持下去嗎？」
對方說得很委婉，但保持這兩個字，落到他耳里，就自動轉換為你能一直拿出新歌來嗎？
這個答案自然是……
「沒問題。」
許哲華點頭回道。
「明白。」
洪導上下看了他兩眼，點了點頭說，「嘉賓有才藝是好事，節目組會盡力配合你的。」
雙方都要都要熱度，很多東西一提就懂。
PY達成。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許哲華跟洪導道了別後，走進民宿，沿著樓梯上到三樓。
就見姜宛正坐在入口處的沙發上，月光透過窗戶貪婪地親吻著她的側臉，襯著她本就白皙的肌膚更顯晶瑩。
她聽見腳步聲抬起頭，如秋水般的眸子望了過來。
「聊一聊？」
許哲華唱完洋蔥不久，《你還愛我嗎》節目組在微博發的一組公告，成功引爆了網絡。
「臥槽，嘉賓都沒退，觀察嘉賓不錄了？」
「雖然我不太喜歡她，但這事就挺禿然的，啥情況啊？」
「熱度這麼高的節目也能退嗎，這不哪怕打著吊瓶也要上？」
大家本來還在討論歌曲跟幾位嘉賓間的故事，討論阮芳這個拳師言論的暫且不多。
但這條微博一發，直接就將網友們的視線拉了過來。
並且給阮芳套上了個盾。
你必須先攻擊那個具有嘲諷性質的隨從。
於是，阮芳在節目上的眾多言論就被挖了出來。
都不需要加工，每一幀都是精華。
無論是陰陽怪氣的貶低，還是惡意滿滿的嘲諷。
當然，最經典的還是最後那一番暴論。
雖然主直播間切斷及時，導致話語沒能播報完全。
但就播出的部分來看，也足以稱得上一句逆天。
而當這些言論擺到檯面上時，整個微博都炸了。
「這特麼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我現在有個疑問，她究竟是進化不完全，還是出現了返祖現象？」
「直播間裡那兩個不夠好客哈，這都不請她吃兩個美味的大耳巴子？」
「我看節目時就覺得這人噁心，主動走了剛好。」
「呵呵，真是主動走的嗎？我不信。」
「高情商：個人原因，低情商：你特麼家裡有事，知道嗎？」
「剛看完姚傑的自述，很難想像會有一個人對父母雙亡，自己沒拿任何東西，股份和金錢都交給配偶的人會抱有這麼大的惡意，還管這叫PUA？」
「如果把錢都交給另一半算PUA的話，請狠狠的PUA我！」
「你特麼看不起我許哥是吧，就跟誰有爹媽似的，人阮芳連他一起罵了。」
「呸，真特麼是臉都不要了！」
「你們都在罵這妖婆，我卻要表揚下橙子，幹得漂亮！」
網民熱烈討論間，相關詞條飛速爬上熱搜。
先是把路人熱搜幹掉，接著又把姊妹詞條#一層一層剝開我的心##許哲華##唱給姚傑的歌#給幹了下去，以一種爆炸性的方式沖入前排。
#《你還愛我嗎》罷錄#
#阮芳言論#
#你管這叫Pua#
很快，熱搜前排就被占領。
清一色的標籤吸引來更多路人的同時，動手能力強的網友們已經開始自覺挖墳。
而也由於她平時的高調，許多信息不用過多搜索，就被擺在了檯面上。
「我真的不理解，為什麼男人那麼普通，卻可以那麼自信？」
「如果男人什麼都提供不了，那女人為什麼要找你結婚，找根紫薇棒不行嗎？」
「男人就像闌尾，平時覺得必不可少，但是等到發炎手術一切，才發現有他沒他都一樣。」
……
隨著一段段逆天言論被扒，微博徹底炸了。
本來在衝鋒的更加堅定，我特麼今天不把你@%￥#……
本來在觀望的頂不住了，一個人為什麼可以這麼抽象，跟著加入了衝鋒行列。
就連部分原本贊同阮芳的輕度粉，見到這種情況，心中都不由自主產生同一個想法。
他們這麼反對，是不是說明我錯了？
於是紛紛脫粉，執行力強點的甚至跟著大部隊回踩，一起殺到阮芳的評論區中，跟著送上比新年祝福還要誠懇，還要親切的問候。
見到這種情況，真誠擁護阮芳的結晶粉開始洗地。
可她們很快就被憤怒的網友一起沖了！
喜歡洗是吧？
連你丫一起殺了！
挖一個也是挖，挖一堆也是挖！
於是網友們接著開始挖墳。
能夠將阮芳視作精神支柱，其言論自然也不容小覷。
很快，更多逆天發言就被翻出。
惱羞成怒的粉絲開始回擊，其話語之髒，簡直不忍直視。
於是通過網友們的舉報，對方一一被禁言。
沖人的沒事，被沖的被封。
倒翻天罡了屬於是。
事情發展到這，阮芳的潰敗就成了定局。
但情緒已經起來，殺紅了眼的網友哪管你這的那的。
沒有敵人，那就製造敵人！
一部分人調轉槍頭，開始回過頭沖節目組。
表示他們也有這種傾向，才會找到阮芳加盟，現在正是見事態爆了，無奈之下才做的切割。
這特麼不是我們發微博才引爆的話題麼？
而且人家從第一季就是觀察嘉賓，這話都特麼說四季了，你們早幹嘛去了？
正在實時關注輿情的洪導有些無語，本念著好歹同仁一場，沒想再往阮芳身上插刀子，冷處理把這事熬過去。
可當見到討論方向開始往「這國怎，定體問」的方向走時，汗就流下來了。
趕緊安排節目組發了條「嘉賓言行僅代表個人，請不要上升到節目組」的微博，強調了下節目組的立場和態度後，轉頭就讓人聯繫微博撤熱搜和水軍洗地。
結果剛安排下去，所有阮芳相關的話題突然就消失了個乾淨。
「這次找的哪家公司，效果這麼好？」
洪導疑惑問道。
「我這還沒找呢。」
身邊工作人員拿著手機，比他更加疑惑。
接著兩人互看一眼，好像明白了什麼，緩緩張大嘴巴。
「沒救了。」
洪導沉默半晌，搖搖頭說道。
……
鏡頭這邊。
許哲華唱完歌后，男生三人組誰也沒說話，只是默默喝著酒。
就連往日最喜歡整活搞怪的劉略，此時也沒有說話，靜靜看著遠方。
「華哥，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喝了小半罐酒後，姚傑突然問道。
「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
許哲華放下吉他說道。
「……」
姚傑聞言陷入沉默。
許哲華瞅了他一眼，拿起酒罐喝了一口。
人這東西很奇怪，年輕時一無所有，卻對未知充滿好奇，想愛想吃，想變成天邊忽明忽暗的雲。
等到擁有一切，卻反倒喪失了衝勁，變得畏手畏腳起來。
這真的是年輕自己想活成的樣子嗎？
「那你呢。」
姚傑又問，「你真的想跟宛姐離婚？」
「對。」
許哲華毫不猶豫的點頭。
「就沒想過挽回嗎？」
「沒有。」
「為什麼？」
姚傑抬頭看來。
「……」
許哲華和他對視一眼，將他臉色的糾結盡收眼底，沒有直接回答。
雙手後撤撐著桌面，抬頭仰望漫天銀河。
夜空中繁星密布，正賣力傾瀉著光輝，但誰又知道其中有些已經死了，他們看到的不過是它隕滅前的最後星光。
「其實沒有為什麼。」
許哲華輕聲說，「只是當生活不如意的時候，我還有推翻一切重來的勇氣罷了。」
……
話一出口，四周便寂靜下來。
風聲、蟲鳴、機器的運轉聲在這一刻仿佛全都消失。
世界回歸於一片無聲的混沌。
沉默，卻震耳欲聾。
「這句話有點意思啊。」
「何止是有意思，簡直弔爆了好吧！」
「之前我還是嘴上說說在玩梗，但現在我這聲許哥叫得心悅誠服好吧！」
「說來他今天也做了不少事，唱了新歌，還帶領我們屠了老妖婆的窩……」
「等會，你這說的我就聽不懂了，咱們屠城跟許哲華有啥關係？」
「這關係可就大了，咱們是因為節目組微博去的對吧，但什麼促使節目組發的這條微博呢？是許哲華唱的歌！」
「666，按你這說法，這源頭在姚傑這吧，不是他許哲華哪來的這首歌。」
「理雖然是這個理，但姚傑軟弱，擔不起這個重擔，哲華自然應當勉勵些。」
……
「華哥。」
姚傑出聲打破沉默。
「嗯？」
許哲華低頭看。
「之前我還有些嫉妒你，但現在只剩下佩服，你比我要堅強果決得多，今天……謝謝了。」姚傑直視著他，神情間滿是真誠，
「如果以後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你儘管提，節目外也是。」
說完不等他回話，就拿起許哲華放下的吉他。
撥動琴弦，輕輕唱起了歌。
是這個世界很著名的，一首關於生活的民謠。
「傑哥也不容易啊。」
劉略看著姚傑，嘆息一聲，說出第一句話。
「成年人，誰又容易呢。」
許哲華不置可否說。
「……」
劉略聞言沉默，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半晌才說了聲，「說得也對，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說完噸噸噸灌下一口酒，擦了擦嘴巴後，所有的陰暗和感傷好像被打包走。
他又恢復到那個整活愛笑的劉略，轉頭對著許哲華舉起酒杯，
「華哥，你今天給傑哥整了首專屬，啥時候給我也整一首唄。」
「可以啊。」
許哲華跟他碰杯回。
「……」
劉略聞言愣住。
我就開個玩笑，你當真了？
「真的？」劉略忍不住問道。
「真的啊。」
許哲華笑了笑，緊跟著打了個補丁，「不過我不賣歌，歌曲版權得在我這。」
「……」
聽到許哲華這話，劉略此時有些相信了。
這種感覺像什麼呢？
他在小紅薯上跟tt難民說V我50，看看實力，結果對面真給他發了不說。
還特娘的是美金！
「肯定的，你要我唱我也唱不了啊。」
劉略點頭又問，「什麼時候？」
「都行。」
許哲華回。
「擇日不如撞日，那……」
劉略本準備說今天，可餘光掃到姚傑，又覺得現在還是不要掃他風頭的好，想了想說，「要不明天？」
「可以。」
「要像傑哥這樣，按照當時情況設身處地的寫哈。」
見許哲華一臉風輕雲淡，怕他是敷衍，劉略接著又說。
「沒問題。」
許哲華平靜點頭。
命題作文是吧？
我只能說問題不大。
妄圖為難一個掛逼是不現實的。
你根本不知道哥們有多少存貨可供選擇。
「那感情好。」
劉略見到許哲華這樣徹底信了，畢竟對方這兩天的戰績擺在這，再度舉起酒杯，「華哥您在寫歌上的才華就跟李白一樣，我就是那被帶著飛的汪倫，再敬你一個。」
「不客氣。」
許哲華跟他碰杯回。
歌曲就像古董，太多也有苦惱。
一口氣全都拿出來，那就不值錢了。
得配上好的故事和營銷，才能把效果最大化。
他來節目就兩目的。
一是掙錢，二就是打歌。
今天姚傑這算是打了個樣，現在有人送上門，他又怎麼會拒絕呢？
「嘭。」
兩人酒杯相撞，笑容里都有著蹭到熱度的欣喜。
……
許哲華和劉略達成協議後，等到姚傑唱完歌，三人喝酒聊天。
直到月色漸深，才道了聲晚安，各自回房。
「許老師，還請留步。」
他正準備回民宿時，洪導叫住了他。
「洪導，有什麼事嗎？」許哲華問。
「有個事情需要跟您確認一下。」
洪導笑了笑，對著他身後的攝像師悄悄比了個手勢。
攝像師立刻將鏡頭調轉，並往外走去。
「我今天跟貴公司確認過，你沒有跟他們簽署創作者協議，也就是說這些天創作的歌曲版權都在你自己手裡對麼？」等到攝像師走出段距離，確定不會被收到音後，洪導問。
「全在我手裡。」許哲華回。
「版權是否有爭議？」洪導又問。
「沒有。」許哲華搖頭。
「那就好。」
洪導點頭，「網難雲找到節目組，想要上線你的音源，你看下這個條件可以不？」
說著掏出個平板遞給他。
上面是網難雲發過來的合同，和其他合同並無太大區別，即按點播次數計費。
這裡給的價格也是藍星的平均價格。
每千次播放/2塊。
唯一區別就是，詞曲作家和演唱者都是他，免去了分成的部分。
「可以的。」
許哲華將平板遞了回去。
「那我明天把紙質合同拿給你。」
洪導接過平板，想到他剛剛和劉略做的約定又說，「你這幾天表現不錯，唱的歌反響也很好，有信心一直保持下去嗎？」
對方說得很委婉，但保持這兩個字，落到他耳里，就自動轉換為你能一直拿出新歌來嗎？
這個答案自然是……
「沒問題。」
許哲華點頭回道。
「明白。」
洪導上下看了他兩眼，點了點頭說，「嘉賓有才藝是好事，節目組會盡力配合你的。」
雙方都要都要熱度，很多東西一提就懂。
PY達成。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許哲華跟洪導道了別後，走進民宿，沿著樓梯上到三樓。
就見姜宛正坐在入口處的沙發上，月光透過窗戶貪婪地親吻著她的側臉，襯著她本就白皙的肌膚更顯晶瑩。
她聽見腳步聲抬起頭，如秋水般的眸子望了過來。
「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