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漫長的噩夢
「當然。」
伊西斯沉默了一會兒，溫柔地說：「阿勒蘇，就像美狄亞愛著她的孩子們一樣，我當然也愛著你。」
「如果你死去，我會非常、非常的痛苦。」
阿勒蘇霍德沒有聽出什麼問題，祂滿意地用頭輕蹭著伊西斯的脖子和龍翼，跟著他乖乖回了奇蹟之城。
在一個新的故事結束後，祂像往常一樣貼著伊西斯睡著了。
這一次，伊西斯沒有對祂說晚安，也沒有祝祂做個美夢。
但阿勒蘇霍德沒有注意到。
……
格里沙站在無盡荒原，阿勒蘇霍德屠殺的人類屍體尚未化作枯骨，連吹過的風都帶上了淡淡的血腥氣。
他身旁的梅迪奇對此視若無睹，他不怎麼在意人類的死活，對於神話生物來說，死亡和爭鬥一樣司空見慣。
不過看著格里沙沉默不語的樣子，他也沒有像來的時候一樣隨意說話，甚至收斂了自己一貫輕佻的表情。
遠處，伊西斯雅典拎著一盞燈，正往這裡走過來。
他注意到格里沙的視線，才平靜地說：「殺戮是巨龍的本性，它們學不會仁慈，所以，死亡才是它們最好的宿命。」
這話一說，梅迪奇當真高看了伊西斯雅典一眼。
本來他對這個主的朋友還挺不爽的，畢竟他梅迪奇多麼忠誠勇敢，多麼實力強大，多麼英俊瀟灑，也只敢自稱主手下的第一悍將。
你伊西斯雅典是哪兒來的人物，也敢自稱主的朋友？
不過現在一看，這傢伙雖然長得一臉娘們樣，但做事情確實幹脆利落，不僅當了帶路黨，還打算上演巨龍全家捅，一次性幹掉其他所有巨龍。
得勁！
格里沙聽這話看向伊西斯，「不會遺憾嗎？你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很久了。」
「就是因為在這裡生活了很久，才想讓它們全都去死的。」伊西斯淡淡地說，他伸手將提燈遞過去。
「送你的禮物。」
梅迪奇皺著眉打量這盞燈，又露出欲言又止的不爽表情，這讓他英俊的臉都皺成一團。
他可是知道，主打算把白塔的序列一送給眼前這傢伙的，這也是梅迪奇不爽伊西斯的原因之一。
白塔的序列一特性可是他的戰利品，他毫不猶豫獻給主，主打算送人也就算了，收到禮物的人居然只回禮一盞破燈！
完全不把主放在眼裡！
格里沙接過燈，驚訝地觀察了一下伊西斯，「你現在還是序列一，那這份序列一的特性……是那頭闖進巨人王庭的小龍給你的？」
他忽然反應過來，也記起了那頭帶著東西就跑的銀色小龍。
「嗯，阿勒蘇霍德以為我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這幾份特性的去向還挺讓人捉摸不透的。』
格里沙在心裡冷幽默了一把，一份序列一被梅迪奇繳獲，獻給他之後他決定送給伊西斯。
一份被阿勒蘇霍德偷到手，送給伊西斯之後又被伊西斯送給他。
這關係可真複雜。
他轉而又推翻了自己的胡思亂想：這只能說明伊西斯的臥底工作做的實在到位，要放在過去說不定都能當上劍橋五傑之一了，果然是罕見的人才。
格里沙含笑接過這盞燈，又取出那塊亮晶晶的序列一特性，「給，亮晶晶的東西，送給喜歡它的龍。」
伊西斯毫不懷疑接過來，這塊序列一的特性懸浮在他手上，化作銀白色的液體，被他直接吞吃入腹。
現在，他是白塔途徑的天使之王了。
「就我們三個，現在動手嗎？」伊西斯問道。
「嗯，列奧德羅和奧賽庫斯剛剛成為聖者，現在還不適合參與戰鬥，我們足夠了。」格里沙看著伊西斯，「出發吧。」
利維希德看起來宏偉又精緻，沉睡的巨龍們棲息在一根根巨大的石柱上，最上方的是安格爾威德，祂仍舊沒有醒來，哪怕奇蹟之城已經被外人入侵。
「祂睡的很沉，這裡是奇蹟之城的表象，往上才是真正的城池。」
「所有巨龍的精神都在上面。」伊西斯一邊說，一邊在手中凝聚出書冊，和過去一樣，一本本書在他周圍若隱若現。
但這一次，所有的書都是打開的，它們向上翻開，書頁上泛起星星點點的光芒。
「記得一定要殺掉阿勒蘇霍德，祂是那位的復活後手。」伊西斯提醒道。
介於安格爾威德早就瘋狂的精神狀態，在遠距離的地方叫祂的名字不會引起什麼關注，但眼下就在奇蹟之城，喊祂一聲跟在人耳邊放個鬧鐘沒區別，一叫一個準。
「沒問題，我去解決。」梅迪奇向上一躍，巨劍直接將一頭半神級別的巨龍斬成兩半。
伊西斯周身的書冊如同炮台一樣，向空中直接發射出各種色彩的光束，其中一道從梅迪奇身側掠過，直接將他的劍穿透出半個圓孔。
「喂，你這老龍是故意的吧！」
「抱歉抱歉。」伊西斯笑眯眯地回他，「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想給你上強化的。」
果然，另一道光束沖向梅迪奇，礙于格里沙還站在下方沒有動，梅迪奇咬牙切齒站在原地，任金色的光束打在自己身上。
真的被強化了，就好像現吃了兩份序列一的特性一樣。
下面的伊西斯聲音里還帶著笑，「這道強化儀式能夠讓你暫時擁有和我相同的位格，現在你也是從神等級了，梅迪奇殿下。」
「幹得漂亮，老龍。」梅迪奇心情大好，這強化他太滿意了，「以後上戰場咱倆可以當搭檔啊！」
伊西斯笑而不語，格里沙仍舊站在他身側，無暗的長槍在他手中匯聚，向空中還沉溺在迷濛的幻想中的安格爾威德射去。
「吼——」
沉睡的龍在夢境中醒來，奇蹟之城迅速運轉，想要將入侵者驅趕出去。
雷霆和烈日接連出現，伴隨著長槍的攻擊，格里沙的動作始終不緊不慢，安格爾威德憤怒地吼叫，梅迪奇在火焰中張揚地大笑。
安格爾威德周身虛幻的心靈之海中遍是雷霆，讓祂無法進入；奇蹟之城的頂端懸掛著一輪灼熱的太陽，讓祂的半虛半實的鱗片遍布焦痕。
長槍刺穿了祂的雙翼，巨劍砍下祂的雙足。
在阿勒蘇霍德醒來的時候，梅迪奇正舉著劍，高聲問道，「伊西斯，這個就是你說的那頭一定要弄死的小龍嗎？」
阿勒蘇霍德覺得自己沒有聽懂這句話，祂下意識環顧四周，想要去搜尋伊西斯雅典的身影。
祂要去保護伊西斯，或者被對方保護。
但祂只看見無數巨龍的屍體，逐漸破碎的利維希德，瀕臨死亡的父親，以及站在格里沙身側的伊西斯雅典。
還沉浸在美夢裡的阿勒蘇霍德下意識喊道，「伊西斯，小心……」
伊西斯雅典看著祂，眼中波瀾不驚，無悲無喜，「是的，祂就是阿勒蘇霍德，安格爾威德的復活後手。」
巨劍凌空砍下，石柱上的阿勒蘇霍德被斬斷翅膀，重重摔在地上，銀色的智慧之龍沒有來接住祂。
熊熊的烈火環繞著整個利維希德，安格爾威德已經死去，格里沙從容地取走空想家的特性，而伊西斯雅典仍舊站在原地。
阿勒蘇霍德終於反應過來，祂在巨劍之下嗚咽著出聲，茫然又不知所措，「伊西斯……」
「你說過……你會保護我的。」
「你說你愛我，像愛自己的孩子一樣愛我！」
「你說過，我的死會令你痛苦！」
成年的噩夢之龍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的惶恐，仿佛整個世界在一瞬間崩塌，鋪天蓋地的痛苦霎那間湮沒了祂，祂一字一句的如此說道。
祂不去理會已經死亡的父親，也不去管正在死亡的同族，只是執著地將目光停駐在面無表情的伊西斯雅典身上。
伊西斯凝視著這頭傷痕累累的銀龍，凝視著祂的痛苦和即將到來的死亡，他在片刻之間生出了某種能稱之為悲傷的錯覺，然後他感到了發自內心的快樂。
原來，哪怕是天生的神話生物，哪怕是唯一性成精，也是能夠擁有情感，也是能夠體會到痛苦的。
如果連如此愚蠢的阿勒蘇霍德都能夠擁有這樣濃烈的情感，那麼，也許在某一天，他自己也能體驗到這樣動人心魄的感情吧。
這種高維俯視者永遠無法擁有，也不曾體會的東西。
一想到這裡，伊西斯雅典就感到發自內心的快樂，他看向阿勒蘇霍德的神情溫柔至極，他說：
「就像我說的那樣，阿勒蘇，我像愛著自己的孩子一樣愛著你，你的死會令我痛苦。」
「在你死後，我會為你痛苦很久的，放心吧。」
阿勒蘇霍德緊緊盯著伊西斯雅典，梅迪奇的巨劍凌空而下，在生命結束的最後一秒，祂仍然沒有閉上眼睛。
此時此刻，祂心中究竟跌宕著怎樣的感情？
我不想讓你死去，也讓你痛苦，所以拼命想要活下來，最後才發現，原來你是希望我去死的。
這樣的心情，完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這就是所謂的痛苦嗎？
阿勒蘇霍德這麼想到。
真像一個漫長的噩夢。
所以要快點醒過來。
等醒來的時候，要讓伊西斯講兩個故事才行。
畢竟這個噩夢，實在太可怕了。
伊西斯沉默了一會兒，溫柔地說：「阿勒蘇，就像美狄亞愛著她的孩子們一樣，我當然也愛著你。」
「如果你死去，我會非常、非常的痛苦。」
阿勒蘇霍德沒有聽出什麼問題，祂滿意地用頭輕蹭著伊西斯的脖子和龍翼，跟著他乖乖回了奇蹟之城。
在一個新的故事結束後，祂像往常一樣貼著伊西斯睡著了。
這一次，伊西斯沒有對祂說晚安，也沒有祝祂做個美夢。
但阿勒蘇霍德沒有注意到。
……
格里沙站在無盡荒原，阿勒蘇霍德屠殺的人類屍體尚未化作枯骨，連吹過的風都帶上了淡淡的血腥氣。
他身旁的梅迪奇對此視若無睹，他不怎麼在意人類的死活，對於神話生物來說，死亡和爭鬥一樣司空見慣。
不過看著格里沙沉默不語的樣子，他也沒有像來的時候一樣隨意說話，甚至收斂了自己一貫輕佻的表情。
遠處，伊西斯雅典拎著一盞燈，正往這裡走過來。
他注意到格里沙的視線，才平靜地說：「殺戮是巨龍的本性，它們學不會仁慈，所以，死亡才是它們最好的宿命。」
這話一說，梅迪奇當真高看了伊西斯雅典一眼。
本來他對這個主的朋友還挺不爽的，畢竟他梅迪奇多麼忠誠勇敢，多麼實力強大，多麼英俊瀟灑，也只敢自稱主手下的第一悍將。
你伊西斯雅典是哪兒來的人物，也敢自稱主的朋友？
不過現在一看，這傢伙雖然長得一臉娘們樣，但做事情確實幹脆利落，不僅當了帶路黨，還打算上演巨龍全家捅，一次性幹掉其他所有巨龍。
得勁！
格里沙聽這話看向伊西斯，「不會遺憾嗎？你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很久了。」
「就是因為在這裡生活了很久，才想讓它們全都去死的。」伊西斯淡淡地說，他伸手將提燈遞過去。
「送你的禮物。」
梅迪奇皺著眉打量這盞燈，又露出欲言又止的不爽表情，這讓他英俊的臉都皺成一團。
他可是知道，主打算把白塔的序列一送給眼前這傢伙的，這也是梅迪奇不爽伊西斯的原因之一。
白塔的序列一特性可是他的戰利品，他毫不猶豫獻給主，主打算送人也就算了，收到禮物的人居然只回禮一盞破燈！
完全不把主放在眼裡！
格里沙接過燈，驚訝地觀察了一下伊西斯，「你現在還是序列一，那這份序列一的特性……是那頭闖進巨人王庭的小龍給你的？」
他忽然反應過來，也記起了那頭帶著東西就跑的銀色小龍。
「嗯，阿勒蘇霍德以為我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這幾份特性的去向還挺讓人捉摸不透的。』
格里沙在心裡冷幽默了一把，一份序列一被梅迪奇繳獲，獻給他之後他決定送給伊西斯。
一份被阿勒蘇霍德偷到手，送給伊西斯之後又被伊西斯送給他。
這關係可真複雜。
他轉而又推翻了自己的胡思亂想：這只能說明伊西斯的臥底工作做的實在到位，要放在過去說不定都能當上劍橋五傑之一了，果然是罕見的人才。
格里沙含笑接過這盞燈，又取出那塊亮晶晶的序列一特性，「給，亮晶晶的東西，送給喜歡它的龍。」
伊西斯毫不懷疑接過來，這塊序列一的特性懸浮在他手上，化作銀白色的液體，被他直接吞吃入腹。
現在，他是白塔途徑的天使之王了。
「就我們三個，現在動手嗎？」伊西斯問道。
「嗯，列奧德羅和奧賽庫斯剛剛成為聖者，現在還不適合參與戰鬥，我們足夠了。」格里沙看著伊西斯，「出發吧。」
利維希德看起來宏偉又精緻，沉睡的巨龍們棲息在一根根巨大的石柱上，最上方的是安格爾威德，祂仍舊沒有醒來，哪怕奇蹟之城已經被外人入侵。
「祂睡的很沉，這裡是奇蹟之城的表象，往上才是真正的城池。」
「所有巨龍的精神都在上面。」伊西斯一邊說，一邊在手中凝聚出書冊，和過去一樣，一本本書在他周圍若隱若現。
但這一次，所有的書都是打開的，它們向上翻開，書頁上泛起星星點點的光芒。
「記得一定要殺掉阿勒蘇霍德，祂是那位的復活後手。」伊西斯提醒道。
介於安格爾威德早就瘋狂的精神狀態，在遠距離的地方叫祂的名字不會引起什麼關注，但眼下就在奇蹟之城，喊祂一聲跟在人耳邊放個鬧鐘沒區別，一叫一個準。
「沒問題，我去解決。」梅迪奇向上一躍，巨劍直接將一頭半神級別的巨龍斬成兩半。
伊西斯周身的書冊如同炮台一樣，向空中直接發射出各種色彩的光束，其中一道從梅迪奇身側掠過，直接將他的劍穿透出半個圓孔。
「喂，你這老龍是故意的吧！」
「抱歉抱歉。」伊西斯笑眯眯地回他，「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想給你上強化的。」
果然，另一道光束沖向梅迪奇，礙于格里沙還站在下方沒有動，梅迪奇咬牙切齒站在原地，任金色的光束打在自己身上。
真的被強化了，就好像現吃了兩份序列一的特性一樣。
下面的伊西斯聲音里還帶著笑，「這道強化儀式能夠讓你暫時擁有和我相同的位格，現在你也是從神等級了，梅迪奇殿下。」
「幹得漂亮，老龍。」梅迪奇心情大好，這強化他太滿意了，「以後上戰場咱倆可以當搭檔啊！」
伊西斯笑而不語，格里沙仍舊站在他身側，無暗的長槍在他手中匯聚，向空中還沉溺在迷濛的幻想中的安格爾威德射去。
「吼——」
沉睡的龍在夢境中醒來，奇蹟之城迅速運轉，想要將入侵者驅趕出去。
雷霆和烈日接連出現，伴隨著長槍的攻擊，格里沙的動作始終不緊不慢，安格爾威德憤怒地吼叫，梅迪奇在火焰中張揚地大笑。
安格爾威德周身虛幻的心靈之海中遍是雷霆，讓祂無法進入；奇蹟之城的頂端懸掛著一輪灼熱的太陽，讓祂的半虛半實的鱗片遍布焦痕。
長槍刺穿了祂的雙翼，巨劍砍下祂的雙足。
在阿勒蘇霍德醒來的時候，梅迪奇正舉著劍，高聲問道，「伊西斯，這個就是你說的那頭一定要弄死的小龍嗎？」
阿勒蘇霍德覺得自己沒有聽懂這句話，祂下意識環顧四周，想要去搜尋伊西斯雅典的身影。
祂要去保護伊西斯，或者被對方保護。
但祂只看見無數巨龍的屍體，逐漸破碎的利維希德，瀕臨死亡的父親，以及站在格里沙身側的伊西斯雅典。
還沉浸在美夢裡的阿勒蘇霍德下意識喊道，「伊西斯，小心……」
伊西斯雅典看著祂，眼中波瀾不驚，無悲無喜，「是的，祂就是阿勒蘇霍德，安格爾威德的復活後手。」
巨劍凌空砍下，石柱上的阿勒蘇霍德被斬斷翅膀，重重摔在地上，銀色的智慧之龍沒有來接住祂。
熊熊的烈火環繞著整個利維希德，安格爾威德已經死去，格里沙從容地取走空想家的特性，而伊西斯雅典仍舊站在原地。
阿勒蘇霍德終於反應過來，祂在巨劍之下嗚咽著出聲，茫然又不知所措，「伊西斯……」
「你說過……你會保護我的。」
「你說你愛我，像愛自己的孩子一樣愛我！」
「你說過，我的死會令你痛苦！」
成年的噩夢之龍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的惶恐，仿佛整個世界在一瞬間崩塌，鋪天蓋地的痛苦霎那間湮沒了祂，祂一字一句的如此說道。
祂不去理會已經死亡的父親，也不去管正在死亡的同族，只是執著地將目光停駐在面無表情的伊西斯雅典身上。
伊西斯凝視著這頭傷痕累累的銀龍，凝視著祂的痛苦和即將到來的死亡，他在片刻之間生出了某種能稱之為悲傷的錯覺，然後他感到了發自內心的快樂。
原來，哪怕是天生的神話生物，哪怕是唯一性成精，也是能夠擁有情感，也是能夠體會到痛苦的。
如果連如此愚蠢的阿勒蘇霍德都能夠擁有這樣濃烈的情感，那麼，也許在某一天，他自己也能體驗到這樣動人心魄的感情吧。
這種高維俯視者永遠無法擁有，也不曾體會的東西。
一想到這裡，伊西斯雅典就感到發自內心的快樂，他看向阿勒蘇霍德的神情溫柔至極，他說：
「就像我說的那樣，阿勒蘇，我像愛著自己的孩子一樣愛著你，你的死會令我痛苦。」
「在你死後，我會為你痛苦很久的，放心吧。」
阿勒蘇霍德緊緊盯著伊西斯雅典，梅迪奇的巨劍凌空而下，在生命結束的最後一秒，祂仍然沒有閉上眼睛。
此時此刻，祂心中究竟跌宕著怎樣的感情？
我不想讓你死去，也讓你痛苦，所以拼命想要活下來，最後才發現，原來你是希望我去死的。
這樣的心情，完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這就是所謂的痛苦嗎？
阿勒蘇霍德這麼想到。
真像一個漫長的噩夢。
所以要快點醒過來。
等醒來的時候，要讓伊西斯講兩個故事才行。
畢竟這個噩夢，實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