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君臣同州行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在袍澤客棧,各路英雄舉行大聚會,顯然比大周擂台賽還要精彩。

  有時候切磋拳腳,有時候較量刀劍,還相互探討練功心得,彼此間都覺得真是快意人生。

  一番交流後,「邙山四傑」都心悅誠服,對袍澤門這個新幫派非常欽佩。外人可能還不知道,他們邙山派已經發展有兩百多年了,但無論規模還是幫派實力都已經不如這個袍澤門。更重要的是,承蒙韓擒虎及時出手相助,「邙山四傑」才得以免遭紫袍道人毒手。毋庸置疑,他們都是重情仗義之人,在經歷了這些特殊緣分以後,已經把韓擒虎和袍澤門兄弟都當成了知己好友。他們還主動表明,說是要回去稟告幫主和長老們,建議邙山派和袍澤門加強溝通和聯繫,一定要成為江湖上肝膽相照的兩大友幫。沒想到的是,獨孤雲很欣賞這個提議,當即就熱情回應了「邙山四傑」,說是準備抽時間去邙山派進行友好訪問。

  毫無疑問,「江南七仙」同樣是心服口服,不僅特別欣賞韓擒虎這個少年天才,也對袍澤門這個新興門派充滿了敬佩之意。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因素是,這次得到韓擒虎和獨孤琴救助後,這「江南七仙」都已經認定他們是一輩子的知己好友。準確而言,「江南七仙」只是一個小團體,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成立門派。有意思的是,這次結識韓擒虎和袍澤門後,他們居然還主動向獨孤雲提出來,願意幫助袍澤門在江南地區建立分舵和發展弟子。毫無疑問,他們雖沒說自己要加入袍澤門,但顯然已經把袍澤弟子們都當成了自家兄弟了。獨孤雲當然感到十分高興,還把韓安和獨孤鶴介紹給江南七仙,說是讓這兄弟倆跟著江南七仙去建立江南分舵。按照這個安排,彼此間就真正變成了一家人。

  歐陽源和歐陽道也是性情中人,通過在袍澤客棧這些日子的密切交往,同樣已經把獨孤雲及袍澤兄弟們都當成了知己好友。他們也特意向獨孤雲發出邀請,希望他抽時間帶弟子們去西部看看,還說願意幫助他們在西部建立袍澤門分舵。獨孤雲自然感到很高興,當即就熱情回應了歐陽源和歐陽道,說一定會抽時間親自帶弟子們前往西部登門拜訪。

  這段時間裡,袍澤客棧熱鬧非凡,各路英雄們感情日益深厚。沒想到的是,京城裡也在明爭暗鬥,「漠北三鷹」被宇文護暗中拉攏,多次去丞相別院中進行吃喝玩樂。不知不覺中,他們彼此間關係自然是越來越密切,慕容尚、慕容榷、慕容弦已經變成了宇文護的得力幹將。

  得知消息後,宇文毓心裡懊惱不已,可又不敢對宇文護採取報復行動。他想了很久,覺得還是要依靠韓擒虎,希望他能幫忙穩住楊超猛等人。眼見新侍衛上任時間將到,宇文毓就主動派親信去韓家莊院送禮,希望韓擒虎勸說楊超猛等人儘快進京履職。

  各路英雄相聚多日,彼此間都已經心滿意足,正紛紛提出要告辭袍澤客棧。這個時候,韓擒虎重情重義,並不急於進城復命,於是就一直在岳父身邊,陪著他一起送別各路兄弟們。

  忙完這些後,韓擒虎再準備進京,送楊超猛等五兄弟上任。他們啟程之時,楊繼和還帶著親人出來相送,鼓勵自己孫子能夠在皇宮裡加強學習。楊超猛已結婚,雖是去皇宮裡工作,但每月可回家休息十日,心裏面倒是覺得很滿意。其他四兄弟尚未成家,想著可經常來袍澤客棧和韓家莊院玩,就答應跟著楊超猛暫時去皇宮裡鍛鍊一年。

  京城治理取得巨大成功,大周王朝既面貌煥然一新,又逐漸呈現出生機勃勃之勢。眼見形勢一片大好,宇文毓感到精神抖擻,於是就更加想要出城考察。沒想到的是,尉遲迥和尉遲綱都很支持,還不約而同地向宇文毓提出建議,讓韓擒虎全面負責此行的安全保衛工作。這個建議十分靠譜,也確實很合宇文毓心意,當即就得到了他的欣然認可。韓擒虎接到通知後,立即和獨孤琴私下商量,準備帶著一批兄弟姐妹們隨行。

  秋高氣爽,丹桂飄香。一個陽光燦爛的好日子,宇文毓率領部分朝廷官員,一路浩浩蕩蕩地出城考察。按照事先擬定的計劃安排,他們此行是前往同州地區進行視察。實事求是而言,宇文毓比宇文覺成熟得多,又有尉遲迥和尉遲綱等權臣支持,他這個時候確實已經充滿了遠大志向。更何況,他和韓擒虎關係也不錯,還特別欣賞他的軍事才華,曾無數次主動向他請教治軍之策。毋庸置疑,韓擒虎自然也總是以誠相待,像幫助宇文覺那樣對待著宇文毓。

  但是,經過宇文覺事件後,韓擒虎更加體會到帝皇之家的鬥爭殘酷。他記住了獨孤琴的提醒,始終與宇文毓保持著適當距離。一方面,積極落實宇文毓的正常要求,確保君臣之間的融洽關係。另一方面,他不參與權謀鬥爭,始終保持著不偏不倚的武將之風。

  毫無疑問,宇文毓和宇文覺一樣,也想要早日實現掌權親政,每日都在思考著嫡系親信的培植事宜。韓擒虎也知道,宇文毓是很渴望他能夠主動投靠,但是他卻一直保持著無欲無求的平常心態。宇文毓自命不凡,又不想太明顯地屈尊拉攏,只好儘量找機會給他安排任務。


  這次去同州視察,專門安排韓擒虎護駕,就有意增加互動的想法在裡面。當然,宇文毓也非常惜命,他深知韓擒虎有絕世神功,有他陪伴就相當於有了安全保障。

  根據宇文護精心安排,朝廷禁衛軍由他自己和尉遲綱共同控制,主要精銳力量都是宇文護的心腹或親信,包括宇文博、拓跋陀、慕容尚、慕容榷、慕容弦等人。這次安排去同州護駕的五百禁衛軍,就是由宇文博負責帶隊,宇文毓哪敢相信他們能夠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呢。

  宇文毓當然不傻,自己也培養了一大批親信,但都是些武功很平常的泛泛之輩。他曾經請韓擒虎幫忙訓練這些親信,也確實取得了較為明顯的提升效果。但跟宇文博、拓跋陀、慕容尚、慕容榷、慕容弦等高手相比,其實際戰鬥力顯然還是存在著非常大的差距。讓宇文毓高興的是,幸虧有韓擒虎出面幫忙,勸說楊超猛等兄弟們入職侍衛隊,這才讓皇宮保衛力量得到了明顯加強,不至於再像以前那樣處處需要看別人臉色。

  韓擒虎知道禁衛軍不會聽他的,但是既然答應了宇文毓要陪同護駕,他心裏面自然也不敢有絲毫的疏忽大意。為此,他和獨孤琴商量,既帶上獨孤宇和獨孤星等同行,還特意帶上了那支「十五兄弟」鐵騎團隊,也想借這個出行機會好好歷練一下這支特殊隊伍。

  一路上,五百禁衛軍在前面開道,宇文毓帶著親信隨從走在中間,韓擒虎這幾十人特意走在隊伍最後面。有韓擒虎帶著全副武裝的精英護衛,宇文毓心裏面自然不會感到任何緊張。他興致勃勃地欣賞著沿途風景,還不時向沿途百姓們展露一下自己的天子威儀。同州距離長安並不算遠,宇文毓又不需著急趕時間,就吩咐身邊隨從故意放慢行進速度。

  自從獨孤盤若去世後,蕭宛和蕭茹逐漸得寵,成為了宇文毓的精神寄託。這姐妹倆頗有手段,在床第方面很合宇文毓胃口,所有才輕鬆獲得了這個隨行服侍機會。王上大車裡有了蕭宛和蕭茹,時不時發出嬌聲嬌氣的鶯歌燕語,自然引得宇文毓不時爆發出哈哈大笑之聲。

  獨孤琴的車跟在後面不遠,經常能清楚地聽得到前面情況。她感到頗為氣憤,心裏面充滿了反感:「獨孤皇后去世才幾個月,沒想到宇文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此看來,他對般若姐姐並無太多真情。」她心裡感到有點厭惡,就吩咐車夫緩下來以拉開距離。

  更無奈的是,宇文毓比較喜歡作秀,為了樹立自己的親民形象,還不時下車去看望沿途百姓們。見到那些可憐的窮苦人,他也會吩咐隨從們贈送一些生活物資。那五百禁衛軍見他們跟不上來,也就只好走走停停地放慢了前進速度。如此一來,隊伍行進速度變得極為緩慢。

  韓擒虎和獨孤琴也不急,他們倆還是第一次東行,想要趁機熟悉這沿途環境。一路上,他們悠然自得地欣賞著風景,有時候還來一個琴簫合奏,引得車上兩隻靈貓也低聲歡呼。色彩斑斕的秋日風景,輕鬆愜意的美好心情,夫妻倆享受著愉悅無比的逍遙自在。

  他們卻不知,兄弟們受不了這蝸牛速度,私底下都覺得實在是無聊至極。在徵得韓擒虎同意後,他們一路上藉機打獵或者撒網捕魚。這樣一來,既大大豐富了業餘活動,又順便改善了旅途生活水平,終於不再覺得這趟差事有多麼無聊鬱悶了。

  韓碧蓮和蕭麗玲帶著一對獵鷹,也欣然跟著這些兄弟們一起行動。姐妹倆活潑可愛,這對獵鷹又頗通人性,一時間增添了很多歡笑和無限樂趣。兄弟們都興高采烈起來,田獵活動更是大放異彩,常常能夠在不經意間就收穫滿滿。

  獨孤宇和獨孤星從小學習打獵,也都學得了精湛的野外燒烤手藝,這一次終於有機會在緩慢旅途中大顯身手。這一路上所獵很多,野雞、野兔、河魚等等,不僅是品種上豐富多彩,而且數量上也是用之不盡。由於時間充足,不管是什麼食材,他們都能夠燒烤出香噴噴的絕妙食物來。他們把獵物清洗乾淨,先變成為一份份精美食材。然後把食材架在火上烤,不時進行勻速翻滾,確保著火候能夠恰到好處。一直到濃香撲鼻,食材外表變得焦黃,就是大功告成之時。每次烤好後,兄弟們爭相試吃,都感覺香脆可口,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一年以前,在長輩們指導下,這兄弟倆還學會了一個絕活,那就是製作傳說中的「泥包佳肴」。把精美食材清洗乾淨,先用新鮮葉子包裹好,外面再用厚厚泥巴密封起來,然後放在大火中進行燒烤。這個製作流程倒也並不複雜,成敗關鍵還是在於火候把握及時間控制。

  兄弟倆曾經做過很多次,心裏面自然也就胸有成竹,燒烤的火候與時間都把握得恰到好處。一段時間後,敲開堅硬的泥巴外殼後,「泥包佳肴」就完美地展現出來了。大家爭相試吃,感覺既鮮嫩鬆軟又芳香撲鼻,比明火中直接燒烤的食物更要好吃得多。

  他們這一手燒烤絕技,不僅令兄弟們羨慕不已,也讓韓碧蓮和蕭麗玲都心花怒放。這姐妹倆感到很滿足,都笑意吟吟地看著自己未婚夫,終於在心裏面感到真正地佩服了他一回。

  姐妹倆拿著「泥包佳肴」,送去給獨孤琴和韓擒虎品嘗,很快也得到了他們倆的一致好評。獨孤琴還誇讚道:「哎呀,他們手藝有很大進步,已經快趕上我爹的水平了。」

  韓碧蓮好奇道:「嫂子,他們是跟大師傅學的嗎?」

  獨孤琴微笑道:「是啊,我也會哩。」

  蕭麗玲連忙道:「大師姐,我也想學,請你教教我吧。」

  韓碧蓮附和道:「是啊,我也很想學,嫂子就抽時間教教我們吧。」

  獨孤琴微笑道:「宇兒、星兒已做得比我更好了,你們還是去找他倆好好學習吧。」姐妹倆一聽此言,當即就一起去找他們兄弟倆了。

  兄弟倆一聽姐妹倆想學燒烤,心裏面自然感到高興不已,連忙都手把手地現場教授起來。姐妹倆很是興奮,都認真地學習著每一道工序,火候把握及時間控制則由兄弟倆把關。大功告成後,姐妹倆立即親自品嘗,結果都對自己的「泥包佳肴」甚為滿意。姐妹倆都沾沾自喜,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賦異稟。看著心上人的高興樣子,獨孤宇和獨孤星自然都竊笑不已。

  看著眾多美食,獨孤宇突然提議道:「蓮兒,要不要送一些給宇文毓他們分享。」

  韓碧蓮連忙道:「不需要,你千萬別自找麻煩哩!」

  獨孤宇頗為不解,不由得低聲詢問道:「蓮兒,為什麼這麼說呢?」

  韓碧蓮直言道:「你傻呀,要是他喜歡上了,經常吩咐你給他做,那我們以後怎麼辦呢?」

  這時候,獨孤星低聲道:「大姐會不會說我們不懂禮貌呀?」

  韓碧蓮微笑道:「不可能!我早已看得出來,嫂子似乎十分反感那個人!」

  蕭麗玲很好奇,不由得低聲道:「蓮兒,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韓碧蓮低聲道:「你們放心吧,我了解嫂子這個人。如果她不反感宇文毓,肯定會私底下提醒我們,要注意對這個皇帝保持客氣,等等。」

  獨孤宇點頭道:「蓮兒說得對!我現在也想起來了,大姐確實一次也沒有提到過他。」

  獨孤星也低聲道:「我曾經聽大伯和大媽說過,大姐不希望虎子哥跟皇帝走得太近了。」

  蕭麗玲不解道:「為什麼呢?當官的不是都要巴結皇帝嗎?」

  這時候,韓碧蓮低聲道:「這個我知道,不光是我嫂子,還有爺爺和阿爹他們,都不希望大哥跟皇帝走得太近哩。」

  蕭麗玲越聽越糊塗,不由得疑惑地反問道:「蓮兒,這是為什麼呢?」

  韓碧蓮低聲道:「上一個皇帝宇文覺,以前和大哥感情非常好。嫂子擔心我哥參與朝廷爭權,就特意勸他陪我們去巴蜀居住了大半年。後來,宇文覺被宇文護害死了,很多朝廷大臣也跟著倒霉。我哥因為不在京城,就沒有受到任何牽連呀。」

  聽了這些時,蕭麗玲恍然大悟,不由得低聲感慨道:「哎呀!難怪去南方玩了那麼久,我當初也覺得很是意外哩。現在我才終於明白了,大師姐真的有先見之明呀!」

  韓碧蓮低聲道:「是的哩,現在這個皇帝要掌權,也在想盡辦法拉攏我哥,希望我哥能夠幫助他對付宇文護。」

  蕭麗玲擔心道:「蓮兒,這可怎麼辦呢?我們私下找大師姐,還是勸虎子哥再去南方吧。」

  韓碧蓮低聲道:「玲兒,大哥是朝廷大將軍,也不能老是躲到南方去呀。」

  蕭麗玲點點頭,不由得低聲道:「哎呀!蓮兒,你說的也對,看來還得要想其他辦法呀。」

  這時候,獨孤星也低聲道:「是呀,必須要想其他辦法。等這次護駕回京後,我們一起找大姐好好商量一下吧。」

  其他三人同時點頭,不約而同地齊聲道:「好的!好的!」看著這四人低聲細聊,其他兄弟們都偷偷發笑。與此同時,大家一起悄悄動手,把眾多美食都吃得乾乾淨淨。

  看著兄弟們這麼愛吃,姐妹倆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都覺得洋洋得意,自以為已經學會了精湛手藝。自此以後,其他兄弟就四處抓捕獵物,她們兩對情侶則專門負責燒烤美食。兄弟姐妹們配合密切,一路上倒也是覺得其樂無窮。

  緩慢的行進速度,高調的各項臨時性活動,讓這場同州視察顯得有點不倫不類。韓擒虎明知這樣不妥,也懶得去找宇文毓進行提醒。視察之行能否取得成果,在他眼裡並不覺得有多麼重要。這種時候,韓擒虎只關心一件事情,那就是沿途安全保障必須要萬無一失。


  韓擒虎和獨孤琴商量後,準備要實行外松內緊的安防策略。他吩咐兄弟們全部著便裝,擅長武器也各自隨身攜帶,時刻保持著高度警惕之心。兄弟們得到提示後,也彼此提醒注意遊玩距離,確保一旦發生意外可隨時進行相互支援。

  在眾人精心護衛下,宇文毓一路上平安無事,終於順順利利地到達了同州城。充分休息後,韓擒虎陪著宇文毓,首先檢閱了同州軍營及城防情況,並現場提出了一些調整意見和訓練建議。同州守將宇文璀是宇文護嫡系,這個人平時本來都非常自負治軍水平。沒想到的是,在聽完一番意見後,他覺得韓擒虎極有軍事才華,於是就十分愉快地答應了立即進行調整。

  宇文璀精於騎射,心裏面想考校一下韓擒虎,看他是不是僅僅只會紙上談兵。他故意道:「皇上,末將想請韓大將軍去校場指導一下現場訓練。」宇文毓高興道:「老將軍,很好啊!」韓擒虎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就吩咐獨孤宇立即回去取來他那張巨弓。

  軍營校場上,數千兵丁齊刷刷地肅然而立,接受著大周皇帝的親自檢閱。這個時候,宇文毓啥也不懂,唯有裝模作樣地站在台上揮手致意。隨著宇文璀手一揮,數千兵丁大聲高呼道:「皇上萬歲!皇上萬歲!皇上萬歲!」剎那間,呼聲響徹雲霄,宇文毓也飄飄然起來。

  三呼萬歲後,宇文璀準備了一小隊精銳騎兵,現場表演馬上騎射功夫給皇帝看。精兵們依次策馬走過台前,然後紛紛向百步外的靶標射箭。這隊騎兵的確是精銳,每個人都準確無誤地命中了靶心。一時之間,現場響起了陣陣歡呼之聲。

  此時此刻,宇文毓很是高興,當即就連連點頭表示讚賞。宇文璀十分得意,於是自己親自策馬前行,也瞄準百步外的靶標射箭。一箭射中後,兵丁們齊聲歡呼。他接著又是一箭,兵丁們再次高聲歡呼。看著他三箭全部命中靶心,宇文毓也興奮地大加讚賞起來。

  宇文璀看著韓擒虎,還故意大聲邀請道:「接下來,請韓大將軍賜教!」

  韓擒虎也不客氣,當即接過他的弓箭,然後就飛身上馬而去。眾人也沒見他怎麼瞄準,突然間就嗖嗖嗖地射出連珠三箭。這動作一氣呵成,顯然是奇速無比,而且全部都命中靶心。剎那間,將士們都心服口服,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歡呼聲。

  宇文璀欽佩不已,也不由得大加讚賞起來。把弓箭和馬匹還給他時,韓擒虎還微笑著詢問道:「宇文將軍,能否把靶標再增加五十步?」宇文璀稍微一愣,隨即就連忙回應道:「可以!可以!」他安排兵丁立即搬運靶標,要求直接增加至一百五十步外的距離。

  他暗自心想:「這麼遠的距離,如果還能夠射中靶心,那就說明他是一個蓋世奇才了!」等靶標重新固定好時,恰好獨孤宇也帶著巨弓趕到了。看到這張巨弓時,宇文璀大吃一驚,不由得暗自心想:「這小子年紀輕輕,難道真有天賦異稟的蓋世武功嗎?」

  沒想到,韓擒虎接過巨弓,稍微進行了瞄準,就輕鬆地射出了三支利箭。利箭破空而去,力道剛猛無比,激起了一陣陣呼嘯之聲。數千將士們鴉雀無聲,都在靜靜觀看著最後結果。

  很快,三箭全部準確命中靶標,將士們都感到不可思議。剎那間,現場再次響起雷鳴般的歡呼聲。此時此刻,宇文璀已變得口服心服,對韓擒虎這個少年大將軍肅然起敬。

  此後,宇文毓帶著韓擒虎,一起視察同州衙門公務的治理情況。無論去到哪裡,宇文璀都熱情陪同,還經常主動和韓擒虎客氣攀談,很顯然是在想著要結交這個年輕人。韓擒虎是直爽之人,一路上與宇文璀交流兵法,彼此間都頗有英雄相惜之感。

  宇文毓既不懂軍務,更不懂什麼兵法理論,但見宇文璀這麼尊重他,自然明白韓擒虎已震懾了宇文護這個心腹。這樣一來,他心裏面也更加欣賞韓擒虎。他暗自心想:「我要收回軍權,看來必須藉助韓擒虎之力。要想擊垮宇文護那個奸賊,就更加離不開這個人的幫助了!」

  他心裏面正做著美夢,卻不知韓擒虎並不看好他,甚至認為他有些方面還不如宇文覺。只是韓擒虎為人謙和穩重,斷然不會把自己好惡向對方表露出來。獨孤琴更不要說了,她根本不認可宇文毓的為人作風,自然不想讓自己男人跟這個皇帝走得太近。

  彼此熟悉了以後,宇文璀又問起了韓擒虎的家庭情況。韓擒虎看了看獨孤琴,於是就微笑著向他介紹道:「這是我妻子獨孤琴,從小在南方巴蜀長大。」

  宇文璀一聽,不由得仔細端詳,覺得她也絕非常人,當即就微笑著讚嘆道:「尊夫人雖然年紀輕輕,卻顯然是才貌雙全的女中豪傑,你們兩位真是一對十分罕見的神仙佳侶啊!」

  聽到了這句讚美,獨孤琴頗為高興,當即就微笑著回應道:「老將軍過獎了!您是前輩高人,我們夫妻倆需向您學習哩。」


  宇文璀連忙道:「大將軍夫人謙虛了!老夫閱人無數,你們兩位真乃大周棟樑之才哩!」

  這夫妻倆一聽,不由得齊聲回應道:「老將軍過譽了!」

  宇文璀停了停,還繼續詢問道:「大將軍,如果我猜測不錯,你應該也是將門之後,但不知令尊是哪位高人呢?」

  韓擒虎微笑道:「老將軍,家父目前擔任中州刺史,正與李崇義將軍聯手抗擊北齊。」

  宇文璀一聽,忍不住連忙道:「哎呀!韓大將軍,令尊莫非就是木蘭兄?」

  韓擒虎微笑道:「是呀,看來宇文前輩認識家父!」

  宇文璀大笑道:「韓大將軍,令尊大人武藝超群,常令北齊軍隊聞風喪膽!我與他已相識十餘載,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這樣吧,看你什麼時候方便,老夫一定陪你去看望令尊。」

  韓擒虎微笑道:「好啊,謝謝宇文叔叔!」

  宇文璀低聲道:「賢侄呀,宇文毓太張揚了,我們還是等他回京後再去找你爹吧。」

  韓擒虎微笑道:「好呀,就聽宇文叔叔的!」

  事實的確如此,自從宇文護稍微服軟以來,宇文毓就變得有點忘乎所以,行事做派也逐漸顯得越來越張揚。這次同州之行也一樣,不管是去到哪個地方,總會搞出一番不小的動靜來。同州城內城外,百姓們都人盡皆知,大周皇帝已經親臨現場視察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