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你是誰
「你是誰才重要，你作品的質量不重要。現在期刊生存艱難，他們要銷售量。你無名之輩，又不能增加期刊的銷售量，又不能增加期刊的關注度，沒有期刊願意發你的小說，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現在文學期刊內卷得很，期刊之間，平台之間，出版社之間，為了生存和利益最大化，約稿名家，不惜重金。放眼全國，名人有幾個？大部分是普通作者，作品難發，發了也沒有稿費。董文峰你說你的《草地木天》在平台上，每天四個蛋，打賞次數為0，月票為0，推薦票為0，收藏為0，這是大多數普通作者的現狀。十三個月堅持下來，寫了28萬多字，收益為0。我認為是正常的，我建議你還是一邊創作，一邊等待吧！」馬無功作為董文峰的同事，在《草地木天》作品研討會上，率先發言。
「馬老師剛才的觀點，我很贊同。」毛元說。
毛元是董文峰在網上認識的文友，寫作了幾百萬字，還是濤聲依舊。
毛元說，他想發表長篇、中篇小說失敗；想在當地日報連載一部長篇小說失敗；想在國刊、省刊發表中長短篇小說失敗；想尋求企業家贊助出版一部長篇小說失敗；想寫詩出詩集，沒有靈感，失敗；想申請加入省作協改稿班，失敗；想申請省作協重點作品扶持，失敗；希望有文學期刊向他約稿，失敗；想自己的書成為暢銷書，失敗……
一路創作，一路夢想，一路失敗。
毛元最後說：「董作家，實話實說，你的長篇《草地木天》我沒讀完，太長了！四大名著、《百年孤獨》《豐乳肥臀》《白鹿原》等大牌的作品我都讀不完。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文學要耐得住寂寞！」
喬主席剛從外地參加改稿會回來，他接著發言：「實話實話，我才拿到書，翻看了一下。《草地木天》是一部現實小說。第一章通過給小說命名，就給了讀者一個正確理解《草地木天》主旨的提示。人皆草木，草木法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自然，社會自然，草木在自然里，人在自然里，眾生平等，殊途同歸。這就是這部書的眼。」
夏主席戴上了老花鏡，又去掉老花鏡，看著自己的筆記說：「《草地木天》這部書，各篇章擷取首句標點符號或者幾個字作為標題，從容自如地展開故事，各篇章既可以獨立成篇，又相互勾連。這樣結構的特點顯然是受到長篇小說《應物兄》的啟發，但又有自己的特點。那麼多的人物、故事，繽紛多彩，亦真亦幻。讀者如果能沉下心來讀下去，也有些味道。我也私下裡和作者溝通了，這畢竟是作者首部成書的長篇小說，有不足、需要打磨的地方還很多，希望董文峰能沉下心來，用心打磨，爭取奉獻給廣大讀者一部佳作！謝謝！」
會上掌聲響起來了。
秦主席放下了手機，說他正在讀《草地木天》，有點意思。他說，他想從小說中人物的角度來說說。
「畢飛宇在他的小說課《風中有朵嘴做的雲》里寫道：藝術家們最大的功能就在於命名，唐吉訶德、哈姆雷特、蒙娜麗莎、孫悟空、阿Q，他們都不只是身份、性格，而是群族的性質和時代的特徵。董老師這部作品裡的人物有名有姓的眾多，我沒數，大概有幾百個。這芸芸眾生，有上個世紀的，有當下的，有各個階層的。這芸芸眾生，就是無數渺小平凡的存在啊。平凡地存在，平凡地活著。董文峰的身上，背負著作者的理想；馬軍的身上，背負著生存的壓力；常德江的身上，背負著世俗的欲望。眾生芸芸，眾生卑微！當然，我也是這芸芸眾生里的一個分子。」秦主席說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繼續發表他的見解。
董文峰坐在會議室的最後一排，他認真第聽著，記著。他帶來的軟面抄記得密密麻麻的。他正寫著，一個人貼近他的耳朵說：「董作家，不要在會上說我！」
他抬頭一看，是李陽。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管大山、白燕青、邢廠長、劉奕紅、老顧、林校長、梅冬冬、陳繼華等一大群人都站在了門口，大家異口同聲小聲說：「董作家，別談論我們，謝謝了！」
董文峰抬頭看主席台上，專家們好像沒有朝門口看，還是在發表著他們的觀點。
管大山一群人走了，楊力青、白子瑞、宋小惠、盧旺旺、許光傑、郭麗、李雅倩、林婉等一群學生又站在了後門口，他們滿眼期待，輕輕對董文峰說：「董老師，你真是我們的偶像啊！您在小說里寫我們的文字太少了，在研討會上多講講我們吧！」
董文峰一激動，站起來說：「什麼貴人、百姓？什麼富人、窮人？什麼長在天上、生在地上？都是草木，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芸芸眾生，終歸自然！」
董文峰還要說，屁股上猛然被人踢了一腳。
「大白天的，又做什麼破美夢？你以為你是誰。滾起來！繳水費去！家裡的水都被自來水公司給停了！你沒繳水費？」黃曉靜正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站在床邊。
「馬老師剛才的觀點，我很贊同。」毛元說。
毛元是董文峰在網上認識的文友，寫作了幾百萬字，還是濤聲依舊。
毛元說，他想發表長篇、中篇小說失敗；想在當地日報連載一部長篇小說失敗；想在國刊、省刊發表中長短篇小說失敗；想尋求企業家贊助出版一部長篇小說失敗；想寫詩出詩集，沒有靈感，失敗；想申請加入省作協改稿班，失敗；想申請省作協重點作品扶持，失敗；希望有文學期刊向他約稿，失敗；想自己的書成為暢銷書，失敗……
一路創作，一路夢想，一路失敗。
毛元最後說：「董作家，實話實說，你的長篇《草地木天》我沒讀完，太長了！四大名著、《百年孤獨》《豐乳肥臀》《白鹿原》等大牌的作品我都讀不完。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文學要耐得住寂寞！」
喬主席剛從外地參加改稿會回來，他接著發言：「實話實話，我才拿到書，翻看了一下。《草地木天》是一部現實小說。第一章通過給小說命名，就給了讀者一個正確理解《草地木天》主旨的提示。人皆草木，草木法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自然，社會自然，草木在自然里，人在自然里，眾生平等，殊途同歸。這就是這部書的眼。」
夏主席戴上了老花鏡，又去掉老花鏡，看著自己的筆記說：「《草地木天》這部書，各篇章擷取首句標點符號或者幾個字作為標題，從容自如地展開故事，各篇章既可以獨立成篇，又相互勾連。這樣結構的特點顯然是受到長篇小說《應物兄》的啟發，但又有自己的特點。那麼多的人物、故事，繽紛多彩，亦真亦幻。讀者如果能沉下心來讀下去，也有些味道。我也私下裡和作者溝通了，這畢竟是作者首部成書的長篇小說，有不足、需要打磨的地方還很多，希望董文峰能沉下心來，用心打磨，爭取奉獻給廣大讀者一部佳作！謝謝！」
會上掌聲響起來了。
秦主席放下了手機，說他正在讀《草地木天》，有點意思。他說，他想從小說中人物的角度來說說。
「畢飛宇在他的小說課《風中有朵嘴做的雲》里寫道：藝術家們最大的功能就在於命名，唐吉訶德、哈姆雷特、蒙娜麗莎、孫悟空、阿Q，他們都不只是身份、性格，而是群族的性質和時代的特徵。董老師這部作品裡的人物有名有姓的眾多，我沒數，大概有幾百個。這芸芸眾生，有上個世紀的，有當下的，有各個階層的。這芸芸眾生，就是無數渺小平凡的存在啊。平凡地存在，平凡地活著。董文峰的身上，背負著作者的理想；馬軍的身上，背負著生存的壓力；常德江的身上，背負著世俗的欲望。眾生芸芸，眾生卑微！當然，我也是這芸芸眾生里的一個分子。」秦主席說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繼續發表他的見解。
董文峰坐在會議室的最後一排，他認真第聽著，記著。他帶來的軟面抄記得密密麻麻的。他正寫著，一個人貼近他的耳朵說：「董作家，不要在會上說我！」
他抬頭一看，是李陽。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管大山、白燕青、邢廠長、劉奕紅、老顧、林校長、梅冬冬、陳繼華等一大群人都站在了門口，大家異口同聲小聲說：「董作家，別談論我們，謝謝了！」
董文峰抬頭看主席台上，專家們好像沒有朝門口看，還是在發表著他們的觀點。
管大山一群人走了，楊力青、白子瑞、宋小惠、盧旺旺、許光傑、郭麗、李雅倩、林婉等一群學生又站在了後門口，他們滿眼期待，輕輕對董文峰說：「董老師，你真是我們的偶像啊！您在小說里寫我們的文字太少了，在研討會上多講講我們吧！」
董文峰一激動，站起來說：「什麼貴人、百姓？什麼富人、窮人？什麼長在天上、生在地上？都是草木，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芸芸眾生，終歸自然！」
董文峰還要說，屁股上猛然被人踢了一腳。
「大白天的，又做什麼破美夢？你以為你是誰。滾起來！繳水費去！家裡的水都被自來水公司給停了！你沒繳水費？」黃曉靜正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站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