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徐漢申怒走他鄉,命算翁贈玉斷言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皓月照千古,難測世人心

  話說徐家三父子一路走泥路,過小道回到家中,李么妹也在家中等候許久,三人剛進屋李么妹便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漢申把在學校趕時間補漏修房的事同李么妹說了一遍,李么妹又詢問道:「你們吃飯沒有啊,我晚上一個人吃的麵條,我給你們燒水下點麵條吃吧。」徐漢申笑著說道:「看你說的,幫人幹活還能不管飯。」李么妹一邊收拾漢申帶回來的工具一邊說道:「那沒事就早點睡吧,下午我在地里幹活遇見劉二姐,她叫我明天還去幫忙做一天活,明天你到石灣那邊的地里去,那裡有好多樹柴,是前面李文表叔家砍樹劈下來不要的,我已經和他家打過招呼了,你明天你去弄回來吧。」徐漢申回了聲好便向睡覺的房間走去。李么妹收拾完工具又給兩個孩子洗漱了一下,招呼完孩子去睡覺後才向臥室走去。徐漢申躺在床上正準備睡去,李么妹進屋寬衣解扣後躺在邊上道:「漢申,我發現你最近好像變了。」此話聽得徐漢申一頭霧水,正準備開口說話李么妹又接著說道:「以前隔三差五的我們總要來上幾次,這都一個多月了你都不碰我,你是不是不行了。」徐漢申聽完滿臉黑線,其實也不是不想,只是自從做了那個怪夢後好像就沒有男女方面的需求了,可自己的男子氣概那容她人挑釁,無奈只好伸出左手道:「手受著傷呢,不方便。」李么妹聞言關了燈騎到了漢申身上,二人一陣翻雲覆雨後李么妹便乏累睡去,徐漢申休息一會後也準備睡覺,可是剛閉眼三分鐘不到就聽見耳邊傳來即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徐漢申,你我也是一體,我們是要成仙了道的,怎麼能歡喜俗世情愛,去找那姓葉的女子,她才能助你成就道體,去吧!」徐漢申聽完只覺兩眼一黑,瞳孔變紅,全身不受控制,不由自主的下了床朝屋外走去,雖步伐輕浮但行動奇快,雙眼無神卻能避坑踩平,一路大步流星向著學校的方向而去,此時遠處高山之上一老一少正在關注著急行的漢子,老者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後面的孩童上前問道:「他這是怎麼了。」老者道:「陽氣泄露被邪物占體,看來這惡根是傷了根本,難怪隱藏這麼多年。」老者話音剛落孩童又接著說道:「他往學校而去是要做甚?」老者道:「據我推算那姓葉的女子乃是至陽命格,剛好可補他受傷的至陽之體,當初被定下束身法則註定逃不出這黔貴之圈,如果不是這姓葉的女子命格奇特我想他也不會這麼著急,再隱忍三十年,待這皮囊壽終正寢那時他便恢復正陽之體,到時隨便尋一宿主便可離開這大山之都,天高地遠我們就不好尋啦!」孩童又道:「束身法則難道對他無用。」老者道:「那倒不是,只是任何困境皆有一線生機,只要對方是至陽命格,外加陰陽調和再用鮮血為引就可破除束身法則。」孩童這才知其情,曉其理,不過隨後又皺眉說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阻止他。」老者轉過頭看了孩童一眼隨後付之一笑,緊接著黑夜裡電閃雷鳴,似狂風暴雨將至,再看老者和孩童已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不見。天空電閃雷鳴,一道閃電不偏不移的擊中了一路風馳而行的徐漢申,只見後者頓時癱倒在地,目瞪口呆,好似無骨身無力,多年癱在床上人。不說徐漢申被閃電擊中癱倒在地,且說李么妹睡熟不久,睡夢中翻身無人,又用手摸了周圍還是落了個空,急忙睜開雙眼,只見床上並未發現丈夫,只認為對方是出門上廁所去了,一時還未放在心上,又過了大約一刻鐘左右還是不見漢申回來,此時已睡意全無,急忙穿好衣服拿上手電筒出門尋找,先是在房子周圍轉了一圈沒見人影,急得么妹六神無主,手足無措,又往河邊去找了回來,又把家裡角角落落全翻找了一遍,都不見心中人,這下么妹是真的慌了,頓時三魂七魄差精神,手酥腳軟無主見,又是雙眼落淚,嚎啕大哭起來,驚醒了夢中子,哭醒膝下兒,阿泰起來見母親哭泣急忙上前問道:「怎麼了!媽。」么妹早也泣不成聲的抽搐道:「你,爸爸,不見了。」聞言是慌了阿泰,驚了徐安。又過了三兩分鐘李么妹總算恢復了一點精神,緩過神來對阿泰說道:「你們在家好好待著,我去找人幫忙。」阿泰點頭嗯了一聲,李么妹隨即出門而去,走過三山灣,過了林邊路,恨不能腳下生風,一路梨花帶雨往最近最近的史家趕去。原來這么妹家單門獨戶的坐在坳上,周圍沒有人煙,其實原先也有兩家鄰居,可後來進城務工掙了些錢都搬出了山坳,么妹一家本來也要搬離坳上再起新房的,可隨著家中兩位老人的相繼離世基本花光了家裡不多的積蓄,再加上雙親故去,徐漢申便好像消沉了許多,從此便再沒有外出務工,一心留在家裡陪一家人過著粗茶淡飯的生活。經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趕路么妹終於到了史家,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睡夢中的史家人,李么妹口裡叫著阿公又接連敲了許久屋內才亮起燈光,開門的是一位兩鬢髮白的老漢和一位面容慈祥的奶奶,老漢穿素衣,披厚服,滿臉皺紋,八十高壽,老奶奶慈祥和藹也是穿得厚實,飽經風霜的雙手時刻挽著老伴,房門打開,老漢疑惑問道:「李么妹,什麼事啊!這麼著急。」么妹把夜走漢申,自己四處尋郎的事說了一遍,老漢聽完皺眉道:「李么妹,你先別急,現在夜黑風高根本無從尋找,你先回去安頓好孩子,看看漢申回來沒有,明天一早天明我就過來。」李么妹鞠躬答謝了阿公,回家路上又四處尋找,一直至東方欲曉方回,阿泰和小民已爬在桌上睡去,么妹進房將兩個兒子抱到床上,自己在坐椅上手襯額頭昏昏沉沉,剛欲迷糊睡去,只聽屋外傳來叫喊,「李么妹,在屋沒有啊!我是阿公啊。」此時晨光熹微,史老漢顫顫巍巍而來,么妹急忙出門,還未開言就泫然欲泣,史老漢又接著說道:「我不是給你說了叫你先回來安頓孩子休息嘛,你滿臉憔悴,昨晚沒睡吧!」么妹點頭欲泣道:「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找到,阿公,你說漢申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們一家該怎麼辦啊!」史老漢安慰道:「你先別急,我打電話聯繫幾個村里稍微年輕一點的來幫忙。如果到了下午還找不到我們就通知村裡的幹部,然後報警處理。」李么妹謝了阿公,請進史老漢進屋坐下,么妹倒了一杯熱水遞了過去,只見史老漢從兜里掏出一張紅得泛黑的毛巾,毛巾里又包著毛巾,三層裡面包著一個老年手機,拿出手機翻了翻看了看,每按一次按鍵總伴隨著隨之而來的提示音。大約十分鐘後,史老漢打了四五個電話,接著喝了一口熱水道:「么妹啊!他們一會就來,你也別著急,還是先弄點吃的,叫阿泰和小民先去上學,他們在家也幫不上啥忙。」李么妹起身說道:「那我這就叫他兄弟起床去上學,您先坐一下。」說完進側屋叫醒兄弟二人,又弄了些簡單的飯菜,四人各吃了一些,李么妹領兄弟到門前說道:「阿泰,你和小民去上學的路上如果見到爸爸就先一起回來,我在家等著你們。」兄弟二人應了母親,出門上學而去,李么妹回到屋裡收拾了碗筷,史老漢又問了些昨晚漢申的事,么妹都一一交代,隨後二人又在家附近尋找漢申不提,且說徐家兄弟二人上學一路上走走停停,這裡駐足看看鳥,那裡停下玩玩泥,行約一個多小時只見路邊的雜草像被什麼東西壓過一樣,兄弟二人一前一後上前查看,路邊一個不大不小的斜坡雜草叢生,下面是荊棘亂刺,只見那荊棘之下趴著一個壯年男子,二人再一細看好似自己父親,阿泰連忙將書包放下,順著斜坡一滑而下,湊近一看原來真是父親,得阿泰又是叫喊又是搖晃,又忙叫上小民,二人合計留阿泰照看父親,小民原路回家叫母親,又過了一個半小時左右,一群人朝阿泰急行而來,阿泰起身觀看原來是母親和六個村裡的叔伯阿公,忙大聲喊到:「媽媽,爸爸在這裡,爸爸在這裡。」眾人聞言急忙飛奔而至,只見徐漢申赤裸著上身,穿著一條寬鬆的長短褲,身上滿是被荊棘劃傷的口子,又有些淤泥這一點那一點的全身到處都是,么妹見狀已是淚流滿面,痛從心處起,苦在面上生,其餘六人搭手的搭手,拉人的拉人,三下兩下將漢申從荊棘叢里抬到路上,李么妹落淚擦淨了漢申臉上的淤泥,又這裡看了看,那裡瞧了瞧,漢申還有氣。隨行的有一個叫張太國的男子,四十歲出頭的樣子,是眾人里最年輕的一個,他背起漢申就走,李么妹叫上阿泰,大家一起議論而歸。又過了四十分鐘左右眾人才抬著徐漢申到家,只因張太國背著徐漢申走了一會一不注意崴了腳,其餘人又沒有他那一身氣力,只得就近找了兩根棍子又有兩人脫了三兩件衣服做了個簡易的擔架抬著走。史老漢在屋裡陪著小民,聽到眾人的喧譁才起身出門,史老漢叫大家將人抬進屋裡,李么妹又打了些熱水幫漢申洗去了身上的泥土,邊上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自己的猜想,有人說被鬼上身,有人說衝撞神靈,有人說遇著了狐狸精,有人說得罪了某個懂陰陽的人。反正就是些遇見了不乾淨東西之類的話。李么妹給漢申擦洗乾淨後又給他蓋好了被子起身對眾人說道:「今天真是謝謝大家了,要不然我是真不知道該咋辦。」都是農村人家,也沒有講客套圓滑的巧話,只是大家都很實誠,東家要人幫忙,西家找人搭手,一般有事大家都是隨叫隨到,真心幫襯,此事大家也沒放在心上。眾人又坐下閒聊了一會都要回去忙地里的活,李么妹苦留不住,只好一直對大家道謝,只有史老漢倒沒有急著走,待大家都離開後史老漢對李么妹說道:「么妹啊,我看漢申這個事你還是得找個陰陽來瞧一下,我前面去趕集,認識個懂陰陽的吳先生,我把他的電話給你,你看什麼時候叫他來給你們看一下,還有你把我的電話也留著,如果後面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也不用跑一趟了。」李么妹先是謝過了阿公,隨後叫阿泰拿來手機記下了阿公和吳先生的電話。號碼記下後阿公也要回去,么妹又是要留其吃飯,可還是拗不過阿公執意要走,么妹也不好強留,道謝著送行了阿公,么妹回到屋裡看了看漢申後到廚房做飯不提。

  學校里,葉施君給同學們上完課後詢問大家知不知道為什麼阿泰兄弟沒來上學,大家都並不知情,葉施君也只好作罷,放學後同學們都回家後葉施君和黃,何二位老師說道:「何老師,今天阿泰和小民沒來上學,我想去他們家裡看看是因為什麼,久久,和我一起唄。」黃久久此時正埋頭準備晚上的飯菜,回過頭來笑了笑說道:「你知道學校離他們家多遠嗎?你剛來學校的時候還沒有走夠啊,現在如果不是有特殊情況我是真不想出學校啊!」何初一也接著說道:「從學校到漢申家差不多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徐家兄弟得走差不多兩個小時,因為基本都是泥路,不好走的!等我先打個電話問問,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就別去了。」說完從包里掏出手機撥通了徐漢申的電話,可電話那頭傳來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何初一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就留在學校吧,我一人去他家裡看看是什麼情況。」葉施君拿起一支電筒說道:「我們一起去吧,回來如果天黑了還能有個伴。」說完後又拉起黃久久的手撒嬌的接著說道:「走吧!我的好姐姐,我知道你最心疼妹妹了,再說留你一個人在學校當妹妹也不放心啊!走吧!久久姐姐。」一向大大咧咧,落拓不羈的黃久久哪裡經得起葉子撒嬌賣萌的樣子,最後無奈嘆了口氣說道:「好啦!我陪你去行了吧,我真是怕了你啦!不過話先說好,回來後你得幫我捶背捏腿半小時。」葉施君嘻嘻笑回道:「沒問題,走吧!」說完朝著黃久久的臉上親了一口,對方咦了一聲並嫌棄的擦了擦臉。何初一大笑起點了一支香菸,關了房門領著葉,黃二人朝著漢申家裡而去,大約一個小時左右,三人終於到了徐漢申家,真是一路九轉十八灣,五十九分多一點,累了姐妹葉和黃,只為徐家兄弟能學成好兒郎。就在三人準備敲門進屋時,一陣涼風吹過,到底是山高路遠,少見人煙,就算風吹也是寒,不信你看坳上破屋兩間,那是搬走的掙錢漢,中有木屋四五間時而傳出人言,是么妹訓子時的耳提面命和苦口婆心。可伶這方圓五里都不見人,只有房屋周圍儘是柴火,真是滿坑又滿谷,好一家勤勞人,老實的莊家漢。走在前面的何初一開口問道:「漢申在家沒有啊!」么妹聽出是何初一聲音急忙回應道:「是何校嗎?進來吧,我在給漢申穿衣服呢。」三人聽完只覺百思不解,這麼健壯的一個人還要人幫忙穿衣服?疑惑著推門而入,木製而成房屋共有五間,中間是堂屋,雖然寬敞可推滿了雜物,牆上掛著父輩傳下來的火槍,牆邊有下地幹活的背簍和鋤頭,田間勞作的木犁和鐮刀,劈柴用的斧,挑水用的桶,雜七雜八到處都是,堂屋的左邊是兩間睡覺的臥室,平時兄弟二人睡在外屋,漢申夫婦在裡屋就寢,堂屋的右邊也有對稱的兩間房,外屋放了兩張桌子,一張長桌上面有保溫的水瓶,待客用的杯,燒水的壺和打散酒買的醉,一張方桌放在中間可用於會客用餐,地上有數把椅子和冬天取暖用的火盆,這裡掛一件勞作時穿的外衣,那裡擺一雙下田穿的水鞋。裡屋是一家的廚房,裡面也和大多村里別人家的廚房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廚房後面還有一扇門,方便燒火做飯時隨時取用柴火。三人進入右邊的外屋,徐家兄弟正在看著書本,阿泰招呼老師們坐下,一人倒了一杯熱水,此時么妹攙扶著漢申從堂屋而來,原來早間史老漢走後不久徐漢申便醒了過來,一直沒有精神所以都在床上休息,么妹問了他一些事情經過,可他那裡記得,只告訴么妹說自己感覺渾身難受向屋外走去,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再清醒時已是倒在地上全身無力,起身走了幾步便摔倒在了路邊,其餘的事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這才剛恢復點精神就叫么妹給自己穿好衣服要下床活動活動,正巧遇著學校老師來家。何初一見么妹攙扶著漢申,急忙上前幫忙問道:「漢申啊!你這是怎麼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病了。」何初一心想這應該是得了什麼急病。在么妹和何初一的攙扶下徐漢申慢慢坐到最近的一張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找到我時是在阿泰和小民上學的路上。」此時一旁的黃久久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這是遇著鬼了吧!」此話一出眾人皆看了過去,葉施君苦笑說道:「你這胡說什麼呢?」一旁坐著的李么妹笑了笑說道:「其實我也這麼覺得,阿公們也都這麼說,你說以後要是再發生這種事該怎麼辦,等明天漢申恢復一點精神了我準備叫阿公說的吳先生來看一下,畢竟我是真的怕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此時坐在黃久久邊上的葉施君仔細打量了一下徐漢申,只見他濃眉斷裂有二處,鼻樑高挺如懸膽,面如滿月卻臉色蠟黃,雙眼無光卻又似舊相識,隨後開口說道:「還是帶徐哥到醫院去檢查一下吧!現在這個樣子可玩笑不得。」何初一也附和著說道:「葉老師說的是啊,么妹,你還是帶漢申去醫院看看吧!」徐漢申苦笑了一聲說道:「沒事,過兩天就好了,我的身體我還是知道的,我想應該就是遇著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明天先找吳先生來看一下,應該沒問題的。」幾人也不好再勸,徐漢申又對李么妹說道:「去弄點吃的吧!老師們應該都還沒有吃飯。」葉黃二人本想拒絕可何初一卻搶先說道:「么妹,就煮幾碗麵條得了,一會晚了回去可不好走。」么妹笑著回道:「好的,那你們先聊一會,馬上就好。」眾人又圍繞徐家兄弟說了一些學習的事和二人情況。不一會么妹從廚房端出幾碗熱騰騰的麵條,徐漢申此時身體虛弱只吃了一小半碗,其餘眾人皆一人吃了一碗,飯後李么妹收筷洗碗,何初一飯後一支煙是習慣,可屋內又是女生又是小孩,再加上只有自己一人抽菸所以放下碗筷就借上廁所之名抽菸去了,黃久久見坐著無事就叫徐家兄弟拿出課本幫他們補習功課,本來葉施君也要一起,可黃久久卻說「你在一旁待著,看我表演」葉施君只得苦笑一聲坐在一旁,此時徐漢申好像坐得久了想起來活動一下,可剛欲起身卻腳下無力,一旁的葉施君見狀急忙上前攙扶,二人手剛接觸,徐漢申好像立馬就來了精神,一眼朝對方看去,這可把葉子著實嚇了一跳,急忙鬆開雙手,徐漢申趔趔趄趄一下摔倒在地,眾人聽見動靜急忙趕來,李么妹將他扶起,徐漢申笑著說道:「沒事,一個沒站穩摔了一下而已,不礙事。」眾人這才放心,又坐了三五分鐘,三位老師便告辭離開了。臨走時還特意囑咐了叫他們將手機充電。三人走後么妹一家洗漱就寢不提,

  學校里,何初一在校門口告別了葉黃二人回家休息,二人也回到宿舍準備洗漱睡覺,想起今日徐家發生了似有鬼神之說,葉施君又拿出了筆記本準備續寫《夢筆昊記》黃久久從身後一把奪過觀看,葉施君也不惱,黃久久翻開第一頁,上寫著夢筆昊記,不解其意,又接著往下細看,只見下面例出大綱,寫出人物,設出情節,又翻閱查看,第一章標題徐浩悟道出山,開篇寫道,二十世紀的某年某月某日…,黃久久看不多久開口笑道:「我說葉子,你寫的這是什麼啊,小說嗎?哪有這麼寫的,別人的小說都是什麼都市言情啊,玄幻修仙之類的,我剛看見你的大綱,妥妥的一個四不像嘛,有神無仙,有愛無情,似喜劇又透悲涼,似現實又顯荒唐,像推理又不夠嚴謹,有犯罪卻無正義伸張,有人有鬼有神終究是各自為章,一人行善卻能貫穿全文,而且時間還這麼撲朔迷離,倒是精確年份也還好,可就含糊潦草的寫個二十世紀這讓人怎麼看啊。」葉施君拿回筆記本笑了笑說道:「我也不是寫給別人看的啊,我只是想寫些自己喜歡東西,無聊時打發時間,失眠時可以寫它相伴,等我老了還能拿出來和我的愛人慢慢分享,至於別人愛不愛看,我可管不著,人生短短几十年,我只想做我自己就好,再者我覺得人生在世應該留下點什麼,或許就該我留下這本荒唐的小說吧!。」黃久久打了個哈欠說道:「哎,我不管你了,我困得不行要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說完黃久久就上床睡了,葉施君坐在辦公桌前思索良久後拿起筆又開始續寫起來。

  第二天旭日初升李么妹便起來做好了早飯,徐家兄弟一人吃了一些便上學去了,徐漢申也算恢復了七七八八,么妹收拾完碗筷後便對徐漢申說道:「我看還是找那個吳先生來看一下吧!」徐漢申看了一眼么妹說道:「嗯,那你打個電話請他來一趟吧!要多少錢只要我們能承擔都沒問題。」么妹應了一聲好,隨後從臥室拿出手機撥通了吳先生的電話,么妹將情況大致說了一下,又說了地址就在史老漢家不遠,對方答應今天就能過來,原來這吳先生是鎮上的一個陰陽,專門幫人看看風水,瞧瞧祖墳什麼之類的,掛了電話么妹就要去準備飯菜,徐漢申又叫她打了個電話給阿公,說辛苦他一會同吳先生一起過來,一來是要感謝昨天的相助,二來是要給吳先生引路。李么妹照做不提。鎮上的吳先生自接了電話後便收拾好東西告別了家人搭了一輛摩托車往南山而去。一個多小時後摩托車在一段淤泥路上停下,司機對身後五十多歲的大叔說道:「哎,吳先生,這是真騎不了啦,前面的路是真的滑,又這麼陡峭,你自己走一段吧,我可不想為了錢把命搭在這裡,這已經是進了村了,你說的那個史老漢家應該不遠啦。」吳先生下了車沖司機瞪了一眼後掏出了十五塊遞給對方,司機接過錢疑惑了一下說道:「我們不是說好的二十塊嗎?怎麼就給十五啊!」吳先生咬牙說道:「你拉我到地了嗎就二十,錢這麼好掙啊!農村老太婆在地里幫人除草一天也才三五十,你拉一趟就要二十,十五,要就要,不要拉倒。」司機無奈道:「這不地太滑去不了嘛,再說這泥路我也載你走了這麼長一段,換成其他人壓根就不會走這泥路,早在大道上就讓你下了。」吳先生又是一狠道:「你要不要,不要還給我。」說完就要從對方手裡把錢搶過來,司機也只好無奈作罷道:「行了,行了,我不要了,行了吧!」說完下車將摩托車扶好來了一個原地掉頭,上車後罵罵唧唧而去。吳先生看著走遠的司機自言自語道:「還想坑老子,我都是專坑人的主,想多了吧!」說完從隨身攜帶的破舊公文包里拿出手機撥通了史老漢的電話,「喂,大爺,那個李么妹她家在哪裡啊!我翻過這個山頭還有十來分鐘就到你們寨子了,什麼,好,好,好,那我就先到你家你帶我去。」說完掛了電話往山上走去,剛走幾步就腳下一滑摔了一個狗吃屎,起身後罵罵唧唧了幾句道:「哎,要不是半個月沒開張這裡我是真不想來啊!」隨後在路邊摘了幾張樹葉擦了擦身上的泥土然後繼續前行,又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吳先生終於看到了寨子,這些都是從更高更遠處搬出來的,因為村里修的泥路就到這裡,慢慢的越搬越多,形成了一個新的寨子,史老漢家在最裡面,需要再走三五分鐘的鄉村小路,又過了十來分鐘,吳先生終於看到了史老漢家,史老漢自接了電話後便在門口坐著喝茶等待,早早的見一個滿身淤泥,面門不淨的人向自家走來,近一細看原來是吳先生,急忙說道:「吳先生,你這是怎麼了。」吳先生說道:「哎呀!還不是你們這裡的路太滑,剛才沒注意摔了一跤,快弄點水來我洗洗吧!」史老漢吩咐老伴打來了清水,放了一條毛巾,連用了兩盆才算擦乾淨了身上的泥土。二人又閒聊了一會,拉了一些家常,說了一下徐漢申的情況,吳先生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是快到十一點,對史老漢說道:「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們去那個李么妹家吧,完事後我還得趕回去幫別人看個風水。」史老漢說道:「吳先生一天真是忙啊,那我們這就走吧!」說完二人閒聊著朝李么妹家而去,又過了四十分鐘左右終於到了李么妹家裡,史老漢還在門外便大聲說道:「么妹啊!吳先生來了」徐漢申出門將二人迎進屋內,么妹在廚房已做好了備菜,只等客來便炒菜吃飯,外屋的漢申給阿公和先生一人倒了杯苦茶,講述起了自己能想起的經過,史老漢又補充了一些自己知道的詳情,吳先生聽後眉頭緊鎖,心頭其實早也想好如何應對,這時李么妹從廚房端出了飯菜,徐漢申也提議飯說再說,一桌的山餚野蔌,儘是村里人的樸實無華,葷有香腸臘肉,素是秋葵扁豆,一碗冬瓜雞蛋湯,儘是么妹待客情,哎!真是城裡家常菜,村里過節餚。飯後眾人又小坐了一會,李么妹也沒忙著收拾,吳先生開口說道:「飯也吃了,該干正事了。」李么妹接話道:「吳先生,事情的緣由你也知道了,你看我們這個事大概需要多少錢啊。」吳先生笑了笑說道:「這事難啊!我初步估計應該是有惡靈作祟,前年處理過一個類似的事情,我沒說話,主人家給了八千八,既然你主動問了,我們又是村里人家,你就拿個一千二吧,既然來都來了,我也不好不管,說實話,如果早知是惡靈作祟你別說一千二,就是再給個八千八我也不會來的,這玩意可邪乎啦!搞不好我是會遭天譴的。」這話說完徐家夫婦和史老漢均是眉頭一皺,一千二雖然不多,可對漢申夫婦來說可是一筆大數目,史老漢拉過吳先生在一旁說道:「吳先生,這個他們家裡的情況我也知道一些,一千二雖然不多,可對他們家來說確實…」剩下的話史老漢咽在口中,吳先生接話說道:「大爺,你別說了,這樣八百八,我也不說啦,遇見這種事誰也不想,可我也有我的難處,也希望你們能理解。」史老漢點了點頭轉過身走到么妹和漢申旁將與吳先生的談話說了一遍,兩夫婦表示也可以接受,價錢談攏後吳先生開始了他的表演,只見他從公文包里拿出羅盤,這裡走那裡看,時而掐指算,口裡吐真言,時而點紙燒香拜四方,時而裝瘋似有神鬼到身旁,直至徐家兄弟放學回家時方罷,兄弟二人不敢多問,被父親使了個眼色回了屋。此時忙完一切的吳先生已是汗流浹背,收拾了羅盤和一些符紙對一旁的徐家夫婦道:「此案已了,以後你們可以放心啦。」李么妹帶著擔憂的語氣疑惑的說道:「真的這就沒事啦!」吳先生笑著說道:「你就放心吧!你把這張符紙戴在身上,除了洗澡其他什麼時候都別取下來,必須戴滿三年方可。」一旁的漢申接過符紙隨即就戴在了脖子上,交代完一切後吳先生便要回了,史老漢示意么妹給了利錢,眾人又寒暄了幾句,徐家夫婦苦留不住,只好目送吳先生和阿公往小路而去。不覺桑榆暮景,么妹一家吃過完晚飯後洗漱就寢,一夜無話。時間飛逝,轉眼又是三個月後,這天徐家夫婦同往常一樣在田地里幹活,史老漢扛著鋤頭叼著旱菸走過來說道:「么妹啊,還不回家嗎?這天都快黑了。」么妹起身笑了笑回道:「這就回,阿公,到我家讓漢申陪您好好的喝兩杯吧,前面因為我們家的事讓你忙前忙後的來回跑受累了,本來說趁趕集的時候登門感謝的,可這幾個月都沒去,城裡的李二叔又打電話來讓我們把他家那些荒廢的田土都給耕上,我和漢申也沒出去打工,乾脆就多種點地吧!」說完已經和漢申背上背簍來到了阿公身旁,史老漢抽了一口旱菸又說道:「又不是什麼大事,喝酒就不去了,你們也不能太忙地里的活了,阿泰兄弟倆的學習你們也得督促啊,還有漢申,你最近沒事吧!」徐漢申扛著鋤頭說道:「阿公,邊走邊說吧。」說完三人一路慢行,徐漢申又說道:「多虧了吳先生,我最近幾個月連惡夢都沒做了,只是他給的那張符紙不知道怎麼了上面的符咒已經看不清了,昨天晚上還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點,今天早上起來就什麼都沒有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汗水打濕了的緣故,不過應該沒事。」史老漢又說道:「應該沒事的,上次我問過吳先生,他拍著胸脯跟我說沒問題了,你不用擔心。」三人聊著家常不一會到了一個三岔路口,短暫停留告別後各自踏上了回家的路,漢申與么妹回到家時天已漸黑,阿泰和小民正在屋裡寫著作業,三個月的學習二人已經會寫自己的名字和一些簡單的算術,漢申倒了一杯水坐在一旁看著兩個兒子心裡滿是歡喜,么妹到廚房做起了晚餐,差不多二十分鐘後么妹端出了四碗熱氣騰騰的麵條,一家人用過晚飯後便洗漱睡覺了,可能是下地幹活的原因,躺下不過七八來分鐘徐漢申便熟睡過去,兩個兒子還在床上嘻戲,么妹的呵斥總能透過木牆讓兄弟倆安靜下來。(午夜過後一陣尖銳刺耳的笑聲將徐漢申從睡夢中驚醒,「哈哈哈,徐漢申,你以為一個江湖神棍能有什麼本事,不過是仗著一張真靈道符招搖撞騙罷了,原本我們可以相安無事的相處,不過現在嘛。」此時徐漢申正睜大雙眼,全身不能動彈,不能言語,壓迫感油然而生。隨著耳邊的聲音落下徐漢申起身下床走到廚房拿起菜刀又折返了回來,全是身不由己,儘是無能為力,紅著眼睛走向熟睡中的阿泰和小民,「你怕了嗎?我現在隨時能讓你感受失去親人的滋味,想嗎?只要你按我說的做,就相安無事,不好嗎?」此時徐漢申已經站在了兄弟倆的床前,右手菜刀已經提到了胸前,雙眼泛紅,淚流滿面,這種事無論如何是他不能接受的,此時只得在心裡答應了對方的請求,就在徐漢申在心裡答應對方後立馬全身一軟癱坐在地,與此同時屋內燈光亮起,么妹滿臉愕然的呆立在前,不可置信的走向漢申將其扶起道:「你怎麼了,你要做什麼,你可不要嚇我,你說話啊!」一連問了幾聲都不見對方回應,良久後徐漢申才緩緩開口說:「么妹,我還是出去打工吧!你在家照顧好他們兄弟倆。」么妹也沒急著答話,看了一眼沒被吵醒的兩個孩子後扶著漢申進了裡屋,進屋後兩人坐在床上,誰也沒有急著開口,沉默許久後么妹才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得到的卻是對方的繼續沉默,見漢申沒有說話么妹頓時眼眶泛紅,泫然欲泣的又說道:「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徐漢申起身一把抱住么妹道:「有些事我不是不告訴你,我是不敢說,你也不要問了,相信我!」二人就這樣相擁而泣,不知過了多久,眼睛早已乾澀,再也流不出一滴淚來,可能這就是文人騷客筆下的傷心不一定會流眼淚吧!萬籟俱寂直至凌晨五點左右么妹才推開漢申說道:「讓我去給你收拾東西,你多少睡一會吧!」漢申揉了揉雙眼道:「隨便拿兩件衣服就行了,我去給孩子們做頓早飯,這麼多年都是你在操勞,今天也讓我儘儘做父親的責任吧!」說完出屋走到兄弟倆的床前,在各自額頭親吻了一下後轉身向廚房走去。

  月色退去,東泛晨光,兄弟二人被母親從睡夢中叫醒,像往常一樣么妹看著他們自己穿衣理被,只是今天少了嚴厲的督促,大約七八分鐘後么妹領著兄弟倆來到「客廳」,從暖瓶里倒了些熱水輪流洗過臉後便往常一樣問著母親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什麼媽媽我昨晚夢見了神仙,尿床了多久它能自己烘乾,小狗喜不喜歡吃餅乾,躲貓貓怎麼才能不被發現,諸如此類,如果是前面,兄弟倆剛問出第一個問題時就會被母親打斷,可今日么妹都不厭其煩的一一解答,歡聲笑語充滿了整個房間,原來孩子的快樂也可以很簡單,嬉笑間漢申從廚房端出了飯菜,開水煮的雞蛋慢熬的粥,蘿蔔泡菜裝成盤,白菜炊油煮了碗湯,這才是不動如山父愛如柔水,家人溫馨從此別離分。一家人用過早飯,阿泰和小民背著書包上學去了,夫妻二人看著兒子們遠去的背影紅了眼眶,漢申回屋提出行囊,么妹就站在原地等著丈夫,望著孩子上學去的方向,漢申走過來說道:「我走了,么妹,以後家裡的事就辛苦你了。」么妹二目含情的看著對方說:「在外面自己注意身體,我和孩子們等著你回來。」漢申走了,同時帶走的還有她的溫柔,昨夜二人的擁抱相思,真到分開時倒啞了別離送語,就這樣看著漢申離開,愛人也是十米一回頭,百步一揮手,直至山轉不見人影,么妹才回屋,自此之後李么妹一人撫養兩個兒子長大成人,至死二人也未再能見一面,後有詩為證:木蘭女子動芳心,秋雨證情,十載負心,丟子棄良人,幸,膝下二子成棟樑,為母尋父終成恨,可伶李母,當年么妹俏佳人,如今只見黃土不見卿。

  徐漢申別了么妹一路穿過山間路走過田間坎,先是到了史老漢家,同老輩子打了招呼,只說是要到鎮上辦事,具體並未言明,走過寨子,大多好多都關門閉戶,也有許久不見得熟人,都是簡單的打過招呼後又繼續前行,至鄉村大道時差不多已是九點上下,鄉道上時而也有車輛行駛,又行一段入省道漢申立於路旁,心中想著先搭車到鎮上,可摸遍全身上下居然身無分文,又想著么妹收拾的行囊,急忙開包尋找,果然在一件短袖衣衫旁找到了有整有零的三百元,等了十來分鐘左右,花十元搭了一輛麵包車到了鎮上,下車後漢申走西街竄東巷,過十米問一人只為打聽吳先生,好在瑤山不大,吳先生名聲在外,剛問過幾處便有人願意領路同往,以只當是求人看墳的勾當,一間傳統木製建築樓房前站著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和一位身姿輕盈、風姿綽約的中年婦女,男的穿著普通,一副莊家人打扮,女的冠首衣,百褶裙,盤頭俏臉手戴銀,靜是貴婦人,動回少女心。女的開口說道:「這就是吳先生家,以往這個時候總是開著門,今天應該是出去了,你在這裡等一會吧!我先回去了。」男子連忙謝道:「真是太感謝了,耽誤了你是在不好意思。」那女的又說道:「不礙事,你等一會吧,我走了。」離開後男子放下手中的行囊蹲在一旁,大約一小時後一個穿著唐裝,手裡提著破舊的公文包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來,蹲在一旁的男子起身稱呼道:「吳先生,我在這裡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了。」中年男子轉頭看了看思索了一會說道:「原來是漢申啊,找我有什麼事嗎?」只見對方急忙上前握住自己的手說道:「吳先生,自從你上次走後一直都相安無事,可你給我的那張符昨天莫名其妙的失效了,我差點殺了我的妻兒,我求你了,把那符紙再給我一張。」吳先生皺眉說道:「這個,不會吧!那可是龍虎山老天師親自畫符開光的。」還不待吳先生把話說完徐漢申便迫切的掏出符紙攤在手中說道:「你看吧,這上面的符咒都沒了,現在就剩一張黃紙。沒用了,再給我一張吧!」吳先生拿起符紙看了看心中已有對策,泰然自若的說道:「漢申啊,這符紙上面的符咒明顯是被你汗水稀釋掉了,怎麼能說我的符紙失靈呢?」說完看了看對方笑了笑又說道:「這是你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可不是我符紙失靈,這樣吧你再拿五百塊我再重新給你一張。」徐漢申不可置信的看向對方道:「我沒有這麼多錢啊!出門時么妹就給了我三百塊,坐車過來用了十塊,就還剩兩百九十塊,我哪有五百給你啊!」吳先生沉默了一會說道:「這樣吧!再給你打個對摺,拿兩百五十塊算了。」徐漢申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二百五,隨後從行囊里拿出兩百五十塊遞給對方,吳先生接了錢讓對方在屋外等著,然後自己進屋去了,大約十分鐘後吳先生拿著一張折成三角形的符紙出來遞給對方道:「這可是看在史大叔的面上,要不然這事我可不管。」說完才一臉不舍的遞給漢申。徐漢申接了符紙,道了謝後才提上行囊離開,吳先生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嘴角上揚微微一笑然後關上了房門,徐漢申離了吳先生處漫無目的行走在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上,走走停停不覺已到晌午,此時陽光微灑,漢申又困又餓,行至一石階處放下行囊,坐於石階上小息,十分鐘後徐漢申已然熟睡,尖銳的笑聲又在夢中響起。「哈哈哈,徐大傻子,時常捉襟見肘可偏偏還愚昧無知,你可真是傻得可愛,實話告訴你吧,除非你死啦,否則我就會一直跟著你,當然了如果你能與那個姓葉的女子結合,我從此以後不光不會糾纏你,還得送你一場大造化,怎麼樣,好好想想吧!」話音剛落石階上的徐漢申猛然從夢中驚醒,額頭儘是虛汗,心中全是忐忑,摸了摸口袋的符紙,想起夢中的話,頓時怒上心頭,起身就要去討回公道。只是剛一起身,身體一晃差點摔倒,站穩腳跟定住身後往吳先生家憤怒而去。

  得了便宜的吳先生,以為哄騙農村人無關緊要,此時正在家裡的搖椅上閉目養神,殊不知狗急了還會跳牆,突然門外急促的敲門聲壞了先生的心情,起身不急不忙的前去開門,邊走還邊自言自語的說:「誰啊,擾了我的清修罪過可大啦!」也不見答話,只是不停的敲著房門,吳先生剛一開門便被一把按住,不問一二臉上便被招呼了兩拳,一時慌了先生神,定睛一看是徐漢申,自知理虧的吳先生急忙開口勸說道:「徐老弟,有話好說嘛,你幹嘛動手啊!這可是法治社會,你這樣是會吃官司的。」徐漢申剛才還在氣頭上,此時被對方唬了兩句氣勢上便弱了兩分,隨即開口說道:「你這騙人勾當的神棍,把錢還我,盡弄些上墳燒香的黃紙唬我,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若是不把錢退了我饒不得你。」說完便揮拳要打,吳先生雙手護頭道:「別打,別打,我帶你去找真符。」徐漢申放下拳頭道:「這是怎麼說?」吳先生道:「你先鬆手,讓我起來再說。」漢申果真就放了手,吳先生走到一把方凳前坐下道:「我數月前遇見兩個遊方的算命道士,他給了我一張符紙,還說我斷事時能幫上我,我想又不要錢,就隨手接下放在了包里,那天騙…就是處理完你的事後我一摸兜正好摸見,就順手給了你。」徐漢申聽後又惱,上前揪住對方衣領道:「你這吃糠咽面的神棍,那道士在哪裡?帶我去找到他,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我也不找你退錢,好不好。」吳先生本就理虧,見對方說不用退錢,急忙應道:「好好好,那道士每個月總會來瑤山兩天,算算日子,應該差不多了,我這就帶你去,這就帶你去。」說完出門閉戶,徐漢申提好行囊,二人一前一後而行,相比都市繁華,瑤山真是別具風情,木質建築是傳統,錯落分布好風景,時而遇見白褲瑤,更有背槍真漢子,二人行約二十分鐘,見一銅鼓廣場,場內立一巨型牛頭銅鼓,好壯觀,有龍門陣一句為證:峰翠瑤山,牛頭似法天象地,千載流長,還嘆匠工精神。二人遠遠望去,只見那牛頭銅鼓下坐著一白髮老者,他身穿中山白套,腳上是千層布鞋,滿臉精神,神采燁燁,邊上站一孩童,滿身牛仔青衣,懷抱黑色貓咪,邊立一中華神犬,此景似富貴遊戲人間。吳先生遠遠望見老者,急忙快步上前,徐漢申緊隨而至,吳先生笑嘻嘻道:「老先生今日怎麼這身打扮,我差點沒認出來。」說完老者還未答話邊上孩童先開口道:「你這老漢管得好寬,二十世紀穿衣自由,我爺孫穿甚出門還得向你請示?」吳先生不敢答話,只能賠笑,白髮老者道:「吳老闆,我爺孫倆在這邊也呆了些日子了,荔波七鎮的風光美景已然賞盡,本是時候該離開了,可昨日我推算出在這瑤山還有一樁俗事為了,所以專程在此等候。」吳先生急忙拍馬屁道:「哎呀!老先生真是活神仙啊!我這位兄弟正是為老先生而來啊。」說時指向一旁的徐漢申,漢申聞言心中已有七八分信,趕緊放下行囊上前作揖道:「老先生真能幫我,漢申就算傾家蕩產也要報答您。」老者看了一眼對方後對吳先生說道:「吳老闆,若無其他事你就先回去吧!我和這位小兄弟單獨聊兩句。」吳先生依然笑嘻嘻的回道:「好好好,那你們聊,我就告辭了。」說完轉身離開,隨後看向徐漢申道:「年輕人,你的孽緣我幫不了你,不過我這有一八寶靈玉可助你壓制體內那孽障。」說完朝孩童點頭示意了一下,孩童隨即從上衣兜里掏出一顆指甲蓋大小,形狀方方正正,上刻奇怪圖案的玉佩遞給了徐漢申,隨後老者又說道:「我還有幾句話說與你聽,你近前來。」徐漢申果就上前了幾步,立於老者邊上,老者道:「奇物之由不可言,妙在其中天地轉,行善七七四九件,成就法身孽緣散。」徐漢申聽完不解,疑惑道:「老先生,這話怎麼說?」老者又道:「功德無量四十九,法身運轉身不由,一朝可成道玄體,亦或仙下第一就。」徐漢申聽完更是一頭霧水,老者又道:「痴兒何必要知緣故,此乃無心插柳,緣上汝身本可智行並收,奈何事不盡人心,人有身不由,此朝前行不必問,只管行善積德,只有一事切記,你善因有人記,惡果天代收,我乘雲而去,你遊歷黔都。」說完一老一少一貓一狗揚長而去。留下徐漢申獨站原地,他本想上前追趕問個明白奈何好像腳下生根不得動彈,只能看著對方背影逐漸遠去不知方向,許久後漢申才緩過勁來一下癱倒在地,又過了三五分鐘,這才緩緩起身提起行囊,回想起剛才白髮老者的話,徐漢申朝著遠處而去。

  這一走才是信馬由韁不由心,人在江湖不由己,各位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