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1：你好，小晴
但其實所謂的緣分，也許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愣了不到一秒，接著快速走進車廂。我又看了看她，確定她就是我昨天在便利店遇到的那個店員女孩。
她應該完全不記得我了，因為她好像沒再看我第二眼。我就站在她的斜後方一點，我們都面朝著車門的方向，我幾乎和她一條水平線。但我卻一直在打量她。她應該只有一米六，身材不算瘦，一頭齊耳短髮也略厚，偏分，那個可愛的發卡仍然在頭上管著它們不到處亂跑；眼睛看著前方的車門，耳朵都被頭髮蓋住了，右手拉著拉環，肩上挎著一個小包；左手自然垂下來，幾乎一動不動。
她是這節車廂里少數幾個不低頭看手機的乘客。
我在考慮是不是就這樣默不作聲得了。還有四五站，十多分鐘，她就會下車，那邊有她工作的便利店。而我還要繼續坐上五六站，才能到天州新城。而且，她好像真的對我沒啥印象了應該，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畢竟她每天在店裡看人來人往多的是，又怎麼會記住一個只見過一次的素人呢。
素人？呃，看來我對自己並沒有什麼信心。
要不要打個招呼？但貿然搭訕，也許會被認為不懷好意，特別是一個陌生男生。就算去打招呼，要說點什麼呢？類似，我記得你，你是昨天我在便利店遇到的那個人……不行不行，這是沒話找話呀。
就這麼糾結著，已經到了倒數第二站。我似乎有點著急，又不知道急什麼。你要說她是什麼重要的人，那還可以說，怕錯過。現在這個是啥情況，你著哪門子急？
就在我胡思亂想間，她挪了兩步靠近我，看著我笑，算是打了聲招呼。
那笑在微胖的臉上輕輕綻開，潔白的牙齒整齊劃一，會讓人想起春日的清晨，趁著夜色悄悄開起來的梔子花。
我甚是詫異！原來她記得我！
你好！她似乎在努力提高她的音量，但地鐵里的環境嘈雜，我只能勉強聽得到。
你好！我有點喜悅的表情可能沒有管理好，露在臉上了。
你就是……，我怕她聽不清，朝她又靠近了一點點，
你後來那條煙出手了嗎？她撲閃著眼睛問我。她看人時，直盯著別人眼睛。
原來她不但記得，還記得很清楚細緻。我又心裡暗喜。
沒！我搖搖頭，不準備出了，挺麻煩的，就留著自己抽吧。忽地，我想起那時有個心愿：給老爸買一條他愛抽的煙送他，於是瞬時有了個想法，
你是不是下一站到站就下車？我問，
嗯。她點點頭！一會15:00我開始上晚班，要和同事接換班。
我正好要去店裡買點東西，跟你一起下車吧，
真的假的?
真的啊。
哦，那你跟我一起。我幾乎每天走一遍這個路線，閉著眼睛估計都能走過去。
那不成吧。我看著她，發現她太愛笑了，好像默默有被她感染到情緒。
於是車子到站，我們一起下車，我跟著她往出站口走。擇日不如撞日，我準備這會就去店裡買一條利群送給老頭子。正好今天他也給我操了很大的心，表示下也是應該的嘛。
你從哪邊過來？我迫不及待問她。
我從另一個方向的郊區過來，有點遠，梅江區那裡，單趟地鐵要一個小時！
哦！怎麼不住近一點，上下班也方便啊。
就……她猶豫了幾秒鐘，就近點也貴一點嘛！反正也不趕時間，坐坐地鐵也可以的。
我明白她說的貴點，主要是房租。這個也是事實。
那你們晚班要到幾點啊？
晚上9點半就可以關店了，打烊以後還要整理下貨架，和店長盤盤貨對對帳什麼的，大概10點左右能出門，然後再乘地鐵回去。
到家都11點多了！
就還好吧，第二天晚班的話，上午可以盡情睡。她忍不住笑了，這回用手下意識捂著嘴。
你屋裡……
我跟人合租的，這樣能分擔下房租，不然還是挺貴的。然後她就抬頭問我，你是做什麼的？
哦，我是計程車司機。
這麼年輕的計程車司機？
啊，對對對。我無奈笑了笑，這個問題真是百問不爽啊。
你是本地人吧。
是。
那沒啥壓力，她笑笑。
但也沒什麼追求。
好好過日子就是一種追求，真的，沒壓力感的生活很讓人羨慕。
你生活壓力大嗎？
算不上吧，要看怎麼生活了。如果只是把肚子填飽，那是沒什麼的。
但是你不光要填飽肚子……我心裡忽然在想，她該不會成家有孩子了吧！
你，結婚生孩子啦？
哪有啊，她搖著頭笑，我才20歲！雖然早就不讀書了，也不至於這麼早就成家生娃啊。
哦哦。那挺好的。
什麼挺好的？
就，就不要那麼早成家挺好的。
我是出來到這大城市打工，不然要是在老家，估計也是躲不開。說完苦笑一下。
你老家在？
大西北，不像這沿海城市，你去過就知道差別了。
有所聽聞的，比較多的自然風貌。
嗯，偶爾過去旅遊，會覺得很哇塞。一輩子生活在那裡，只會覺得心塞。
走出來，看看大的世界，是對的。所以你一個人出來的？沒有家人一起嗎？
沒！父母留在家裡一邊種地，一邊照顧弟弟。他在讀高中了，明年就要高考，考得好，就能真的走出來了。
我一聽，還真是剛才心裡模糊想的那樣，女孩是姐姐，獨自出來打工掙錢，供養弟弟上學讀書。
那你弟弟咋樣，成績？
不錯。學校里都能排得上名的，這也是我們一家都全力支持他的原因，好苗子不能耽誤了呀。
也是。好苗子家人支持起來應該也很開心。我自嘲地說，我就不是顆好苗子，讀完初中讀了個技校，學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一畢業就來開出租了，沒有上大學的命。
她說，我弟弟一定會考上大學的！
從三號口出站來到地面，天氣正好。便利店還要往前走幾百米的距離，我們卻並沒有說話，就這麼一前一後走進去，看她和另一位年紀稍大點的女性店員溝通交班的事。
我故意在店裡逛了一會，看她正式開始上班，才走到收銀台前排隊。前面有兩個客人，一個買的水，另一個人買了一份加熱即時的便當。終於輪到我時，她一臉輕鬆，看著我問要買什麼。我指指後面貨架說，那個最下面一排的利群，給我一條。
你還要買？她有點意外。
對，給我老爸買的。他喜歡抽這個牌子。
她呆了兩秒，轉身蹲下，在下方的柜子裡面翻找，最後找到我要的東西，拿掃碼槍掃了掃。
怎麼付？
我給她亮了亮微信二維碼。
她拿著槍卻怎麼也掃不出來，定睛一看，你這是微信的二維碼，不是微信支付的呀！她看著我笑。
我說，嗯。你用微信掃一掃試試嘛。
她先是搖了搖頭，爾後又露出猶豫的表情，甚至還扭了下嘴巴。最後還是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對著二維碼照了一下，對我點點頭。
我會意，趕緊切換到支付二維碼，給她掃碼槍掃碼支付。隨著叮的一聲響，兩百多大洋又離開了我。
我拿著東西和小票，還是站在那邊不走，想著再聊點什麼，反正這會店裡也沒別的客人。她就指指斜對面的小隔間，隱約可見裡面有個人影。
我小聲說：店長？
她點點頭。哦！這是她上班時間！好！我跟她說了再見，就走了出來。快到門口時，我指了指手機，示意她別忘了申請加我微信好友。就在那時，我看到一個圓滾滾的中年男人的腦袋從布帘子後面探出來，往我這個方向望。
後來，直到我下了地鐵，也沒收到那女孩的微信申請。我才想起來，她剛才大概是只用手機攝像頭對著碼拍了個圖片，並沒有使用微信掃碼。亦或者，其實只是照著做了個樣子。畢竟只是見過兩面的陌生人，人家還是個女孩子，為什麼就會願意接受你加她好友呢？
那天老爸一直出車到很晚才回來，所以我沒有上夜班，自己吃了點晚飯後，就坐在家裡無所事事。
我還在想著上午相親的事情。人生頭一遭，印象足夠新奇了。我索性掏出日記本，把大概的經過做了記錄，又寫了對雯雯的印象：
雯雯，同歲，安靜老實，略胖，不愛說話，銀行職員。
合上日記本，我想起來，還是給她發個消息，不然也有點沒禮貌。我就調出對話框，斟酌著寫了一句發過去：幹嘛呢在，吃過晚飯了沒？
對方的回覆之快，就在分毫之間！幾乎是沒什麼間隔，她就回了我消息：吃過了。你呢？
也吃了。今天老爸還在出車，我晚上就一直在家。
哦。那叔叔挺辛苦的。
（有點好感了）
然後，我還在考慮怎麼接著說，第二條消息又過來了：說真的，這一天你都沒給我消息，我還以為你不想搭理我呢！笑臉！
哪有！我正準備發送，第三條消息轉瞬就到：我覺得你挺帥的！你對我印象還行嗎？
啊？我心裡一慌，不小心把「哪有」兩個字給發了出去！
這不弄巧成拙嘛！於是趕忙把消息給撤回了，然後重新編輯了下回覆：沒想到你問的這麼直接！哈哈哈！都不好意思了！
都是成年人嘛，有話直說最好的。
是。我對你印象挺好的，我也是非常非常普通一個人，沒什麼高眼光。
哭臉。對我印象不壞就行。
笑臉。
那周末有時間我們一起出來見見面吧，到時候。
好呀。
那你早點休息，晚安表情1。
晚安表情2.
放下手機，我開始看電視。換了好幾個台，總感覺都很無聊，沒心思認真看。我一邊盯著電視屏幕，一邊不經意看看手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可能是老爸還沒回來的緣故吧。一個人等的太久了就容易集中不起來精神。後面不知不覺打起了盹。就在半睡半醒時，手機屏亮了。一條微信推送的消息未讀。
我打起精神，解鎖後，看到一條好友申請，備註是：便利店女孩。
我知道是她，立即通過。我看了時間，已經是夜裡10點多了，她應該下班在回去的地鐵上。這麼想著，我就看到有一條消息發過來：
我叫小晴。
你好，小晴！我叫安生！
我愣了不到一秒，接著快速走進車廂。我又看了看她，確定她就是我昨天在便利店遇到的那個店員女孩。
她應該完全不記得我了，因為她好像沒再看我第二眼。我就站在她的斜後方一點，我們都面朝著車門的方向，我幾乎和她一條水平線。但我卻一直在打量她。她應該只有一米六，身材不算瘦，一頭齊耳短髮也略厚，偏分，那個可愛的發卡仍然在頭上管著它們不到處亂跑；眼睛看著前方的車門，耳朵都被頭髮蓋住了，右手拉著拉環，肩上挎著一個小包；左手自然垂下來，幾乎一動不動。
她是這節車廂里少數幾個不低頭看手機的乘客。
我在考慮是不是就這樣默不作聲得了。還有四五站，十多分鐘，她就會下車，那邊有她工作的便利店。而我還要繼續坐上五六站，才能到天州新城。而且，她好像真的對我沒啥印象了應該，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畢竟她每天在店裡看人來人往多的是，又怎麼會記住一個只見過一次的素人呢。
素人？呃，看來我對自己並沒有什麼信心。
要不要打個招呼？但貿然搭訕，也許會被認為不懷好意，特別是一個陌生男生。就算去打招呼，要說點什麼呢？類似，我記得你，你是昨天我在便利店遇到的那個人……不行不行，這是沒話找話呀。
就這麼糾結著，已經到了倒數第二站。我似乎有點著急，又不知道急什麼。你要說她是什麼重要的人，那還可以說，怕錯過。現在這個是啥情況，你著哪門子急？
就在我胡思亂想間，她挪了兩步靠近我，看著我笑，算是打了聲招呼。
那笑在微胖的臉上輕輕綻開，潔白的牙齒整齊劃一，會讓人想起春日的清晨，趁著夜色悄悄開起來的梔子花。
我甚是詫異！原來她記得我！
你好！她似乎在努力提高她的音量，但地鐵里的環境嘈雜，我只能勉強聽得到。
你好！我有點喜悅的表情可能沒有管理好，露在臉上了。
你就是……，我怕她聽不清，朝她又靠近了一點點，
你後來那條煙出手了嗎？她撲閃著眼睛問我。她看人時，直盯著別人眼睛。
原來她不但記得，還記得很清楚細緻。我又心裡暗喜。
沒！我搖搖頭，不準備出了，挺麻煩的，就留著自己抽吧。忽地，我想起那時有個心愿：給老爸買一條他愛抽的煙送他，於是瞬時有了個想法，
你是不是下一站到站就下車？我問，
嗯。她點點頭！一會15:00我開始上晚班，要和同事接換班。
我正好要去店裡買點東西，跟你一起下車吧，
真的假的?
真的啊。
哦，那你跟我一起。我幾乎每天走一遍這個路線，閉著眼睛估計都能走過去。
那不成吧。我看著她，發現她太愛笑了，好像默默有被她感染到情緒。
於是車子到站，我們一起下車，我跟著她往出站口走。擇日不如撞日，我準備這會就去店裡買一條利群送給老頭子。正好今天他也給我操了很大的心，表示下也是應該的嘛。
你從哪邊過來？我迫不及待問她。
我從另一個方向的郊區過來，有點遠，梅江區那裡，單趟地鐵要一個小時！
哦！怎麼不住近一點，上下班也方便啊。
就……她猶豫了幾秒鐘，就近點也貴一點嘛！反正也不趕時間，坐坐地鐵也可以的。
我明白她說的貴點，主要是房租。這個也是事實。
那你們晚班要到幾點啊？
晚上9點半就可以關店了，打烊以後還要整理下貨架，和店長盤盤貨對對帳什麼的，大概10點左右能出門，然後再乘地鐵回去。
到家都11點多了！
就還好吧，第二天晚班的話，上午可以盡情睡。她忍不住笑了，這回用手下意識捂著嘴。
你屋裡……
我跟人合租的，這樣能分擔下房租，不然還是挺貴的。然後她就抬頭問我，你是做什麼的？
哦，我是計程車司機。
這麼年輕的計程車司機？
啊，對對對。我無奈笑了笑，這個問題真是百問不爽啊。
你是本地人吧。
是。
那沒啥壓力，她笑笑。
但也沒什麼追求。
好好過日子就是一種追求，真的，沒壓力感的生活很讓人羨慕。
你生活壓力大嗎？
算不上吧，要看怎麼生活了。如果只是把肚子填飽，那是沒什麼的。
但是你不光要填飽肚子……我心裡忽然在想，她該不會成家有孩子了吧！
你，結婚生孩子啦？
哪有啊，她搖著頭笑，我才20歲！雖然早就不讀書了，也不至於這麼早就成家生娃啊。
哦哦。那挺好的。
什麼挺好的？
就，就不要那麼早成家挺好的。
我是出來到這大城市打工，不然要是在老家，估計也是躲不開。說完苦笑一下。
你老家在？
大西北，不像這沿海城市，你去過就知道差別了。
有所聽聞的，比較多的自然風貌。
嗯，偶爾過去旅遊，會覺得很哇塞。一輩子生活在那裡，只會覺得心塞。
走出來，看看大的世界，是對的。所以你一個人出來的？沒有家人一起嗎？
沒！父母留在家裡一邊種地，一邊照顧弟弟。他在讀高中了，明年就要高考，考得好，就能真的走出來了。
我一聽，還真是剛才心裡模糊想的那樣，女孩是姐姐，獨自出來打工掙錢，供養弟弟上學讀書。
那你弟弟咋樣，成績？
不錯。學校里都能排得上名的，這也是我們一家都全力支持他的原因，好苗子不能耽誤了呀。
也是。好苗子家人支持起來應該也很開心。我自嘲地說，我就不是顆好苗子，讀完初中讀了個技校，學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一畢業就來開出租了，沒有上大學的命。
她說，我弟弟一定會考上大學的！
從三號口出站來到地面，天氣正好。便利店還要往前走幾百米的距離，我們卻並沒有說話，就這麼一前一後走進去，看她和另一位年紀稍大點的女性店員溝通交班的事。
我故意在店裡逛了一會，看她正式開始上班，才走到收銀台前排隊。前面有兩個客人，一個買的水，另一個人買了一份加熱即時的便當。終於輪到我時，她一臉輕鬆，看著我問要買什麼。我指指後面貨架說，那個最下面一排的利群，給我一條。
你還要買？她有點意外。
對，給我老爸買的。他喜歡抽這個牌子。
她呆了兩秒，轉身蹲下，在下方的柜子裡面翻找，最後找到我要的東西，拿掃碼槍掃了掃。
怎麼付？
我給她亮了亮微信二維碼。
她拿著槍卻怎麼也掃不出來，定睛一看，你這是微信的二維碼，不是微信支付的呀！她看著我笑。
我說，嗯。你用微信掃一掃試試嘛。
她先是搖了搖頭，爾後又露出猶豫的表情，甚至還扭了下嘴巴。最後還是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對著二維碼照了一下，對我點點頭。
我會意，趕緊切換到支付二維碼，給她掃碼槍掃碼支付。隨著叮的一聲響，兩百多大洋又離開了我。
我拿著東西和小票，還是站在那邊不走，想著再聊點什麼，反正這會店裡也沒別的客人。她就指指斜對面的小隔間，隱約可見裡面有個人影。
我小聲說：店長？
她點點頭。哦！這是她上班時間！好！我跟她說了再見，就走了出來。快到門口時，我指了指手機，示意她別忘了申請加我微信好友。就在那時，我看到一個圓滾滾的中年男人的腦袋從布帘子後面探出來，往我這個方向望。
後來，直到我下了地鐵，也沒收到那女孩的微信申請。我才想起來，她剛才大概是只用手機攝像頭對著碼拍了個圖片，並沒有使用微信掃碼。亦或者，其實只是照著做了個樣子。畢竟只是見過兩面的陌生人，人家還是個女孩子，為什麼就會願意接受你加她好友呢？
那天老爸一直出車到很晚才回來，所以我沒有上夜班，自己吃了點晚飯後，就坐在家裡無所事事。
我還在想著上午相親的事情。人生頭一遭，印象足夠新奇了。我索性掏出日記本，把大概的經過做了記錄，又寫了對雯雯的印象：
雯雯，同歲，安靜老實，略胖，不愛說話，銀行職員。
合上日記本，我想起來，還是給她發個消息，不然也有點沒禮貌。我就調出對話框，斟酌著寫了一句發過去：幹嘛呢在，吃過晚飯了沒？
對方的回覆之快，就在分毫之間！幾乎是沒什麼間隔，她就回了我消息：吃過了。你呢？
也吃了。今天老爸還在出車，我晚上就一直在家。
哦。那叔叔挺辛苦的。
（有點好感了）
然後，我還在考慮怎麼接著說，第二條消息又過來了：說真的，這一天你都沒給我消息，我還以為你不想搭理我呢！笑臉！
哪有！我正準備發送，第三條消息轉瞬就到：我覺得你挺帥的！你對我印象還行嗎？
啊？我心裡一慌，不小心把「哪有」兩個字給發了出去！
這不弄巧成拙嘛！於是趕忙把消息給撤回了，然後重新編輯了下回覆：沒想到你問的這麼直接！哈哈哈！都不好意思了！
都是成年人嘛，有話直說最好的。
是。我對你印象挺好的，我也是非常非常普通一個人，沒什麼高眼光。
哭臉。對我印象不壞就行。
笑臉。
那周末有時間我們一起出來見見面吧，到時候。
好呀。
那你早點休息，晚安表情1。
晚安表情2.
放下手機，我開始看電視。換了好幾個台，總感覺都很無聊，沒心思認真看。我一邊盯著電視屏幕，一邊不經意看看手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可能是老爸還沒回來的緣故吧。一個人等的太久了就容易集中不起來精神。後面不知不覺打起了盹。就在半睡半醒時，手機屏亮了。一條微信推送的消息未讀。
我打起精神，解鎖後，看到一條好友申請，備註是：便利店女孩。
我知道是她，立即通過。我看了時間，已經是夜裡10點多了，她應該下班在回去的地鐵上。這麼想著，我就看到有一條消息發過來：
我叫小晴。
你好，小晴！我叫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