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截小拇指
看到二憨衝上去保護小毛，三子等人都憤怒了。大喊道：「李富才，恁崽子是俺們幾個一起打的，要殺要剮沖俺們哥幾個來，欺負小孩子算個屁。」
李富才看到幾人講義氣的模樣，看著二憨護在身下的小毛，對著手底下的人說：「你們這些人學著點，拿老子的錢，哪天老子要是被人這樣揍，誰他媽的會衝上來」。把他們幾個解綁了吧，但是要按住，這幾個孩子都是刺頭。
李富才說完手下的人把三子等人身上的繩索解開，按著跪在地上，死死扣住他們的雙手。
二憨被揍的眼冒金星的，眼看馬上要倒了下去，李富才讓人打了一桶水朝二憨臉上潑了下去，臘月天的涼水一下子就把二憨給激醒了。二憨醒來清了清口腔「呵忒」一口帶血的口痰就吐在地上。
李富才看著二憨清醒過來，蹲下來，捏著二憨的臉問到：「你是帶頭的吧？說，為什麼埋伏天寶。」
二憨咬著牙不出聲，李富才一耳光甩在二憨臉上，二憨把臉扭過來，死死盯著李富才，李富才又一個耳光抽過來，二憨還是一言不發。
李富才看著二憨硬骨頭的樣子，把小毛拉過來，你要是不說：「這孩子，嘿嘿。我的巴掌就要這孩子替你挨了。」
二憨看見李富才的巴掌要抽到小毛臉上，著急喊道說到：「俺說，李老闆。」
李富才把小毛丟在地上，手下人連忙把小毛跪壓在膝蓋底下。
李富才才滿意的笑了笑：「算你識相，說吧。」
二憨手被扣的死死的，不舒服的扭動著身體，李富才對手下的人說：「放開他吧，他幾個兄弟在我手裡，量他不敢怎麼樣。」
手下人放開二憨，二憨站了起來，扭了扭脖子，放鬆了下手腕。站在李富才面前說道：「李老闆，俺哥幾個跟恁三年了，踏踏實實幹活，工錢一分錢都沒結過，俺哥幾個一直沒回家，想著和恁把工錢結了，回家過年，找了恁好多次，一分錢都沒拿到。沒辦法，才說綁了恁兒子，找恁討要工錢。」
李富才這才明白這幾個年輕人為什麼要埋伏天寶了。本來還想繼續賴帳，但是這幾人的勇氣、義氣也讓李富才刮目相看，對手下的人說了兩句話。
不一會，手下的人提著一個布袋子，裡面裝著一些錢遞給李富才。
李富才說，把錢倒在桌子上，從旁邊抽了一把刀出來說到：「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今天你們哥幾個的義氣讓我刮目相看，但是，你們把我兒子揍成這樣，錢我可以給你們，但是你們要有一個人留下一根手指頭，讓我兒子消氣，你們誰來。」說完把刀丟在桌上。
三子等人面面相覷，還沒出聲，二憨走過來把刀拿起來，對著三子幾人說的：「三子，恁哥幾個是俺帶出來的，今天俺留下一根手指頭，拿到工錢，也算應了俺對恁哥幾個的承諾了。」
說完，左手張開按在桌上，舉起刀，對著自己的小拇指砍了下去。
手起刀落，半截小拇指就從手掌分離開來，二憨疼的撕心裂肺，捂著左手叫了起來。
李富才拍著手：「好，我敬你是條漢子，放開他們，錢，你們拿走，我們的帳平了。」
三子等人連忙爬起來，扶著二憨，背著小毛，把錢全部收進袋子裡，就要走出去。
「等等」。老鄭站了起來。
二憨疼的臉色發白，強忍著痛咬著牙問：「老人家，恁還有啥事，李老闆說帳平了，俺哥幾個可以走了」。
老鄭嘆了口氣：「哎，小伙子。你這麼走了，失血過多，有錢拿也沒命花啊。老頭我幫幫你，咬著牙，忍住疼」。
說完，走了過來，拿著煙鍋對著二憨的小拇指按下去。
「啊」一股肉燒焦的味道，二憨一下子就疼暈過去。
老鄭對著三子說：「這個法子只能暫時止住血，你們趕緊把他送到鎮醫院」。
三子等人一秒鐘不敢耽擱連忙背著二憨、小毛去醫院。
第二天，二憨從病床上醒來，看著三子等人站在身邊問到：「三子，錢拿到了沒有？小毛呢？」
三子連忙過來：「二憨哥，拿到了拿到了。小毛說是被李富才那棍子揍的吐了血，還沒有醒過來」。
二憨抬起左手，看著被包紮起來的小拇指，眼睛又閉了起來。
過了幾天，鎮醫院門口。
三子急匆匆的跑過來，二憨等人站在醫院門口，三子氣喘吁吁的：「水，給我水。」
小毛臉色蒼白的遞過去一壺水。
三子打開蓋子，仰頭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壺，坐在地上拿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和嘴裡的水，敞開衣服一直在扇風。
小毛虛弱的聲音：「三哥，車票買到了沒有？俺可以回家了吧。」
三子從兜里拿出幾張車票：「買到了，咱先到鄭州，然後置辦完東西，就可以回家了。」
二憨砍了小拇指後，就變得沉默寡言了，不愛說話了，看著三子手裡的車票：「中！哥幾個把錢縫在衣兜里，趕火車去。」
幾個大男人就在鎮醫院的牆根底下，圍成一圈，把衣服內襯撕開，把各自的錢縫了進去。
火車上的幾天，小毛咳血症狀越來越嚴重了，大傢伙商量，到鄭州找大醫院，先讓小毛住下，可是小毛死活不肯，緊緊的把手放在身上揣著的5632元錢的地方。
又顛簸了今天，火車停在了鄭州站，大傢伙商量著去置辦東西，二憨帶著小毛去了拖拉機店，二憨笑著問：「小毛，恁看哪台不錯」。
小毛走到一台東方紅28拖拉機面前，笑著說：「二憨哥，這台好看，好威風。」
二憨繞著東方紅28拖拉機看了一圈：「我看中！就這台了，老闆結帳。」
結完帳4500元，二憨掙的錢一下子去了一大半，衣服裝錢的地方也癟了下來。
二憨對著小毛說：「小毛，大紅花恁幫哥栓到車頭上。待會第一次恁來幫哥搖把子。」
小毛激動的臉上都逐漸有了血色：「中！二憨哥。」
等到再見三子他們的時候，二憨開著拖拉機，小毛站在拖拉機貨斗里，身邊一台縫紉機上掛著大紅花。
三子等人都激動壞了，紛紛站上了貨斗，把置辦的東西都放到了二憨的拖拉機上，一行人興高采烈的往家的方向開去。
李富才看到幾人講義氣的模樣，看著二憨護在身下的小毛，對著手底下的人說：「你們這些人學著點，拿老子的錢，哪天老子要是被人這樣揍，誰他媽的會衝上來」。把他們幾個解綁了吧，但是要按住，這幾個孩子都是刺頭。
李富才說完手下的人把三子等人身上的繩索解開，按著跪在地上，死死扣住他們的雙手。
二憨被揍的眼冒金星的，眼看馬上要倒了下去，李富才讓人打了一桶水朝二憨臉上潑了下去，臘月天的涼水一下子就把二憨給激醒了。二憨醒來清了清口腔「呵忒」一口帶血的口痰就吐在地上。
李富才看著二憨清醒過來，蹲下來，捏著二憨的臉問到：「你是帶頭的吧？說，為什麼埋伏天寶。」
二憨咬著牙不出聲，李富才一耳光甩在二憨臉上，二憨把臉扭過來，死死盯著李富才，李富才又一個耳光抽過來，二憨還是一言不發。
李富才看著二憨硬骨頭的樣子，把小毛拉過來，你要是不說：「這孩子，嘿嘿。我的巴掌就要這孩子替你挨了。」
二憨看見李富才的巴掌要抽到小毛臉上，著急喊道說到：「俺說，李老闆。」
李富才把小毛丟在地上，手下人連忙把小毛跪壓在膝蓋底下。
李富才才滿意的笑了笑：「算你識相，說吧。」
二憨手被扣的死死的，不舒服的扭動著身體，李富才對手下的人說：「放開他吧，他幾個兄弟在我手裡，量他不敢怎麼樣。」
手下人放開二憨，二憨站了起來，扭了扭脖子，放鬆了下手腕。站在李富才面前說道：「李老闆，俺哥幾個跟恁三年了，踏踏實實幹活，工錢一分錢都沒結過，俺哥幾個一直沒回家，想著和恁把工錢結了，回家過年，找了恁好多次，一分錢都沒拿到。沒辦法，才說綁了恁兒子，找恁討要工錢。」
李富才這才明白這幾個年輕人為什麼要埋伏天寶了。本來還想繼續賴帳，但是這幾人的勇氣、義氣也讓李富才刮目相看，對手下的人說了兩句話。
不一會，手下的人提著一個布袋子，裡面裝著一些錢遞給李富才。
李富才說，把錢倒在桌子上，從旁邊抽了一把刀出來說到：「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今天你們哥幾個的義氣讓我刮目相看，但是，你們把我兒子揍成這樣，錢我可以給你們，但是你們要有一個人留下一根手指頭，讓我兒子消氣，你們誰來。」說完把刀丟在桌上。
三子等人面面相覷，還沒出聲，二憨走過來把刀拿起來，對著三子幾人說的：「三子，恁哥幾個是俺帶出來的，今天俺留下一根手指頭，拿到工錢，也算應了俺對恁哥幾個的承諾了。」
說完，左手張開按在桌上，舉起刀，對著自己的小拇指砍了下去。
手起刀落，半截小拇指就從手掌分離開來，二憨疼的撕心裂肺，捂著左手叫了起來。
李富才拍著手：「好，我敬你是條漢子，放開他們，錢，你們拿走，我們的帳平了。」
三子等人連忙爬起來，扶著二憨，背著小毛，把錢全部收進袋子裡，就要走出去。
「等等」。老鄭站了起來。
二憨疼的臉色發白，強忍著痛咬著牙問：「老人家，恁還有啥事，李老闆說帳平了，俺哥幾個可以走了」。
老鄭嘆了口氣：「哎，小伙子。你這麼走了，失血過多，有錢拿也沒命花啊。老頭我幫幫你，咬著牙，忍住疼」。
說完，走了過來，拿著煙鍋對著二憨的小拇指按下去。
「啊」一股肉燒焦的味道，二憨一下子就疼暈過去。
老鄭對著三子說：「這個法子只能暫時止住血，你們趕緊把他送到鎮醫院」。
三子等人一秒鐘不敢耽擱連忙背著二憨、小毛去醫院。
第二天，二憨從病床上醒來，看著三子等人站在身邊問到：「三子，錢拿到了沒有？小毛呢？」
三子連忙過來：「二憨哥，拿到了拿到了。小毛說是被李富才那棍子揍的吐了血，還沒有醒過來」。
二憨抬起左手，看著被包紮起來的小拇指，眼睛又閉了起來。
過了幾天，鎮醫院門口。
三子急匆匆的跑過來，二憨等人站在醫院門口，三子氣喘吁吁的：「水，給我水。」
小毛臉色蒼白的遞過去一壺水。
三子打開蓋子，仰頭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壺，坐在地上拿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和嘴裡的水，敞開衣服一直在扇風。
小毛虛弱的聲音：「三哥，車票買到了沒有？俺可以回家了吧。」
三子從兜里拿出幾張車票：「買到了，咱先到鄭州，然後置辦完東西，就可以回家了。」
二憨砍了小拇指後，就變得沉默寡言了，不愛說話了，看著三子手裡的車票：「中！哥幾個把錢縫在衣兜里，趕火車去。」
幾個大男人就在鎮醫院的牆根底下，圍成一圈，把衣服內襯撕開，把各自的錢縫了進去。
火車上的幾天，小毛咳血症狀越來越嚴重了，大傢伙商量，到鄭州找大醫院，先讓小毛住下，可是小毛死活不肯，緊緊的把手放在身上揣著的5632元錢的地方。
又顛簸了今天，火車停在了鄭州站，大傢伙商量著去置辦東西，二憨帶著小毛去了拖拉機店，二憨笑著問：「小毛，恁看哪台不錯」。
小毛走到一台東方紅28拖拉機面前，笑著說：「二憨哥，這台好看，好威風。」
二憨繞著東方紅28拖拉機看了一圈：「我看中！就這台了，老闆結帳。」
結完帳4500元，二憨掙的錢一下子去了一大半，衣服裝錢的地方也癟了下來。
二憨對著小毛說：「小毛，大紅花恁幫哥栓到車頭上。待會第一次恁來幫哥搖把子。」
小毛激動的臉上都逐漸有了血色：「中！二憨哥。」
等到再見三子他們的時候，二憨開著拖拉機，小毛站在拖拉機貨斗里，身邊一台縫紉機上掛著大紅花。
三子等人都激動壞了，紛紛站上了貨斗，把置辦的東西都放到了二憨的拖拉機上，一行人興高采烈的往家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