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赤溪仙子
赤峰嶺的幾人看到突然出現的紅髮女子，大喜過望，魏無憂立刻上前幾步跪倒在地，口中哭喊道：
「邱師伯！吳師弟就是慘死在這賊人手中！您一定要為他報仇啊！」
凡意聞言一愣，看向那臨空而立的紅髮女子，既然是魏無憂的師伯，又可以御風而行，難道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二品宗師，赤溪仙子？
只見那名女子並沒有理會魏無憂，反而始終看著眼前披頭散髮的錢老，輕聲說道：「師叔，當年的事，山門裡早已不再追究，你又何必如此呢？」
錢老吸食了怪物的精血，此時體內氣血渾厚，原本佝僂衰老的模樣竟然逐漸轉變為健碩強壯的中年模樣，周身散發出澎湃的罡氣，但面對眼前的女子，錢老竟難以抑制地開始顫抖。
「紅霞，你怎麼來了？」
錢老此刻就如同一個犯了錯的稚童，向一旁撇過了頭，不敢直視眼前女子的目光。
這名女子果然便是赤溪仙子邱紅霞，只見她搖頭嘆道：「師叔，錯已鑄成，切不可一錯再錯啊。」
錢老突然轉頭冷聲道：「錯又如何？事已至此，我自然不可能回頭！」
赤溪仙子微微點頭，輕聲道：「師叔，我自幼便隨你習武，你的脾性我自然清楚，既然勸不住你，那我只好廢了你的武功，將你帶回山門交由長老們發落。」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正合我意！」
錢老癲狂大笑，立刻飛身向赤溪仙子衝去，身體周圍縈繞著血紅色的內勁，散發出濃郁的血腥味！
赤溪仙子並不閃避，而是伸出右手，身前的空氣瞬間凝固，將錢老驟然定在空中。
但下一刻，錢老眼中紅光一閃，從喉嚨中發出如野獸般的咆哮，口中竟然長出如利刃般的獠牙，臉上也冒出了漆黑的絨毛，如同一頭兇狠的異獸！
周圍凝固的空氣驟然碎裂，錢老前沖之勢不變，背上居然長出一雙蝙蝠般的肉翅，猛然向赤溪仙子衝去。
「執迷不悟！」
赤溪仙子目光一寒，俯衝而下，左手成爪，以奇快的速度按住錢老的頭顱，狠狠地將其按入水面，本來就不深的湖水在兩者內勁的碰撞下直接沖天而起，撞擊到溶洞頂部，又自然落下。
凡意等人剛被淋成落湯雞卻又見錢老被突然甩出水幕，砸在一旁的岩壁上，還不等他掙扎，數道鮮紅的流光隨之從水幕中飛出，扎入錢老的周身大穴，任由他如何咆哮，卻是再也動彈不得了。
而赤溪仙子則是緩緩從水中走出，身上不曾有半點水漬。
這短短的幾個交手，在凡意等人眼中不可戰勝的錢老，竟然瞬間就被制服了！
凡意看著眼前這一切，心中駭然，這便是二品宗師的實力嗎？
赤峰嶺的幾人自然也是大喜過望，連忙過來向赤溪仙子行禮。
赤溪仙子輕輕搖頭，示意不用多禮，淡然道：「此人乃是赤峰嶺青玉祖師的第三位弟子，是我的師叔，你們對外只可說是山中有猛獸作祟，不可提及此人半字。魏無憂，嚴家那邊你去打點妥當。」
魏無憂等人聽到錢老竟然是與他們同門的師祖輩，不由大驚，這等有辱師門的事情，自然不能向外界透露，於是當即領命，池子修還去水池中將吳寒秋的屍首抱了出來。
赤霞仙子繼續說道：「此人我會帶回山門，我先帶你們離開此地。」
說完，赤溪仙子便開始接連帶著眾人從頂部的洞口飛出，地面上是一處隱蔽的山谷，四處有不少參天大樹，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草地上。
再次見到刺眼的陽光，幾人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雖然他們在地下不過待了三個時辰左右，如今出來後卻是宛如隔世。
離開洞穴後，赤溪仙子讓赤峰嶺的四人先行離開，卻將凡意獨自留了下來。
凌峰雙燕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不敢違背赤溪仙子的命令，便隨著魏無憂、池子修離開了，臨走前，燕凌冬還回頭看了凡意一眼，眼中似乎有擔憂之色。
而此刻凡意已經昏昏沉沉，幾乎無法站穩，赤溪仙子見狀便上前一步，一指點在凡意額頭，一股清涼之氣湧入其頭顱，凡意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但四肢依然鬆軟無力。
赤溪仙子看著凡意，突然說道：「說起來，這次還要謝謝你。」
凡意一愣，謝自己做什麼？
赤溪仙子淡然道：
「若不是你激發了林統領的內勁，我也不能這麼快找到這裡。」
凡意聞言立刻說道：「你也認識林統領？」
赤溪仙子奇道：「據我所知，你不是應該叫他師父嗎？」
凡意又是一愣，原來赤溪仙子也聽說過自己，可能大越高品級武者之間有過交流吧。
「我只見過林統領一次，當時他偽裝成一個普通村民，我還鬧了不少笑話，雖然我對他並不反感，但實在沒有很深的感情，這一聲師父，眼下還是喊不出來。」
凡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道。
赤溪仙子笑道：「那是五年前了吧，我當時被神機帝國的高手捉走，和不少高手一齊被困在神機界中，還是林統領將我們救了出來。」
凡意遲疑問道：「你是說……青川之戰？」
赤溪仙子眼中閃過一絲追憶：「是啊，世人只道是紫衣侯與我們這些江湖武者一同擊退了千機聖主，其實這都是林統領的功勞。」
「我敗於五名百機尊使聯手，被活捉到了青川古道。但你可知，泄露我行蹤的人是誰？」
凡意一愣，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不錯，便是下面那個從小看著我長大的錢師叔，他倒也不是有意為之，而是被神機帝國的鐵鴉所利用，那名鐵鴉偽裝成雜役弟子，潛伏在赤峰嶺二十年有餘，與錢師叔情同手足，這才從他口中騙得了我的蹤跡。」
「我被擒後，山門中嚴查此事，那名鐵鴉潛逃，錢師叔受了牽連，被逐出了山門。我知道這幾年他偽裝入了嚴家，卻不成想他為了提升武道已經走上了這等邪路。」
赤溪仙子長嘆一口氣，望著天空，輕聲說道：
「這幾年來，天下高手漸漸增多，不少成名高手都到了瓶頸，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凡意聞言，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林崇一劍開天的場景，喃喃道：「是因為……九天罡風？」
赤溪仙子點頭道：「不錯，林統領的一劍，讓世間道韻激增，許多高手如雨後春筍般拔高，可笑我這師叔還以為自己是靠吸血這等粗鄙手段才修煉到三品巔峰的。」
赤溪仙子又轉頭看著凡意，正色道：「你今日刻意激發林統領的內勁，實在不智，這雖然讓你能一時獲得強大力量，但後患無窮，此刻你體內筋脈都已經受損，再有下次，很可能便是筋脈盡斷。林統領的內勁，如同無根之水，用一分便少一分，你如此揮霍，可以說是在自絕後路。」
她看凡意欲言又止，便繼續說道：「我知道今日形勢危急，你捨身救人，確實是仁義之舉。不過你也要明白，人生之事，有得有失，你只求事事圓滿，便只會讓你時時懊悔過去的失敗。」
「或許在以前，你有未救下的人，有無能為力的遺憾，但那些都已經過去，往後的日子你應該要更加惜命，留著有用之身，為天下造福。」
凡意默默聽著，心中回憶起那些離開自己的人，心中的懊悔之情溢於言表。
赤溪仙子見狀輕聲道：「人有生死離別，古今難免，你若是一直放不下得失心，時時計較懊悔，那便很可能走上我這師叔的老路。」
凡意心中一驚，想到錢老癲狂的模樣，不由渾身一顫，是啊，這錢老想必也在一直懊悔，怎麼會中了鐵鴉詭計，讓自己的師侄女身陷險地，這才會這般瘋狂追求力量。
於是凡意立刻躬身行禮道：「多謝赤溪前輩指點，晚輩銘記在心！」
赤溪仙子笑道：「好了，我也不多言了，你先走吧，我也要帶師叔回山了。」
見到凡意漸漸走遠，赤溪仙子輕聲道：「侯爺，這些話應當你自己與他說才好。」
只見一旁的大樹背後，緩緩走出一道身影，竟然是紫衣侯。
紫衣侯哈哈笑道：「這小子現在恨我，又怎麼會聽我的教誨呢？不過我今天看著這小子，是真歡喜啊，和崇兒小時候是真的像。」
說到林崇，紫衣侯眼神暗淡，繼續說道：「就是因為他與崇兒太像了，我才不想讓他走了崇兒的老路。崇兒這一生，都太為他人考慮了，好似全然為了旁人在活，這樣不對。」
赤溪仙子安慰道：「林統領的恩情，在下始終銘記於心，我相信其他人也會一直記得林統領的。」
紫衣侯仰頭嘆道：「是啊，你們都會記得他，但我們更希望他活著呀。」
說罷，紫衣侯便背著雙手，緩緩離去，口中輕聲道：「這孩子啊，我希望他可以為自己好好活著。」
「邱師伯！吳師弟就是慘死在這賊人手中！您一定要為他報仇啊！」
凡意聞言一愣，看向那臨空而立的紅髮女子，既然是魏無憂的師伯，又可以御風而行，難道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二品宗師，赤溪仙子？
只見那名女子並沒有理會魏無憂，反而始終看著眼前披頭散髮的錢老，輕聲說道：「師叔，當年的事，山門裡早已不再追究，你又何必如此呢？」
錢老吸食了怪物的精血，此時體內氣血渾厚，原本佝僂衰老的模樣竟然逐漸轉變為健碩強壯的中年模樣，周身散發出澎湃的罡氣，但面對眼前的女子，錢老竟難以抑制地開始顫抖。
「紅霞，你怎麼來了？」
錢老此刻就如同一個犯了錯的稚童，向一旁撇過了頭，不敢直視眼前女子的目光。
這名女子果然便是赤溪仙子邱紅霞，只見她搖頭嘆道：「師叔，錯已鑄成，切不可一錯再錯啊。」
錢老突然轉頭冷聲道：「錯又如何？事已至此，我自然不可能回頭！」
赤溪仙子微微點頭，輕聲道：「師叔，我自幼便隨你習武，你的脾性我自然清楚，既然勸不住你，那我只好廢了你的武功，將你帶回山門交由長老們發落。」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正合我意！」
錢老癲狂大笑，立刻飛身向赤溪仙子衝去，身體周圍縈繞著血紅色的內勁，散發出濃郁的血腥味！
赤溪仙子並不閃避，而是伸出右手，身前的空氣瞬間凝固，將錢老驟然定在空中。
但下一刻，錢老眼中紅光一閃，從喉嚨中發出如野獸般的咆哮，口中竟然長出如利刃般的獠牙，臉上也冒出了漆黑的絨毛，如同一頭兇狠的異獸！
周圍凝固的空氣驟然碎裂，錢老前沖之勢不變，背上居然長出一雙蝙蝠般的肉翅，猛然向赤溪仙子衝去。
「執迷不悟！」
赤溪仙子目光一寒，俯衝而下，左手成爪，以奇快的速度按住錢老的頭顱，狠狠地將其按入水面，本來就不深的湖水在兩者內勁的碰撞下直接沖天而起，撞擊到溶洞頂部，又自然落下。
凡意等人剛被淋成落湯雞卻又見錢老被突然甩出水幕，砸在一旁的岩壁上，還不等他掙扎，數道鮮紅的流光隨之從水幕中飛出，扎入錢老的周身大穴，任由他如何咆哮，卻是再也動彈不得了。
而赤溪仙子則是緩緩從水中走出，身上不曾有半點水漬。
這短短的幾個交手，在凡意等人眼中不可戰勝的錢老，竟然瞬間就被制服了！
凡意看著眼前這一切，心中駭然，這便是二品宗師的實力嗎？
赤峰嶺的幾人自然也是大喜過望，連忙過來向赤溪仙子行禮。
赤溪仙子輕輕搖頭，示意不用多禮，淡然道：「此人乃是赤峰嶺青玉祖師的第三位弟子，是我的師叔，你們對外只可說是山中有猛獸作祟，不可提及此人半字。魏無憂，嚴家那邊你去打點妥當。」
魏無憂等人聽到錢老竟然是與他們同門的師祖輩，不由大驚，這等有辱師門的事情，自然不能向外界透露，於是當即領命，池子修還去水池中將吳寒秋的屍首抱了出來。
赤霞仙子繼續說道：「此人我會帶回山門，我先帶你們離開此地。」
說完，赤溪仙子便開始接連帶著眾人從頂部的洞口飛出，地面上是一處隱蔽的山谷，四處有不少參天大樹，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草地上。
再次見到刺眼的陽光，幾人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雖然他們在地下不過待了三個時辰左右，如今出來後卻是宛如隔世。
離開洞穴後，赤溪仙子讓赤峰嶺的四人先行離開，卻將凡意獨自留了下來。
凌峰雙燕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不敢違背赤溪仙子的命令，便隨著魏無憂、池子修離開了，臨走前，燕凌冬還回頭看了凡意一眼，眼中似乎有擔憂之色。
而此刻凡意已經昏昏沉沉，幾乎無法站穩，赤溪仙子見狀便上前一步，一指點在凡意額頭，一股清涼之氣湧入其頭顱，凡意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但四肢依然鬆軟無力。
赤溪仙子看著凡意，突然說道：「說起來，這次還要謝謝你。」
凡意一愣，謝自己做什麼？
赤溪仙子淡然道：
「若不是你激發了林統領的內勁，我也不能這麼快找到這裡。」
凡意聞言立刻說道：「你也認識林統領？」
赤溪仙子奇道：「據我所知，你不是應該叫他師父嗎？」
凡意又是一愣，原來赤溪仙子也聽說過自己，可能大越高品級武者之間有過交流吧。
「我只見過林統領一次，當時他偽裝成一個普通村民，我還鬧了不少笑話，雖然我對他並不反感，但實在沒有很深的感情，這一聲師父，眼下還是喊不出來。」
凡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道。
赤溪仙子笑道：「那是五年前了吧，我當時被神機帝國的高手捉走，和不少高手一齊被困在神機界中，還是林統領將我們救了出來。」
凡意遲疑問道：「你是說……青川之戰？」
赤溪仙子眼中閃過一絲追憶：「是啊，世人只道是紫衣侯與我們這些江湖武者一同擊退了千機聖主，其實這都是林統領的功勞。」
「我敗於五名百機尊使聯手，被活捉到了青川古道。但你可知，泄露我行蹤的人是誰？」
凡意一愣，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不錯，便是下面那個從小看著我長大的錢師叔，他倒也不是有意為之，而是被神機帝國的鐵鴉所利用，那名鐵鴉偽裝成雜役弟子，潛伏在赤峰嶺二十年有餘，與錢師叔情同手足，這才從他口中騙得了我的蹤跡。」
「我被擒後，山門中嚴查此事，那名鐵鴉潛逃，錢師叔受了牽連，被逐出了山門。我知道這幾年他偽裝入了嚴家，卻不成想他為了提升武道已經走上了這等邪路。」
赤溪仙子長嘆一口氣，望著天空，輕聲說道：
「這幾年來，天下高手漸漸增多，不少成名高手都到了瓶頸，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凡意聞言，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林崇一劍開天的場景，喃喃道：「是因為……九天罡風？」
赤溪仙子點頭道：「不錯，林統領的一劍，讓世間道韻激增，許多高手如雨後春筍般拔高，可笑我這師叔還以為自己是靠吸血這等粗鄙手段才修煉到三品巔峰的。」
赤溪仙子又轉頭看著凡意，正色道：「你今日刻意激發林統領的內勁，實在不智，這雖然讓你能一時獲得強大力量，但後患無窮，此刻你體內筋脈都已經受損，再有下次，很可能便是筋脈盡斷。林統領的內勁，如同無根之水，用一分便少一分，你如此揮霍，可以說是在自絕後路。」
她看凡意欲言又止，便繼續說道：「我知道今日形勢危急，你捨身救人，確實是仁義之舉。不過你也要明白，人生之事，有得有失，你只求事事圓滿，便只會讓你時時懊悔過去的失敗。」
「或許在以前，你有未救下的人，有無能為力的遺憾，但那些都已經過去，往後的日子你應該要更加惜命，留著有用之身，為天下造福。」
凡意默默聽著，心中回憶起那些離開自己的人，心中的懊悔之情溢於言表。
赤溪仙子見狀輕聲道：「人有生死離別，古今難免，你若是一直放不下得失心，時時計較懊悔，那便很可能走上我這師叔的老路。」
凡意心中一驚，想到錢老癲狂的模樣，不由渾身一顫，是啊，這錢老想必也在一直懊悔，怎麼會中了鐵鴉詭計，讓自己的師侄女身陷險地，這才會這般瘋狂追求力量。
於是凡意立刻躬身行禮道：「多謝赤溪前輩指點，晚輩銘記在心！」
赤溪仙子笑道：「好了，我也不多言了，你先走吧，我也要帶師叔回山了。」
見到凡意漸漸走遠，赤溪仙子輕聲道：「侯爺，這些話應當你自己與他說才好。」
只見一旁的大樹背後，緩緩走出一道身影，竟然是紫衣侯。
紫衣侯哈哈笑道：「這小子現在恨我，又怎麼會聽我的教誨呢？不過我今天看著這小子，是真歡喜啊，和崇兒小時候是真的像。」
說到林崇，紫衣侯眼神暗淡，繼續說道：「就是因為他與崇兒太像了，我才不想讓他走了崇兒的老路。崇兒這一生，都太為他人考慮了，好似全然為了旁人在活，這樣不對。」
赤溪仙子安慰道：「林統領的恩情，在下始終銘記於心，我相信其他人也會一直記得林統領的。」
紫衣侯仰頭嘆道：「是啊，你們都會記得他，但我們更希望他活著呀。」
說罷，紫衣侯便背著雙手，緩緩離去，口中輕聲道：「這孩子啊，我希望他可以為自己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