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卓一航看了一陣，越看越覺得奇怪，不由驚訝地叫了出來。他不確定自己的想法對不對，所以回頭看向怡然自得的衛德清。
衛德清手捧著熱茶，全神貫注地看著場中激鬥的兩人，口中還念念有詞，時不時地還比畫兩下。卓一航一看過來，他瞬間就把頭扭了過去，甚至還有些奇怪地道：「怎麼，有什麼看不懂嗎？」
卓一航道：「衛道長，我怎麼看他們的劍法越看越熟悉呢？」
衛德清笑道：「熟悉？熟悉就對了！你看他們的劍法，表面上南轅北轍，實際上絕對是同出一門。那岳鳴珂劍法極雜，我是不知道這兩人所用劍法的來歷，不過這些劍招那可真是博採眾長。我來數數看啊，這招「金頂佛燈」是峨眉的、這招「雲海磅礴」是嵩山的、這招「油盡燈枯」是少林的，還有這招「玉蟒纏腰」你最熟悉了，是你們武當玄教的《七十二手連環劍》，這些招式個頂個的都是極品，雖然都稍加變化，但是要看出來應該也不難。」
卓一航皺眉道：「衛道長說的是，在下也正是看出來這一點才有所疑問。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這些招式上的細微變化，讓這些招式比原本的劍招更加精妙。」
衛德清不再說話，而是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卓一航，然後道：「難怪你這小子雖然被紫陽老道看重，悉心培養卻還是不上道。要是你對武功的看法僅限於招式是否精妙，恐怕一輩子的成就也就是現在這樣了。」
換作一般人如此說他，卓一航肯定是不服氣的，但衛德清的人品武功具是他親眼所見，他的看法應該是錯不了的。於是拱手施禮道：「請前輩指教！」
衛德清心情不錯，現在也閒著沒事幹，卓一航這小子固然迂腐了一點，但人品還不錯，要是開了竅，未必不能擺脫原著的藩籬。因此衛德清開口問道：「你觀那練霓裳的劍法，又看出了些什麼？」
卓一航聽見衛德清叫出練霓裳的名字也不禁有些詫異，這個名字不是自己前幾天剛在山洞裡給練霓裳起的嗎？怎麼衛德清也知道，但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只能壓下想法一邊看向練霓裳，一邊說道：「練……練姑娘的劍法，好像同樣是博採各家，但每一招用出來都和正常的劍法相反，你看他現在用的是華山雲台峰劍宗的「大雕展翅」，劍勢應是自左至右，平展開來，而她用出來，卻是自右至左。還有這一是招武當真武派的「無常奪命」，劍勢應自上而下，刺向下盤，在她手中，卻是自下而上，刺向中盤。卓一航不愧是核心弟子，把招式說得頭頭是道。」
衛德清點頭道：「你說得不錯，那你可有收穫？」
卓一航撓了撓腦袋道：「晚輩似乎有所悟，卻迷迷糊糊說不清楚。」
衛德清道：「你還算有得救。你且看練霓裳現在用出這招泰山派的『傲雪蒼松』有何見解？」
卓一航習慣性地答道：「泰山派同樣是玄門正宗，再加上泰山歷來是封禪大典的舉辦地，所以更重氣勢。這一招『蒼松傲雪』原本應當左手虛晃，以絕敵方後路，右手長劍直刺中宮，以勢駭人，讓敵方無所適從。可現在練姑娘這一劍明明也是直刺中宮，卻是虛招，左手詭異探出，才是殺招。」
衛德清道：「你這小子說得頭頭是道，卻和練霓裳犯的是一個毛病……」他剛說到這兒，沒等繼續往下說，就見練霓裳藉助岳鳴珂的劍勢高高躍起，向後一個轉身飄然離開岳鳴珂的劍勢範圍，一招集百家所長的「力劈華山」照著衛德清的腦袋就劈了下來。這一下當真是又快又急，把卓一航與岳鳴珂都嚇了一跳，想阻止根本就來不及。
衛德清坐在原地一動沒動，任由長劍從他身邊划過，劈在地上，剛要濺起塵土，卻被他一揮手驅散了，免得髒了手裡的茶。他又變戲法似的從包袱中掏出一個茶杯，倒滿茶水，遞給練霓裳道：「練姐姐比武辛苦了，先喝杯茶歇息歇息吧。」
練霓裳接過茶杯道：「你怎知我不會殺你！」
衛德清道：「練姐姐既然比劍已經輸了，總歸會找找原因才是。」
練霓裳白了他一眼道：「就你眼力好！」
卓一航不明所以，在他眼裡，那岳鳴珂應對練霓裳的劍招，起初還是見招拆招，例如玉羅剎用武當派的「無常奪命」，他就用雪山派的「明駝千里」，避招進招。到的後來竟是用出與練霓裳同樣的招式來應對，你把「雪花六出」反過來用，他就用正宗的「雪花六出」來破解。剛開始還好，那岳鳴珂也只是仗著功力稍稍高出練霓裳一線，用同樣的劍招抵擋她的攻勢。可幾招過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變化。練霓裳每使一招，他都好像預先知道似的，與她同時施展那一招，這就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完完全全是練霓裳的路數被他摸清了。因此兩人雖然看上去斗得極烈，相持不下，實際上練霓裳早就輸了，若不是岳鳴珂顧及到她的師門，練霓裳早就長劍落地了。因此當聽見衛德清在一旁高談闊論，似乎還有些靠譜的樣子，練霓裳再是要強也不想再戰，索性過來聽聽衛德清的見解。
既然練霓裳不打了，岳鳴珂也就收起長劍走了過來。他也好奇，根據他一路打聽，自己這師妹可是傲氣得很，等閒之輩絕入不了她的眼。那武當派的卓一航眉清目秀，自有一股書生氣，還有著江湖男兒的任俠之氣，被師妹看中尚且能理解，這小道士長相平平不知禮數，怎麼也被練霓裳如此看重？
這次他走過來後對衛德清抱拳施禮道：「衛道長好。」
衛德清雖然看岳鳴珂年過三十，本來已經到了不惑之年，偏偏還是一副初出茅廬的傲氣樣子很不爽。但這次岳鳴珂以禮相待，他就不能再說什麼。於是抱拳還禮道：「岳居士好。」又倒了杯茶遞了過去道：「請喝茶。」
衛德清手捧著熱茶，全神貫注地看著場中激鬥的兩人，口中還念念有詞，時不時地還比畫兩下。卓一航一看過來，他瞬間就把頭扭了過去，甚至還有些奇怪地道：「怎麼，有什麼看不懂嗎？」
卓一航道：「衛道長，我怎麼看他們的劍法越看越熟悉呢？」
衛德清笑道：「熟悉？熟悉就對了！你看他們的劍法，表面上南轅北轍，實際上絕對是同出一門。那岳鳴珂劍法極雜，我是不知道這兩人所用劍法的來歷，不過這些劍招那可真是博採眾長。我來數數看啊，這招「金頂佛燈」是峨眉的、這招「雲海磅礴」是嵩山的、這招「油盡燈枯」是少林的，還有這招「玉蟒纏腰」你最熟悉了，是你們武當玄教的《七十二手連環劍》，這些招式個頂個的都是極品，雖然都稍加變化，但是要看出來應該也不難。」
卓一航皺眉道：「衛道長說的是，在下也正是看出來這一點才有所疑問。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這些招式上的細微變化，讓這些招式比原本的劍招更加精妙。」
衛德清不再說話，而是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卓一航，然後道：「難怪你這小子雖然被紫陽老道看重，悉心培養卻還是不上道。要是你對武功的看法僅限於招式是否精妙，恐怕一輩子的成就也就是現在這樣了。」
換作一般人如此說他，卓一航肯定是不服氣的，但衛德清的人品武功具是他親眼所見，他的看法應該是錯不了的。於是拱手施禮道：「請前輩指教！」
衛德清心情不錯，現在也閒著沒事幹，卓一航這小子固然迂腐了一點，但人品還不錯，要是開了竅，未必不能擺脫原著的藩籬。因此衛德清開口問道：「你觀那練霓裳的劍法，又看出了些什麼？」
卓一航聽見衛德清叫出練霓裳的名字也不禁有些詫異，這個名字不是自己前幾天剛在山洞裡給練霓裳起的嗎？怎麼衛德清也知道，但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只能壓下想法一邊看向練霓裳，一邊說道：「練……練姑娘的劍法，好像同樣是博採各家，但每一招用出來都和正常的劍法相反，你看他現在用的是華山雲台峰劍宗的「大雕展翅」，劍勢應是自左至右，平展開來，而她用出來，卻是自右至左。還有這一是招武當真武派的「無常奪命」，劍勢應自上而下，刺向下盤，在她手中，卻是自下而上，刺向中盤。卓一航不愧是核心弟子，把招式說得頭頭是道。」
衛德清點頭道：「你說得不錯，那你可有收穫？」
卓一航撓了撓腦袋道：「晚輩似乎有所悟，卻迷迷糊糊說不清楚。」
衛德清道：「你還算有得救。你且看練霓裳現在用出這招泰山派的『傲雪蒼松』有何見解？」
卓一航習慣性地答道：「泰山派同樣是玄門正宗，再加上泰山歷來是封禪大典的舉辦地，所以更重氣勢。這一招『蒼松傲雪』原本應當左手虛晃，以絕敵方後路，右手長劍直刺中宮，以勢駭人，讓敵方無所適從。可現在練姑娘這一劍明明也是直刺中宮，卻是虛招，左手詭異探出，才是殺招。」
衛德清道：「你這小子說得頭頭是道，卻和練霓裳犯的是一個毛病……」他剛說到這兒，沒等繼續往下說，就見練霓裳藉助岳鳴珂的劍勢高高躍起，向後一個轉身飄然離開岳鳴珂的劍勢範圍，一招集百家所長的「力劈華山」照著衛德清的腦袋就劈了下來。這一下當真是又快又急，把卓一航與岳鳴珂都嚇了一跳，想阻止根本就來不及。
衛德清坐在原地一動沒動，任由長劍從他身邊划過，劈在地上，剛要濺起塵土，卻被他一揮手驅散了，免得髒了手裡的茶。他又變戲法似的從包袱中掏出一個茶杯，倒滿茶水，遞給練霓裳道：「練姐姐比武辛苦了，先喝杯茶歇息歇息吧。」
練霓裳接過茶杯道：「你怎知我不會殺你！」
衛德清道：「練姐姐既然比劍已經輸了，總歸會找找原因才是。」
練霓裳白了他一眼道：「就你眼力好！」
卓一航不明所以，在他眼裡，那岳鳴珂應對練霓裳的劍招，起初還是見招拆招，例如玉羅剎用武當派的「無常奪命」，他就用雪山派的「明駝千里」，避招進招。到的後來竟是用出與練霓裳同樣的招式來應對，你把「雪花六出」反過來用，他就用正宗的「雪花六出」來破解。剛開始還好，那岳鳴珂也只是仗著功力稍稍高出練霓裳一線，用同樣的劍招抵擋她的攻勢。可幾招過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變化。練霓裳每使一招，他都好像預先知道似的，與她同時施展那一招，這就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完完全全是練霓裳的路數被他摸清了。因此兩人雖然看上去斗得極烈，相持不下，實際上練霓裳早就輸了，若不是岳鳴珂顧及到她的師門，練霓裳早就長劍落地了。因此當聽見衛德清在一旁高談闊論，似乎還有些靠譜的樣子，練霓裳再是要強也不想再戰，索性過來聽聽衛德清的見解。
既然練霓裳不打了，岳鳴珂也就收起長劍走了過來。他也好奇，根據他一路打聽，自己這師妹可是傲氣得很，等閒之輩絕入不了她的眼。那武當派的卓一航眉清目秀，自有一股書生氣，還有著江湖男兒的任俠之氣，被師妹看中尚且能理解，這小道士長相平平不知禮數，怎麼也被練霓裳如此看重？
這次他走過來後對衛德清抱拳施禮道：「衛道長好。」
衛德清雖然看岳鳴珂年過三十，本來已經到了不惑之年，偏偏還是一副初出茅廬的傲氣樣子很不爽。但這次岳鳴珂以禮相待，他就不能再說什麼。於是抱拳還禮道：「岳居士好。」又倒了杯茶遞了過去道：「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