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鬧劇
形勢轉變十速分迅速。短暫估計之後，藍色的光屑包裹了畫師的身體，向掉落在地上的羽毛筆衝去。
同樣沖向那支羽毛筆的，還有剛剛恢復了行動力的伊恩。在他的指尖觸到那藍色羽毛的瞬間，光屑突然遮住了他的視線。
再次睜開雙眼，眼前的一切又回到了那個與現實別無二致的幻境中。
「該死！」伊恩用力捶打著頭部試圖喚醒灰血，但遲遲沒有反應。
「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半透明的畫師幻影透過伊恩的身體，悠然地徘徊著，「只不過你忘了你曾作過的惡罷了。」
「我曾？……不，你休想騙我！」伊恩猛撲向身前的幻影，影子像泡沫一樣破開卻又在他身後形成。
「看看你做過的事吧。」
隨著畫師揮手，一幕幕血腥的圖景再次顯現在伊恩的眼前。
即使清楚地知道自己身處幻境，伊恩依舊無法直視那些倒在血泊中的身體，仿佛感受到了他們漸漸冷去的體溫。
突然，整個空間波動了一下，一條裂縫在畫師半透明的臉上出現。
「一個字都別信，小子！」
一聲悽厲的撕裂聲響起，畫師的身體連同整個幻境空間，被撕開一條巨大的裂口，馬沃里奧撐開裂縫，單手把伊恩拽了出來。
「那貝流士的蜃景能越過心理防線直接投射到心靈深處，分不清的話就會徹底成為它蜃景的一部分。」
伊恩緊緊按著太陽穴，痛苦地盡力將一切不屬於自己的虛假記憶排出腦外：「那個畫師呢？！」
「在釋放蜃景之後就逃了。」馬沃里奧揉了揉眼睛，「不用擔心，有人看著他。」
繁雜喧囂的虛假記憶隨著時間快速消失，伊恩漸漸覺得腦子裡清淨了一些：「我是從什麼時候中招的？」
「在意識到和你失去聯繫後，我們馬上開始排查。最後一個見過你的是疤臉思摩，為了找到你，可費了點功夫。」
結束休整的兩人從被毀的木屋中走出，隨著充當結界的濃霧散去眼前的密林讓伊恩震驚不已。
「我不是在……第三大道上的府邸里嗎……」
「這裡是米蘭亞市市郊，小子。」馬沃里奧糾正了他，「今晚你看見的，大多都是那貝流士的蜃景。」
「知道你被蜃景影響的這一晚里發生了什麼嗎？」
馬沃里奧裂開嘴角：「米蘭亞亂成一鍋粥了。」
…………
「我再說一遍，我的人已經都上街了，誰再找我要人手就他媽見鬼去吧！」
沒聽對方的反應，思摩直接掛斷了通訊，布滿疤痕的臉上陰沉得死灰。
兩個小時前，一家咖啡廳里的一位顧客突然發狂，打傷店內顧客員工數人，沒想到短短數十分鐘了這種瘋病竟像傳染病一樣在米蘭亞全城爆發，甚至顯現出傳染的趨勢。
經過調查，大多數陷入癲狂的患者都曾在前一天去往金輝劇院觀看劇目。毫無疑問，那巡演至此的演員們顯然都被那貝流士所影響，又通過表演把蜃景暗中植入了每一位觀眾的腦中。
現在，觀眾們腦中的蜃景在同一時間爆發了。
米蘭亞市警察根本沒見過這樣大的公共安全事件，更何況警局內部也出現了癲狂者。疲於奔命的警察無奈向治安局求助。
在接到新的任務後，思摩迅速調度，九科全部人員參與逮捕癲狂患者，連他自己也直接參加了圍捕任務。
可九科的日常任務是以清掃涉魔人員等極端暴力活動為主，這些癲狂者不僅是無辜的受害公民，其中還包括不少身份顯赫者。想對他們動粗，尺度的把握可不是這些治安官們擅長的。
已經因為追查入侵者疲憊了一晚的治安官們又一次投入到更加要求苛刻的任務中，每個人的臉色都不上很好看。
「這叫什麼事！」思摩看著眼前一個衣冠楚楚，流著口水騎在另一個人身上的胖子，快步上前，在那胖子反應過來之前狠狠把拳頭撞進他下巴上的肥肉里。
「拷上！」行雲流水地打暈了胖子，思摩沒有理會被胖子壓在身下者的道謝，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突然，他口袋中的徽章一陣震顫，看清來訊的人，他的表情嚴肅了起來：「埃文斯處長。」
「米蘭亞局勢暫時還在可控範圍內……已經找到了嗎？那太好了……逃走？……」
「不用擔心，是赫斯負責外圍，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已經快攔截到那傢伙了。」卡爾向著徽章上思摩的影像敬了個禮，「辛苦了。」
「赫斯……」思摩腦海中拼湊著一個模糊的形象，「如果是那傢伙，應該沒問題了。」
…………
用灰血清掃著周圍的灌木，伊恩和馬沃里奧緩緩前進著。
「那傢伙真的不會溜走嗎？」伊恩踩倒身前的雜草，幾條遍布倒刺的觸手在身邊警戒著。
「放心吧。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再見到他了。」
仿佛印證他的話一般，一陣詭異的慘叫聲若有若無地從前面傳來。
馬沃里奧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越走越近，伊恩越發清晰地聽到，已經變得微弱的呻吟聲中夾雜著一下一下鈍物錘擊的聲音。
「赫斯，別忘了你的任務是攔截。」馬沃里奧喊道。
鈍物錘擊的聲音停下了，不遠處的草叢裡，一個身影站起來。
那人穿著普通的常服，只是十分骯髒，布滿了棕色的污漬。格格不入的是，一個金屬頭罩完全遮住了那人的頭部，只在本應是臉的部位雕刻出了一副冷硬的容貌。
一隻沾滿鮮血的手，朝著伊恩他們的方向揮了揮。
另一隻手上，緊緊拽著一個已經被血模糊了面容的身體，緩緩起伏的胸部證明著這具身體仍然活著。
看著那身體上像余火一樣微弱的藍色光屑，伊恩才終於反應過來。剛剛將自己幾乎逼入絕境的畫師和那貝流士，竟然被眼前這面具人制服得毫無還手之力。
「追獵者赫斯，治安局的王牌之一。」馬沃里奧點了點頭，「還是這麼鋒利啊。」
追獵者不語，只是從鋼鐵面容中傳出粗重的呼吸聲作為回應。
同樣沖向那支羽毛筆的，還有剛剛恢復了行動力的伊恩。在他的指尖觸到那藍色羽毛的瞬間，光屑突然遮住了他的視線。
再次睜開雙眼，眼前的一切又回到了那個與現實別無二致的幻境中。
「該死！」伊恩用力捶打著頭部試圖喚醒灰血，但遲遲沒有反應。
「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半透明的畫師幻影透過伊恩的身體，悠然地徘徊著，「只不過你忘了你曾作過的惡罷了。」
「我曾？……不，你休想騙我！」伊恩猛撲向身前的幻影，影子像泡沫一樣破開卻又在他身後形成。
「看看你做過的事吧。」
隨著畫師揮手，一幕幕血腥的圖景再次顯現在伊恩的眼前。
即使清楚地知道自己身處幻境，伊恩依舊無法直視那些倒在血泊中的身體，仿佛感受到了他們漸漸冷去的體溫。
突然，整個空間波動了一下，一條裂縫在畫師半透明的臉上出現。
「一個字都別信，小子！」
一聲悽厲的撕裂聲響起，畫師的身體連同整個幻境空間，被撕開一條巨大的裂口，馬沃里奧撐開裂縫，單手把伊恩拽了出來。
「那貝流士的蜃景能越過心理防線直接投射到心靈深處，分不清的話就會徹底成為它蜃景的一部分。」
伊恩緊緊按著太陽穴，痛苦地盡力將一切不屬於自己的虛假記憶排出腦外：「那個畫師呢？！」
「在釋放蜃景之後就逃了。」馬沃里奧揉了揉眼睛，「不用擔心，有人看著他。」
繁雜喧囂的虛假記憶隨著時間快速消失，伊恩漸漸覺得腦子裡清淨了一些：「我是從什麼時候中招的？」
「在意識到和你失去聯繫後，我們馬上開始排查。最後一個見過你的是疤臉思摩，為了找到你，可費了點功夫。」
結束休整的兩人從被毀的木屋中走出，隨著充當結界的濃霧散去眼前的密林讓伊恩震驚不已。
「我不是在……第三大道上的府邸里嗎……」
「這裡是米蘭亞市市郊，小子。」馬沃里奧糾正了他，「今晚你看見的，大多都是那貝流士的蜃景。」
「知道你被蜃景影響的這一晚里發生了什麼嗎？」
馬沃里奧裂開嘴角：「米蘭亞亂成一鍋粥了。」
…………
「我再說一遍，我的人已經都上街了，誰再找我要人手就他媽見鬼去吧！」
沒聽對方的反應，思摩直接掛斷了通訊，布滿疤痕的臉上陰沉得死灰。
兩個小時前，一家咖啡廳里的一位顧客突然發狂，打傷店內顧客員工數人，沒想到短短數十分鐘了這種瘋病竟像傳染病一樣在米蘭亞全城爆發，甚至顯現出傳染的趨勢。
經過調查，大多數陷入癲狂的患者都曾在前一天去往金輝劇院觀看劇目。毫無疑問，那巡演至此的演員們顯然都被那貝流士所影響，又通過表演把蜃景暗中植入了每一位觀眾的腦中。
現在，觀眾們腦中的蜃景在同一時間爆發了。
米蘭亞市警察根本沒見過這樣大的公共安全事件，更何況警局內部也出現了癲狂者。疲於奔命的警察無奈向治安局求助。
在接到新的任務後，思摩迅速調度，九科全部人員參與逮捕癲狂患者，連他自己也直接參加了圍捕任務。
可九科的日常任務是以清掃涉魔人員等極端暴力活動為主，這些癲狂者不僅是無辜的受害公民，其中還包括不少身份顯赫者。想對他們動粗，尺度的把握可不是這些治安官們擅長的。
已經因為追查入侵者疲憊了一晚的治安官們又一次投入到更加要求苛刻的任務中，每個人的臉色都不上很好看。
「這叫什麼事！」思摩看著眼前一個衣冠楚楚，流著口水騎在另一個人身上的胖子，快步上前，在那胖子反應過來之前狠狠把拳頭撞進他下巴上的肥肉里。
「拷上！」行雲流水地打暈了胖子，思摩沒有理會被胖子壓在身下者的道謝，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突然，他口袋中的徽章一陣震顫，看清來訊的人，他的表情嚴肅了起來：「埃文斯處長。」
「米蘭亞局勢暫時還在可控範圍內……已經找到了嗎？那太好了……逃走？……」
「不用擔心，是赫斯負責外圍，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已經快攔截到那傢伙了。」卡爾向著徽章上思摩的影像敬了個禮，「辛苦了。」
「赫斯……」思摩腦海中拼湊著一個模糊的形象，「如果是那傢伙，應該沒問題了。」
…………
用灰血清掃著周圍的灌木，伊恩和馬沃里奧緩緩前進著。
「那傢伙真的不會溜走嗎？」伊恩踩倒身前的雜草，幾條遍布倒刺的觸手在身邊警戒著。
「放心吧。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再見到他了。」
仿佛印證他的話一般，一陣詭異的慘叫聲若有若無地從前面傳來。
馬沃里奧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越走越近，伊恩越發清晰地聽到，已經變得微弱的呻吟聲中夾雜著一下一下鈍物錘擊的聲音。
「赫斯，別忘了你的任務是攔截。」馬沃里奧喊道。
鈍物錘擊的聲音停下了，不遠處的草叢裡，一個身影站起來。
那人穿著普通的常服，只是十分骯髒，布滿了棕色的污漬。格格不入的是，一個金屬頭罩完全遮住了那人的頭部，只在本應是臉的部位雕刻出了一副冷硬的容貌。
一隻沾滿鮮血的手，朝著伊恩他們的方向揮了揮。
另一隻手上，緊緊拽著一個已經被血模糊了面容的身體，緩緩起伏的胸部證明著這具身體仍然活著。
看著那身體上像余火一樣微弱的藍色光屑，伊恩才終於反應過來。剛剛將自己幾乎逼入絕境的畫師和那貝流士，竟然被眼前這面具人制服得毫無還手之力。
「追獵者赫斯，治安局的王牌之一。」馬沃里奧點了點頭，「還是這麼鋒利啊。」
追獵者不語，只是從鋼鐵面容中傳出粗重的呼吸聲作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