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深夜
男人從老房子後面的樹林走出來。
借著冷白的月光他撬開了這所老房子的木質大門，鎖很陳舊，打開並沒有費很大的力氣。
他走進客廳，環顧四周，應該是右手邊這間，那些往事都是被這間小小屋子塵封了。
門沒有鎖，男人走了進去，他上下打量，這所老房子只有這一間裝了木地板，安靜的夜晚，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嘎吱聲顯得格外刺耳。
房間裡沒了月光顯得很暗，他打開手電筒，前方是一張書桌，書桌後面的牆壁上貼著王祖賢的一張黑白海報，海報的下面是一張相片。
男人走上前去，吹了吹照片上的灰塵，時間太久了，上面的內容已經分辨不清，但他還是小心地將照片放進了衣服內襯的口袋裡。
緊接著他開始四處翻找起來，床底下，衣櫃裡，抽屜里，所有他能想到，能夠得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就這樣吧，讓一切都化成灰燼。他這樣想著，翻出衣櫃裡的衣服，掏出打火機，先是點燃了一支香菸，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又把地上的衣服點燃。
看著燃起的火苗，站了了一會兒，他轉身向大門走去。
不對，男人心裡咯噔了一下，在火光的映照下，客廳的地上有幾處清晰的腳印，看來有人來過了。
不能這樣下去，這是一場賭博，賭贏了下半輩子就能衣食無憂，賭輸了可能要葬身火海，不賭的話他就要屈膝在另一個男人的腳下不能翻身，他這樣想著，順著腳印的方向走去。
清晨，房子的火已經熄滅了，發現大火是在凌晨兩點鐘的時候，村民們被房屋倒塌的巨大聲響驚醒。
但是木質房屋燃燒起來的火勢憑著幾雙人手是絕不可能撲滅的，村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場大火燒了整整大半夜。
其實李道寬凌晨兩點半就被電話吵醒，等他到現場的時候已經四點了。本身他可以早點到的，但是村民們說是一棟廢棄的老房子後，李道寬便放慢速度，不急不忙的來到現場。
那時候農村著火是很少的事情，鎮裡沒有配消防隊，等市裡的消防隊趕到的時候，估計火也燒的差不多了。
村民們圍在一起看著冒煙的房子議論著什麼，這時候有幾個膽大的村民已經在冒著白煙的廢墟上找燒剩下的物件了。
「你們小心點進到裡面的小心點！」李道寬向廢墟里的人喊道
「這房子是誰的？」李道寬轉身又加入到議論的人群中問。
「這房子啊，以前是朱鐵平的，但是十年前這家人都死了，所以這個房子就一直空著了，只有我們村長半年去給房子開下門通通風，不然早塌咯。」一個婦人津津有味地跟李道寬說著。
「哦，是不是十年前被淹死的那家？」李道寬想起了什麼。
「是啊，就是那家，朱鐵平，媳婦叫....，叫丁玉會。」婦人好像記不太清女主人的名字了。
「我想起來了。」李道寬說。
「是咯，這家人啊，真可憐，人死了，房子還塌了。」婦人不知道真悲傷還是假悲傷。
「這是什麼？」廢墟上一個中年男子在瓦片下發現一個黢黑的的塊狀物。
「哎呀！親娘嘞！這裡有個人啊！」中年男子嚇得驚慌失措，跳起一米來高喊道。
聞言，李道寬和現場的警察立馬朝他飛奔過去。
「都給我出去，來兩個人，給我把現場拉起警戒線。」李道寬呵斥著中年男人，一邊喊手下的警察封鎖現場。
李道寬走近現場，只看到一具焦炭化的屍體躺在瓦礫下面，四肢還在，腳趾和手指已經看不到了，能確定這是個人的特徵就是一個黢黑頭骨。可以看到屍體四肢攤開，可以想像死前的痛苦。
「你們那裡又死人了？」譚正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來。
「是啊，不過這個是火災，跟你沒關係，你們市里給我派兩個痕跡專家和兩個法醫來。」李道寬顯得很萎靡，可能是一夜沒睡的原因。
「好，他們已經過去了，你們要給個報告給我。一個地方連著死了兩個人，不得不讓我多想啊。」譚正說
「一碼歸一碼，等屍檢出來報告就知道了。」李道寬出奇的不想多說話。
「挺住老同學，我這邊也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呢！」譚正安慰道。
中午
由於屍體已經高度焦炭化，現場無法確認其身份，痕跡組正在廢墟里尋找起火點，屍體也被法醫帶回了市里。
「李所，後山有發現。」一個年輕的警察跑到李道寬身邊說。
「什麼發現？」李道寬。
「後山發現一輛車。」年輕警察說。
「走，去看看！」李道寬示意年輕警察帶路。
後山，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停在小路中間，小路是從大路分出來的，前面是一處墳場，昨天下葬的范建濤就埋在前面一百米的位置。這條小路是從大路右拐後向後方延伸的，中間隔了一片樹林，所以此前並沒有人發現它的存在。
轎車的前車窗被砸爛，裡面的物品有被明顯翻過的痕跡。
「你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李道寬看著車裡的情況問道。
「是的，我們發現的時候車窗就被砸壞了，裡面也是被翻過的痕跡。」年輕警察說。
「來，把照片拍了，看能不能找到死者的證件。」李道寬說。
另一個年輕警察拿起相機拍了大概二十分鐘照。
李道寬帶上白手套，小心的打開車門，一個黑色的錢包在主駕的地板上。還有一個菸灰罐和幾個散落的菸頭。
李道寬拿起錢包，錢包里只有一張行駛證，並無現金，饒立坤，1981年5月25號，白石市，小塘鎮，曲塘下村。駕駛證上有著這樣的信息。
「打電話確認一下死者是不他。」李道寬把駕駛證和錢包發到證物袋裡，吩咐年輕警察道。
「好的，李所！」年輕警察回道。
「你和我去市里，其他人留在現場，把痕跡組的叫到這裡來，看有沒有指紋」李道寬邊說邊疾步走向警車。
警車啟動，在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中向市里疾馳而去。
男人從老房子後面的樹林走出來。
借著冷白的月光他撬開了這所老房子的木質大門，鎖很陳舊，打開並沒有費很大的力氣。
他走進客廳，環顧四周，應該是右手邊這間，那些往事都是被這間小小屋子塵封了。
門沒有鎖，男人走了進去，他上下打量，這所老房子只有這一間裝了木地板，安靜的夜晚，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嘎吱聲顯得格外刺耳。
房間裡沒了月光顯得很暗，他打開手電筒，前方是一張書桌，書桌後面的牆壁上貼著王祖賢的一張黑白海報，海報的下面是一張相片。
男人走上前去，吹了吹照片上的灰塵，時間太久了，上面的內容已經分辨不清，但他還是小心地將照片放進了衣服內襯的口袋裡。
緊接著他開始四處翻找起來，床底下，衣櫃裡，抽屜里，所有他能想到，能夠得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就這樣吧，讓一切都化成灰燼。他這樣想著，翻出衣櫃裡的衣服，掏出打火機，先是點燃了一支香菸，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又把地上的衣服點燃。
看著燃起的火苗，站了了一會兒，他轉身向大門走去。
不對，男人心裡咯噔了一下，在火光的映照下，客廳的地上有幾處清晰的腳印，看來有人來過了。
不能這樣下去，這是一場賭博，賭贏了下半輩子就能衣食無憂，賭輸了可能要葬身火海，不賭的話他就要屈膝在另一個男人的腳下不能翻身，他這樣想著，順著腳印的方向走去。
清晨，房子的火已經熄滅了，發現大火是在凌晨兩點鐘的時候，村民們被房屋倒塌的巨大聲響驚醒。
但是木質房屋燃燒起來的火勢憑著幾雙人手是絕不可能撲滅的，村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場大火燒了整整大半夜。
其實李道寬凌晨兩點半就被電話吵醒，等他到現場的時候已經四點了。本身他可以早點到的，但是村民們說是一棟廢棄的老房子後，李道寬便放慢速度，不急不忙的來到現場。
那時候農村著火是很少的事情，鎮裡沒有配消防隊，等市裡的消防隊趕到的時候，估計火也燒的差不多了。
村民們圍在一起看著冒煙的房子議論著什麼，這時候有幾個膽大的村民已經在冒著白煙的廢墟上找燒剩下的物件了。
「你們小心點進到裡面的小心點！」李道寬向廢墟里的人喊道
「這房子是誰的？」李道寬轉身又加入到議論的人群中問。
「這房子啊，以前是朱鐵平的，但是十年前這家人都死了，所以這個房子就一直空著了，只有我們村長半年去給房子開下門通通風，不然早塌咯。」一個婦人津津有味地跟李道寬說著。
「哦，是不是十年前被淹死的那家？」李道寬想起了什麼。
「是啊，就是那家，朱鐵平，媳婦叫....，叫丁玉會。」婦人好像記不太清女主人的名字了。
「我想起來了。」李道寬說。
「是咯，這家人啊，真可憐，人死了，房子還塌了。」婦人不知道真悲傷還是假悲傷。
「這是什麼？」廢墟上一個中年男子在瓦片下發現一個黢黑的的塊狀物。
「哎呀！親娘嘞！這裡有個人啊！」中年男子嚇得驚慌失措，跳起一米來高喊道。
聞言，李道寬和現場的警察立馬朝他飛奔過去。
「都給我出去，來兩個人，給我把現場拉起警戒線。」李道寬呵斥著中年男人，一邊喊手下的警察封鎖現場。
李道寬走近現場，只看到一具焦炭化的屍體躺在瓦礫下面，四肢還在，腳趾和手指已經看不到了，能確定這是個人的特徵就是一個黢黑頭骨。可以看到屍體四肢攤開，可以想像死前的痛苦。
「你們那裡又死人了？」譚正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來。
「是啊，不過這個是火災，跟你沒關係，你們市里給我派兩個痕跡專家和兩個法醫來。」李道寬顯得很萎靡，可能是一夜沒睡的原因。
「好，他們已經過去了，你們要給個報告給我。一個地方連著死了兩個人，不得不讓我多想啊。」譚正說
「一碼歸一碼，等屍檢出來報告就知道了。」李道寬出奇的不想多說話。
「挺住老同學，我這邊也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呢！」譚正安慰道。
中午
由於屍體已經高度焦炭化，現場無法確認其身份，痕跡組正在廢墟里尋找起火點，屍體也被法醫帶回了市里。
「李所，後山有發現。」一個年輕的警察跑到李道寬身邊說。
「什麼發現？」李道寬。
「後山發現一輛車。」年輕警察說。
「走，去看看！」李道寬示意年輕警察帶路。
後山，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停在小路中間，小路是從大路分出來的，前面是一處墳場，昨天下葬的范建濤就埋在前面一百米的位置。這條小路是從大路右拐後向後方延伸的，中間隔了一片樹林，所以此前並沒有人發現它的存在。
轎車的前車窗被砸爛，裡面的物品有被明顯翻過的痕跡。
「你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李道寬看著車裡的情況問道。
「是的，我們發現的時候車窗就被砸壞了，裡面也是被翻過的痕跡。」年輕警察說。
「來，把照片拍了，看能不能找到死者的證件。」李道寬說。
另一個年輕警察拿起相機拍了大概二十分鐘照。
李道寬帶上白手套，小心的打開車門，一個黑色的錢包在主駕的地板上。還有一個菸灰罐和幾個散落的菸頭。
李道寬拿起錢包，錢包里只有一張行駛證，並無現金，饒立坤，1981年5月25號，白石市，小塘鎮，曲塘下村。駕駛證上有著這樣的信息。
「打電話確認一下死者是不他。」李道寬把駕駛證和錢包發到證物袋裡，吩咐年輕警察道。
「好的，李所！」年輕警察回道。
「你和我去市里，其他人留在現場，把痕跡組的叫到這裡來，看有沒有指紋」李道寬邊說邊疾步走向警車。
警車啟動，在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中向市里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