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無心如何
四隻衍生鬼向何鳴不停靠近，靈異襲擊均指向鬼骨。
即使沒有直接接觸，鬼骨的復甦程度也極快地增長著。
鬼心突然鬆動了，何鳴又能夠將其壓制，而空閒出鬼骨。
他驚疑不定，看向鬼龕，卻發現神像隱藏在一片黑暗中，難以看穿。
難道鬼龕的能力是操控？一次只能作用在一隻鬼身上？
面前的衍生鬼近在咫尺，上半身詭異地彎折，臉上腐爛得只余白骨，右手眼看就要抓住他了。
鬼骨已經復甦超過半身，何鳴決定賭一把，他將手從胸口中抽出，高舉過頭頂。
以他小臂骨為樹幹，鬼骨瞬間增生，分裂出無數枝幹般的骨刺，精準地刺中了四隻衍生鬼，如同一片白骨樹冠。
「這樣總可以了吧，不是消融，而是壓制。」
何鳴自語，一個冰冷的東西卻倒在他的腳背上，他錯愕地低頭。
是章妍，她的身體被另一隻從床墊下伸出的手抓住了，臉上驚恐的表情還未褪去，最終剩下一片死寂。
何鳴沉默了，他看向周圍，四隻新的衍生鬼出現了，其中三隻被擋在白骨樹冠之外，而章妍所在的是何鳴為她留下的空隙，是唯一的死角。
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並且抓住即死。如果找不到源頭，這種東西只會無止境地疊加，鬼是沒有極限的，但人有。
那麼源頭在鬼龕體內嗎？何鳴的骨枝遍布整個房間，卻避開了鬼龕，因為他不知道直接的攻擊會不會激活鬼龕的其他殺人規律。
何鳴突然冷靜了，他笑自己的貪心，在這個世界明明活著就很困難了。
他卻因為害怕所謂的算計，畫師鬼的拼圖就擺在眼前，都不敢補全自身。
可是會算計的是人，不是鬼；他要對抗的是鬼，不是人。
無論何明的父母如何算計，其目的必然只有一個，對抗即將到來的靈異時代。
下一秒，何鳴本體顯露而出，一把容納鬼心，頃刻煉化，完成補全。
鬼心的靈異被他瞬間洞悉。
人無心當死，鬼無心亦然。鬼心內存在一道即死規律，當它被剝離，會向上一個宿主發動意識層面的靈異襲擊。
如果是人，那他必死。即使是鬼，也會進入死機狀態。
僅在意識襲擊層面，鬼心的恐怖程度極高，不過不受控制。
而它也存在鬼域，是一種必須主觀開啟的鬼域，何鳴稱之為唯心鬼域。
無形的唯心鬼域張開，與他的青色鬼域完成疊加。
何鳴的鬼域內不斷出現紅色的靈異顏料，並且不再止於液態。
紅霧升騰而上，附著在被他壓制的四隻衍生鬼身上，在不改變本質的情況下，將其轉變成「何明」。
其他四隻衍生鬼的目標變化，抓住離它最近的一隻「何明」，兩兩配對。
紅霧瞬間散去，將它們變為本來面貌，但已發動的靈異卻無法停止，
何鳴已然洞悉伸手鬼的規律，那是一種類似跌落的靈異襲擊模式，將被抓住者的復甦程度、恐怖程度拖到同一水平。
但本質上恐怖程度並無變化，只是根據伸手鬼的數量被分散。
然後，伸手通過二倍增長的方式疊加靈異，繼續跌落目標恐怖程度，直到分散的恐怖程度低於主體，完成同化。
而可分散的數量上限，則取決於之前同化鬼的分散數量之和。
在鬼龕的操控下，這個數量近乎無限。
不過只要讓它對自己發動襲擊，那麼就能卡住這一過程。
這是何鳴補全之後的能力，靈異顏料擁有了類似的同化能力，可以將一切個體轉化成「何明」。
如果轉化的是鬼的衍生靈異，何鳴可以洞悉它的規律；如果轉化的是人，何鳴可以得到那人的記憶。
而何鳴還可以同化自己，將身體變成活著的何明狀態，實現一種另類的「重啟」。
而鬼心內本就存在一段人生，是真正的何明，他並非創造，而是真實地活過。
何鳴之前得到的只是一份複製，而現在，真實的記憶已經隨著拼圖的補全，與何鳴徹底融合，不分你我。
這是只有補全時才有的效果，之後得到的記憶只會是可翻閱資料，無法動搖他的人格。
「這也是父母的目的吧，他們希望何明能夠活著，即使是以這樣的形式。」
「無所謂了，從現在起，我就叫何明好了，不過一個稱呼罷了。」
何明心情有些複雜，但還是馬上完成了心態的轉化，專注於面前的事。
他先是同化了章妍的屍體，搶救出了大部分的記憶，由於她死的時間不長，何明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記憶缺失。
然後，他將八具衍生鬼拖到鬼龕面前，投入那深不見底的黑暗當中。
何明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為真實的記憶里是存在父母的，他們對年幼的何明講過牆上的話，一共有三句。
不要相信神，不要讓鬼留在鬼龕外，不要在無貢品時祈願。
鬼龕到底是什麼？這個問題鬼心裡有部分記錄，不過不能太多，否則會影響人格。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鬼龕是有智慧的。
原著有智慧的鬼少之又少，鬼櫥，願望鬼，鬼影之頭，無一不是極為恐怖的存在，背後牽扯極大。
鬼龕也是一樣，它不是何明父母收容的，而是那一輩人共同創造的鬼。
至於目的，可能是想創造一個能夠終結靈異時代的神吧，只是失敗了……
何明父母在離開時做了最後一次祈願，讓畫師鬼何鳴駕馭鬼心。
是的，他們知道何鳴的存在，並且知道他的本體是畫師鬼。
現在何明已經駕馭了鬼心，祈願完成，在沒有其他祈願並且沒有鬼遺落在外時，鬼龕是安全的。
何明操控鬼域，挪來衣櫃，將牆上的洞遮擋住。
鬼龕是無法被鬼域看到的，物理手段的遮擋反而更有效。
做完這一切後，走出主臥，在家裡找了個背包，整理了一些衣物，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可不敢繼續住在家裡，還是去外面租房算了。
……
小區大門，由於何明駕馭了鬼心，小區內的「何明」部分消失，部分倒下，露出一地屍體。
守候在門外的保安大隊有些遲疑，不知道事情結束了沒有，要不要派人進去看看。
這時，一輛豪車姍姍來遲，從上面下來一個身穿西服的青年。
「請問是來處理靈異事件的嗎？」
保安隊長立馬上前詢問。
「還不夠明顯嗎？」青年隨手拋出一張名片，上面的名字是姜尚白。
「你們有什麼情報……算了普通人知道些什麼，還不快把警戒線打開！」
姜尚白囂張跋扈，訓斥著守住警戒線的普通隊員。
見對方有些茫然看向他們的隊長，姜尚白直接就是一腳踹過去：「還不快點。」
這一腳沒有使用靈異的力量，當力度也遠超常人。
嘭的一聲，卻是保安隊長上前擋住了這一腳，被踹倒在地。
「隊長！」其餘人立即圍上去，對姜尚白怒目而視，卻被隊長制止。
「打開，咳咳，打開警戒線。」
「這還差不多。」姜尚白不屑一顧，大步走進小區。
「為什麼這種人能得到那種能力啊？」
待他走遠，有人憤懣出聲。
保安隊長示意噤聲，但眼裡仍有無力的不甘。
「我們能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即使沒有直接接觸，鬼骨的復甦程度也極快地增長著。
鬼心突然鬆動了，何鳴又能夠將其壓制，而空閒出鬼骨。
他驚疑不定，看向鬼龕，卻發現神像隱藏在一片黑暗中，難以看穿。
難道鬼龕的能力是操控？一次只能作用在一隻鬼身上？
面前的衍生鬼近在咫尺，上半身詭異地彎折，臉上腐爛得只余白骨，右手眼看就要抓住他了。
鬼骨已經復甦超過半身，何鳴決定賭一把，他將手從胸口中抽出，高舉過頭頂。
以他小臂骨為樹幹，鬼骨瞬間增生，分裂出無數枝幹般的骨刺，精準地刺中了四隻衍生鬼，如同一片白骨樹冠。
「這樣總可以了吧，不是消融，而是壓制。」
何鳴自語，一個冰冷的東西卻倒在他的腳背上，他錯愕地低頭。
是章妍，她的身體被另一隻從床墊下伸出的手抓住了，臉上驚恐的表情還未褪去，最終剩下一片死寂。
何鳴沉默了，他看向周圍，四隻新的衍生鬼出現了，其中三隻被擋在白骨樹冠之外，而章妍所在的是何鳴為她留下的空隙，是唯一的死角。
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並且抓住即死。如果找不到源頭，這種東西只會無止境地疊加，鬼是沒有極限的，但人有。
那麼源頭在鬼龕體內嗎？何鳴的骨枝遍布整個房間，卻避開了鬼龕，因為他不知道直接的攻擊會不會激活鬼龕的其他殺人規律。
何鳴突然冷靜了，他笑自己的貪心，在這個世界明明活著就很困難了。
他卻因為害怕所謂的算計，畫師鬼的拼圖就擺在眼前，都不敢補全自身。
可是會算計的是人，不是鬼；他要對抗的是鬼，不是人。
無論何明的父母如何算計，其目的必然只有一個，對抗即將到來的靈異時代。
下一秒，何鳴本體顯露而出，一把容納鬼心，頃刻煉化，完成補全。
鬼心的靈異被他瞬間洞悉。
人無心當死，鬼無心亦然。鬼心內存在一道即死規律，當它被剝離，會向上一個宿主發動意識層面的靈異襲擊。
如果是人，那他必死。即使是鬼，也會進入死機狀態。
僅在意識襲擊層面，鬼心的恐怖程度極高，不過不受控制。
而它也存在鬼域，是一種必須主觀開啟的鬼域，何鳴稱之為唯心鬼域。
無形的唯心鬼域張開，與他的青色鬼域完成疊加。
何鳴的鬼域內不斷出現紅色的靈異顏料，並且不再止於液態。
紅霧升騰而上，附著在被他壓制的四隻衍生鬼身上，在不改變本質的情況下，將其轉變成「何明」。
其他四隻衍生鬼的目標變化，抓住離它最近的一隻「何明」，兩兩配對。
紅霧瞬間散去，將它們變為本來面貌，但已發動的靈異卻無法停止，
何鳴已然洞悉伸手鬼的規律，那是一種類似跌落的靈異襲擊模式，將被抓住者的復甦程度、恐怖程度拖到同一水平。
但本質上恐怖程度並無變化，只是根據伸手鬼的數量被分散。
然後，伸手通過二倍增長的方式疊加靈異，繼續跌落目標恐怖程度，直到分散的恐怖程度低於主體，完成同化。
而可分散的數量上限，則取決於之前同化鬼的分散數量之和。
在鬼龕的操控下，這個數量近乎無限。
不過只要讓它對自己發動襲擊，那麼就能卡住這一過程。
這是何鳴補全之後的能力，靈異顏料擁有了類似的同化能力，可以將一切個體轉化成「何明」。
如果轉化的是鬼的衍生靈異，何鳴可以洞悉它的規律；如果轉化的是人，何鳴可以得到那人的記憶。
而何鳴還可以同化自己，將身體變成活著的何明狀態，實現一種另類的「重啟」。
而鬼心內本就存在一段人生，是真正的何明，他並非創造，而是真實地活過。
何鳴之前得到的只是一份複製，而現在，真實的記憶已經隨著拼圖的補全，與何鳴徹底融合，不分你我。
這是只有補全時才有的效果，之後得到的記憶只會是可翻閱資料，無法動搖他的人格。
「這也是父母的目的吧，他們希望何明能夠活著，即使是以這樣的形式。」
「無所謂了，從現在起，我就叫何明好了，不過一個稱呼罷了。」
何明心情有些複雜，但還是馬上完成了心態的轉化，專注於面前的事。
他先是同化了章妍的屍體，搶救出了大部分的記憶，由於她死的時間不長，何明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記憶缺失。
然後，他將八具衍生鬼拖到鬼龕面前，投入那深不見底的黑暗當中。
何明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為真實的記憶里是存在父母的，他們對年幼的何明講過牆上的話，一共有三句。
不要相信神，不要讓鬼留在鬼龕外，不要在無貢品時祈願。
鬼龕到底是什麼？這個問題鬼心裡有部分記錄，不過不能太多，否則會影響人格。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鬼龕是有智慧的。
原著有智慧的鬼少之又少，鬼櫥，願望鬼，鬼影之頭，無一不是極為恐怖的存在，背後牽扯極大。
鬼龕也是一樣，它不是何明父母收容的，而是那一輩人共同創造的鬼。
至於目的，可能是想創造一個能夠終結靈異時代的神吧，只是失敗了……
何明父母在離開時做了最後一次祈願，讓畫師鬼何鳴駕馭鬼心。
是的，他們知道何鳴的存在，並且知道他的本體是畫師鬼。
現在何明已經駕馭了鬼心，祈願完成，在沒有其他祈願並且沒有鬼遺落在外時，鬼龕是安全的。
何明操控鬼域，挪來衣櫃，將牆上的洞遮擋住。
鬼龕是無法被鬼域看到的，物理手段的遮擋反而更有效。
做完這一切後，走出主臥，在家裡找了個背包，整理了一些衣物，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可不敢繼續住在家裡，還是去外面租房算了。
……
小區大門，由於何明駕馭了鬼心，小區內的「何明」部分消失，部分倒下，露出一地屍體。
守候在門外的保安大隊有些遲疑，不知道事情結束了沒有，要不要派人進去看看。
這時，一輛豪車姍姍來遲，從上面下來一個身穿西服的青年。
「請問是來處理靈異事件的嗎？」
保安隊長立馬上前詢問。
「還不夠明顯嗎？」青年隨手拋出一張名片，上面的名字是姜尚白。
「你們有什麼情報……算了普通人知道些什麼，還不快把警戒線打開！」
姜尚白囂張跋扈，訓斥著守住警戒線的普通隊員。
見對方有些茫然看向他們的隊長，姜尚白直接就是一腳踹過去：「還不快點。」
這一腳沒有使用靈異的力量，當力度也遠超常人。
嘭的一聲，卻是保安隊長上前擋住了這一腳，被踹倒在地。
「隊長！」其餘人立即圍上去，對姜尚白怒目而視，卻被隊長制止。
「打開，咳咳，打開警戒線。」
「這還差不多。」姜尚白不屑一顧，大步走進小區。
「為什麼這種人能得到那種能力啊？」
待他走遠，有人憤懣出聲。
保安隊長示意噤聲，但眼裡仍有無力的不甘。
「我們能活著，就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