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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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陰踢開身上那張毛茸茸的被子,發出『呵呵哈哈』的笑聲,吸引來了荷花的注意。

  無意間,光陰成功的阻止了荷花接下來對光辛的詢問,而光辛的心理活動也沒能讓荷花知曉到。

  光陰可不知道這些事,他只是被身上又厚又重的被子撓到了,這才將被子蹬開的。

  可能光陰也是感受到年味的氣息,這才迫不及待的想要迎接春節吧。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比春節更早來的是他的父親——無川。

  自從無川回來後,荷花和無川吵架的場景,讓光陰感覺家裡突然之間就『熱鬧』了起來。

  現在還好,只是熱鬧而已,要是在前兩年,無川會用絕對的力氣打碎荷花的各種埋怨和數落。

  也許是孩子已經都開始漸漸長大起來了吧,無川只能用言語和荷花對峙著,實在受不了,無川也是丟下孩子,跑到外面去躲避荷花提出的問題。

  荷花面對這樣的丈夫,心中憤怒交加,怒氣的出處便成了那些不長眼、不懂事、不聽話的孩子了。

  直到春節的到來,這樣的狀況才好上了一些,孩子也能開開心心地度過一段沒有受罰的時間。

  春節過後。

  「今年一定要賺到錢呀,多多少少,你也要寄點錢回家呀!」荷花將行李遞到無川的手中。

  無川接過行李沒有回應荷花,自顧自地走出了家門,去到另外一個城市,過著那個不用考慮柴米油鹽的日子。

  荷花送行時的囑咐終究是落了空,這事自然也是全村矚目的對象,一時之間,村民都在猜測,荷花能不能將孩子養大。

  時不時就有村民從荷花的家經過,探頭探腦的,想要看看他們家裡是不是發生了他們期待的那一幕,嗅一嗅,荷花家裡是不是有著臭味傳出來。

  荷花自然是讓村民們失望了,在她的努力拉扯下,她的孩子才不會出現餓死的情況。

  這一年是荷花最艱難的一年,但在光陰的眼中,這一年是他開始踏出家門的一年。

  儘管他只是用爬,站起來磕磕碰碰,但是這一年光陰開始探索起了外面的世界。

  只是,探索沒幾天,當光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環境又發生了變化。

  光陰在另外一個城市醒來了。

  由於,無川沒有寄錢回家,荷花決定來到他工作的這個城市,看看無川是怎麼一回事是一件事,肚子的孩子可能才是真正的原因。

  光陰可不管這些事,對他來說,環境換了那就重新探索就行了,望著和之前的環境全然不同的樓房,光陰感覺充滿了挑戰性。

  挑戰也意味著有危險,這個危險讓光陰在接受荷花的教育之前,在身上提前的留下一道伴隨一生的傷痕。

  出租樓下的街道。

  光陰正在觀察著地上各種各樣的石頭,拿起一塊丟出去,又拿起一塊丟出去,直到身邊的石頭都沒有了,他才挪動著移到旁邊那塊滿是石塊的區域。

  隨著光陰的移動,危險也離他不遠了。

  那是一塊斷面向上的地板磚,橫截面閃爍著鋒利的光澤。

  光影一點點的靠近著這塊斷磚,越來越近,直到一頭撞了上去。

  吃痛之下,光陰大聲地痛哭著,迎來了一樓房間內荷花的注意。

  荷花挺著大肚子,走出了房間,看到滿臉鮮血的光陰,瞬間臉色大變。

  趕緊衝過去,一把就將光陰抱了起來,看起了光陰的傷勢。

  滿臉的鮮血讓荷花分不清孩子是哪個地方受了傷,只好抱著孩子跑回了房間。

  房間內,紙巾像是不要錢的一般被荷花抽出了一張又一張,她不斷地擦拭著光陰的臉。

  很快就發現,孩子是眼角上受了傷,嬰兒口般的傷口讓荷花不知所措。

  她拿著紙巾用力的按在傷口上,可是鮮血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流,紙巾瞬間就變成了紅色,又拿一張堵上,又成了紅色。

  這時,荷花才意識到,這樣的傷情是要醫院的,可是,身無分文的她,一時之間也為難了。

  無奈之下,荷花抱著光陰走出房間,來到旁邊的小賣鋪,向裡面的婆婆借錢。

  「婆婆,您能借我點錢嗎?我這小孩受傷了。」

  原本坐在凳子上的婆婆還慢悠悠的,想著怎樣才能拒絕荷花借錢的要求。

  只是,在她站起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滿臉鮮血的光影。

  婆婆的動作一下子就變得利索了起來,抽出抽屜,拿出裡面面值最大的百元大鈔,遞給了荷花。

  「快,快,快去劉醫生那裡。」

  劉醫生是這個村子裡唯一的醫生,他在這裡開了一個小診所,附近的小孩一生病就是往他這裡帶。

  荷花自然是知道劉醫生診所的所在的,接過錢就朝著那邊跑了過去。

  在劉醫生的診斷下,光陰的傷勢很糟糕,需要做縫針處理才能癒合。

  由於傷口在眼角的位置,劉醫生建議荷花去醫院做縫針的治療。

  荷花攥著皺巴巴的一百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肚子,哽咽著。

  「劉先生,你給孩子縫針吧,我們家去不了醫院。」

  劉醫生的身形瞬間就頓住了,勸解道。

  「你可想好了!在我這做縫針,可是會留下縫痕,孩子又是傷在了臉上,你可要好好想想。」

  荷花抬起了頭,像是決定好了。

  「就這樣吧!先生,孩子就交給您了。」

  劉醫生也是明白了,這又是一家揭不開鍋的家庭,搖了搖頭,拿出了做縫針的工具。

  荷花望著準備工具的醫生,將那張錢遞到了他的面前。

  「先生,您看這一百塊夠不夠?」

  劉醫生望著那張紅彤彤的鈔票,面露為難之色。

  「這...孩子不打麻醉,你看行不行?」

  荷花一聽,咬著嘴唇,正要回應,就在這時,劉醫生再次開口。

  「算了,算了,就當我給自己攢福報了,先給孩子治療吧。」

  見劉醫生這麼說,荷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劉醫生的動作非常的熟練,清理、消毒、打針、縫針,一氣呵成。

  治療完畢,劉醫生脫下了手套,對著荷花叮囑著。

  「每三天過來換一次藥,注意不要讓小孩的傷口碰到水。」

  荷花連忙點頭回應著,將錢放在桌子上,抱著光陰就離開了診所。

  光陰自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隨著疼痛的消失,他就陷入了沉睡之中,他本沒有胎記的身體,在這個時候留下了一道另類的『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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