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一軍師氣死魏輔梁 二女雄活捉真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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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曰:

  世間善惡終有報,天道輪迴不曾饒。

  奸佞小人圖富貴,忠義之士顯英豪。

  紅顏一怒驚天地,兩女之舉震雲霄。

  且看今朝風雲變,是非功過自昭昭。

  上回說到壁山兔李志澄於夜間將陣圖從祝家莊盜了出來,連夜趕回到營中告知陸丹婷、花鳳梧、馬瑜筠三女,此時營中燈火通明,原來正是陸丹婷、花鳳梧、馬瑜筠三女正在營帳中商議如何破敵之策,得知李志澄盜圖歸來,不由歡喜不已,便喚李志澄入帳議事,李志澄便將所見之事告知三女,三女得知後道:「志澄哥哥好生幸苦,且先行下去歇息,等待兄長號令,待我三姐妹研究一番。」,便喚來左右將士扶李志澄下去歇息。

  旦日一早,一名軍士入帳道:「稟報三名軍師!官軍陣中派出一名白髮蒼蒼的先生,旗號上寫著一個魏字。領著六百人馬出營交戰迎敵。」陸丹婷聽聞此言,不禁面露詫異之色,蛾眉微蹙,喃喃道:「怪哉!昔日皆乃武將交戰,這魏輔梁領兵出莊,必其有詐,鳳梧小妹你和瑜筠賢妹且先留在此處,待姐姐我前去會這魏輔梁。」便喚筱孝烈顧怡雯、筱金花謝熙涵二女領三百人馬共同前往。

  只見女子房陸丹婷、筱孝烈顧怡雯、筱金花謝熙涵二女領三百人馬,出了營帳,擺開陣勢迎敵,但見祝莊人馬雖整齊,但士氣甚是低落。

  只見祝莊人馬前方赫然立著兩名將領,為首這個身長六尺,面色微黃,手拿一把鵝毛羽扇,乃是散仙魏輔梁。

  另一人身長八尺,眉如劍鋒,眼如銅鈴,虎鬚倒豎,凜凜威風。頭裹一頂萬年巾,身系一件醬色戰袍,手提一桿鑌鐵齊眉棍,掛著殘臂一支,正是散仙真大義。

  有詩曰:

  祝莊軍陣顯頹勢,雙雄並立鎮前沿。

  魏郎智計藏心胸,大義威猛震敵膽。

  又見梁山軍馬排列得整整齊齊,軍容嚴整,但士氣十分高漲,當先出馬的有三員女將,為首的那員女將,面容清秀,身長六尺,體掛七星袍,羽扇綸巾,一身書生打扮,手搖一把羽毛扇。

  陸丹婷左右又緊跟著兩名女將,先見左邊那名女子面如桃花,粉面含春威不露;唇如櫻桃,不點而赤嬌且媚;身長六尺,手舞一柄花槍,上下翻飛,猶如蛟龍出海,氣勢非凡,其後一員小校,手執一桿大旗,上書「梁山筱金花謝熙涵」七個大字。

  又見右邊那名女子,面如紅潤,唇如塗朱,身長七尺,馬鞍兩側各懸著一把雌雄虎頭單刀,威風凜凜,猶如猛虎下山,殺氣騰騰,其後亦有一員小校,手執一桿大旗,上書「梁山筱孝烈顧怡雯」七個大字。正是:巾幗不讓鬚眉郎!

  後有人得知熙涵、怡雯二女功績,則寫詩讚二女道:

  梁山二女將,豪氣沖雲霄。

  花槍如龍舞,雙刀似虎哮。

  紅顏披戰甲,壯志比天高。

  英名傳千古,風采耀今朝。

  魏輔梁與陸丹婷雙雙騎馬,皆出於三軍陣前,魏輔梁則在馬上行禮道:「閣下莫非乃是梁山正軍師陸丹婷,人喚女子房的麼?」陸丹婷亦在馬上回禮道:「輔梁先生謬讚,實不敢當。小女便是陸丹婷,不知輔梁先生如何得知小女名姓,小女亦不由覺得尊寵殊甚哩!」

  魏輔梁梁輕撫髯須,緩緩而言:「昔年吾遊歷濟州,訪故友之際,聞城中百姓皆稱汝為留侯張良再世,於聚豪莊中授莊客以兵家之道,吾心竊以為汝乃明理之士,何故竟投綠林之伍,願聞其詳。」陸丹婷含笑道:「承蒙輔梁先生誇獎!小女實乃一心繫於蒼生,然今之世道昏昧,奸邪竊據朝堂,百姓困苦,難以為繼……」話音未落,魏輔梁急言道:「汝方才言一心繫於蒼生,何故去歲東平府大小官吏遭汝屠戮?又何故嘯聚山林,屢與朝廷兵馬相抗耶?」陸丹婷不由冷哼一聲,遂之便道:「君之問,實觸乃根柢矣。誠然,一心為民』非徒流於表象,更在於實質之行為。當今世道黯淡,佞臣弄權,民間哀鴻遍野,何不痛哉!然吾梁山眾兄弟,多曾為朝廷命官,因世道不公,被迫落草,以圖自保。」

  魏輔梁長嘆一聲,面露肅然之色,復言道:「陸丹婷,汝雖才華出眾,智略過人,然私自舉旗,與朝廷為敵,實乃逆反之舉。當今聖上恩澤四海,朝綱井然有序,汝等豈能視國法如無物,率眾恣意妄行?」魏輔梁續而言之:「且觀宋江之徒,雖逞一時之勇,終究難逃敗亡之終局。爾等尚未醒悟,仍舊執迷不返,豈不令人嘆惜?吾勸汝等宜速速罷兵,歸順朝廷,方為明智之選。否則,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屆時悔之晚矣!」

  陸丹婷正色道:「輔梁先生之言,或有失公允。吾梁山眾英豪,皆乃是忠良之後,本志在報國,奈何遭奸佞所忌,被迫落草。雖身處綠林,心懷天下,所行所為,皆問心無愧於天地!」魏輔梁放聲大笑,隨即言道:「貪官污吏橫行,乃朝廷自當糾察之事,汝等何人,竟敢妄議朝政,評斷天子之是非?汝等不過江湖草莽,身在朝廷之外,豈敢輕言朝堂之重事?」


  陸丹婷冷笑一聲,正色道:「初以為先生乃是儒雅之士,能明辨是非,誰想竟亦是陳腐迂腐之輩,汝等既為雷將、散仙,本應保國安民,卻在此處屢興戰端,不顧天下大義,如今北疆蠻夷金賊南侵,兵鋒已抵太原,華夏邊疆岌岌可危。汝等不思抵禦外敵,反自相殘殺,內訌不休,豈非荒謬至極!竟還責吾梁山好漢不思報國?欺君罔上,豈有此理。再言之,當今聖上昏庸無道,沉溺琴棋書畫,不恤民情,偏聽奸佞六賊之言,致使朝政日非,百姓疾苦。」

  陸丹婷怒斥道:「古人云:『誠信乃人之根本,人無信不立。』然李應大哥待汝為上賓,禮遇備至,汝卻以怨報德、背信棄義,與散仙真大義內外勾結,攻陷兗州,害我孫立等兄弟慘死。汝年近古稀,尚無廉恥之心,真乃無情無義之老匹夫也。汝在吾三軍陣前狂吠,休再逞口舌之利!不知天高地厚,速叫那祝氏小兒出陣受死!」

  魏輔梁聞言,心如刀絞,久不能語。思及背叛李應之事,悔恨填胸,忽覺氣血上涌,一聲哀嚎,兩眼一黑,竟於馬上氣絕身亡。

  後人有詩嘆曰:

  魏公背義賣忠良,悔恨交加命早亡。

  善惡到頭終有報,遺臭萬年留罵名。

  身邊魏生見其父輔梁落馬身死,無依無靠,家中亦無妻小,亦拔出腰中寶劍,嗚呼哀哉,仰天長嘆,哀呼一聲,自刎殉父,一道冤魂隨父而去。

  後人亦有詩嘆曰:

  魏生忠孝兩難全,父亡子隨赴黃泉。

  寶劍一揮魂歸去,忠魂孝魄共長眠。

  真大義見魏輔梁被罵死於三軍陣前,不由大驚一場,急忙拍馬逃走,亦被謝熙涵、顧怡雯二女攔住,真大義忙招呼身邊士卒來敵,卻見身邊士卒皆歸順梁山,只得咬牙忍著死戰,三人鬥了三四十回合,謝熙涵、顧怡雯二女因墨瓊瑾身死,不由怒火萬分,熙涵嬌喝一聲,一槍直刺真大義而來,真大義急忙用棍抵住,熙涵調轉槍頭,向真大義左臂刺去,真大義躲避不及,左臂被槍尖穿透,痛呼一聲。顧怡雯趁勢揮刀劈下,真大義左臂已廢,無力抵抗,雙手皆被廢,終被二女擒獲,捆綁回營。

  有詩讚二女曰:

  風捲殘雲月映槍,紅顏怒舞血染霜。

  瓊瑾魂斷英靈在,雙雌雄威震四方。

  戰鼓雷鳴寒氣逼,勇悍不讓鬚眉郎。

  槍挑銀蟒蛇吞象,刀斬狂瀾虎嘯岡。

  熙涵神勇披荊棘,怡雯烈焰掃群狼。

  二人同心誓復仇,血濺征袍傲骨昂。

  巾幗不讓男兒志,英雄肝膽兩輝煌。

  巾幗英豪傳千古,青史留名萬代揚。

  陸丹婷、謝熙涵、顧怡雯三女凱旋而歸,花鳳梧與馬瑜筠已破解敵陣之策,眾將士聞之,無不歡欣鼓舞。謝熙涵、顧怡雯將真大義押至堂前,眾人怒目而視,恨不能生啖其肉。謝雲策怒髮衝冠,斥責真大義道:「汝這賊子,昔日害我孫立等十二位兄弟命喪兗州,豈料今日之報應!待我親手斬汝,以慰師伯在天之靈!」言罷,拔劍欲劈。殷浩急忙勸阻:「兄弟且慢,此等死法,豈不便宜了這廝。」遂後便命小嘍囉將真大義凌遲處死,後首級掛於營門號首示眾,這真大義碎剮了半個時辰方才斷氣。

  後人有詩嘆這真大義曰:

  風雲變幻一時雄,敗亡終歸黃土封。

  誤入歧途招禍患,悔恨晚矣化飛蓬。

  昔日逞威今何處,空留遺臭伴孤篷。

  鐵蹄踐踏英靈隕,淚灑江天悲歌鐘。

  真大義啊真可嘆,一世功名成幻夢。

  身陷囹圄無人憐,唯余血債換空洞。

  世人警醒看興衰,善惡因果終有蹤。

  莫讓貪婪蒙雙眼,清白之身守始終。

  眾人掃清血跡,擺上撲天雕李應、病關索楊雄、拼命三郎石秀、兩頭蛇解珍、雙尾蠍解寶、病尉遲孫立、鐵叫子樂和、鬼臉兒杜興、出林龍鄒淵、獨角龍鄒潤、小尉遲孫新、母大蟲顧大嫂等十二員好漢之靈,以真大義、魏輔梁、魏生三人首級祭奠,殷浩論功行賞暫且不提。

  有分教:

  獨步武林展宏圖,勇冠三軍克頑敵。

  壯志凌雲盪邪魔,俠肝義膽照汗青。

  忠貞不渝顯崢嶸,流傳千古頌佳名。

  這祝家莊是否攻破?而這祝氏小兒結局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此回折損兩名散仙:

  真大義    魏輔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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