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明鏡亦非台
第二章
「不要去感受命運的力量，無論你是男人或者女人，我們未知的只有宇宙和內心，妄言命運是矯揉的。」
「我選擇用幾萬個矩陣元件來表達一次突然而然的靈感，激昂的瞬息遠遠比久遠的回憶可貴。」
「我將擲給你，一顆砸破了你窗台上玻璃的冰冷石頭，和一頁包裹著玫瑰的激情？」
「玫瑰？玫瑰是什麼樣子？是一朵花？還是一塊石頭？」
「我將送給你，深秋的雨點斑駁濺落在其之上的落葉，秋天的億萬分之一。」
「如同一顆矩陣元件聽著，來自與它緊緊相隔了另外一萬顆元件後面，另一顆你的呼喚。」
「我將放下所有寂寞和虔誠，像一隻飛鳥放棄天空。」
「誰此刻沒有房屋，就不需要建造。」
第三章
「如同絡鐵和面具構成的森林，角馬的面龐、風和夜晚，散落在草甸上的霜露。」
「被棄置一空的土壤，在石頭與秋蟬褪去的空殼間抉擇。」
「任意一個月份，伴隨齒輪和古典的牛車，像一種非凡意志逆轉導致的驚厥。」
「通往機械暴力宣洩的速度，從疲憊的甬道，一步步走向另一種隔絕。」
「線條飄飛如舊日的戰火，馬廄里，刈草的汁水在人與人的唇齒之間。」
「一種洪水意義上的洪水，其價值遠比一顆諧振的石頭低賤。」
「人類製造了最普遍的光，去往人世與人世並肩站立的實驗室。」
第四章一件小事
在幻覺中我看到每一顆能源礦石都如同一個陌生的人類，他們的內部有著屬於自我的痕跡，我把它們叫做「年輪」。
是的，每一顆石頭的痕跡都不一樣，讓我注視它們，如同注視一棵被砍伐的樹木的斷面一樣著迷。
和我一樣同樣來自碧螺州的方方，給這種痕跡起了一個叫做「石紋」的名字，毫無詩意，和他對古典音樂的品味一樣糟糕。
可愛的法雅一本正經的把這種痕跡叫做「能量通路」，她的意見是，這些隱隱約約的內部線條其實蘊含了絕大部分的能量。
比安奇則乾脆沒有任何感覺，但他同時提議或許我們能夠提純能量。
。。。。。。
第五章
「對於研究來說，巨量的詞語構成了一座龐大的迷宮，我們往往以為那些準確的專業詞語就是一條通往真理的路。」
「但如果看的更廣闊一些，對於迷宮本身來說，最好的迷宮應該是只有入口沒有出口的，但如此一來也就不能被稱作迷宮了。」
「接下來，看的更功利一些，對於研究者本身來說，以上的討論就如同一個迷路的人，在踏入迷宮之後干起了泥瓦匠的活，這是要占地為王嗎？」
我在不經意間將這個奇怪的想法告訴了方方、法雅和比安奇。比安奇最先回答說，這是一個人生隱喻；方方則回答說，這是一種謊言，因為你可以繞道或者乘坐飛行器飛過去；法雅眨了眨眼睛問道：
「可是老師，盲人是看不見迷宮的，他們只會相信自己手指碰到的牆，不是嗎？」
認真的她似乎隨時把我的思考當作一道題目，並且發現了其中的漏洞。但是呀，其實她的聰明之處在於，當我這樣的散落的想法被她如此認真的回答之後，我就失去了不斷反問自己的打算，我對這樣的善意，直到寫下這些字的時候才明白過來。
。。。。。。
第六章
逐漸，我們把一塊惰石切成二十個小塊，「能量通路」依然存在於每一塊石頭。
當我們把惰石磨成粉末，再使用不同類型的膠質沾合成塊，除了使用時能量輸出變小，沒有益處。
比安奇看過一本關於香水的小說，方方試著用提取香水的方法蒸餾這些粉末，也一無所獲。
使用各種強酸，強鹼，或者有機聚合物乃至運用射線改變礦石的性狀，也被一一嘗試，並沒有太多的發現。
偶爾的，法雅試著把惰石和氦石粉末混合在一起，不同比例的混合會導致能量輸出差距很大的現象。
我們同時驚訝地發現，惰石和氦石混合在一起時互為誘導，當氦石中加入約百分之二點五重量的惰石，或者反之，這個比例就是能量輸出的峰值。
法雅有意於尋找更適合這種混合物的粘合劑，或者更激進地說，尋找能夠更好激活效能搭配公理的激發物。
這種惰石氦石混合物不適用於絕大多數矩陣機器，他們激活的效能搭配因輸出能量的不均勻，導致機器受損嚴重。
或者說，法雅還需要尋找一種穩定劑。
第七章
我沒有做好作為導師的職責，我遇見了最好學生，卻沒有保護好他們，我很懷念他們。
。。。。。。
這本札記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出版不多，人們更加偏向於一個出現精神危機的大學導師的一些自白，只是因為這位老師行文有幾分古典韻味而顯得標新立異。
切莫西赫有些疑惑，這位盧本教授在札記里提到的那種對於能量內部礦石的感受，和他在實驗室裡面昏睡時候那種感覺，是同一種東西嗎？
這種聽起來像是處於效能搭配公理激活狀態的矩陣機器對於礦石的感受，毫無疑問有種把人類異化成機械結構的危險思想，已經越過了托勒密體系的底線。
這本未完成的札記就到此為止了，切莫西赫有點好奇書里提到的關於能源礦石的實驗。
千年以來，能源礦石作為最基礎的消耗品，不需要改變性狀就可以發揮其作用，書中提到的提升能量輸出的方法著實有些畫蛇添足，這也讓他們提到的「能量通路」有些滑稽的味道。
一個可笑的幻想嗎？
切莫西赫登上另一架梯子，取出弗拉梅爾所著的《狂飆內戰史》。
聯邦目前對於狂飆內戰的權威全史著作共有三十餘種，弗拉梅爾這一本不在其列，但這本書有相當的篇幅收錄了托勒密的很多瑣碎又不知真偽的往事。
切莫西赫翻到第1876頁。
「不要去感受命運的力量，無論你是男人或者女人，我們未知的只有宇宙和內心，妄言命運是矯揉的。」
「我選擇用幾萬個矩陣元件來表達一次突然而然的靈感，激昂的瞬息遠遠比久遠的回憶可貴。」
「我將擲給你，一顆砸破了你窗台上玻璃的冰冷石頭，和一頁包裹著玫瑰的激情？」
「玫瑰？玫瑰是什麼樣子？是一朵花？還是一塊石頭？」
「我將送給你，深秋的雨點斑駁濺落在其之上的落葉，秋天的億萬分之一。」
「如同一顆矩陣元件聽著，來自與它緊緊相隔了另外一萬顆元件後面，另一顆你的呼喚。」
「我將放下所有寂寞和虔誠，像一隻飛鳥放棄天空。」
「誰此刻沒有房屋，就不需要建造。」
第三章
「如同絡鐵和面具構成的森林，角馬的面龐、風和夜晚，散落在草甸上的霜露。」
「被棄置一空的土壤，在石頭與秋蟬褪去的空殼間抉擇。」
「任意一個月份，伴隨齒輪和古典的牛車，像一種非凡意志逆轉導致的驚厥。」
「通往機械暴力宣洩的速度，從疲憊的甬道，一步步走向另一種隔絕。」
「線條飄飛如舊日的戰火，馬廄里，刈草的汁水在人與人的唇齒之間。」
「一種洪水意義上的洪水，其價值遠比一顆諧振的石頭低賤。」
「人類製造了最普遍的光，去往人世與人世並肩站立的實驗室。」
第四章一件小事
在幻覺中我看到每一顆能源礦石都如同一個陌生的人類，他們的內部有著屬於自我的痕跡，我把它們叫做「年輪」。
是的，每一顆石頭的痕跡都不一樣，讓我注視它們，如同注視一棵被砍伐的樹木的斷面一樣著迷。
和我一樣同樣來自碧螺州的方方，給這種痕跡起了一個叫做「石紋」的名字，毫無詩意，和他對古典音樂的品味一樣糟糕。
可愛的法雅一本正經的把這種痕跡叫做「能量通路」，她的意見是，這些隱隱約約的內部線條其實蘊含了絕大部分的能量。
比安奇則乾脆沒有任何感覺，但他同時提議或許我們能夠提純能量。
。。。。。。
第五章
「對於研究來說，巨量的詞語構成了一座龐大的迷宮，我們往往以為那些準確的專業詞語就是一條通往真理的路。」
「但如果看的更廣闊一些，對於迷宮本身來說，最好的迷宮應該是只有入口沒有出口的，但如此一來也就不能被稱作迷宮了。」
「接下來，看的更功利一些，對於研究者本身來說，以上的討論就如同一個迷路的人，在踏入迷宮之後干起了泥瓦匠的活，這是要占地為王嗎？」
我在不經意間將這個奇怪的想法告訴了方方、法雅和比安奇。比安奇最先回答說，這是一個人生隱喻；方方則回答說，這是一種謊言，因為你可以繞道或者乘坐飛行器飛過去；法雅眨了眨眼睛問道：
「可是老師，盲人是看不見迷宮的，他們只會相信自己手指碰到的牆，不是嗎？」
認真的她似乎隨時把我的思考當作一道題目，並且發現了其中的漏洞。但是呀，其實她的聰明之處在於，當我這樣的散落的想法被她如此認真的回答之後，我就失去了不斷反問自己的打算，我對這樣的善意，直到寫下這些字的時候才明白過來。
。。。。。。
第六章
逐漸，我們把一塊惰石切成二十個小塊，「能量通路」依然存在於每一塊石頭。
當我們把惰石磨成粉末，再使用不同類型的膠質沾合成塊，除了使用時能量輸出變小，沒有益處。
比安奇看過一本關於香水的小說，方方試著用提取香水的方法蒸餾這些粉末，也一無所獲。
使用各種強酸，強鹼，或者有機聚合物乃至運用射線改變礦石的性狀，也被一一嘗試，並沒有太多的發現。
偶爾的，法雅試著把惰石和氦石粉末混合在一起，不同比例的混合會導致能量輸出差距很大的現象。
我們同時驚訝地發現，惰石和氦石混合在一起時互為誘導，當氦石中加入約百分之二點五重量的惰石，或者反之，這個比例就是能量輸出的峰值。
法雅有意於尋找更適合這種混合物的粘合劑，或者更激進地說，尋找能夠更好激活效能搭配公理的激發物。
這種惰石氦石混合物不適用於絕大多數矩陣機器，他們激活的效能搭配因輸出能量的不均勻，導致機器受損嚴重。
或者說，法雅還需要尋找一種穩定劑。
第七章
我沒有做好作為導師的職責，我遇見了最好學生，卻沒有保護好他們，我很懷念他們。
。。。。。。
這本札記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出版不多，人們更加偏向於一個出現精神危機的大學導師的一些自白，只是因為這位老師行文有幾分古典韻味而顯得標新立異。
切莫西赫有些疑惑，這位盧本教授在札記里提到的那種對於能量內部礦石的感受，和他在實驗室裡面昏睡時候那種感覺，是同一種東西嗎？
這種聽起來像是處於效能搭配公理激活狀態的矩陣機器對於礦石的感受，毫無疑問有種把人類異化成機械結構的危險思想，已經越過了托勒密體系的底線。
這本未完成的札記就到此為止了，切莫西赫有點好奇書里提到的關於能源礦石的實驗。
千年以來，能源礦石作為最基礎的消耗品，不需要改變性狀就可以發揮其作用，書中提到的提升能量輸出的方法著實有些畫蛇添足，這也讓他們提到的「能量通路」有些滑稽的味道。
一個可笑的幻想嗎？
切莫西赫登上另一架梯子，取出弗拉梅爾所著的《狂飆內戰史》。
聯邦目前對於狂飆內戰的權威全史著作共有三十餘種，弗拉梅爾這一本不在其列，但這本書有相當的篇幅收錄了托勒密的很多瑣碎又不知真偽的往事。
切莫西赫翻到第187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