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書桌前男人的思考
「進」
打開門的，赫然是昨天晚上屠殺了若家幾乎滿門的墨淵
「城主，不請自來不要怪罪啊」墨淵笑臉盈盈，拱手作揖，看不出絲毫魔性
城主示意了一下，墨淵心領神會，關上了書房的門
城主點亮書桌上一盞特製的燈，燭光搖曳，將兩人籠罩其中，在外界看來這兩人好似憑空消失，看不見摸不著，自然也聽不到
「籌備的如何了」城主開口
「還算順利」墨淵遞過一枚儲物戒「按照先前說好的，你三我七」
城主接過儲物戒，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就收入懷中「拿的多擔的也多，我配合你只是為了報仇，至於天下人的罵名，就與我毫無干係」
「城主說笑了」墨淵在臉上刻出一抹笑意，心中卻感到不滿
「到時你若能掩飾我的行蹤，就是將這束縛之法交給你們墨家又如何」城主一眼看穿了墨淵的不滿，「記住，我們只是各取所需，你我並非合作」
「好」墨淵的臉色變得難看，雙手不自覺的握拳，卻也答應了下來
「再過幾天就是滿月了，速速去辦」城主揮散了燭光，重新拾起書本
「知道了」墨淵簡單一拱手，就退了出去
待到確認墨淵走遠，城主才再度開口「師傅，你說做人留一線，可我偏偏不同意您的想法，那罪人當年只剩我一人余孤，今日我就能滅他滿門，可若是我不趕盡殺絕，這仇恨只會不斷蔓延，既然如此，就讓我來做這個壞人」
另一邊，回到墨家的墨淵，沒有理會上前詢問的長老們，逕自把自己關進了密室
「城主老賊貪得無厭，我墨家居然也有被人以權相逼的時候，想要掙到好處又不肯承擔責任，世間怎麼會有這等好事」說到這裡，墨淵的眼神變得陰鷙，他掃視過牆邊掛著的諸多若家長老和高層，目光終於停在一個人身上「今日就選你作為養料！」
隨著鮮血一同濺到牆壁上的，還有那名被貫穿胸膛的若家長老的慘叫
牆上的鮮血順著凹痕，逐漸匯聚，最終流向墨淵腳下，密室底部深埋的血池之中
「待我消化了若家上下，突破煉虛指日可待！」
……
再說那夜明，就這樣茶不思飯不想，直直的在地上躺了一天，衣襟都變的微咸，才長久地一閉眼，擦去了眼淚，坐了起來
「長久的哭泣都是無用功，若是眼淚能將魔頭淹死，大禹定要重新出世多辛勞幾年，才能將惡人的屍體連同洗刷罪惡的淚海疏通」夜明搖搖頭，開始重新修煉
隨著夜明意識的潛入，他終於見到了那黑石的變化
此刻的夜明，丹田早已不像常人那般，只是小小的一顆球體用於吸納靈力，取而代之的，是膨脹的黑石霸占了整個腹部的位置，倒不如說，黑石已經取代了原本的丹田，重新和身體結合在了一起
「此間另有玄奧啊」夜明的意識進入黑石，卻發現黑石內的空間大的可怕，光是從左邊的界壁游到右邊的界壁，就花了足足一刻鐘
「當真是恐怖！」夜明從未聽聞，有人的丹田空間能有如此之廣闊「這怕不是小世界的雛形」
雖然嘴上這般說著，但夜明並不認為這黑石就是一方小世界
理由很簡單，只有跨越了天劫的渡劫期高人，才有在體內演化小世界的可能性
而在此之前，且不提身軀的堅硬程度，能否抵抗體內演化的爆炸力量，單說對於大道的理解，就足以難倒九成九的人
體內世界也是一方世界，雖然需求有所縮水，但是對於各種天地自然道痕的需求也是極其恐怖的，更不用提如何發現，共鳴，煉化自然道痕，並且轉化到自身的小世界中去了
「若是將此方空間填滿，我的靈力儲存絕對是同階碾壓般的存在」夜明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在夜明還是落辰飛的時候，他也常常站在若家的演武場上，同若家天驕進行比斗。同樣的境界，如果用同樣的招式，那麼比拼的就是靈力的存量和靈氣的吸收速度
故而，在修煉之初，靈力的存量和吸收速度是決定了一個人能否成為天驕的重要指標之一
「若是我在此間吸收靈力會如何」一道奇妙的思想打入夜明的腦中，他開始將意識集中在黑石空間中，反向調動身體吸收外界的靈力
座下的聚靈陣感受到夜明對靈氣的渴求，開始溝通山脈，連結天地，源源不斷地匯聚靈氣供夜明吸收
「居然可以！」夜明沒想到這個有些荒謬的手段居然能成功
從古至今，修士們一直是以靈台為主導，調用身體吸收靈氣，經由四肢身軀周天輪轉，才最終匯入到丹田，也可以說，丹田是被動式的吸收靈氣
而如今，夜明意識坐鎮黑石丹田，自然靈氣竟然跳過了靈台的統一管理和靈力在體內周天輪迴的過程，直接由四肢百骸匯入丹田，也就是說，只要夜明分出一絲精神坐鎮丹田，黑石就能源源不斷地主動從外界搜攫靈氣
「不可思議，簡直是有悖常理！」夜明的表情越發精彩，這枚黑石的功效之強遠超他的想像「如此一來，若是在交戰當中雙方靈氣枯竭，以我的靈力恢復速度，一定能占得優勢」
想到這裡，夜明有些喜不自勝，但很快他就給了自己一個巴掌「戒驕戒躁」
「切不可因為小喜就迷失自我」夜明靜下心來，繼續源源不斷地吸收靈氣「墨家的家主少說也是化神級別的高手，我這一點點優勢，根本不算什麼」
山腳下，溪谷邊，正在收網的老漁夫鼻頭一嗅，他轉頭就看到了空氣中那肉眼不可查的靈氣，正在從四面八方匯攏，灌入夜明所在的洞府中
「開竅了就好」老漁夫沒有對這吸收靈力的速度感到驚訝，而是繼續拖動著漁網「這人吶，一開竅，做什麼事情都好辦」
隨著漁網的不斷收攏，網中的生物也開始不斷掙扎，整個漁網抖動得愈發激烈
「今天有大貨啊，正好給那小子補補身體」老漁夫呵呵笑著，手上的動作不斷加快
隨著收起的漁網越來多，網底的巨物也逐漸浮出水面，顯出了真形
「果然是條大魚啊」老漁夫樂呵呵的笑著，還有什麼是比捕到大魚更能讓一個漁夫高興的事情呢
「今日你要是敢吃我，日後一定會招來橫禍！」網中的魚眼見逃脫不成，居然口吐人言，開始威嚇老漁夫
「哦？還會說話？」老漁夫的眼睛微咪，「會說話的往往拖家帶口，今天吃了一窩明天還有一窩，倒是你，怎麼孤零零的一隻？」
老漁夫根本不懼那大魚的恐嚇，他已經開始思考如何燉魚湯了
「放肆！」網中的魚像是被戳到痛處，又開始不斷地掙扎，可是它掙扎得越狠，網收得就越緊，直到網線嵌入它的魚鱗，割傷它的皮肉，它才不敢動彈
「割出血了啊，這血與我無用，對那小子到是大補」老漁夫咂咂嘴，從腰間奇蹟般摸出一口碗，手勢微搖，流出的鮮血就被盡數吸入碗中
「你！」大魚有氣無力地喘著氣，「物競天擇，敗者為寇，可我卻不甘心！」
「原來是被新的魚王打敗了啊」老漁夫摸摸白色的長胡，就知道了這條魚為何不同以往「但這是你的命」
「命運嗎……」大魚不再扭動，像是失去了一切反抗的力氣
「你開啟靈智，當上魚王，又被新的魚王打敗，直到被捕也都是命運的一環，任誰也幫不了你」老漁夫呵呵笑著，也不嫌髒，直接背起漁網，就坐上了青牛，往山間洞府去
象徵性的敲了敲門，老漁夫就走進了洞府
「好小子！」方一見面，老漁夫就開始誇讚夜明，倒不是因為夜明在修行上表現得多麼驚為天人，而是看到他重新振作，老漁夫就感到開心
「老先生」對於這個老漁夫，夜明還是很感激的，禮節自然少不了
「這才對嘛，每一道坎其實都是天意對你的考驗，雖然成敗自有天意，可我們往往也能在其中學到很多東西，不是嗎？」老漁夫放下漁網，取出那條大魚「就連老天也在祝賀你，讓我今天抓了這麼大的一條魚」
夜明眨了眨眼，有些不由自主的問道「那這條魚今日被殺也是天意的考驗嗎？」
「自然，這世上有誰能躲得過命運呢」老漁夫盤坐在地上，拿出一片荷葉平鋪開來，又將腰間的煙壺取下，淡淡地吸了一口，「接下來這招，我只演示一遍，你且瞧好！」
不等夜明過多的思考，老漁夫就以手化刃，不斷地在魚的身上遊走
不過是兩個呼吸的功夫，成人手臂長的大魚就被片成了魚片，齊齊地掉落在老漁夫先前準備好的荷葉上
「這！」夜明也是眼尖，他看出真正切割魚肉的，並非是靈力附著的手刀，而是被指尖甩出去的，濃縮成實質的靈力
「呵呵呵」老漁夫沒有多說，笑著支起火堆「我看你天資聰穎，或許也是天意垂青之人呢」
夜明沒有聽見老漁夫在說什麼，他還在回味剛才的手刀
「這手刀的技巧爐火純青，不知是老先生熟能生巧還是他的獨門刀法，不，兩者合一也有可能」
夜明在腦中不斷演化，想要重現老漁夫的動作，可每到切割魚肉之時，往往不得要領重現失敗。夜明忽然一拍腦袋，與其閉門造車，不如直接問問眼前的高人
「老先生，夜明觀剛才的技巧有感，卻總不能領會其中的要領，還望老先生能夠解答一二」夜明恭敬地行禮
「無妨，說來就是」此刻的老漁夫正拿著不知道從哪掏出的竹筷，將魚肉鋪入剛架起的湯鍋底部
「我看老先生方才真正切割魚肉的，並不是手刀」
「不錯」
「先生似乎是用了巧勁，每次將靈力濃縮至極，再以指尖引導，以靈力分開魚肉」
「好眼力！」
「不過先生又是如何做到，將靈力凝聚在身體之外的？」
此時的老漁夫正手握半瓢葫蘆，憑空舀起江水倒入鍋中，他只一抬頭「直接壓縮外界靈氣不就好了」
「什麼！」夜明有些愣神，但他思考了一番之後，卻又發現此法的可行性
「呵呵」老漁夫擺擺手，繼續撥弄著他的魚湯「年輕人啊，頭腦就是轉的快」
「這技巧聽起來簡單，實則難如登天！外界的靈氣在沒有被提煉之前，根本無法受到主動控制，甚至吸收靈氣，也只是丹田在起作用，靈氣則是被迫吸入體內」
夜明不斷地調用識海，努力地想要和外界的靈氣產生聯繫
「可是靈氣是這自然界中渾然天成的東西，想要和靈氣產生靈氣，就要和整個世界去產生聯繫，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明不斷地搖頭，揮散了自己一個又一個的念想，直到老漁夫喊夜明喝魚湯，夜明才停止糾結
見夜明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老漁夫出聲安慰「人啊，往往會被眼前的迷障遮了雙眼，這個時候，不妨問問天地」
老漁夫遞給夜明一碗魚湯，碗內的魚肉還閃爍著透亮的光芒
「問問……天地？」
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書桌前男人的思考
「進」
打開門的，赫然是昨天晚上屠殺了若家幾乎滿門的墨淵
「城主，不請自來不要怪罪啊」墨淵笑臉盈盈，拱手作揖，看不出絲毫魔性
城主示意了一下，墨淵心領神會，關上了書房的門
城主點亮書桌上一盞特製的燈，燭光搖曳，將兩人籠罩其中，在外界看來這兩人好似憑空消失，看不見摸不著，自然也聽不到
「籌備的如何了」城主開口
「還算順利」墨淵遞過一枚儲物戒「按照先前說好的，你三我七」
城主接過儲物戒，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就收入懷中「拿的多擔的也多，我配合你只是為了報仇，至於天下人的罵名，就與我毫無干係」
「城主說笑了」墨淵在臉上刻出一抹笑意，心中卻感到不滿
「到時你若能掩飾我的行蹤，就是將這束縛之法交給你們墨家又如何」城主一眼看穿了墨淵的不滿，「記住，我們只是各取所需，你我並非合作」
「好」墨淵的臉色變得難看，雙手不自覺的握拳，卻也答應了下來
「再過幾天就是滿月了，速速去辦」城主揮散了燭光，重新拾起書本
「知道了」墨淵簡單一拱手，就退了出去
待到確認墨淵走遠，城主才再度開口「師傅，你說做人留一線，可我偏偏不同意您的想法，那罪人當年只剩我一人余孤，今日我就能滅他滿門，可若是我不趕盡殺絕，這仇恨只會不斷蔓延，既然如此，就讓我來做這個壞人」
另一邊，回到墨家的墨淵，沒有理會上前詢問的長老們，逕自把自己關進了密室
「城主老賊貪得無厭，我墨家居然也有被人以權相逼的時候，想要掙到好處又不肯承擔責任，世間怎麼會有這等好事」說到這裡，墨淵的眼神變得陰鷙，他掃視過牆邊掛著的諸多若家長老和高層，目光終於停在一個人身上「今日就選你作為養料！」
隨著鮮血一同濺到牆壁上的，還有那名被貫穿胸膛的若家長老的慘叫
牆上的鮮血順著凹痕，逐漸匯聚，最終流向墨淵腳下，密室底部深埋的血池之中
「待我消化了若家上下，突破煉虛指日可待！」
……
再說那夜明，就這樣茶不思飯不想，直直的在地上躺了一天，衣襟都變的微咸，才長久地一閉眼，擦去了眼淚，坐了起來
「長久的哭泣都是無用功，若是眼淚能將魔頭淹死，大禹定要重新出世多辛勞幾年，才能將惡人的屍體連同洗刷罪惡的淚海疏通」夜明搖搖頭，開始重新修煉
隨著夜明意識的潛入，他終於見到了那黑石的變化
此刻的夜明，丹田早已不像常人那般，只是小小的一顆球體用於吸納靈力，取而代之的，是膨脹的黑石霸占了整個腹部的位置，倒不如說，黑石已經取代了原本的丹田，重新和身體結合在了一起
「此間另有玄奧啊」夜明的意識進入黑石，卻發現黑石內的空間大的可怕，光是從左邊的界壁游到右邊的界壁，就花了足足一刻鐘
「當真是恐怖！」夜明從未聽聞，有人的丹田空間能有如此之廣闊「這怕不是小世界的雛形」
雖然嘴上這般說著，但夜明並不認為這黑石就是一方小世界
理由很簡單，只有跨越了天劫的渡劫期高人，才有在體內演化小世界的可能性
而在此之前，且不提身軀的堅硬程度，能否抵抗體內演化的爆炸力量，單說對於大道的理解，就足以難倒九成九的人
體內世界也是一方世界，雖然需求有所縮水，但是對於各種天地自然道痕的需求也是極其恐怖的，更不用提如何發現，共鳴，煉化自然道痕，並且轉化到自身的小世界中去了
「若是將此方空間填滿，我的靈力儲存絕對是同階碾壓般的存在」夜明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在夜明還是落辰飛的時候，他也常常站在若家的演武場上，同若家天驕進行比斗。同樣的境界，如果用同樣的招式，那麼比拼的就是靈力的存量和靈氣的吸收速度
故而，在修煉之初，靈力的存量和吸收速度是決定了一個人能否成為天驕的重要指標之一
「若是我在此間吸收靈力會如何」一道奇妙的思想打入夜明的腦中，他開始將意識集中在黑石空間中，反向調動身體吸收外界的靈力
座下的聚靈陣感受到夜明對靈氣的渴求，開始溝通山脈，連結天地，源源不斷地匯聚靈氣供夜明吸收
「居然可以！」夜明沒想到這個有些荒謬的手段居然能成功
從古至今，修士們一直是以靈台為主導，調用身體吸收靈氣，經由四肢身軀周天輪轉，才最終匯入到丹田，也可以說，丹田是被動式的吸收靈氣
而如今，夜明意識坐鎮黑石丹田，自然靈氣竟然跳過了靈台的統一管理和靈力在體內周天輪迴的過程，直接由四肢百骸匯入丹田，也就是說，只要夜明分出一絲精神坐鎮丹田，黑石就能源源不斷地主動從外界搜攫靈氣
「不可思議，簡直是有悖常理！」夜明的表情越發精彩，這枚黑石的功效之強遠超他的想像「如此一來，若是在交戰當中雙方靈氣枯竭，以我的靈力恢復速度，一定能占得優勢」
想到這裡，夜明有些喜不自勝，但很快他就給了自己一個巴掌「戒驕戒躁」
「切不可因為小喜就迷失自我」夜明靜下心來，繼續源源不斷地吸收靈氣「墨家的家主少說也是化神級別的高手，我這一點點優勢，根本不算什麼」
山腳下，溪谷邊，正在收網的老漁夫鼻頭一嗅，他轉頭就看到了空氣中那肉眼不可查的靈氣，正在從四面八方匯攏，灌入夜明所在的洞府中
「開竅了就好」老漁夫沒有對這吸收靈力的速度感到驚訝，而是繼續拖動著漁網「這人吶，一開竅，做什麼事情都好辦」
隨著漁網的不斷收攏，網中的生物也開始不斷掙扎，整個漁網抖動得愈發激烈
「今天有大貨啊，正好給那小子補補身體」老漁夫呵呵笑著，手上的動作不斷加快
隨著收起的漁網越來多，網底的巨物也逐漸浮出水面，顯出了真形
「果然是條大魚啊」老漁夫樂呵呵的笑著，還有什麼是比捕到大魚更能讓一個漁夫高興的事情呢
「今日你要是敢吃我，日後一定會招來橫禍！」網中的魚眼見逃脫不成，居然口吐人言，開始威嚇老漁夫
「哦？還會說話？」老漁夫的眼睛微咪，「會說話的往往拖家帶口，今天吃了一窩明天還有一窩，倒是你，怎麼孤零零的一隻？」
老漁夫根本不懼那大魚的恐嚇，他已經開始思考如何燉魚湯了
「放肆！」網中的魚像是被戳到痛處，又開始不斷地掙扎，可是它掙扎得越狠，網收得就越緊，直到網線嵌入它的魚鱗，割傷它的皮肉，它才不敢動彈
「割出血了啊，這血與我無用，對那小子到是大補」老漁夫咂咂嘴，從腰間奇蹟般摸出一口碗，手勢微搖，流出的鮮血就被盡數吸入碗中
「你！」大魚有氣無力地喘著氣，「物競天擇，敗者為寇，可我卻不甘心！」
「原來是被新的魚王打敗了啊」老漁夫摸摸白色的長胡，就知道了這條魚為何不同以往「但這是你的命」
「命運嗎……」大魚不再扭動，像是失去了一切反抗的力氣
「你開啟靈智，當上魚王，又被新的魚王打敗，直到被捕也都是命運的一環，任誰也幫不了你」老漁夫呵呵笑著，也不嫌髒，直接背起漁網，就坐上了青牛，往山間洞府去
象徵性的敲了敲門，老漁夫就走進了洞府
「好小子！」方一見面，老漁夫就開始誇讚夜明，倒不是因為夜明在修行上表現得多麼驚為天人，而是看到他重新振作，老漁夫就感到開心
「老先生」對於這個老漁夫，夜明還是很感激的，禮節自然少不了
「這才對嘛，每一道坎其實都是天意對你的考驗，雖然成敗自有天意，可我們往往也能在其中學到很多東西，不是嗎？」老漁夫放下漁網，取出那條大魚「就連老天也在祝賀你，讓我今天抓了這麼大的一條魚」
夜明眨了眨眼，有些不由自主的問道「那這條魚今日被殺也是天意的考驗嗎？」
「自然，這世上有誰能躲得過命運呢」老漁夫盤坐在地上，拿出一片荷葉平鋪開來，又將腰間的煙壺取下，淡淡地吸了一口，「接下來這招，我只演示一遍，你且瞧好！」
不等夜明過多的思考，老漁夫就以手化刃，不斷地在魚的身上遊走
不過是兩個呼吸的功夫，成人手臂長的大魚就被片成了魚片，齊齊地掉落在老漁夫先前準備好的荷葉上
「這！」夜明也是眼尖，他看出真正切割魚肉的，並非是靈力附著的手刀，而是被指尖甩出去的，濃縮成實質的靈力
「呵呵呵」老漁夫沒有多說，笑著支起火堆「我看你天資聰穎，或許也是天意垂青之人呢」
夜明沒有聽見老漁夫在說什麼，他還在回味剛才的手刀
「這手刀的技巧爐火純青，不知是老先生熟能生巧還是他的獨門刀法，不，兩者合一也有可能」
夜明在腦中不斷演化，想要重現老漁夫的動作，可每到切割魚肉之時，往往不得要領重現失敗。夜明忽然一拍腦袋，與其閉門造車，不如直接問問眼前的高人
「老先生，夜明觀剛才的技巧有感，卻總不能領會其中的要領，還望老先生能夠解答一二」夜明恭敬地行禮
「無妨，說來就是」此刻的老漁夫正拿著不知道從哪掏出的竹筷，將魚肉鋪入剛架起的湯鍋底部
「我看老先生方才真正切割魚肉的，並不是手刀」
「不錯」
「先生似乎是用了巧勁，每次將靈力濃縮至極，再以指尖引導，以靈力分開魚肉」
「好眼力！」
「不過先生又是如何做到，將靈力凝聚在身體之外的？」
此時的老漁夫正手握半瓢葫蘆，憑空舀起江水倒入鍋中，他只一抬頭「直接壓縮外界靈氣不就好了」
「什麼！」夜明有些愣神，但他思考了一番之後，卻又發現此法的可行性
「呵呵」老漁夫擺擺手，繼續撥弄著他的魚湯「年輕人啊，頭腦就是轉的快」
「這技巧聽起來簡單，實則難如登天！外界的靈氣在沒有被提煉之前，根本無法受到主動控制，甚至吸收靈氣，也只是丹田在起作用，靈氣則是被迫吸入體內」
夜明不斷地調用識海，努力地想要和外界的靈氣產生聯繫
「可是靈氣是這自然界中渾然天成的東西，想要和靈氣產生靈氣，就要和整個世界去產生聯繫，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明不斷地搖頭，揮散了自己一個又一個的念想，直到老漁夫喊夜明喝魚湯，夜明才停止糾結
見夜明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老漁夫出聲安慰「人啊，往往會被眼前的迷障遮了雙眼，這個時候，不妨問問天地」
老漁夫遞給夜明一碗魚湯，碗內的魚肉還閃爍著透亮的光芒
「問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