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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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凡看到菜的第一念頭便是:「這不是個客棧嗎?怎麼還是個酒樓!」,旋即,塵凡想到了爺爺對散修的評價,「無孔不入」,接著他便是豁然開朗。

  「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更何況是走南闖北,縫中求存的散修們,那可不得十八般武藝,樣樣都會一點嗎。」

  塵凡如此想著,心中難免對散修們起了欽佩之心,就連看他們的目光都帶了幾分崇拜,「何時,自己也能像他們那般,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想著,他又搖了搖腦袋,「不行,爺爺說過,貪多嚼不爛,還是先把一樣學好再說!」

  葉雲柯不知何時來到了來福客棧,正坐在對面的凳子上,靜靜地看著呆的有些傻的塵凡,心想,「難不成師父當初看著我的心情,也如我看他那般?不應該啊,我當初也沒他這般呆啊。」

  發覺有目光注視著自己,塵凡正準備一臉兇狠地回看過去,算是一番思想鬥爭後的那名曰成長所帶來的改變,好巧不巧,看到了一臉奇異著的葉雲柯。

  他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他扭頭看了看沖他聳肩眨眼的爺爺,又轉頭看了看笑容玩味的葉雲柯,端起一張他自認為微笑著的臉,道:「那啥,趁熱,吃菜。」

  姜正清微微點頭,心道:「還算有點效果。」

  葉雲柯則是笑著問道:「我觀你氣息純淨,身體不時有點點靈光顯現,想來,你已然到了化靈境,如今,還需吃喝這些食物以作補充嗎?可是因為……」

  此話倒是讓在一旁看戲的姜正清心中一驚,他趕忙看向了塵凡。

  果然,塵凡的身體表面時不時地便會有一星半點的靈氣外泄,那靈氣十分純淨,清靈,正是化靈境的修者還無法控制體內的靈氣所造成的靈氣外泄。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在塵凡身上卻有些不正常,「那幻千紗為何沒有遮蔽這份氣息呢?」,姜正清因此而陷入了思索之中。

  塵凡本以為他會說什麼貪吃,饞嘴之類的詞語,但葉雲柯說的竟然是「喜歡」。塵凡沒覺得自己有什麼情緒起伏,但回答的聲音卻是親切了幾分:「對啊,美食那麼好吃,怎麼可以辜負。」

  況且,每一次吃飯的時候,都能讓他想起一家團圓時的美好,但這點他並不想與別人說。

  葉雲柯嘗了一口魚肉,道:「姜兄,你手藝不錯啊。」

  塵凡愣了一下,隨後轉向了姜正清:「咦,竟然是爺爺做的麼?難怪味道那麼熟悉呢。」

  姜正清在心中不知罵了多少遍幻千紗「關鍵時候不靠譜」之類的話。他聽到二人的對話中談及了自己,不再苦思原因,只笑了笑,道:「見笑了」,隨後一嘆:「唉,也是生活所迫。」

  兩個大人笑的不亦樂乎,甚至推杯換盞,只是一人較為收斂,一人則帶了幾分挑逗。至於塵凡,只能撇了撇嘴,將不滿化作動力,儘量不去辜負爺爺所做的菜餚。

  塵凡細嚼慢咽,但心中卻有許多的疑問在吶喊:「說好的忙事情呢!說好的出門在外小心謹慎呢!言之鑿鑿的……」

  若是幻千紗知道了姜正清的所思所想,要是它有嘴,它肯定大喊冤枉、誹謗的同時還破口大罵:「不是你們要求的透出一點氣息的嗎!」

  許是眾人都看不穿姜正清和葉雲柯的底細,故而他們雖然會時不時地觀望一下,但卻無人敢上前打擾,直到三人飯畢,離開後,才開始你一言,我一句地議論起他們來。

  ……

  三人飛過臨仙湖,便看到一條寬闊的大河穿過了郁郁青青的大地,蜿蜒曲折地流向了天邊。大地起起伏伏,有著一個又一個的小山丘,此時正直盛夏,大地像是一片綠海,泛著粼粼波光,蕩漾到了天邊。

  塵凡看著這一景象,覺得有些可惜,「若是秋季,彩丘之名才名副其實嘛!」他抬頭看著遠方的天空,眯起了眼,似乎要看的更遠,但是看了好一會兒,除了濃濃的雲霧外,再沒有任何的東西,他不免有些失望:「傳說能看到天上有團黑影的地方便是聖森的地方,可是這彩丘都已經一望無際了,那聖森得有多大。」

  想到「聖森」二字,塵凡便想到先生教導過的書上內容:「傳說雲山洲有一隻九階精怪。」「不對,應該是叫聖靈」,塵凡立馬糾正了自己的想法,才又開始想起書上的內容:「大體上,人族以「靈」、「玄」、「聖」三個層次來劃分層級,但此種劃分太過模糊,且其中變量太多,故而人族便根據如今的每個境界所表現出來的不同特質劃分出了如今的九個境界。妖族與我人族糾纏的時間太久,無論是鬥爭還是現在的和平相處,與它們的交流都是必不可免的。故而為了方便人族更好地區分妖族的實力情況,更加清晰地知道每個劃分的層級所代表的實力,人族在以自身的境界為標準作為參照的情況下,經過許多年的努力,將妖族的實力,按照人族的規則,排出了一到九,共九個層級,每一層級便代表著相應的人族境界,越往上便代表著實力越強。當然,因每個種族皆有其特殊情況,此規則也只適用於大多時候,很難面面俱到的概括一切情形。」

  「聖靈是對遠古時期留存下來的天地自生的九階異族的統稱。之所以稱之為聖靈,是因為遠古時期,天災肆虐,生靈剛剛誕生,弱小無比,在漫長時間裡,都是在它們的庇護下,繁衍生息。它們撐天拄地,對這世間的安穩有著諸多恩德,對各族有著偌大的恩情。」想到此,塵凡便又想起了先生的再三叮囑:「若是在外遇見了生死之事,一定要往這些聖靈所在的範圍內跑,因為那樣便極有可能撿回一條命。」

  至於原因,先生當時不僅囉囉嗦嗦地說了許久,還說了一大堆的緣由,但在塵凡總結來看無非就是「聖靈受各族尊重,所在區域內禁止殺戮」。塵凡問過爺爺,但姜正清告訴他的卻有些不同:「它既然受各族尊重,那就應該是互不相幫才是,哪裡會管一個人的死活,所謂的『禁止殺戮』也只是出於一種尊重或者只是因為害怕。你想想,九階妖獸,一步登仙的存在,誰敢真的惹怒。不過,你往那裡跑也不錯,畢竟那裡是各族默認的和平地帶,無論是對聖靈,還是對默認的規則,多少還是會有些顧及的。」

  塵凡嘆了口氣,畢竟有事而來,不可能自由自在地探索一番了,況且他也沒這個實力。不過,塵凡並不氣餒,也不著急,才九歲出頭,慢慢學,總會有自己闖蕩世界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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