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人生是失敗的
「謝海，司誠在哪兒？」我放下手裡的資料，揉了揉眼睛。
「在學校。」謝海回答。
學校……
我看著手上的資料，嘆氣。
「家主，需要我去把司誠接回來嗎？」他接著問。
我搖搖頭。
「別驚動他，等他晚上放學回來再說吧。」
「好。」謝海點點頭。
「家主，不如我們……」謝海再次開口：「不如我們暫避風頭吧，我們搬去國外或者其他城市，躲一陣子。」
「如果是平常，我躲了也就躲了，可是現在是高三下半學期，司誠馬上就要高考，如果這樣折騰，他學不好習，我怕耽誤他的成績。而且倩倩也在這裡上班，這個時候動耽誤的事情太多了。」
偏偏這個時候司誠就要高考，是最關鍵的時期，不然我們也可以隨時搬走了。
「明天開始還是讓司誠回家請家教上學吧，學校還是不太安全。」我擔憂地看著前方。
周一慈受傷的事情讓我很是擔心，他都會在自己的學校里動手，那麼司誠呢？如果有人對司誠動手怎麼辦？
「好的，我去找家教來。」
「不用著急，謝海，陪我坐一會兒吧。」
或許是預感到了什麼，我讓謝海坐下，陪我說說話。
他坐在我對面，同樣有些不安。
「家主，您很擔心嗎？」他問。
「很擔心，你呢？」
謝海沉默了一會兒，點頭。
「自從我接手安武家族之後，和家族一共度過了很多大事，每一次都安全度過了，因為我有信心能夠帶著大家平安度過。我有信心、充滿幹勁，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能帶著大家一起衝下去、挺過一個又一個危機。」
「但是這一次，我沒有衝勁了。」我看著桌子上兩任妻子的照片，鼻頭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秦舒的死讓我再次受到了打擊。
我好像堅持不下去了。
謝海看著我，半晌，緩緩開口。
「家主，您知道當初為什麼我會堅定的跟著你嗎？」
我看著他。
「家主，您是梟雄。」他眼中有著崇拜和敬意。「我見到您時，安武家族還沒有這麼強大，您從您父親那裡接手安武家族時，安武家族正處於飽受打擊、頻臨破產的時候，可是那個時候您說，只要有您在，安武家就不會散，只要有您在，安武家就一定會變得強大。當時我退役不久，女兒病重，我沒有足夠的經濟收入，對未來充滿了迷茫，也不知道接下來的人生要怎麼繼續。但是就是您的眼神和話語鼓勵了我，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動力。您給我的不只是金錢上的支持，更是給了我精神上的支持。我女兒去世那天，我覺得我的天都要塌了，但是您一直陪在我身邊給我鼓勵，這才讓我活了下去。」
「家主，您是我見過的最堅定、最勇敢、最有魄力的人，您是梟雄，您的人生不應該止步於此。」他說：「您要振作起來。如果連您都放棄了，那麼還能有誰堅持住呢？」
「我現在很懷疑自己……以前我父親說我是天煞孤星，會失去周圍所有的親人，我原先是不信這種命數的。但是慢慢的，父親去世了，母親去世了，我的兩任妻子也相繼去世了。我現在相信所謂的命數了，如果我活著，小誠和倩倩會不會也離開我？是不是只有我死掉，才能結束這一切？」
我真的很痛苦。尤其是前段時間，我看到司誠那個樣子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真的沒有把司誠養好，司誠真的被我養成了一個和我相似、卻比我懦弱的多的廢人。我不禁反思我這些年究竟都做了什麼，我究竟為司誠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的孩子會變成這個樣子？
還有秦舒，為什麼秦舒會死掉呢？
我的人生是失敗的，極其失敗的，這樣失敗的我，還能帶領好安武家、還能保護好我的孩子們嗎？
「家主，你不能這麼想，這樣的話，你要司誠怎麼辦呢？是，你把安武家交給了蘇夢落，可是她畢竟只是個孩子，哪怕有我的協助，她也無法承擔那樣的重任啊。如果你走了，安武家就真的會散了，司誠和司倩就變成無家可歸的人了！」
我閉上了眼。
「是啊，我還是要盡到我的職責。我要好好保護好司誠和倩倩。」
等我再次睜開眼時，我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的冷靜。
「謝海，你以你的名義去建立一個秘密帳戶，這幾天分批把公司的錢轉進去，一次不要轉太多，不要引起別人懷疑。」我布置戰略，「還有，這段時間張凱松去接司誠的時候你讓手下人跟著點，別出什麼意外。」
「家主，您是要走？」謝海問。
我搖頭。「不走，但是得留後路，一旦我真的出事，你馬上帶著這些錢和倩倩、司誠離開頡川，跑遠一點，不要回來找我。還有，夢落那邊也給她匯些錢過去，她應該不會和我們一起走，所以就把錢給她一些，讓她自己保護自己吧。」
「是。那張凱松那邊……家主，你真懷疑他是內鬼？」
我點頭。「上次他說他沒查到姜氏集團和那個國際財團關係的時候我就有所懷疑，但我始終覺得他跟了我三十幾年，不會背叛我，尤其是秦舒還對他那麼好。但這兩天他有些不對勁，雖然我還沒確定他到底是不是，但寧可懷疑錯，我也不能放過這種可能性。」
他點點頭，眼裡有著狠戾。
「說起來，謝海，你一直都對張凱松有意見，為什麼？」
之前我一直覺得他們是因為競爭關係導致謝海對他態度並不好，但是現在想想，或許未必只是因為競爭關係。
但他從來都沒和我說過其中的原因
「如果張凱松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安武家的事我再告訴你吧。」謝海仍是沒有告訴我。
「好吧。」我嘆了口氣，「去吧。」
謝海出門，我查著公司帳目，找來張凱松。
我要故意給他露出公司不對勁的地方，我倒要看看他會不會出賣我們。
「在學校。」謝海回答。
學校……
我看著手上的資料，嘆氣。
「家主，需要我去把司誠接回來嗎？」他接著問。
我搖搖頭。
「別驚動他，等他晚上放學回來再說吧。」
「好。」謝海點點頭。
「家主，不如我們……」謝海再次開口：「不如我們暫避風頭吧，我們搬去國外或者其他城市，躲一陣子。」
「如果是平常，我躲了也就躲了，可是現在是高三下半學期，司誠馬上就要高考，如果這樣折騰，他學不好習，我怕耽誤他的成績。而且倩倩也在這裡上班，這個時候動耽誤的事情太多了。」
偏偏這個時候司誠就要高考，是最關鍵的時期，不然我們也可以隨時搬走了。
「明天開始還是讓司誠回家請家教上學吧，學校還是不太安全。」我擔憂地看著前方。
周一慈受傷的事情讓我很是擔心，他都會在自己的學校里動手，那麼司誠呢？如果有人對司誠動手怎麼辦？
「好的，我去找家教來。」
「不用著急，謝海，陪我坐一會兒吧。」
或許是預感到了什麼，我讓謝海坐下，陪我說說話。
他坐在我對面，同樣有些不安。
「家主，您很擔心嗎？」他問。
「很擔心，你呢？」
謝海沉默了一會兒，點頭。
「自從我接手安武家族之後，和家族一共度過了很多大事，每一次都安全度過了，因為我有信心能夠帶著大家平安度過。我有信心、充滿幹勁，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能帶著大家一起衝下去、挺過一個又一個危機。」
「但是這一次，我沒有衝勁了。」我看著桌子上兩任妻子的照片，鼻頭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秦舒的死讓我再次受到了打擊。
我好像堅持不下去了。
謝海看著我，半晌，緩緩開口。
「家主，您知道當初為什麼我會堅定的跟著你嗎？」
我看著他。
「家主，您是梟雄。」他眼中有著崇拜和敬意。「我見到您時，安武家族還沒有這麼強大，您從您父親那裡接手安武家族時，安武家族正處於飽受打擊、頻臨破產的時候，可是那個時候您說，只要有您在，安武家就不會散，只要有您在，安武家就一定會變得強大。當時我退役不久，女兒病重，我沒有足夠的經濟收入，對未來充滿了迷茫，也不知道接下來的人生要怎麼繼續。但是就是您的眼神和話語鼓勵了我，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動力。您給我的不只是金錢上的支持，更是給了我精神上的支持。我女兒去世那天，我覺得我的天都要塌了，但是您一直陪在我身邊給我鼓勵，這才讓我活了下去。」
「家主，您是我見過的最堅定、最勇敢、最有魄力的人，您是梟雄，您的人生不應該止步於此。」他說：「您要振作起來。如果連您都放棄了，那麼還能有誰堅持住呢？」
「我現在很懷疑自己……以前我父親說我是天煞孤星，會失去周圍所有的親人，我原先是不信這種命數的。但是慢慢的，父親去世了，母親去世了，我的兩任妻子也相繼去世了。我現在相信所謂的命數了，如果我活著，小誠和倩倩會不會也離開我？是不是只有我死掉，才能結束這一切？」
我真的很痛苦。尤其是前段時間，我看到司誠那個樣子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真的沒有把司誠養好，司誠真的被我養成了一個和我相似、卻比我懦弱的多的廢人。我不禁反思我這些年究竟都做了什麼，我究竟為司誠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的孩子會變成這個樣子？
還有秦舒，為什麼秦舒會死掉呢？
我的人生是失敗的，極其失敗的，這樣失敗的我，還能帶領好安武家、還能保護好我的孩子們嗎？
「家主，你不能這麼想，這樣的話，你要司誠怎麼辦呢？是，你把安武家交給了蘇夢落，可是她畢竟只是個孩子，哪怕有我的協助，她也無法承擔那樣的重任啊。如果你走了，安武家就真的會散了，司誠和司倩就變成無家可歸的人了！」
我閉上了眼。
「是啊，我還是要盡到我的職責。我要好好保護好司誠和倩倩。」
等我再次睜開眼時，我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的冷靜。
「謝海，你以你的名義去建立一個秘密帳戶，這幾天分批把公司的錢轉進去，一次不要轉太多，不要引起別人懷疑。」我布置戰略，「還有，這段時間張凱松去接司誠的時候你讓手下人跟著點，別出什麼意外。」
「家主，您是要走？」謝海問。
我搖頭。「不走，但是得留後路，一旦我真的出事，你馬上帶著這些錢和倩倩、司誠離開頡川，跑遠一點，不要回來找我。還有，夢落那邊也給她匯些錢過去，她應該不會和我們一起走，所以就把錢給她一些，讓她自己保護自己吧。」
「是。那張凱松那邊……家主，你真懷疑他是內鬼？」
我點頭。「上次他說他沒查到姜氏集團和那個國際財團關係的時候我就有所懷疑，但我始終覺得他跟了我三十幾年，不會背叛我，尤其是秦舒還對他那麼好。但這兩天他有些不對勁，雖然我還沒確定他到底是不是，但寧可懷疑錯，我也不能放過這種可能性。」
他點點頭，眼裡有著狠戾。
「說起來，謝海，你一直都對張凱松有意見，為什麼？」
之前我一直覺得他們是因為競爭關係導致謝海對他態度並不好，但是現在想想，或許未必只是因為競爭關係。
但他從來都沒和我說過其中的原因
「如果張凱松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安武家的事我再告訴你吧。」謝海仍是沒有告訴我。
「好吧。」我嘆了口氣，「去吧。」
謝海出門，我查著公司帳目，找來張凱松。
我要故意給他露出公司不對勁的地方，我倒要看看他會不會出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