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什麼都沒記錄下來
審訊室內，眼前的女孩滿身鮮血，臉上也還有未擦乾淨的血跡，然而她對這一切渾然不覺，只是看著地面。
「能再描述一下車禍前後發生的場景嗎？」我身邊的女警官問道。
「中午，我和秦舒出門吃飯，吃完飯後我和她準備回學校，之後我想喝奶茶，所以讓她在車裡等我一會兒，我去取奶茶。十二點四十六分，我下單成功，然後下車，在奶茶店排隊等待。大約過了不到三分鐘左右，我聽到身後有聲音，是那種汽車行駛速度特別快時發出的刺耳的聲音，我就回頭去看。他開的太快，我還沒看清那輛車，那輛車就直直撞上了停在路邊的秦舒的車，秦舒從裡面飛出來，落到地上，被後面那輛黑車再次碾壓。我反應過來後跑到秦舒身邊，第一個電話打給了醫院，告訴他們過來救人；第二個電話打給了李警官，讓他出警；第三個電話打給了司喬術，告訴他秦舒的死亡；第四個電話打給了雲忘歸，告訴他不用來接我。以上四個電話的通話記錄和通話錄音都在我手機里，你們可以去查。掛斷電話後我就等待救護車的救援，之後我去了醫院，秦舒的家人也去了醫院，之後你們就來了。」
「你為什麼會打給李警官私人電話？為什麼不是打110報警？」
「因為我判斷這是一場謀殺。秦舒的車停在路邊，沒有占任何汽車車道和機動車車道，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有人把車行駛到那裡的，而且那輛車速度很快，超速行駛，但它沒有阻礙其他車輛行駛，只是撞上了秦舒的車，之後絲毫沒有停留就離開。當時是中午，你們是一點鐘上班，只有值班人員才會接聽電話，但是我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必須要讓警察快速封鎖道路尋找兇手，所以我直接給李警官打了電話讓他出警。」
「你有看清那輛車的車牌號碼嗎？」
她表情猙獰了一下，閉上眼，看上去很是痛苦。
「沒看清……不對……應該能看清的……明明那輛車撞到後速度變慢了……那你們呢？你們沒有看監控嗎？」
「當時那段路前後的監控全部被刪去了，我們看不到事故發生的場景，所以只能問你。」
「那行車記錄儀呢？」
身邊的女警官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詢問我的意見。
「秦舒的行車記錄儀我們也有查看，但什麼都沒記錄下來，因為速度太快，我們只知道是一輛黑色的車，至於車牌號也沒有看清。」我回答。
她伸出手，低頭，捂住腦袋。
「我想想……應該能記得的……應該能看清的……車牌號是什麼……車牌號碼……車牌號碼……」
她的手突然用力起來，拼命扯著自己的頭髮。
「車牌號碼……車牌號碼……是什麼……」
女警官愣了一下，看向我。
「李隊，這……」
我走到蘇夢落身邊，拍拍她。「孩子，你還好嗎？蘇夢落同學？蘇夢落？」
她對我的話充耳不聞，依舊在念叨著車牌號碼。
「讓她休息一會兒吧，被害人是在她面前死亡的，她應該是受到了刺激。」
「好。」
我看著她，拿出手機，給雙雙撥打了電話。
「喂，雙雙，你那邊有事嗎？」
「沒事啊，怎麼了？」
「我這邊有一個孩子剛剛目睹了一場車禍，情緒好像有些崩潰，你過來一下吧。」
「孩子？多大？」
「十六歲。」
「好，我馬上去。」
掛了電話，我讓留守的警官陪著她，然後拿著記錄本走了出去。
「李隊，這孩子的通話錄音和記錄我們都整理好了，你看一下。」邢博將一些資料遞給我。
我看著那些資料，略有些感到驚奇。
在那樣的情況下，她竟然會按錄音鍵錄下通話內容，這未免也太冷靜了。
「李隊，這孩子條理和思路未免也清晰了吧，連幾時幾分做了什麼都敘述的一清二楚，這正常嗎？」邢博疑惑地問道。
「敘述的清楚還不好？都省了審問時間了。」
「是很好，但是就是很佩服。聽說她和秦舒關係很好，秦舒待她就像親女兒一樣。我要是看見和我關係這麼好的一個人在我面前死亡，我可不會這麼鎮定。就連大街上一個陌生人突然在我面前出了車禍我都不能這麼鎮定的。」邢博說。
是啊，她很鎮定，鎮定的讓人覺得可怕。
可是那樣鎮定的一個女孩，怎麼剛才突然間又變成了那個樣子？
「現在不是管她鎮不鎮定的事情，是馬上去調查這個案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而且監控竟然會被刪除的那麼徹底，對方的勢力不容小覷。」
秦舒可是安武家族的人，安武家族可是有黑道勢力背景的，兇手竟然就這麼不管不顧地撞上去？
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
「司喬術那幾個人的審訊結果如何了？」我問另外一個警官。
「還在審。他們一致認為自己最近沒有結下仇家，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和國外某國際貿易財團的合作，據司喬術說，他懷疑這件事是針對於他們家的圈套，秦舒的死或許與那個財團有關。我們也調查到了財團和金耀家族近期有所往來，我們已經去請了金耀家族的人過來審問。」
看來這件事和那個財團有很大關係。
「一會兒我親自去審問。」我決定還是我親自詢問一下比較好。
「那蘇夢落這邊呢？」邢博問。
「我讓我妻子過來了，她現在精神狀態不太好，我讓井雙來陪陪她，順便問問她其他的事。」
井雙是心理醫生，因為我的工作，她也隨我一起來了頡川，在市中心的心理諮詢室工作，時不時會過來幫我為案件受害者的心理健康做工作。
「哦哦，嫂子要來啊，那一會兒我們就把蘇夢落交給嫂子就好了嗎？」
「嗯，井雙來了之後你們就把她倆帶到心理健康教育室吧，在外面看著點就行。」
「好。」
我收拾了一下東西，去了司喬術的審訊室。
「能再描述一下車禍前後發生的場景嗎？」我身邊的女警官問道。
「中午，我和秦舒出門吃飯，吃完飯後我和她準備回學校，之後我想喝奶茶，所以讓她在車裡等我一會兒，我去取奶茶。十二點四十六分，我下單成功，然後下車，在奶茶店排隊等待。大約過了不到三分鐘左右，我聽到身後有聲音，是那種汽車行駛速度特別快時發出的刺耳的聲音，我就回頭去看。他開的太快，我還沒看清那輛車，那輛車就直直撞上了停在路邊的秦舒的車，秦舒從裡面飛出來，落到地上，被後面那輛黑車再次碾壓。我反應過來後跑到秦舒身邊，第一個電話打給了醫院，告訴他們過來救人；第二個電話打給了李警官，讓他出警；第三個電話打給了司喬術，告訴他秦舒的死亡；第四個電話打給了雲忘歸，告訴他不用來接我。以上四個電話的通話記錄和通話錄音都在我手機里，你們可以去查。掛斷電話後我就等待救護車的救援，之後我去了醫院，秦舒的家人也去了醫院，之後你們就來了。」
「你為什麼會打給李警官私人電話？為什麼不是打110報警？」
「因為我判斷這是一場謀殺。秦舒的車停在路邊，沒有占任何汽車車道和機動車車道，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有人把車行駛到那裡的，而且那輛車速度很快，超速行駛，但它沒有阻礙其他車輛行駛，只是撞上了秦舒的車，之後絲毫沒有停留就離開。當時是中午，你們是一點鐘上班，只有值班人員才會接聽電話，但是我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必須要讓警察快速封鎖道路尋找兇手，所以我直接給李警官打了電話讓他出警。」
「你有看清那輛車的車牌號碼嗎？」
她表情猙獰了一下，閉上眼，看上去很是痛苦。
「沒看清……不對……應該能看清的……明明那輛車撞到後速度變慢了……那你們呢？你們沒有看監控嗎？」
「當時那段路前後的監控全部被刪去了，我們看不到事故發生的場景，所以只能問你。」
「那行車記錄儀呢？」
身邊的女警官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詢問我的意見。
「秦舒的行車記錄儀我們也有查看，但什麼都沒記錄下來，因為速度太快，我們只知道是一輛黑色的車，至於車牌號也沒有看清。」我回答。
她伸出手，低頭，捂住腦袋。
「我想想……應該能記得的……應該能看清的……車牌號是什麼……車牌號碼……車牌號碼……」
她的手突然用力起來，拼命扯著自己的頭髮。
「車牌號碼……車牌號碼……是什麼……」
女警官愣了一下，看向我。
「李隊，這……」
我走到蘇夢落身邊，拍拍她。「孩子，你還好嗎？蘇夢落同學？蘇夢落？」
她對我的話充耳不聞，依舊在念叨著車牌號碼。
「讓她休息一會兒吧，被害人是在她面前死亡的，她應該是受到了刺激。」
「好。」
我看著她，拿出手機，給雙雙撥打了電話。
「喂，雙雙，你那邊有事嗎？」
「沒事啊，怎麼了？」
「我這邊有一個孩子剛剛目睹了一場車禍，情緒好像有些崩潰，你過來一下吧。」
「孩子？多大？」
「十六歲。」
「好，我馬上去。」
掛了電話，我讓留守的警官陪著她，然後拿著記錄本走了出去。
「李隊，這孩子的通話錄音和記錄我們都整理好了，你看一下。」邢博將一些資料遞給我。
我看著那些資料，略有些感到驚奇。
在那樣的情況下，她竟然會按錄音鍵錄下通話內容，這未免也太冷靜了。
「李隊，這孩子條理和思路未免也清晰了吧，連幾時幾分做了什麼都敘述的一清二楚，這正常嗎？」邢博疑惑地問道。
「敘述的清楚還不好？都省了審問時間了。」
「是很好，但是就是很佩服。聽說她和秦舒關係很好，秦舒待她就像親女兒一樣。我要是看見和我關係這麼好的一個人在我面前死亡，我可不會這麼鎮定。就連大街上一個陌生人突然在我面前出了車禍我都不能這麼鎮定的。」邢博說。
是啊，她很鎮定，鎮定的讓人覺得可怕。
可是那樣鎮定的一個女孩，怎麼剛才突然間又變成了那個樣子？
「現在不是管她鎮不鎮定的事情，是馬上去調查這個案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而且監控竟然會被刪除的那麼徹底，對方的勢力不容小覷。」
秦舒可是安武家族的人，安武家族可是有黑道勢力背景的，兇手竟然就這麼不管不顧地撞上去？
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
「司喬術那幾個人的審訊結果如何了？」我問另外一個警官。
「還在審。他們一致認為自己最近沒有結下仇家，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和國外某國際貿易財團的合作，據司喬術說，他懷疑這件事是針對於他們家的圈套，秦舒的死或許與那個財團有關。我們也調查到了財團和金耀家族近期有所往來，我們已經去請了金耀家族的人過來審問。」
看來這件事和那個財團有很大關係。
「一會兒我親自去審問。」我決定還是我親自詢問一下比較好。
「那蘇夢落這邊呢？」邢博問。
「我讓我妻子過來了，她現在精神狀態不太好，我讓井雙來陪陪她，順便問問她其他的事。」
井雙是心理醫生，因為我的工作，她也隨我一起來了頡川，在市中心的心理諮詢室工作，時不時會過來幫我為案件受害者的心理健康做工作。
「哦哦，嫂子要來啊，那一會兒我們就把蘇夢落交給嫂子就好了嗎？」
「嗯，井雙來了之後你們就把她倆帶到心理健康教育室吧，在外面看著點就行。」
「好。」
我收拾了一下東西，去了司喬術的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