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外出調查（1）
無奈之下，張岩將目光投向了秦永濤。秦永濤正坐在工位上，看似專注地整理著文件。張岩走上前，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永濤，有個外調的活，你跟我去一趟。」
秦永濤聞聲抬起頭，臉上的神情瞬間垮了下來，哭喪著臉說道：「張哥，你可不知道我這情況啊。我這個月出差的次數實在太多了，這才剛回來沒幾天。我老婆都跟我下最後通牒了，要是再出差，她就真不讓我進家門了。您也知道，我老婆那脾氣，說得出就做得到。這次您就饒了我吧，實在是去不了啊。」說著，還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睛，雙手合十，做出一副哀求的模樣。
張岩看著秦永濤那副為難的樣子，心中雖有些無奈，但也能理解，於是點了點頭，轉身走向徐明的工位。「徐明，那你跟我去。」張岩直截了當地說道。
徐明聽到張岩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面露難色：「主任，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家孩子最近學習不大好，馬上又要考試了，正是關鍵時候。孩子他媽工作忙，根本抽不出時間，這接送孩子的任務就全落在我身上了。要是我這時候跟您去外調，孩子沒人管，學習成績肯定更得一落千丈。您看，能不能找其他人啊？」徐明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向張岩傳遞著自己的為難。
張岩聽了，心裡的那股氣微微往上涌，但還是強忍著壓了下去，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穩：「好吧，老段呢，老段你不會有什麼事吧？」說著，目光投向了老段。
老段原本正埋頭在一堆文件里，聽到張岩喊自己，抬起頭，撓了撓頭，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我倒是沒什麼個人的事兒，就是那會接訪來著。碰上那一家子，還是對回復不滿意，纏著不放。」
張岩一聽，立刻就想起來了。那戶人家是拆遷「釘子戶」，情況頗為棘手。原本公路建設規劃里有他家的位置，可他們卻藉機加蓋了六層違建，還開出了離譜的高價。公路辦核算成本後，只能無奈地把他家從規劃里剔除，轉而拆除了三家鄰居的房子。拆遷那天，鄰居們都高興得放了三千塊錢的炮仗。而這戶人家，就這樣被兩條公路圍在了中間，僅留了一個狹窄的出入口，上下水不暢，電線也細得可憐，連空調櫃機都帶不動，洗衣機更是成了擺設，汽車也開不出去，只能硬生生地擱壞在那兒。
他們家雖說在理上站不住腳，可就是不依不饒，到處狀告公路辦不作為，聲稱該拆的沒拆，不該拆的拆了，還要求追究公路辦玩忽職守的責任。每次給出的回覆，他們都不滿意，這次燙手的山芋又落到了老段手裡。
老段接著苦笑著說：「主任，您說這情況，我哪能走得開啊。他們隔三岔五就來鬧一次，我得時刻盯著，要是處理不好，指不定又整出什麼亂子。」
張岩長嘆一口氣，無奈地擺了擺手：「行，我知道了。你就先處理這事兒吧。」他心裡清楚，老段這邊確實走不開，這「釘子戶」的問題一天不解決，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發更大的麻煩。
走出調查室，張岩站在走廊上，點燃一根煙，望著窗外的天空，眉頭緊鎖。他深知這次外調任務的緊迫性，可眼下卻面臨著無人可用的困境。但他也明白，同事們各自都有難處，他不能強求。他在心裡默默盤算著，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才能順利完成陸正平交代的任務，又不耽誤調查室的各項工作。
走廊上靜謐得有些壓抑，唯有張岩的腳步聲在瓷磚上迴蕩。他煩悶地抽出一支煙，剛點燃，悠悠的高跟鞋聲從身後傳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嘴上的香菸就被人一把奪走。
「嘖，早就說了，抽一支煙減少壽命5-7分鐘，你算算自己還能活多久？」清脆的聲音裡帶著嗔怪，不用回頭，張岩就知道是周婷。
張岩苦笑著轉過身，無奈地聳聳肩，「習慣了，心煩的時候就想來一口。」
周婷揚了揚手裡的香菸，順勢將其摁滅在一旁的菸灰缸里。她瞥了一眼張岩手中緊緊攥著的外調函，又往調查室里瞧了瞧，見裡面空無一人，便低聲問道：「怎麼，沒人跟你出去？」
張岩長嘆一口氣，滿臉無奈，「大家都有事，各有各的難處，實在抽不出身。」
「我跟你去。」周婷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張岩一聽，瞬間瞪大了眼睛，急忙擺手拒絕，「不行，絕對不行，你是女同志，這齣去辦事諸多不方便。」
周婷一聽這話，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怎麼，瞧不起女的？憲法還規定男女平等呢，你想違憲啊？」說著，雙手叉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張岩被周婷這一連串的質問弄得哭笑不得，趕忙求饒，「姑奶奶，饒了我吧！我真不是那意思。你想啊，咱倆孤男寡女的，長時間在外奔波，一旦傳出點什麼閒話，對你名聲不好，我擔待不起啊！」
周婷卻不以為然，雙手抱胸，一臉倔強，「什麼好不好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在陰溝里嚼舌根的老鼠，就不配見到陽光！我可不在乎別人說什麼。」
張岩依舊堅持，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反正我不能答應。」
兩人各執一詞，互不相讓，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時，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主任，周姐，你們別吵了。」兩人聞聲轉頭，只見今年剛考進來的研究生韓雨桐站在一旁，神色緊張又帶著幾分堅定。
韓雨桐微微攥緊衣服下擺，鼓起勇氣說道：「主任，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這樣就沒有閒話了吧？」
聽到這話，周婷的臉色瞬間由陰轉晴，眼睛一亮，拍手叫好，「對呀，就這麼辦！雨桐這主意太妙了。」說著，還得意地看了張岩一眼，仿佛在說「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秦永濤聞聲抬起頭，臉上的神情瞬間垮了下來，哭喪著臉說道：「張哥，你可不知道我這情況啊。我這個月出差的次數實在太多了，這才剛回來沒幾天。我老婆都跟我下最後通牒了，要是再出差，她就真不讓我進家門了。您也知道，我老婆那脾氣，說得出就做得到。這次您就饒了我吧，實在是去不了啊。」說著，還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睛，雙手合十，做出一副哀求的模樣。
張岩看著秦永濤那副為難的樣子，心中雖有些無奈，但也能理解，於是點了點頭，轉身走向徐明的工位。「徐明，那你跟我去。」張岩直截了當地說道。
徐明聽到張岩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面露難色：「主任，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家孩子最近學習不大好，馬上又要考試了，正是關鍵時候。孩子他媽工作忙，根本抽不出時間，這接送孩子的任務就全落在我身上了。要是我這時候跟您去外調，孩子沒人管，學習成績肯定更得一落千丈。您看，能不能找其他人啊？」徐明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向張岩傳遞著自己的為難。
張岩聽了，心裡的那股氣微微往上涌，但還是強忍著壓了下去，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穩：「好吧，老段呢，老段你不會有什麼事吧？」說著，目光投向了老段。
老段原本正埋頭在一堆文件里，聽到張岩喊自己，抬起頭，撓了撓頭，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我倒是沒什麼個人的事兒，就是那會接訪來著。碰上那一家子，還是對回復不滿意，纏著不放。」
張岩一聽，立刻就想起來了。那戶人家是拆遷「釘子戶」，情況頗為棘手。原本公路建設規劃里有他家的位置，可他們卻藉機加蓋了六層違建，還開出了離譜的高價。公路辦核算成本後，只能無奈地把他家從規劃里剔除，轉而拆除了三家鄰居的房子。拆遷那天，鄰居們都高興得放了三千塊錢的炮仗。而這戶人家，就這樣被兩條公路圍在了中間，僅留了一個狹窄的出入口，上下水不暢，電線也細得可憐，連空調櫃機都帶不動，洗衣機更是成了擺設，汽車也開不出去，只能硬生生地擱壞在那兒。
他們家雖說在理上站不住腳，可就是不依不饒，到處狀告公路辦不作為，聲稱該拆的沒拆，不該拆的拆了，還要求追究公路辦玩忽職守的責任。每次給出的回覆，他們都不滿意，這次燙手的山芋又落到了老段手裡。
老段接著苦笑著說：「主任，您說這情況，我哪能走得開啊。他們隔三岔五就來鬧一次，我得時刻盯著，要是處理不好，指不定又整出什麼亂子。」
張岩長嘆一口氣，無奈地擺了擺手：「行，我知道了。你就先處理這事兒吧。」他心裡清楚，老段這邊確實走不開，這「釘子戶」的問題一天不解決，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發更大的麻煩。
走出調查室，張岩站在走廊上，點燃一根煙，望著窗外的天空，眉頭緊鎖。他深知這次外調任務的緊迫性，可眼下卻面臨著無人可用的困境。但他也明白，同事們各自都有難處，他不能強求。他在心裡默默盤算著，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才能順利完成陸正平交代的任務，又不耽誤調查室的各項工作。
走廊上靜謐得有些壓抑，唯有張岩的腳步聲在瓷磚上迴蕩。他煩悶地抽出一支煙，剛點燃，悠悠的高跟鞋聲從身後傳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嘴上的香菸就被人一把奪走。
「嘖，早就說了，抽一支煙減少壽命5-7分鐘，你算算自己還能活多久？」清脆的聲音裡帶著嗔怪，不用回頭，張岩就知道是周婷。
張岩苦笑著轉過身，無奈地聳聳肩，「習慣了，心煩的時候就想來一口。」
周婷揚了揚手裡的香菸，順勢將其摁滅在一旁的菸灰缸里。她瞥了一眼張岩手中緊緊攥著的外調函，又往調查室里瞧了瞧，見裡面空無一人，便低聲問道：「怎麼，沒人跟你出去？」
張岩長嘆一口氣，滿臉無奈，「大家都有事，各有各的難處，實在抽不出身。」
「我跟你去。」周婷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張岩一聽，瞬間瞪大了眼睛，急忙擺手拒絕，「不行，絕對不行，你是女同志，這齣去辦事諸多不方便。」
周婷一聽這話，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怎麼，瞧不起女的？憲法還規定男女平等呢，你想違憲啊？」說著，雙手叉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張岩被周婷這一連串的質問弄得哭笑不得，趕忙求饒，「姑奶奶，饒了我吧！我真不是那意思。你想啊，咱倆孤男寡女的，長時間在外奔波，一旦傳出點什麼閒話，對你名聲不好，我擔待不起啊！」
周婷卻不以為然，雙手抱胸，一臉倔強，「什麼好不好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在陰溝里嚼舌根的老鼠，就不配見到陽光！我可不在乎別人說什麼。」
張岩依舊堅持，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反正我不能答應。」
兩人各執一詞，互不相讓，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時，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主任，周姐，你們別吵了。」兩人聞聲轉頭，只見今年剛考進來的研究生韓雨桐站在一旁，神色緊張又帶著幾分堅定。
韓雨桐微微攥緊衣服下擺，鼓起勇氣說道：「主任，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這樣就沒有閒話了吧？」
聽到這話，周婷的臉色瞬間由陰轉晴，眼睛一亮，拍手叫好，「對呀，就這麼辦！雨桐這主意太妙了。」說著，還得意地看了張岩一眼，仿佛在說「這下你沒話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