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就見米起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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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瑩呢?」

  迷糊坐起的章慧蘭問。

  白綿綿壓著眼睛,一副不想睜開眼的疲懶模樣。

  「我是她娘,她不見就找我要?」

  章慧蘭:「·····」

  馮翠花瞟了兩人一眼,囁喏:「是不是又上茅房去了,她肚子不舒服,一晚上跑了好些次。」

  「章媽媽,趕緊的,別讓人掉茅房了。」白綿綿挖苦。

  章慧蘭是生氣的。

  她沒惡意,可讓她這麼懟著,就跟故意似的。

  「二丫,我說過,我沒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

  「還不去找,等著官爺罵?」

  白綿綿可不想聽什麼道理,翻身而起就套著鞋子出門。

  官兵在發放乾糧,是今早要送她們回去的節奏。

  她先將饅頭領了再說。

  「那小姑娘不會出事吧?」

  吃著饅頭,馮翠花小聲說。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怕我們一間房,她要是出什麼事···」

  人要找不到了,她們三又得被拎出來詢問了。

  事實上,她就等著。

  「怎麼辦,她不在茅房!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都不見她影子!」找了幾圈都不見人。

  章慧蘭著急跑回。

  白綿綿睨了她一眼,沒好氣:「在這裡是我們有用,還是官爺有用?」

  「官爺瞧著不像是能幫忙好好找人的模樣。」她不是沒考慮過這問題。

  是發現今兒的官員臉色都不太好。

  她也猜到問題關鍵了。

  誰突然看見一堆家具出現在城門口能安心?

  這些家具里還藏著人。

  沒將她們全拴了拷問,都是地方官員理智。

  昨晚,怕是不少人都沒得睡。

  「二丫,我們到底有緣···」

  「別,別拉上我,少給我添麻煩。」

  白綿綿是篤定不多事的,馮翠花從她回來就一直低垂著眉眼。

  一副我聽不見,你看不見的架勢。

  章慧蘭沒辦法,只能找官兵。

  開始,官兵也就想著小姑娘膽子大,貪玩,等發現茅房邊成堆碼放的糞桶有踩踏痕跡後,不淡定了。

  上了車的人又被喊了下來。

  莫名堂皇的人群再次被趕回房間。

  白綿綿三人則成功成為主角!

  三人與她究竟什麼關係,她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有沒有其他特殊舉動。

  差不多的幾句話,徐景亦是翻來覆去地問。

  今兒陪審不多。

  男主不見,那面相相對溫和的文官與另外兩個絡腮鬍漢子也不見。

  馮翠花卻沒因少幾個人看她,膽子大些,從頭到尾是一句完整話都說不清楚,章慧蘭跟白綿綿則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宋春瑩的特例,也就在兩人言語裡突顯了。

  她們甚至都不過實話實說。

  「我能問一下,各位是否看過前次事件的惡徒畫像?」

  白綿綿突然提起,章慧蘭錯愕驚慌。

  徐景亦目光一轉,自懷裡取出一張宣紙。

  白綿綿抬起衣袖抹著面頰:「我能洗把臉嗎?」

  「本將給你打水。」右邊粗壯漢子風似的離開。

  徐景亦展開宣紙,剩下幾人湊近,目光在她臉色與畫作上來回。

  她是當著七雙眼睛卸的妝。

  而經過這幾天時間,眉色淡了,腮紅淺了,嘴角的口脂也沒了蹤跡。

  不提醒,普見她的人只會覺得這丫頭愛美卻手笨。

  把自己畫了個大花臉。

  有礙觀瞻,辣眼睛。

  仔細一瞧,不具任何偽裝程度的姣好輪廓,就能被發現。


  這臉,洗不洗其實都一樣。

  「那天···」

  她是怎麼在送了弟妹上工後,想給自己也謀求一個飯碗的,又是如何被拐,怎麼被救,救她的人又如何奇葩的要求她下地窖勒索,然後她又為什麼跑,怎麼逃走。

  如泣如訴的飽滿情緒,可謂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我知道說出來不會有人相信,但我真的只是在瞧見那些糙米時動了心思。

  我就想著那樣好的糧食,憑什麼讓那些人吃。

  城裡棚戶區多少娃兒沒吃過好的,城外土地廟多少孤寡沒嘗過米味!」

  「你見到人了?」徐景亦收起宣紙。

  他們可不在乎這段時間她的心路歷程。

  「算見了。」白綿綿眉頭緊蹙,目光卻炯炯有神:「他一身白衣,頭戴斗笠,聲音沉悶好聽。」

  眾人:「·····」

  這還真算是見了。

  「我去找個畫師。」

  這時候,她可不能多嘴。

  坎坷地與畫師配合出一幅全身英豪圖。

  特點是衣袖飄逸,斗笠遮簾精緻。

  缺點是瞧不出人鬼。

  「你真沒瞧見他動手?」那給她打洗臉水的大鬍子不死心。

  白綿綿抿著唇,很是遺憾地搖頭。

  「我覺得他是個好人。」

  「·····」

  誰能說不是!

  「我還能不能回家了?我發誓,我做過最壞的事情就是見米起義。」

  徐景亦沒說話,幾個將軍目光傳遞。

  最終,她被暫定無罪。

  其實人家是想放虎歸山,看她究竟是否如她說的那般無辜!

  「動作快些。」

  再次啟程,時間已過中午。

  相比上回的輜重車輛,這回,不可謂不快。

  天黑下去沒多久,車隊便停在了城門口。

  整個縣城都已經被趙家勢力接管,開門不過趙錚一聲令下。

  而短短兩天一夜,縣裡勾連就被揭露了。

  如今的同明縣,已經是翻天覆地。

  被通知了的人家,無一不在縣衙等候。

  包括白綿綿的爺爺奶奶。

  「你怎麼不死外頭?家裡田地都還沒種完,你不顧家裡農忙,到處撒野就算了,居然還耽擱我們的時間!

  我老白家究竟是造的什麼孽!

  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討債鬼!」

  白婆子一個是真心有氣。

  這段時間又忙田地里的事情,又忙著找他們姐弟三人。

  二來,是看人多。

  又是城裡城外的鄉親,又是官又是兵的,就不信她白綿綿能回嘴,動手。

  「做什麼。」章老村長眼疾手快,一把握住白婆子手腕。

  「孩子們被嚇得不輕,有什麼事兒回家再說。」

  「村長,我敬你是村長,處處禮讓,可你怎麼能向著這種尊卑不分,長幼不敬的混帳東西?

  我老白家,幾輩子都沒做過惡毒事。

  怎麼你就能如此瞧著我們一家被她這樣一妖物磋磨糟蹋!」

  白婆子越喊越有勁,最後直接坐地上拍大腿,說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命苦,說一家老小是如何如何的對白綿綿姊妹好,而白綿綿,又是怎麼的恩將仇報,對長輩動手,搶家裡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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