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塵黃舊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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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飯過後,爸爸媽媽回店裡去了。奶奶中午一般是不回來睡午覺的,小子肯定也不會老老實實睡午覺,說不好還在密謀什麼時候溜出去玩呢。

  「管他呢,隨他去好了,反正我小時候也這麼過來的」蕭山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小房間。老舊的木製大床,一張毛毯被當床單,另一張當被子,不管外邊多冷只要縮進被子裡就是舒舒服服的。小時候的習慣被他帶到了大學裡,所以宿舍里的床鋪也是毛茸茸的,總有回家般的溫暖。

  「好像一切都沒變」蕭山暗想「雖然按前世的道路走也還行,但既然上天給了我這次機會,我一定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和別的重生者不同,蕭山並不記得任何可以賺錢的大事,包括最著名世界盃巴西爆殺德國是幾號的他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沒地方去下注啊。至於什麼股票投資和房地產投資,也不是他一個前世就沒接觸過這些東西的大學生能玩得轉的。

  記憶里家裡也沒有遭遇重大破產事故。唯一他記得清清楚楚的就是他們高考那年的作文題,他一筆一畫寫完了那張試卷,也給自己的高中生涯寫上了最絢麗的一筆。

  「思來想去,好像我能做的就只有學習,我會的也只有學習了」蕭山無奈苦笑「我改變不了這個世界,我能改變的只有我自己」。當然,蕭山作為一個普通的物理系大學生,即使他穿越了對於世界的科技線也不會有任何影響,光是一百年前的老東西就把他折磨的夠慘了,又何談領先世界科技潮流。

  「這麼一想,我還真是fw啊」蕭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喃喃自語「不過也無所謂,又不是讓我回來拯救地球的,我也沒那能力,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蕭山起身,看著不鏽鋼配玻璃的書架上的一本本書。

  「額,這時候已經有龍族了嗎」蕭山眼神複雜看著某本白色印花封面的小說《龍族:火之晨曦》,這本書他可太熟了,應該是初中的時候叔叔帶他們去市里書店買書,臨走前他一眼相中了這本書,後來又托姑姑幫忙買了龍族二,以及自己網購龍三全套,等龍四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快成年了,等到他大學快畢業了也只有網絡版沒有實體書的龍五。

  「江南老賊和霍爾佐格原地成婚多子多福」蕭山不由得想到了前世的各種梗,這本書對他影響太大了,或者說江南老賊太懂青少年了加上他的文筆確實很好。前世江南老賊的龍族九州天之熾此間的少年全套整整齊齊的擺在他的書架上,特別是龍一龍二歷史久遠,紙張發黃封面破損。

  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衰小孩,也希望某天某個人能踏著七彩祥雲或者開著紅色法拉利來接自己,或者會有一個小龍女總在默默關注自己,懵懂單純的黑道小公主,光芒萬丈多財多金的老大和講義氣的面癱殺手師兄,雙雙倒在紅井血幕的象龜兩兄弟,都是很好的人。

  「我會把我失去的,一件一件拿回來」出自賭神而經由小魔鬼之手。最後路明非不僅什麼也沒拿回來,還在不斷的失去,也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吧。

  蕭山回過神來,「小龍女嗎」,沒錯,他最喜歡的異性角色並非繪梨衣而是夏彌。相對於懵懵懂懂不止情為何物的小姑娘,他更喜歡看透了世間,背負著命運的枷鎖,卻依然能表現出沒心沒肺的活潑快樂的小龍女。

  只可惜,最後也是天人永隔,楚子航最後在夏彌的出租屋中看著那巨大落地窗外的夕陽餘暉,腦海里回想起那個總在默默關注自己的姑娘,那個對他銀耳羹諸多要求表示不滿下次又精心準備的姑娘。他會不會後悔欺騙了她親手將她殺死呢,為了虛無縹緲的正義?然後自己漂泊半生看到與她眉眼相似的人又心中悸動?

  「龍和人一樣,最初都是世界的孩子」蕭山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了,雖然長大後可能因為故事情節早已爛熟於心,也可能已經丟失了當初的激情熱血而不再想去翻開這本書。但是一回想到源稚女抱著哥哥漸漸冷卻的屍體號啕大哭,東京塔上一躍而下的矯健身影,指尖錯過導致麻生真失去生命而絕望的凱撒。

  真該死啊這個世界,為何得到的總要失去,不能長久何必擁有。作為雜種的單身狗,蕭山前世只有和一個大兩歲的學姐有過短暫的曖昧,認識一個月只出去看了一場電影,連手都沒拉過。然後學姐準備畢業前兩人就鬧掰互相拉黑了,有點太突然了又在情理之中,蕭山甚至覺得學姐是不是就逗他玩玩的,反正快離開學校了。

  不過他不恨她,她給他補上了愛一人這塊拼圖,從此他再也不是純種單身狗了哈哈哈。不過他心中的白月光的話,還得是那個高挑白皙的姑娘,高馬尾乾淨利落,面容精緻,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美女。

  他在高一第一次看見她。某節課後,有另一個帥哥被同學們撮合去接近她,好像她也眉眼帶笑。那時和好兄弟坐在後面看熱鬧的蕭山總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那年十八,母校舞台,站著如嘍囉」。但是後來也沒聽到俊男美女喜結連理的故事,蕭山當時也無所謂,因為他根本就沒對她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

  後來重新分班後,在生物班再次見到了她,還是那麼好看。不過當時蕭山還是以學習為重,按照自己的進度,每節生物課都在低頭自學。雖然他坐在教室最左側第一排,不過他拿書把頭擋住了老師也不會管他。

  直到有一天他偶然抬起頭看向黑板,餘光瞟到一個身影像是被嚇了一跳立馬低頭。蕭山疑惑地看過去「wc,竟然是她,難道說,她在偷看我?不對,她為什麼要偷看我,我們倆根本不認識?哦,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那天我的英姿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哈哈哈」,蕭山有些喜不自禁。

  說起來也就是一件小事。某節生物課,老師在講台上言語滔滔,班裡的掛鍾突然砸在地上,碎片四處飛散。經過長達一秒的全場寂靜之後,自學題目正迷迷糊糊的蕭山突然走上講台,蹲下來用手把大的碎片撿起來放回鍾里,然後站起抬眼看向後門。思索半秒後從前門出去拿回掃帚和鏟子,慢慢把玻璃碎片都清理起來,打掃完後默默回到位置上學習。

  整個過程蕭山平靜自若一言不發,班裡也寂靜無聲,等他準備把掃帚放回去的時候還發現有同學把後門打開了,太冷靜了,太樂於助師了,太有打掃垃圾的實力了,如果他說他只是學的有些蒙圈了掃個垃圾放鬆心情,至於全場矚目什麼的他根本沒注意到好嗎。

  反正在蕭山看來肯定是那次的表現俘獲了女神的芳心,哈哈哈。當時他都有些得意忘形了,不過後續發展卻並不如他所預料的這麼美好,實際上後來兩年他們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當然,在QQ上兩番三次試探人家被刪了不算,最後一眼是生物課高考誓師大會後蕭山隨便拿了幾張試卷,然後扮成分發試卷的人守在後門出口。其他人愛咋地咋地,等她出來的時候蕭山看著她的眼睛遞給了她,好像要把這張臉永遠刻在青春的墓碑上。

  但是後來發現,再美好的月光也遠遠不如一個和你徹夜長談瘋狂k歌和一起看電影的人,沒有交集沒有幸福的共同記憶,再美好的記憶又怎能長久呢,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

  也有可能正是因為你沒有接近她才是完美,皎潔的月亮表面也是坑坑窪窪的,並且月球不過是竊取了太陽的光芒,又怎能配得上那些舉世無雙的詩篇,不過是遊子的浮生幻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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