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姬妾
祁昉想起少女說的話，擔心韓五爺會來問責，於是急忙站了起來。
韓總管朝這邊走來，少女似乎也注意到了，於是便專心掃起地來。
祁昉也跟著裝樣子，餘光卻一直瞥著韓五爺。
韓五爺終於走到近前了，他與祁昉記憶中的樣子別無二致。
「你小子剛剛偷懶是吧。」
祁昉急忙賠笑，也不辯解。
雖然接觸韓五爺的時間較短，但祁昉大致也摸清了他的脾氣。
只要韓五爺的語氣沒那麼認真，他就不是真心想要責怪某人。
少女卻為他辯解道。
「總管，清哥他剛剛身體不舒服，所以我才讓他坐了會，他之前可是很賣力的。」
祁昉心中不由得暗想，這姑娘雖說是好心，不過說出來的話換做別人很有可能會起反效果，畢竟她與「清哥」看起來都是下人，也就是韓五爺脾氣好，不會放在心上。
韓五爺打量了少女一眼，有些意味深長。
隨後，他走向了祁昉，一拍他的肩膀。
這讓祁昉不由得想起了兩天前韓五爺也是這樣拍他的，看來他很喜歡這樣子對待比自己地位更低的人。
「你小子身子骨不是挺硬朗的嘛。」
話是這麼說，祁昉卻還是被拍得差點一個踉蹌。
他不由得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很快又自己壓了下去。
「你也別留在這掃地了，去大門，那的活兒多。」
祁昉點頭哈腰，便打算離開，少女見狀也想跟來，只是韓總管伸手一攔，示意自己還有話要說。
少女一臉疑惑，不過還是留了下來，祁昉雖然好奇，也只能前去大門。
到了大門後，祁昉見大部分與自己的記憶中相同，不過大門外的街巷，卻完全不是自己記憶中的樣子。
這使得他更加堅信這陣中鏡里的宅邸與自己祭祀的地方不是同的地方。
不過這或許是發青破碎的記憶與現實有所出入也說不定。
「不過，我一直都想問，這陣中鏡里的發青的記憶不是很完整嗎，一點也不破損啊。」
他低聲向魑姬問道。
「我不是說過幾次了嘛，用四條發青做陣環的陣中鏡可不能以常理度之。」
「你以為這一句話就能解釋所有事嗎？」
祁昉不由得回了一句嘴，他對於這位「神靈」的不可靠程度又多了一點了解。
好像現在這種情況下，有她沒她都沒什麼區別。
大門附近，聚攏了很多人。
少部分人正在裝飾即將完成的部分，而大多數則三三兩兩地聚攏在一起，彼此聊著天，面上或多或少都帶有些許喜色。
不過祁昉沒來由的感到有些彆扭，似乎眾人都知道這和平的假象背後，隱隱浮現著什麼危機一般。
像是原本講得正高興的一眾人莫名其妙地噤聲，或是某人蹙著眉頭看一眼宅中，或是有人看著裝飾得十分恢弘大氣的大門面露哀戚，都加重了祁昉心中的不安。
「魑姬，你能聽聽他們都在講些什麼嗎？或許能找出些什麼線索。」
「這有點困難啊，這麼多人的聲音感知起來很累人的。」
「那你還有什麼用啊，話說你不是神嗎？」
「你這樣說我等會就不理你了，讓你一個人在這陣中鏡里自身自滅好了。」
祁昉似乎能想像出來魑姬生氣鼓起來的臉頰。
雖說祁昉說出那樣的話，也以為魑姬並沒有幫上什麼忙，但他還真不想魑姬就這樣不跟他聯絡了。
他凝視著胳膊上的小小火苗，覺得那是自己維持住理性還沒崩潰的重要一環。
於是祁昉安撫道。
「我那只是亂說的，要是沒有你的話，我現在估計已經瘋了吧。」
魑姬似乎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認慫了。
「那...那不就是了，沒想到你還挺膽小的嘛。」
魑姬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羞澀。
祁昉再次感到這位「神靈」是真的讓他捉摸不定，同時又暗自想到，自己只是說會瘋掉，又沒說害怕，魑姬是怎麼得出自己很膽小的結論的？
他自認為自己經過那麼多磨練後，膽氣已非尋常人可比。
正當祁昉跟魑姬說著些有的沒的時，一隻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他不由得嚇了一跳。
「還說你不膽小？」
祁昉沒回應魑姬的話，心中暗自辯解這只是吃驚而已。
他低頭一看，只見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童扯住了他的衣角。
祁昉蹲了下來。
「清哥，你剛剛嘀咕著些什麼啊？」
祁昉覺得這個小童的眉眼有些眼熟。
他支吾了一會兒，小童卻又開始說起話來。
「你該不會還在念叨著菏姐吧？」
祁昉覺得，菏姐應該就是那個說要與他一起「私奔」的少女了。
「清哥，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走，要走的話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了。」
祁昉稍感吃驚，他本以為二人的「私奔」計劃還算隱秘，但沒想到連個孩子都知道了，這豈不是整座宅邸的人都知道了？
不過，祁昉一想到「菏姐」給他留下的印象，他又覺得像是「菏姐」會做出來的事。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要走的？」
小童拍了拍他的腿。
「你是失憶了嗎？忘了誰給你們居間傳話的？」
祁昉這才恍然大悟，敢情這位是小月老啊。
「你沒到處亂講吧？」
小童不耐煩地輕輕掐了掐他的大腿。
「你說什麼昏話，我要是大舌頭，你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好著，早給你亂棍打出去了。」
「我們老爺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可是視宅門裡的所有丫鬟為姬妾的狠人。」
祁昉暗暗吃驚，沒想到有錢的老爺玩得這麼花。
「怎麼，色鬼，你羨慕了？」
祁昉不理睬魑姬的挖苦，聽著小童接著說的話。
「要我說啊，這次咱們老爺是真的玩崩了，一天娶三個姬妾，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最近不是總有人往外逃嗎？沒準就是老爺玩女人花太多錢，沒銅板給大夥發工錢了才會這樣。」
祁昉不禁暗自咂舌，終於明白那門口的喜慶模樣和人們氣氛中隱隱的不安的源頭了。
不過，他不認為下人往外走是如小童說的那般原因。
祁昉看著小童一手摸著兩個總角，一手叉腰的樣子，終於知道了自己為什麼覺得他眼熟。
「伍五？」
祁昉不由地想確認一下。
不過，在真實世界中，伍五可是與他和猴子差不多年紀的年青人。
韓總管朝這邊走來，少女似乎也注意到了，於是便專心掃起地來。
祁昉也跟著裝樣子，餘光卻一直瞥著韓五爺。
韓五爺終於走到近前了，他與祁昉記憶中的樣子別無二致。
「你小子剛剛偷懶是吧。」
祁昉急忙賠笑，也不辯解。
雖然接觸韓五爺的時間較短，但祁昉大致也摸清了他的脾氣。
只要韓五爺的語氣沒那麼認真，他就不是真心想要責怪某人。
少女卻為他辯解道。
「總管，清哥他剛剛身體不舒服，所以我才讓他坐了會，他之前可是很賣力的。」
祁昉心中不由得暗想，這姑娘雖說是好心，不過說出來的話換做別人很有可能會起反效果，畢竟她與「清哥」看起來都是下人，也就是韓五爺脾氣好，不會放在心上。
韓五爺打量了少女一眼，有些意味深長。
隨後，他走向了祁昉，一拍他的肩膀。
這讓祁昉不由得想起了兩天前韓五爺也是這樣拍他的，看來他很喜歡這樣子對待比自己地位更低的人。
「你小子身子骨不是挺硬朗的嘛。」
話是這麼說，祁昉卻還是被拍得差點一個踉蹌。
他不由得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很快又自己壓了下去。
「你也別留在這掃地了，去大門，那的活兒多。」
祁昉點頭哈腰，便打算離開，少女見狀也想跟來，只是韓總管伸手一攔，示意自己還有話要說。
少女一臉疑惑，不過還是留了下來，祁昉雖然好奇，也只能前去大門。
到了大門後，祁昉見大部分與自己的記憶中相同，不過大門外的街巷，卻完全不是自己記憶中的樣子。
這使得他更加堅信這陣中鏡里的宅邸與自己祭祀的地方不是同的地方。
不過這或許是發青破碎的記憶與現實有所出入也說不定。
「不過，我一直都想問，這陣中鏡里的發青的記憶不是很完整嗎，一點也不破損啊。」
他低聲向魑姬問道。
「我不是說過幾次了嘛，用四條發青做陣環的陣中鏡可不能以常理度之。」
「你以為這一句話就能解釋所有事嗎？」
祁昉不由得回了一句嘴，他對於這位「神靈」的不可靠程度又多了一點了解。
好像現在這種情況下，有她沒她都沒什麼區別。
大門附近，聚攏了很多人。
少部分人正在裝飾即將完成的部分，而大多數則三三兩兩地聚攏在一起，彼此聊著天，面上或多或少都帶有些許喜色。
不過祁昉沒來由的感到有些彆扭，似乎眾人都知道這和平的假象背後，隱隱浮現著什麼危機一般。
像是原本講得正高興的一眾人莫名其妙地噤聲，或是某人蹙著眉頭看一眼宅中，或是有人看著裝飾得十分恢弘大氣的大門面露哀戚，都加重了祁昉心中的不安。
「魑姬，你能聽聽他們都在講些什麼嗎？或許能找出些什麼線索。」
「這有點困難啊，這麼多人的聲音感知起來很累人的。」
「那你還有什麼用啊，話說你不是神嗎？」
「你這樣說我等會就不理你了，讓你一個人在這陣中鏡里自身自滅好了。」
祁昉似乎能想像出來魑姬生氣鼓起來的臉頰。
雖說祁昉說出那樣的話，也以為魑姬並沒有幫上什麼忙，但他還真不想魑姬就這樣不跟他聯絡了。
他凝視著胳膊上的小小火苗，覺得那是自己維持住理性還沒崩潰的重要一環。
於是祁昉安撫道。
「我那只是亂說的，要是沒有你的話，我現在估計已經瘋了吧。」
魑姬似乎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認慫了。
「那...那不就是了，沒想到你還挺膽小的嘛。」
魑姬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羞澀。
祁昉再次感到這位「神靈」是真的讓他捉摸不定，同時又暗自想到，自己只是說會瘋掉，又沒說害怕，魑姬是怎麼得出自己很膽小的結論的？
他自認為自己經過那麼多磨練後，膽氣已非尋常人可比。
正當祁昉跟魑姬說著些有的沒的時，一隻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他不由得嚇了一跳。
「還說你不膽小？」
祁昉沒回應魑姬的話，心中暗自辯解這只是吃驚而已。
他低頭一看，只見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童扯住了他的衣角。
祁昉蹲了下來。
「清哥，你剛剛嘀咕著些什麼啊？」
祁昉覺得這個小童的眉眼有些眼熟。
他支吾了一會兒，小童卻又開始說起話來。
「你該不會還在念叨著菏姐吧？」
祁昉覺得，菏姐應該就是那個說要與他一起「私奔」的少女了。
「清哥，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走，要走的話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了。」
祁昉稍感吃驚，他本以為二人的「私奔」計劃還算隱秘，但沒想到連個孩子都知道了，這豈不是整座宅邸的人都知道了？
不過，祁昉一想到「菏姐」給他留下的印象，他又覺得像是「菏姐」會做出來的事。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要走的？」
小童拍了拍他的腿。
「你是失憶了嗎？忘了誰給你們居間傳話的？」
祁昉這才恍然大悟，敢情這位是小月老啊。
「你沒到處亂講吧？」
小童不耐煩地輕輕掐了掐他的大腿。
「你說什麼昏話，我要是大舌頭，你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好著，早給你亂棍打出去了。」
「我們老爺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可是視宅門裡的所有丫鬟為姬妾的狠人。」
祁昉暗暗吃驚，沒想到有錢的老爺玩得這麼花。
「怎麼，色鬼，你羨慕了？」
祁昉不理睬魑姬的挖苦，聽著小童接著說的話。
「要我說啊，這次咱們老爺是真的玩崩了，一天娶三個姬妾，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最近不是總有人往外逃嗎？沒準就是老爺玩女人花太多錢，沒銅板給大夥發工錢了才會這樣。」
祁昉不禁暗自咂舌，終於明白那門口的喜慶模樣和人們氣氛中隱隱的不安的源頭了。
不過，他不認為下人往外走是如小童說的那般原因。
祁昉看著小童一手摸著兩個總角，一手叉腰的樣子，終於知道了自己為什麼覺得他眼熟。
「伍五？」
祁昉不由地想確認一下。
不過，在真實世界中，伍五可是與他和猴子差不多年紀的年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