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論王
英雄級戰力，聽起來很強。是比大師級還要強大，但布魯諾知道，弗洛侖薩王國的常態傳奇戰力，至少擁有三位！
公認的職業者等級劃分，前三個分別為初級、中級和高級。如果說高級職業者是職業者裡面的佼佼者，數量稀少。那麼之後的才算的上是鳳毛麟角，一方人物。
16級——20級，為大師級職業者。這些人是整個國家的中流砥柱，每個人都兼具實力與地位。
21級——25級，為英雄級職業者。英雄級強者有著能夠割據一方，自立為侯的實力資本。每一位英雄級強者，都是國家不可多得的寶貴戰力。
26級——30級，自然就是傳奇級職業者。傳奇強者可望不可求，這些強者引導著國家的走向，與世界的流潮。接受過法則洗禮的他們，已非靠人力的堆疊可以戰勝。
當今的國王，布魯諾的威廉叔叔，就是一位傳奇戰士！
恩斯格羅帝德說能夠與其一換一，布魯諾是有些不信的，但他依舊對這位老臣的忠心表示感謝。
「殿下，你考慮得怎麼樣？」老人再次發問，眼睛裡面暴射出的精芒好似即將出世的利劍。
「老爺子，我問你，你覺得我這個叔叔怎麼樣？」布魯諾回憶課堂里學過的知識，自己那個篡位的叔叔成王后所做的事情。
老者沉思片刻：「與陛下的仁慈不同，威廉是個冷漠的傢伙，無愧於他『鐵血公爵』之名。他的領地與魔族領接壤，時不時主動引發戰爭。如今市面上的魔族，就有一部分是那個時期俘虜的。但，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戰爭天賦，說他百戰百勝也不為過。」
「是啊，我那位叔叔上位以來，好不容易平靜了五年，就又開始大動干戈。」布魯諾叩擊桌子，分析道：「先是擴兵，招納自願的冒險者入軍營。然後發布大量委託，以國王的身份，請求各大冒險團為主導，引領底層冒險者去屠國內的龍。」
「屠龍後，就趕忙將龍屍上的素材製作成各種魔具，還聯合聖教，與北方的魔族正式宣戰。」少年停止叩擊，「這一打，又是五年……老爺子，你覺得這裡面是否存在不對勁的地方？」
「老朽愚鈍，請求殿下解惑。」
「呵呵，老爺子，你知道嗎？雖然我那個叔叔的風評好壞參半，但你真要我去當王，不一定就比他做得好，做得漂亮。」布魯諾輕笑著，為老者道明其中的高明之處：
「其一，我這個叔叔引發叛亂的時機，非常巧妙。他為什麼不在修建運河前，也不在建設途中，反而在竣工後才叛亂？」
「如果是因為修建前，沒有獲得足夠多的支持，那麼建設途中呢？中途時期，應該有不少貴族站在我叔叔那一邊了吧？為什麼還不動手？是擔心戰力不夠嗎？可他那個時候就已經是傳奇強者了。」
「所以，他在等。等到運河與交通建設完全竣工。因為他早就知道，這些工程是有利於王國發展的，不是王族的興趣使然。他目光長遠，一眼就意識到了，所以他才隱忍不發，等到竣工後才動手。」
「其二，他如果是個戰爭瘋子，為什麼不上位就立即宣戰，反而多等五年？據我所知，這五年裡，他什麼都沒幹，連一項法令都沒頒布。除了維持我父親修建運河前的律法外，他唯一做的，就是鼓勵各大商會與市內小販的發展，刺激與復甦國家經濟。」
「這麼一看，我這個叔叔，還真是挺能忍的啊……一忍就是五年，就算是傳奇強者，人生又能有幾個五年？」
布魯諾長舒一口氣，但下一刻，他俊秀的臉龐再次皺起眉頭，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語氣也激動起來：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叔叔擴招軍隊，把目光盯向國內的冒險者。他把那些願意對國家做貢獻的，或者說，還愛國的收納起來。然後，以國王的身份頒布大量委託，甚至堂堂他一個傳奇強者，還去請求大冒險團引導底層冒險者去屠龍。他就不覺得這樣做，太折損自己的威嚴了嗎？」
「傳奇強者加上君王的雙重光環，非但沒有讓他傲慢，反而讓他愈加謹慎了。」
「他先是用五年的等待換取國庫的富裕，再用這些錢財去削弱國內冒險者的戰力，以免之後開戰期間，這些冒險團有實力圖謀篡位。」
「不僅如此，他還先一步將那些愛國的冒險者收納進軍隊。老爺子，你覺得這像什麼？這不就是在培養自己的班底，增強自己的底蘊嗎？」
「通過與魔族開戰，占領大片領土，就意味著能夠分封更多的爵位。士兵只要有功，就能成為貴族！而且他還能保證，這些貴族對他絕對忠心！」
「這樣一來，原來對他向魔族開戰的貴族們的怨氣，就發生轉移，變成了老貴族與新貴族之間的矛盾。我叔叔通過這一手，讓自己騰出手來，繼續向魔族開戰。」
「巨龍打造的兵器，和與魔族不對付的、恩蒂麗絲最大的、以人類為首的教團的加入，讓他在戰場上如虎添翼。並且，因為聖教在人類社會的地位，他還要求聖教給他頒發人類英雄的榮耀勳章，與休戰令。」
「這個休戰令一入手，就標誌著，其他人類國家不得在弗洛侖薩與魔族開戰期間，及其二十年後，以任何手段對王國實施侵略、乃至經濟制裁。除非王國主動打破規矩！否則聖教會對任何這麼做的國家，進行『整改』。」
布魯諾眼睛瞪得老大，神情激動，好似燒開的水壺：
「老爺子，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雖然王國處於戰爭狀態，但經濟卻一直沒有受到影響，甚至還在上漲。這是不合理的。要知道，因為之前的屠龍計劃，王國冒險者的數量與實力大跌。按道理說，王國各處，應該出現人口不足的情況才對。」
「可實際上呢？現況卻是，王國通過奴役魔族，將其用來充當勞動力與商品。還通過海上航線，將附近那個魔族領特有的魔族賣到海外。雖然人口不足的問題沒有完全解決，但的確通過經濟增長有所緩解。我敢保證，如果現在蕾雅的父親再去當冒險者，絕對比以前冒險者飽和時期，要賺的多的多！」
說完，布魯諾坐回椅子上，心情平復下來：「對於父母之仇，我的確痛恨我這個叔叔。可向他復仇之後呢？這個王國將要交給我來處理，我沒有一點信心，能夠做到他那個地步。」
「我這個叔叔是個梟雄。換做是我，不一定比他做得更好。無論是戰略才能、發展眼光、堅韌性格還是謀劃，這些方面我都不如他。他的確是個叛臣、篡位者，但他的雄才大略不可否認，而他也有這樣做的資本！」
恩斯格羅帝德握緊拳頭：「殿下，難道你就要放棄了嗎？」
「當然不！」布魯諾笑著答道：「怎麼說，他也殺了我父母。這個仇不能不報。可是，這個國家需要他。」
「殿下？」老者的語氣有些顫抖。
「我要變強，足夠強！強到我可以堂堂正正走進王宮，去狠狠揍我這個便宜叔叔幾拳，然後拉到我父親墓前去跪幾夜。最後……」
布魯諾笑容燦爛：「讓他親自昭告天下，為我父親和母親正名。之後嘛，他去當他的國王，我就混個冒險者玩玩。」
恩斯格羅帝德聞言，笑了幾聲，走出門外，來到一處寂靜之地，自言自語道：
「陛下，跟您說的一樣，他果然還是這麼選了。」說到這裡，老者眼神暴射出奪目的精光，「不愧是你的孩子，跟您一樣，仁慈啊……」
老者半膝跪地，右手抱拳對心，左手平持長劍。
「吾王，您放心。當年您救下我的命，我卻沒能在您身旁盡忠。但這一次，我一定會幫殿下實現他的願景！」
「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公認的職業者等級劃分，前三個分別為初級、中級和高級。如果說高級職業者是職業者裡面的佼佼者，數量稀少。那麼之後的才算的上是鳳毛麟角，一方人物。
16級——20級，為大師級職業者。這些人是整個國家的中流砥柱，每個人都兼具實力與地位。
21級——25級，為英雄級職業者。英雄級強者有著能夠割據一方，自立為侯的實力資本。每一位英雄級強者，都是國家不可多得的寶貴戰力。
26級——30級，自然就是傳奇級職業者。傳奇強者可望不可求，這些強者引導著國家的走向，與世界的流潮。接受過法則洗禮的他們，已非靠人力的堆疊可以戰勝。
當今的國王，布魯諾的威廉叔叔，就是一位傳奇戰士！
恩斯格羅帝德說能夠與其一換一，布魯諾是有些不信的，但他依舊對這位老臣的忠心表示感謝。
「殿下，你考慮得怎麼樣？」老人再次發問，眼睛裡面暴射出的精芒好似即將出世的利劍。
「老爺子，我問你，你覺得我這個叔叔怎麼樣？」布魯諾回憶課堂里學過的知識，自己那個篡位的叔叔成王后所做的事情。
老者沉思片刻：「與陛下的仁慈不同，威廉是個冷漠的傢伙，無愧於他『鐵血公爵』之名。他的領地與魔族領接壤，時不時主動引發戰爭。如今市面上的魔族，就有一部分是那個時期俘虜的。但，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戰爭天賦，說他百戰百勝也不為過。」
「是啊，我那位叔叔上位以來，好不容易平靜了五年，就又開始大動干戈。」布魯諾叩擊桌子，分析道：「先是擴兵，招納自願的冒險者入軍營。然後發布大量委託，以國王的身份，請求各大冒險團為主導，引領底層冒險者去屠國內的龍。」
「屠龍後，就趕忙將龍屍上的素材製作成各種魔具，還聯合聖教，與北方的魔族正式宣戰。」少年停止叩擊，「這一打，又是五年……老爺子，你覺得這裡面是否存在不對勁的地方？」
「老朽愚鈍，請求殿下解惑。」
「呵呵，老爺子，你知道嗎？雖然我那個叔叔的風評好壞參半，但你真要我去當王，不一定就比他做得好，做得漂亮。」布魯諾輕笑著，為老者道明其中的高明之處：
「其一，我這個叔叔引發叛亂的時機，非常巧妙。他為什麼不在修建運河前，也不在建設途中，反而在竣工後才叛亂？」
「如果是因為修建前，沒有獲得足夠多的支持，那麼建設途中呢？中途時期，應該有不少貴族站在我叔叔那一邊了吧？為什麼還不動手？是擔心戰力不夠嗎？可他那個時候就已經是傳奇強者了。」
「所以，他在等。等到運河與交通建設完全竣工。因為他早就知道，這些工程是有利於王國發展的，不是王族的興趣使然。他目光長遠，一眼就意識到了，所以他才隱忍不發，等到竣工後才動手。」
「其二，他如果是個戰爭瘋子，為什麼不上位就立即宣戰，反而多等五年？據我所知，這五年裡，他什麼都沒幹，連一項法令都沒頒布。除了維持我父親修建運河前的律法外，他唯一做的，就是鼓勵各大商會與市內小販的發展，刺激與復甦國家經濟。」
「這麼一看，我這個叔叔，還真是挺能忍的啊……一忍就是五年，就算是傳奇強者，人生又能有幾個五年？」
布魯諾長舒一口氣，但下一刻，他俊秀的臉龐再次皺起眉頭，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語氣也激動起來：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叔叔擴招軍隊，把目光盯向國內的冒險者。他把那些願意對國家做貢獻的，或者說，還愛國的收納起來。然後，以國王的身份頒布大量委託，甚至堂堂他一個傳奇強者，還去請求大冒險團引導底層冒險者去屠龍。他就不覺得這樣做，太折損自己的威嚴了嗎？」
「傳奇強者加上君王的雙重光環，非但沒有讓他傲慢，反而讓他愈加謹慎了。」
「他先是用五年的等待換取國庫的富裕，再用這些錢財去削弱國內冒險者的戰力，以免之後開戰期間，這些冒險團有實力圖謀篡位。」
「不僅如此，他還先一步將那些愛國的冒險者收納進軍隊。老爺子，你覺得這像什麼？這不就是在培養自己的班底，增強自己的底蘊嗎？」
「通過與魔族開戰，占領大片領土，就意味著能夠分封更多的爵位。士兵只要有功，就能成為貴族！而且他還能保證，這些貴族對他絕對忠心！」
「這樣一來，原來對他向魔族開戰的貴族們的怨氣，就發生轉移，變成了老貴族與新貴族之間的矛盾。我叔叔通過這一手，讓自己騰出手來，繼續向魔族開戰。」
「巨龍打造的兵器，和與魔族不對付的、恩蒂麗絲最大的、以人類為首的教團的加入，讓他在戰場上如虎添翼。並且，因為聖教在人類社會的地位，他還要求聖教給他頒發人類英雄的榮耀勳章，與休戰令。」
「這個休戰令一入手，就標誌著，其他人類國家不得在弗洛侖薩與魔族開戰期間，及其二十年後，以任何手段對王國實施侵略、乃至經濟制裁。除非王國主動打破規矩！否則聖教會對任何這麼做的國家，進行『整改』。」
布魯諾眼睛瞪得老大，神情激動，好似燒開的水壺：
「老爺子，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雖然王國處於戰爭狀態，但經濟卻一直沒有受到影響，甚至還在上漲。這是不合理的。要知道，因為之前的屠龍計劃，王國冒險者的數量與實力大跌。按道理說，王國各處，應該出現人口不足的情況才對。」
「可實際上呢？現況卻是，王國通過奴役魔族，將其用來充當勞動力與商品。還通過海上航線，將附近那個魔族領特有的魔族賣到海外。雖然人口不足的問題沒有完全解決，但的確通過經濟增長有所緩解。我敢保證，如果現在蕾雅的父親再去當冒險者，絕對比以前冒險者飽和時期，要賺的多的多！」
說完，布魯諾坐回椅子上，心情平復下來：「對於父母之仇，我的確痛恨我這個叔叔。可向他復仇之後呢？這個王國將要交給我來處理，我沒有一點信心，能夠做到他那個地步。」
「我這個叔叔是個梟雄。換做是我，不一定比他做得更好。無論是戰略才能、發展眼光、堅韌性格還是謀劃，這些方面我都不如他。他的確是個叛臣、篡位者，但他的雄才大略不可否認，而他也有這樣做的資本！」
恩斯格羅帝德握緊拳頭：「殿下，難道你就要放棄了嗎？」
「當然不！」布魯諾笑著答道：「怎麼說，他也殺了我父母。這個仇不能不報。可是，這個國家需要他。」
「殿下？」老者的語氣有些顫抖。
「我要變強，足夠強！強到我可以堂堂正正走進王宮，去狠狠揍我這個便宜叔叔幾拳，然後拉到我父親墓前去跪幾夜。最後……」
布魯諾笑容燦爛：「讓他親自昭告天下，為我父親和母親正名。之後嘛，他去當他的國王，我就混個冒險者玩玩。」
恩斯格羅帝德聞言，笑了幾聲，走出門外，來到一處寂靜之地，自言自語道：
「陛下，跟您說的一樣，他果然還是這麼選了。」說到這裡，老者眼神暴射出奪目的精光，「不愧是你的孩子，跟您一樣，仁慈啊……」
老者半膝跪地，右手抱拳對心，左手平持長劍。
「吾王，您放心。當年您救下我的命，我卻沒能在您身旁盡忠。但這一次，我一定會幫殿下實現他的願景！」
「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