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掠奪
院長的命令下的迅速，他的七個學生動作也迅速。本來亂作一團的他們迅速站了起來，將病房門嚴嚴實實擋住了。
「院長，這是做什麼，雖然我沒有什麼特殊能力，也不至於就這麼殺了我吧？」萬極樂彎下腰一把將小男孩摟了起來，很是不解地看著他們，「我是人，你們應該去殺的是鬼才對。」
七個醫生保持著自己的啞巴人設，一言不發，院長似乎也被傳染了，許久才說：「要麼殺了那隻鬼，要麼被我們殺死，你自己選。」
「誒喲，這有什麼好選的，我肯定不想死啊是吧。」萬極樂把小男孩夾在自己胳膊底下，朝著窗戶走了幾步，「小孩，想活命的話，就多哭哭吧。」
下一秒，孩童尖銳的哭聲響徹病房，除了萬極樂和院長，剩下的幾個人全都捂住了耳朵，表情痛苦。
「你……選擇了鬼。」院長的表情很平靜，像是早就料到了，「為什麼，你們都會選擇站在鬼的那一邊？明明他們殺死了那麼多人。」
萬極樂覺得院長多少有些極端了：「你誤會我了，我永遠站在人類這邊，我只是覺得這個孩子很無辜。」
「可他是鬼。」
看來是溝通不了了。
萬極樂拍了拍小男孩的腦瓜子：「再哭大聲點，把玻璃震碎，咱們跑吧。」
「等等！」擁有「電擊」能力的曾麗抬起頭，忍受著刺耳的嚎哭聲，快速衝到院長身邊，「老師！我們不要逼太急了，玻璃不能碎！樓里還有那麼多普通人！」
萬極樂看著身邊的窗戶上越來越多的裂縫，捂住了小男孩的嘴，看向院長：「這是十二樓，我知道我跑不掉，但希望你能想清楚，你們要我死，我就拖著你們一起下地獄，這並不值當。」
院長在曾麗的勸導下冷靜了下來，一雙眼中終於有了情緒，雖然似乎不是很友善：「讓他別嚎了，你們都可以活下去，代價是現在，就滾出我的醫院。」
萬極樂求之不得，對著院長點了點頭微笑了一下，然後抱著小男孩貼著牆就迅速溜出了病房。
十二層的走廊和負四樓差別很大，除去柔和的燈光外，還有不少窗戶，只是現在都拉著帘子。
相比之下，他所在的負四層就像一個棺材，除了電梯沒有任何與外界連通的地方，連換氣扇都是小小几個。
小護士念叨的東西，萬極樂都聽清楚了，如果真的是悉心照顧，且不論護士為什麼會那麼害怕，那所謂的藍色液體又是什麼？
所以，他從來沒有相信過院長，哪怕沒有剛剛那一出，他也絕對會想方設法地離開這裡。
明明自己也是實驗品，卻用那種看物件的眼神看他，萬極樂覺得很不爽。
「哥哥，我們現在去哪裡……」小男孩瓮聲瓮氣地說，「我們不回家嗎？」
「家？那個小瓶子？」萬極樂等待著電梯上行，偏頭看了看走廊盡頭的那個病房，並沒有人追出來，「那地方你就別回去了，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哥哥，現在還是晚上，出去很危險……我能感覺到，這層樓有些東西，可能會對你有用。」小男孩扭著身體，奮力伸出一隻手指著走廊中間的一個辦公室，「這一層只住著他們八個人，你不用擔心傷及無辜。」
「他們一個個身懷絕技，就我這點水平別說什麼傷及無辜了，我能不能保住命都懸。」萬極樂搖了搖頭，走進了電梯，「走吧，以後再來取。」
電梯很快就停到了一樓，萬極樂脫下自己病號服的外套給小孩裹上，然後拉著他走進了大廳。
雖然是夜晚，但醫院大廳燈火通明，地上擠滿了人，連樓梯間裡都滿滿當當塞了好多，也不知道到底從哪兒來的這麼多人。
看到萬極樂，一個守在門口的保安三步並作兩步沖了上來，恭恭敬敬地說：「院長吩咐我送您出去。」
「嗯？不是說人類社會被摧毀了嗎，他還能給你發消息？」萬極樂有些好奇，「難不成信號塔還在工作？」
「那倒沒有，大鬼出現後，第一個攻擊的就是信號基站，以前的網絡早就廢掉了。」保安帶著萬極樂繞了一圈，摸到了醫院的後門，扯下了小門上掛著的厚重布料，「我們現在用的聯絡工具，是朝陽公司利用大鬼能力研製的新型直播機器。」
「直播機器？這種時代還有這麼強的娛樂需求？」
「雖然有，但主要也不是為了娛樂。」年輕的保安從兜里取出一個形狀和普通手機沒什麼區別的金屬製品，按了按上面唯一的按鈕，這東西就順著手臂爬了上去，牢牢長在了保安的腦袋上，「只要是異能者，都會免費發放一個朝陽公司發放的這玩意，每次對抗C級以上鬼怪時都要開啟直播，如果沒死，就能得到一筆不菲的報酬，如果死了也能將情報傳遞出去。對普通人來說，這可是天價。」
看來是起到一個記錄儀的作用。
萬極樂默默記下了保安說的話，準備離開後就去找朝陽公司領一個，重操舊業。
保安展示完直播機器，將小門推開了一條縫：「好了，你走吧。其實你何苦呢，和平醫院有八個異能者，你殺了這個鬼留下，我們九個人一定能守住醫院的。」
「算了，我沒興趣，現在這世道估計也不需要錢了，但肯定有什麼硬通貨，等我賺到了肯定寄給你們抵錢。」萬極樂背對著保安揮了揮手，先把小孩鬼推了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保安的手按在了萬極樂身上：「你怎麼不走？」
「我知道這三十幾年來，你們作為異能者地位很高，也有過硬的實力目中無人。可我覺得，你們多少有些瞧不起人了。」萬極樂不回頭，手指在小門玻璃上輕輕敲擊，「『複製』，可以將他人複製成自己，也可以把自己複製成他人。院長說要放我走，可是他卻派你來劫殺我。」
保安笑了笑，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越發用力：「你既然猜到了，為什麼還要停留？」
「我醒來後，你們沒有去四樓看看嗎？0號房的病床上，應該躺著一個男人。」萬極樂平靜地按住了保安的手，慢慢轉過身微笑著，「『巨力』，這個能力應該很常見也很弱，怪不得院長那麼失望。」
「你想說什麼？」
「我一直在等著你們對我出手，但來的是你，我有點失望。畢竟『複製』這種能力更偏向於輔助，我更希望是院長本人來殺我。」
保安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眼中帶上了強烈的恐懼：「等等，等等，你做了什麼？！」
萬極樂拍了拍他顫抖的手，看著面前的保安變得越來越像自己，滿意地笑了起來：「第一次就能成功，我還挺有天賦的，對吧。」
「你不是『巨力』！你是，你是『掠奪』！」保安頭上的直播機器慢慢轉動，在即將對上萬極樂的臉時，被他一把扯下。
「『掠奪』？你們是這麼稱呼這種能力的？不不不，我覺得不是，畢竟如果你們不利用能力對我下手，我什麼都做不了。」萬極樂鬆開保安的手，看著他無力的倒在了地上，皺紋逐漸爬上皮膚，「失去能力，你逃避的那些歲月就會加倍來找你，慢慢享受吧。」
推開小門，萬極樂走了出去。
小孩鬼穿著拖在地上的病號服，好奇的朝裡面張望：「哥哥，裡面怎麼了？」
「沒事，我尊老愛幼，不會對個話都說不了的老頭子做什麼的。」萬極樂一把撈起小孩鬼，然後把從保安那兒拿來的直播機器塞給，「走吧，讓你看看哥哥我工作的樣子。」
「院長，這是做什麼，雖然我沒有什麼特殊能力，也不至於就這麼殺了我吧？」萬極樂彎下腰一把將小男孩摟了起來，很是不解地看著他們，「我是人，你們應該去殺的是鬼才對。」
七個醫生保持著自己的啞巴人設，一言不發，院長似乎也被傳染了，許久才說：「要麼殺了那隻鬼，要麼被我們殺死，你自己選。」
「誒喲，這有什麼好選的，我肯定不想死啊是吧。」萬極樂把小男孩夾在自己胳膊底下，朝著窗戶走了幾步，「小孩，想活命的話，就多哭哭吧。」
下一秒，孩童尖銳的哭聲響徹病房，除了萬極樂和院長，剩下的幾個人全都捂住了耳朵，表情痛苦。
「你……選擇了鬼。」院長的表情很平靜，像是早就料到了，「為什麼，你們都會選擇站在鬼的那一邊？明明他們殺死了那麼多人。」
萬極樂覺得院長多少有些極端了：「你誤會我了，我永遠站在人類這邊，我只是覺得這個孩子很無辜。」
「可他是鬼。」
看來是溝通不了了。
萬極樂拍了拍小男孩的腦瓜子：「再哭大聲點，把玻璃震碎，咱們跑吧。」
「等等！」擁有「電擊」能力的曾麗抬起頭，忍受著刺耳的嚎哭聲，快速衝到院長身邊，「老師！我們不要逼太急了，玻璃不能碎！樓里還有那麼多普通人！」
萬極樂看著身邊的窗戶上越來越多的裂縫，捂住了小男孩的嘴，看向院長：「這是十二樓，我知道我跑不掉，但希望你能想清楚，你們要我死，我就拖著你們一起下地獄，這並不值當。」
院長在曾麗的勸導下冷靜了下來，一雙眼中終於有了情緒，雖然似乎不是很友善：「讓他別嚎了，你們都可以活下去，代價是現在，就滾出我的醫院。」
萬極樂求之不得，對著院長點了點頭微笑了一下，然後抱著小男孩貼著牆就迅速溜出了病房。
十二層的走廊和負四樓差別很大，除去柔和的燈光外，還有不少窗戶，只是現在都拉著帘子。
相比之下，他所在的負四層就像一個棺材，除了電梯沒有任何與外界連通的地方，連換氣扇都是小小几個。
小護士念叨的東西，萬極樂都聽清楚了，如果真的是悉心照顧，且不論護士為什麼會那麼害怕，那所謂的藍色液體又是什麼？
所以，他從來沒有相信過院長，哪怕沒有剛剛那一出，他也絕對會想方設法地離開這裡。
明明自己也是實驗品，卻用那種看物件的眼神看他，萬極樂覺得很不爽。
「哥哥，我們現在去哪裡……」小男孩瓮聲瓮氣地說，「我們不回家嗎？」
「家？那個小瓶子？」萬極樂等待著電梯上行，偏頭看了看走廊盡頭的那個病房，並沒有人追出來，「那地方你就別回去了，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哥哥，現在還是晚上，出去很危險……我能感覺到，這層樓有些東西，可能會對你有用。」小男孩扭著身體，奮力伸出一隻手指著走廊中間的一個辦公室，「這一層只住著他們八個人，你不用擔心傷及無辜。」
「他們一個個身懷絕技，就我這點水平別說什麼傷及無辜了，我能不能保住命都懸。」萬極樂搖了搖頭，走進了電梯，「走吧，以後再來取。」
電梯很快就停到了一樓，萬極樂脫下自己病號服的外套給小孩裹上，然後拉著他走進了大廳。
雖然是夜晚，但醫院大廳燈火通明，地上擠滿了人，連樓梯間裡都滿滿當當塞了好多，也不知道到底從哪兒來的這麼多人。
看到萬極樂，一個守在門口的保安三步並作兩步沖了上來，恭恭敬敬地說：「院長吩咐我送您出去。」
「嗯？不是說人類社會被摧毀了嗎，他還能給你發消息？」萬極樂有些好奇，「難不成信號塔還在工作？」
「那倒沒有，大鬼出現後，第一個攻擊的就是信號基站，以前的網絡早就廢掉了。」保安帶著萬極樂繞了一圈，摸到了醫院的後門，扯下了小門上掛著的厚重布料，「我們現在用的聯絡工具，是朝陽公司利用大鬼能力研製的新型直播機器。」
「直播機器？這種時代還有這麼強的娛樂需求？」
「雖然有，但主要也不是為了娛樂。」年輕的保安從兜里取出一個形狀和普通手機沒什麼區別的金屬製品，按了按上面唯一的按鈕，這東西就順著手臂爬了上去，牢牢長在了保安的腦袋上，「只要是異能者，都會免費發放一個朝陽公司發放的這玩意，每次對抗C級以上鬼怪時都要開啟直播，如果沒死，就能得到一筆不菲的報酬，如果死了也能將情報傳遞出去。對普通人來說，這可是天價。」
看來是起到一個記錄儀的作用。
萬極樂默默記下了保安說的話，準備離開後就去找朝陽公司領一個，重操舊業。
保安展示完直播機器，將小門推開了一條縫：「好了，你走吧。其實你何苦呢，和平醫院有八個異能者，你殺了這個鬼留下，我們九個人一定能守住醫院的。」
「算了，我沒興趣，現在這世道估計也不需要錢了，但肯定有什麼硬通貨，等我賺到了肯定寄給你們抵錢。」萬極樂背對著保安揮了揮手，先把小孩鬼推了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保安的手按在了萬極樂身上：「你怎麼不走？」
「我知道這三十幾年來，你們作為異能者地位很高，也有過硬的實力目中無人。可我覺得，你們多少有些瞧不起人了。」萬極樂不回頭，手指在小門玻璃上輕輕敲擊，「『複製』，可以將他人複製成自己，也可以把自己複製成他人。院長說要放我走，可是他卻派你來劫殺我。」
保安笑了笑，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越發用力：「你既然猜到了，為什麼還要停留？」
「我醒來後，你們沒有去四樓看看嗎？0號房的病床上，應該躺著一個男人。」萬極樂平靜地按住了保安的手，慢慢轉過身微笑著，「『巨力』，這個能力應該很常見也很弱，怪不得院長那麼失望。」
「你想說什麼？」
「我一直在等著你們對我出手，但來的是你，我有點失望。畢竟『複製』這種能力更偏向於輔助，我更希望是院長本人來殺我。」
保安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眼中帶上了強烈的恐懼：「等等，等等，你做了什麼？！」
萬極樂拍了拍他顫抖的手，看著面前的保安變得越來越像自己，滿意地笑了起來：「第一次就能成功，我還挺有天賦的，對吧。」
「你不是『巨力』！你是，你是『掠奪』！」保安頭上的直播機器慢慢轉動，在即將對上萬極樂的臉時，被他一把扯下。
「『掠奪』？你們是這麼稱呼這種能力的？不不不，我覺得不是，畢竟如果你們不利用能力對我下手，我什麼都做不了。」萬極樂鬆開保安的手，看著他無力的倒在了地上，皺紋逐漸爬上皮膚，「失去能力，你逃避的那些歲月就會加倍來找你，慢慢享受吧。」
推開小門，萬極樂走了出去。
小孩鬼穿著拖在地上的病號服，好奇的朝裡面張望：「哥哥，裡面怎麼了？」
「沒事，我尊老愛幼，不會對個話都說不了的老頭子做什麼的。」萬極樂一把撈起小孩鬼，然後把從保安那兒拿來的直播機器塞給，「走吧，讓你看看哥哥我工作的樣子。」